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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月得了命令,高兴得要跳起来,笑着说话,云雀想要阻拦,却终究是没说话,羞涩地转过身去了。
原来,昔日云雀曾随白莲花去了暴室,而那随行的侍卫当中,便有这么一个方侍卫,她经受不住那等惨状,回身呕吐了起来。
那方侍卫倒是心善,伸手拿了一方锦帕,递给了她,便是这一递,让两人双目一望,都觉得心头当啷一响。
内宫宫女和侍卫见面的次数并不多,尤其是她跟在白莲花身边,更是诸事繁杂,更何况这些时日来,并无消停的时候,但那方侍卫总是会随着周统领御下出现在她周围,每每一出现,便让云雀羞红了脸。
白莲花自然是察觉不到,那方侍卫借了机会言明心意,却被云雀匆忙推辞,转身跑走了,只是方侍卫并不死心,送了胭脂水粉来,她也一概不收,彩月倒是当了几次中间人,被他俩折腾得够呛,趁此机会,便通通说了出来。
一是借了清王议亲的由头,二来也是彩月知道白莲花心善,或许也真的会成全他们也未可知。
白莲花闻言,不由得笑了起来,道:“原来还有这么一段缘分,我倒是孤陋寡闻了。”
云雀听着彩月竹筒倒豆子一般,脸上红成一片,可心底也是甜蜜羞涩,扭转身来,低声道:“小主待奴婢温厚,奴婢哪里去找在春熏院这样的日子,奴婢就想跟着小主,再说了,奴婢还没到放出宫的年龄呢?”
白莲花摇头低叹,笑道:“便是你跟着本宫,却是能跟一辈子么。若是有缘分有情谊,本宫倒是可为你们指一桩婚事也可;再者说,便是你能等,方侍卫可等得了么?”
云雀一时喏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白莲花低声又道:“男儿家成家立业便在一时,若是等了你,家中双亲可会埋怨,若是非要他先娶一房小妾,再等你过门,你可愿意?”
云雀一怔,抬头看了白莲花,咬住唇来一言不发,白莲花便知道她思虑未曾周全,笑着道:“若是两心相知,你便应了也未尝不可;本宫寻个机会便可放你出宫去,成就一桩美事也好。古有红叶流水,难不成这样简单的你情我愿,本宫倒是要活生生任由你们隔人而望么?”
第706章 破涕为笑()
白莲花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臂,笑着道:“像什么样子?叫人看见了可该笑话了。若是有机会,也可指了我看一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竟得了你这丫头的心。”
云雀破涕为笑,擦了擦眼泪,彩月也是笑嘻嘻地,她就知道么,小主一定会为她做主的,她还扭扭捏捏不肯答应。
夜宴过罢,已是深夜,皇帝今夜必是要独宿圣殿的,各宫妃嫔自然也没了指望,宴会过罢,便各回各宫殿去了。
白莲花回到春熏院的时候,也是直接就安歇了下来。
可早早就回来了的绿绮阁,还是一盏孤灯清照,林美人失魂落魄地坐在榻上,手中抱着暖炉,眼神却是空洞得很。
蕊珠站在一旁,担忧不已,小主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回来就这副模样,一句话也不说,她都担心死了。
她侧耳一听,那夜风之中的丝竹管弦乐声已经消散,咬了咬唇,试探着道:“小主,宫宴都散了,皇上都睡下了,您也睡下吧。”
林美人低低地“嗯”了一声,却是什么也没有说,蕊珠见她仍旧不动,咬了咬牙道:“奴婢去请皇上来瞧一瞧。”说着,转身就要往外走。
林美人这时才像是听进去了一般,抬起头来,厉声道:“不许去!”
蕊珠转过身来,担忧的面容一览无余,“小主,您都这样了,又不许奴婢请太医来,若是皇上还不来,您可怎么好啊?”
林美人幽幽地吐了一口气道:“今夜是除夕,皇上不会来的。”
蕊珠咬牙道:“可是皇上疼爱您,也疼爱皇嗣,知道您不好,他不会不过来的。”
林美人抬起眼来,仿佛是嘲笑自己一般,道:“便是再宠爱,皇上也不会为我坏了规矩。”
只有一个人,能够让皇帝出格,能够让皇帝不在乎流言蜚语,能够让皇帝为她坏了规矩,可那个人不是她,她又何必再去自取其辱呢?
她别过头来,道:“不必惊动别人,我躺一躺就好。”
蕊珠听她语气萧索落寞,想起找到她的时候,她在白婕妤面前,已是有所异样,护主的心思也立马翻滚了上来,道:“小主,可是白婕妤她……”
她顿了一顿,疾声又道:“即便皇上宠爱她,也不能任由她无法无天,她是嫔妃,小主也是呢,更何况小主还身怀有孕,皇上不会偏颇徇私的。”
林美人听见白莲花的名字,顿时一愣,转过头来说话之时,已是带了厉色,“不许再说了!”
蕊珠顿时惊讶,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小主这是怎么了?若是没了她,小主的恩宠可是数一数二的,就算贵妃娘娘也不可能欺她,姚妃娘娘又对小主十分提携,小主以后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哪里有她横亘在这里,碍眼无比?
林美人一字一顿地道:“以后这样的话,不许再提了,若是你不听,我就直接把你打发出去,我这里是留不得了。”
蕊珠愣怔不已,惊慌失措,见她容色并非作假的模样,心中一颤,急忙跪了下来。
第707章 委屈()
她低下头去,声音微颤,眼泪也已经流了下来,“小主……”
林美人叹了口气,看着蕊珠委屈的模样,想要扶她却是顿了一顿,道:“你可记住了吗?”
蕊珠抬起头,脸上泪痕斑驳,见着林美人叹气却还是郑重的模样,心中一酸,点了点头道:“奴婢知错。”
林美人哪里舍得罚她,二人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急忙伸手将她扶了起来,低声道:“本宫知道你是为我好,只是白婕妤心思缜密非我等能制,往日的便都过去了,以后你也要知道退让才是。”
蕊珠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林美人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珠,翻了个身,语气幽幽地低声道:“将灯烛灭了吧,本宫累了。”
蕊珠擦干眼泪,应了一声,放下了她床上的纱幕,掩好,伸手去挑动了一下炭盆,这才灭了灯烛,退出了内殿里。
林美人索然没有睡意,躺在了一旁,良久之后,伸手摸上自己的肚腹,闭了闭眼,什么再也不想,闭目睡了过去。
大年初一,自然是喜气洋洋的,皇帝亦是辍朝三日,一早就来了静怡殿中。
温贵妃扶着肚子起身迎驾,皇帝扶住了她的手,低声笑道:“爱妃不必劳动,省得伤了身体。”
温慧然笑意温婉,低声笑道:“臣妾哪里就这般虚弱了,不过是走动些还好,听太医说,若是母体有力,生产之时也大为方便呢。”
皇帝点头,瞧着她肚皮鼓鼓,身形逐渐丰腴,面容虽然有些憔悴,但是美貌也未曾残损太多,不由得心头升起怜爱,道:“开了春,朕的孩子就出生了,皇儿带着春意而来,是为朕带来无边生机。”
温慧然淡笑不已,恰好生产的时机亦是好,能得皇帝更多些喜爱罢了,她笑着道:“只怕是要为皇上多带来些后宫春意呢。”话语之间,便多是醋意。
皇帝哈哈大笑,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低声笑道:“爱妃孕中,可是爱吃酸的,朕想来也必是皇儿折腾,爱妃这酸味都快飘出宫外了。”
温慧然娇嗔地转过身去,皇帝浅笑不已,伸手环住了她,悠然一叹道:“朕如今已知,便是再多的人也未必能有与朕共度一生的心意;有了你和莲儿,朕已经觉得十分满足了。”
温慧然撅起了嘴,笑道:“皇上只管哄臣妾就是,绿绮阁的林美人,皇上也是爱怜有加,哪里便只我们姐妹二人了。”
皇帝笑出声来,道:“没想到德重后宫的然儿如今也学会拈酸吃醋了。”
温慧然低声笑道:“臣妾有了皇上宠爱和皇儿已经不必,可是莲儿如今还孑然一身,空等皇上;林美人中毒安胎,若非莲儿,哪里能如此安稳;皇上也该给莲儿一个孩子才是。”
皇帝心头一动,却是久久不言,是了,他做梦都想白莲花有一个他们的孩子,可是恩宠四散,不过林美人有了消息,白莲花那里倒是一点风浪都没有起。
第708章 身体力行()
温慧然见他意动,便知道他听进了心里去,微微一笑便不接着说下去了。
白莲花正在殿中闲坐,与彩月一同与云雀开玩笑,却不妨门外就响起了慌慌张张的唱喏,显然也是未曾防备,“皇上驾到~”
“皇上,皇上,小主还未备驾,可让老奴先行通……”‘禀’字还没说完,皇帝的脚步声已往正殿而来,扬声打断了他,道:“不必了,你们所有人都退下。”
容德祥吃瘪,急急忙忙应了一声,皇帝已经走上正殿了。
白莲花和两个丫头在殿中正疑惑间,便听见帘子一动,皇帝已然没有需要宫女伺候打帘,自己就匆匆忙忙走了进来了。
两下一个照面,白莲花不禁愣住,皇帝颇有些尴尬,瞪着眼睛看了不合时宜出现在殿中的云雀和彩月一眼,咳嗽了一声,两人如梦初醒,急忙矮身行礼,“皇上圣安。”
皇帝摸了摸鼻子,挥了挥手,道:“下去吧,没有传唤,不得进殿来。”
云雀和彩月莫名其妙,抬头看了皇帝一眼,只是他神色温和,并不像是发了盛怒的模样,虽然心中诧异,便应命退下。
刚刚退出门外,他们便知道皇帝要做什么了。
白莲花诧异地看着皇帝,看着两个宫女出了门,皇帝不由分说,走上前来,伸手抱起了她,就往榻上走去,白莲花吃惊不已,疾声喊道:“皇上,皇上您这是做什么……”
见着皇帝不发一言,直往榻上走去,随手一挥,就挥落了帐帘,顿时明白了他的用意,顿时脸上羞红,惊叫起来,“皇上不可……还是白天呢。”
皇帝俯身下去,轻轻地吻了她的额头,扬手却没看清什么动作,已将她发上钗环一并拔去,一头青丝顿时泄落下来,铺了半枕半臂弯。
他俯身将她放在榻上,见她惊叫发问,勾起一抹邪肆的微笑来,眼神之中俱是坏笑与促狭,“朕辍朝三日,还不需得朕有半日人间生活么?”
白莲花还想再说什么,口舌已被封住,还没出口的话变成了破碎的音节逸出唇边,“咦……唔……”
云雀和彩月站在门口听见这响动,自然是明白是何意思,她们都还是未出阁的女子,平日里便是侍寝也是伺候过罢,退的远远的,哪里这么近距离地听见二人动静,顿时羞红了脸,匆匆忙忙放下了布帘,退出了廊下。
容德祥也是一脸无语地看着正殿的门口,默了片刻,转过身来清了清嗓子,低声道:“都小心伺候,若是有半分消息传出去,必然是要了你们的小命。”
众人纷纷喏喏应是,顿时四散开来,各忙各的去了。
若是侍寝也就罢了,偏生就是在白天,若是让旁人知道,必然是要问皇帝一个沉溺女色之名,再赠白莲花一个白日宣淫,魅惑后宫的罪名。
可现下是皇上非想要白婕妤生一个皇嗣不可,这没有动静,皇上可不着急的要身体力行了么?
第709章 该是能怀上了()
容德祥清了清嗓子,喝退众人之后,自己也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