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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銮驾备好,片刻后便出了春熏院了,瞧着那明黄色的仪仗远去,两人才站起身来,白莲花站在当地,微微地吐了口气出来,云雀慌忙凑上前来,担忧焦急道:“小主这是怎么了,可吓坏奴婢了。”
白莲花不欲跟她解释太清楚,垂头丧气地摆了摆手,由云雀扶着坐在了榻上,身上的衣裳后襟贴着背,很是难受,低声道:“我做了个噩梦,衣裳都湿透了,你给我扇扇风,松快松快。”
云雀提议换身衣服,白莲花自觉身体不适,不想动弹,摆手拒绝,只让她扇扇风就是,云雀应了,拿了把团扇,扯了她的后襟,轻轻地扇着风,看着她脸上兀自伤神的模样,想了一想,却不知自己的话该不该说。
第381章 云雀规劝()
想了一想,却觉得自己应该说这话提点小主,让小主心里头也明白些,才能和皇上恩爱长久,圣眷更浓。
想到此处,云雀一边扇风,一边道:“小主,奴婢有句话说给小主听,小主可别生气。”
白莲花的心思还在梦魇之中,胡乱地“嗯”了一声,让她继续说,云雀见她答允了,便开启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依奴婢方才看,皇上对小主那真的是没的说的,小主梦魇难受,皇上的眉头可是一直紧紧皱着,心疼坏了,那模样倒是比自己梦魇还难受似的,还贴心地搂着小主,用皇上的至正至阳龙气为小主庇护,可小主怎么着也不该,回过神来对皇上那般冷淡,那差别,奴婢都看在眼中,更何况皇上九五之尊,明察秋毫呢。”
说到此处,她偏头去看了一眼白莲花,却见着白莲花神色怔怔地,倒是看不出来听进去没听进去,不由焦急地一跺脚,“小主,你有没有听奴婢说话啊?”
白莲花被她唤回神,忙道:“听着呢听着呢,你说皇上对我好。”
云雀噘了噘嘴,小主就是听进去了也是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全然没把她苦口婆心的话放在心上,道:“小主要是真明白皇上对您好,奴婢也不用费这么些口舌了。”
白莲花微微一笑,云雀不懂自己的想法,自然是不明白她的想法。但是见云雀这般郑重,便笑道:“你说,我听着。”
云雀看了她一眼,见她神色果真是要仔细听了,这才又说道:“皇上对小主好,便是小主也该回报皇上几分。小主那一番态度,别说皇上了,就连奴婢都替皇上觉得心凉,即便如此,皇上还是没有丝毫怪小主的意思,还贴心地让人等会儿送来安神的东西来,可见皇上是真把小主放在心上,后宫里头能有几个人得皇上这般偏爱和看重,又有几个能忤逆皇上圣意的人,便是先前有几个得宠的,恃宠生骄,这会儿子早就不知道在这宫里头哪处了?”
这一番话说的长,云雀顿了一顿,换口气接着道:“小主是得皇上真心爱护不假,可也不能这么白白糟蹋了皇上的心意,该做出些什么来,才能保得皇上圣意不断,恩宠长久。”
白莲花这回仔仔细细地听了,听到最后却笑出声来,敢情这丫头说了这么多,重点都在最后一句上呢。
莫说她并不愿意获皇帝宠眷,惹来一身骚,还有便是,这丫头自己也说了,宫里的恩宠不长久,她又何必强求来固宠,该走的还是会走。皇帝对她不同是不假,可是她知道这不同也是足够了,若是沉迷于这不同里,来日她遭受的罪过,可是比失宠要大上许多。
她念头思量,云雀却还没说完,见着她笑,知道她不以为意,不由得急道:“小主心里想什么,奴婢不明白。可是小主即便不把恩宠当回事,不屑争宠,也该看在自己和温贵妃的前途上,对皇上好些。再说,对皇上好,又不少了您一块肉,只要小主心思清明,便是宠与不宠,又有什么不同?”
第382章 怎么求宠()
云雀洋洋洒洒说了这么多,也唯有这最后几句说到了白莲花心坎中,白莲花蹙了蹙眉,低头思量回味她的话。
是了,她是不在意什么恩宠,只想赶紧完成任务,了此大任,早日回归天庭,可是命格之前的提醒与云雀的话有异曲同工之意,她居高位,诸事才算有些顺遂,若是一味的避宠,于自己并没有什么好处。
自己虽然仙魂神魄,可眼下终究也不过是一个凡俗女子,又是这重重宫阙里九五至尊的嫔妃,若是没有了皇帝作为倚仗,自己这日子终究是不好过,更是可惜了昔日费尽心机扳倒王淑慎的筹谋。
她不为自己打算,可是温姐姐待她那般好,又这样看重与皇帝的情分,若是自己惹了皇帝嫌恶,连带着她也不会好过;但若是自己得了皇帝疼爱,能和温姐姐相互扶持,也是为温姐姐的以后做打算,万一有朝一日,皇帝龙裔稳固,自己转眼飞升天界,留下温姐姐在这里,岂不是孤苦无依?
她闷着头苦思,云雀为她扇着扇子,看着她当真认真思虑的模样,高兴地笑了起来。
白莲花心中还是有些许难受得紧,那一点点微末的念头在心底里头动着,让她不想注意也没有办法,那丝丝微微的念头说着,皇帝对她,难道就只是这一点点的恩宠么?
恩宠对于旁人来说,或许就等同于爱,可对她来说,那恩宠就像点心上的一点点芝麻糖一般,只有她喜欢吃这点心,这芝麻糖才显得有味道;她若是不喜欢吃这点心,那芝麻糖撒得再多,她也是不屑一顾的。
她想是这么想,只是念头一闪而过,这浑身的筋骨却又凛然了起来,适才午憩之时那股冰冷冷的惧意又贯穿全身,让她脑海中瞬间清明,急忙将这念头逐出脑海之外。
罢了罢了,想这些有什么要紧?她还是将皇嗣稳固这大任放在眼前头疼吧,一切为了大任的事情,她都好说,都好说;别说求宠了,哪怕是现在皇帝要她翻个跟斗,她也能学足了齐天大圣的筋斗云翻个出来,虽然不能翻出十万八千里吧,却绝对是比这凡间的跟斗要好得多!
想到此处,她叹了口气,这想法变了,可她确实是没有什么经验,如何求宠?如何亲近皇帝?这凡间女子的招数她看得倒是多,只可惜自己要才无才,要貌无貌,琴棋书画么,她这肉身之前可是个宫女来着。
哎,对了,谁说宫女不能身怀绝技,才貌双全呢?或许这宫女是个没落家族的仕女也说不定呢?白莲花念头急转,想来想去,还是要回头查一查这白莲花的具体身世来,能与状元郎搭上线的女子,出身也不见得会多么简单。
状元爷啊,那是什么人?全国卓绝的人才,从那数万名泱泱有才之士中脱颖而出的人,学识、才华自不必说,白莲花这肉身曾与状元郎交好,自己也一定有本事得很。
她念念叨叨,兀自思索,只是这再往前头的事情,她原先听命格星君说的时候,没有仔细听,也没有仔细去想,此刻当然是什么也记不得。
第383章 求宠的两种解法()
要她动用仙识追魂溯源,倒也不是不可,只是这仙术费神得紧,也耗时良久,实在不宜眼下白莲花的身子来做,那么,这个就暂且放一放罢了。
这左右都是无路,她倒是费了脑筋了,不由垮了一张笑脸,仰头看着云雀,拖长了音调道:“那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做?”
云雀姹紫嫣红的脸色,着实是让白莲花开怀许久,大笑不止。
转回头说皇帝,出了春熏院,容德祥招手让銮舆过来,皇帝上了轿辇,一路上无话,神色淡淡,瞧不出是喜是怒,便这么往着皇帝居处而去。
这一路上,容德祥陪在一旁,皇帝不说话,他自然是想着要没话找话说的,赔着笑脸道:“皇上,依奴才看,适才皇上是真心疼白小主,白小主也只有在皇上跟前,才会这般脆弱,以求圣怜哪。”
皇帝不置可否,淡淡地哼了一声,她哪里会是那般曲意承怜的模样,一举一动莫不是发自肺腑,所以才更显纯致可爱。为他夹菜是,躲他的怀抱也是,拿话糊弄他,也是藏了几分真心。
听皇帝这一生浅哼,容德祥头上不由得冒汗,闭了嘴回头便念叨起白莲花来。这白小主也真是的,皇上对她的好,便是瞎子也瞧得出来,偏生就白小主那般脾气,软时温柔,硬时柔中带刚,当真是让人难以下手,棘手至极。
偏生皇上还疼得跟什么似的,温贵妃娘娘有孕晋封也就罢了,白小主除却为皇上肃清了皇后中宫的恶毒之外,旁的福气却是没有的。没有说扳倒了皇后,自己就往上升的道理,总归是皇家面上不好看才是。
王皇后的父亲昨日入宫觐见皇上,那是一把鼻涕一把泪,诉说着自己的苦楚和罪责,他一大把年纪了,历来都是被人尊为国丈以礼相待,哪里有过这样狼狈的模样,向皇上求情的样子,让他看了都心酸。
好在皇上也不是不念旧情,只是允了他不杀皇后罢了,只要王淑慎在冷宫中好好呆着,便还留着她的性命。身为皇后,做出这等谋害皇嗣之事,废了也便废了,一条命留不留便看皇上意思。
皇上发了话,那王大人才颤颤巍巍地磕头谢恩走了。反观今日白婕妤这里,皇上可是不软不硬,柔情缱绻享了,这冷鼻子灰也是吃了不少啊。
他兀自思索着,皇帝却像是指导他心中想什么似的,视线倒是从未移过,声音漫漫道:“你不必费神在那儿揣测,她是什么样的人,朕心里明白。”
容德祥一个冷不防,被他吓了一跳,听他这话,忙笑着道:“奴才哪里敢揣测白小主?白小主性情与别的娘娘不同,皇上自然喜爱;再说,皇上心头上的人,哪有不好的?”
他这话颠来倒去,既奉承了白莲花,又奉承了皇帝,很是两面玲珑,简称是会说话的典范。
皇帝轻轻哼了一声,不夸他也不骂他,看那模样,倒是白莲花只有在他这儿,才可有些说辞,旁人,哪怕是容德祥,也是半分话也插不上的。
容德祥低声赔笑着,走了约莫半刻钟,便见着正殿的廊檐了,銮驾一路行到殿门处,皇帝翻身而下,銮驾撤了下去,容德祥跟了上去,此刻正往殿里头走的皇帝却顿住了,侧头道:“去太史局叫陆之闲过来。”
第384章 神仙志()
容德祥愣了一愣,皇帝已经踏进正殿去了,这旨意虽然下得莫名其妙,他倒是不敢耽搁,应了一声,匆匆忙忙地传旨去了。
太史局离皇帝正殿颇远,旨意下了过去,待陆之闲到了正殿时,已是过了半个时辰,陆之闲抹着头上一脑袋汗,一溜小跑地上了台阶,到了正殿廊下,容德祥等候已久,笑着道:“陆大人辛苦。”
陆之闲擦了擦汗,笑着道:“不辛苦不辛苦,敢问公公,皇上突然传召微臣是为何事?”
容德祥一脸苦笑,拂尘一扬,道:“这杂家还真是不知道,大人快些进去吧,皇上该等急了。”
陆之闲心头纳闷,但听他这么说了,也只好推门进去了。进了殿内,殿中一片静谧,龙涎淡香袅袅升起,皇帝在案前埋头看着折子,专心致志,宫女太监分侍两旁,垂眉肃目。
他走近了两步,如仪在案前跪倒,低声道:“臣太史局太史卿陆之闲叩见圣上,圣上万福大安。”
皇帝未抬头,低低地“嗯”了一声,漫不经心地道:“起来吧。”
陆之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