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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朕在。”齐思远轻声道：“朕替你出气。”
“好。”
皇宫很大，宫娥与宫人更有上千有余，要查到是从谁口中传出来的更是人多口杂。
直到两天后，才有了结果。
齐思远正在与萧静姝用午膳，小春子匆匆而来：“陛下，事情有了结果，是宁良人的婢女所传。”
齐思远皱眉，他对那个婢女印象并不深刻，一个卖主求荣之人不值得他记忆。
齐思远道：“现在人在何处？”
小春子答：“地牢。”
“朕知道了。”看向萧静姝：“可要随朕去看看？”
萧静姝顿了顿，道：“好啊。”
她也好看看一个婢子，是如何做到这些的。
还真是让人好奇呢。
用过膳，两人去了地牢。
地牢的光线很暗，却也不妨碍看清脚下的路。
粟荷一身囚服，瑟缩在角落。
“起来！”牢头打开门，走进去踢了她一脚：“陛下和娘娘要见你。”
粟荷抬起头，站起身锁链因为她走路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在死气沉沉的地牢里很是突兀。
见她没有反应，牢头一脚踢翻她：“见了陛下和娘娘，还不快跪下！”
第119章 你不愿说（）
萧静姝静静看着跪在地上的粟荷。
她道：“是你在讹传本宫的谣言？”
粟荷咬牙说道：“是。”
萧静姝上下打量着她，这样一个木讷的宫娥，怎么会想到这些。
“为何？”
粟荷抬起头道：“奴婢为宁良人不平。”
“鸣不平。”原本沉默的齐思远嗤笑一声：“当初你在御书房信誓坦坦出卖了宁良人，如今又是为她鸣不平，你当朕与皇后都是傻子吗！”
粟荷垂下眼：“当初是淑芳仪找到我家中，以家中老小性命为要挟，奴婢无法，只能替淑芳仪做事。”
“如今宁良人去了，淑芳仪也得到惩罚。奴婢不敢苟活，只想替宁良人再做点什么。”
齐思远冷笑：“好个忠心耿耿的奴婢。”
言辞滴水不漏，怕是早就对稿了说辞。
齐思远冷声问道：“朕问你，是谁让你这样做的？”
粟荷道：“没有人，是奴婢自己要这样做的。”
“既然你喜欢送死，朕便成全你。”齐思远道：“朕查出来到底是谁不过是早晚的事情，可你偏偏要做这个替死鬼。”
粟荷跪拜：“奴婢一人做事一人当。”
“好”他眸色微冷：“牢头。”
牢头上前跪在地上：“奴才在。”
“就按朕说过的做。”
“是。”
齐思远握住萧静姝的手：“出去吧，污眼。”
萧静姝摇头道：“陛下先出去吧，臣妾有事要问她。”
“好。”
言毕，齐思远起身离开。
萧静姝站起身走向粟荷，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是谁要你这么做的？”
粟荷依旧如此回答：“是奴婢自己！”
“你方才说萧淑画是用你一家老小的性命来威胁你。
本宫想，让你亲口承认罪名的人，应当也是如此。”
她看着跪在地上的粟荷，不带一丝怜悯。
这样的人不值得同情。
“你以为你担了这个罪名，她们就会放过你一家老小么？
你还是这么天真，和你的主子一样天真。”
粟荷颤抖着身体，她被萧静姝说动了。在萧静姝转身离开的时候，她喊道：“娘娘我招，我都招！”
“晚了。”萧静姝没有回头，依旧向前走着：“本宫给过你机会，可你不愿说。
就像陛下说的，那人到底是谁迟早都查的出来，何必多此一举。”
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地牢，只有声音还在回荡。
“啊”
地牢里传来尖锐的呐喊声，萧静姝知道，那是牢头动手了。
她的指尖泛白，手慢慢蜷缩成一团。
明明她从未对不起任何人，为什么都要凑上来找她的麻烦？
“阿姝。”齐思远拉过她的手，很凉。
明明这样热的天气，她的手却凉的让人打颤。
他张了张口，却被她打断。
“阿远我们回去吧。”
“好。”
齐思远牵着她的手慢慢离开地牢。
“死了吗？”
“还没有，被剜了眼睛，拔了手头，逐出宫了。”
李婉玉恨恨道：“都已经这样，还有命在。”
“可要奴婢找人去办了她？”
李婉玉摆摆手：“去吧，也算是本宫成全她与她那穷酸的一家团圆了。”
“是。”
待宫娥走后，李婉玉的手用力的锤在桌子上。
还真是恼火，好好的计划就这样让她给破坏了！
不过还好有人当了替死鬼，她也不用遭罪，只不知道下一次的机会是什么时候了。
第120章 朕便欢喜（）
雪花一片一片落在地上，萧静姝抬手，真凉啊。
前半年事不断，后半年清闲了许多。萧静姝都觉得这是错觉。
绿如将狐裘披在萧静姝的身上：“娘娘，天冷，进屋吧。”
萧静姝笑道：“本宫身子还没那么娇弱。”
吟霜将手搁在炉火上，又放了银碳进去，这才喊道：“娘娘炉火旺进来烤烤吧。”
萧静姝这才转身进了寝殿。
绿如跟在后头：“娘娘，天殷公子昨日和六小姐换了庚贴，今日夫人差人进宫传了信来。”
“是吗？”萧静姝坐在炉火旁，将手搁在上方，笑的开怀：“这也是件好事了。”
绿如解下她身上的狐裘：“是好事。不过六小姐说想再侍奉夫人两年再出嫁。”
“这丫头。”萧静姝无奈道：“不过也好这两年也让她收收心。你说本宫在她出嫁时为她准备些什么嫁妆好？”
“娘娘六小姐出嫁定是有夫人准备嫁妆的。”
“这可不一样。母亲的是母亲的，本宫的是本宫的。”
吟霜道：“女孩子多喜欢珠宝头面金银首饰，胭脂水粉的，娘娘不妨给六小姐送些。”
萧静姝笑道：“好极。不过这礼太薄，待她出嫁时再送些旁的物件。”
绿如又添了银碳：“娘娘，这还早呢，就如此着急。”
“本宫整日待在椒房殿无所事事，也算是找点事情。待你出嫁时，本宫定然更上心。”
“娘娘”绿如红了脸，跺跺脚跑开了。
萧静姝指着绿如对吟霜道：“你瞧瞧本宫不过说了一句，她就这般害羞。”
吟霜也笑道：“绿如脸皮薄，娘娘还是莫要打趣她了。”
“说什么呢？笑的如此开怀？”门口，齐思远跺跺脚，将衣服上的雪抖掉。
小春子将他身上的大氅取下，这才走进去。
萧静姝捂嘴笑道：“臣妾在说，待绿如出嫁，本宫可要备一份大礼。”
齐思远笑道：“那是一定，绿如平日也辛苦了。”
“陛下，娘娘”
绿如掩面，拉着吟霜跑走了。
小春子也极有眼色的退了出去，顺带关了门。
齐思远走到她身边坐下，身上未散的寒气让萧静姝抖了抖。
不动声色的挪了挪位置。
“陛下快暖暖。”
齐思远将她的小动作看在眼底，凑上前道：“朕觉得靠着阿姝更暖和。”
“陛下”
“嗯？”
萧静姝一脸纠结道：“陛下身上寒气重，臣妾冷”
他委屈道：“阿姝这是在嫌弃朕吗？。”
萧静姝为难了：“臣妾没有。”
“哈哈”齐思远终于没忍住笑出声。
这才向一旁挪了挪：“逗你的，朕怎么忍心让你受寒。”
萧静姝轻笑，抓起他的手，放在炉火上烤着：“这样就不冷了。”
他偏过头，柔声道：“又快到阿姝生辰了，阿姝今年想要什么生辰礼物？”
萧静姝脑中闪过满院红梅，摇摇头：“臣妾没什么想要的。”
齐思远道：“朕这满心欢喜付诸东流啊。”
萧静姝打趣道：“臣妾喜欢梅苑的红梅，难不成陛下也要栽种到我这椒房殿么？”
“有何不可。”
萧静姝一怔，又道：“臣妾不过一句玩笑罢了。陛下如此可让臣妾如何是好。”
他反扣住她的手。
“只要阿姝欢喜，朕便欢喜。”
第121章 真是任性（）
他道：“待开春，朕带你去江南一带。”
“可以吗？”
太后定不会同意他们贸然出宫，还是下江南。
“当然可以。”
他早就想好了，到时候先斩后奏，母后想责罚他，他人也已经离开上京城。
萧静姝看他的模样都觉得一定不是什么好主意。
他可怜兮兮的说道：“阿姝，你就和朕一同去吧。父皇在世时也曾微服私访过多处。朕长这么大还未曾出过上京城。
整日困在皇宫，无趣的紧。”
萧静姝竟被他看的也颇为心动，江南啊她还不曾去过呢。
鬼使神差的点头道：“好。”
他在她脸上落下一吻，像偷吃了糖的孩子，笑的开怀：“朕就知道阿姝会答应。”
萧静姝也跟着笑了起来。
原以为他会忘了她生辰礼物的事情，谁知当天，就有数十匠人在椒房殿的院中挖雪掘土。
萧静姝叫住一个匠人问道：“这是在做什么？”
匠人恭敬回答：“陛下说将梅苑的梅树全部载移到椒房殿。”
萧静姝哑然
她不过一句话，他竟真的如此了。
“你细细与本宫说清楚。”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
小皇帝正在御书房批奏折，叫来花匠。
“朕命你们今日将梅苑全部的梅树都给朕栽移到椒房殿。”
有匠人质疑道：“陛下如今是冬日，只怕栽移过去，梅树也活不了多久。”
小皇帝当即就炸了：“那朕叫你们去栽移做什么！连树也栽不活，朕养你们还能做什么！”
匠人们擦擦额头的汗，这叫他们怎么回答。
可偏生小皇帝任性的紧：“朕不管，梅树必须要活，还要每年都开花，你们要做不到朕就就罚你们在冬日栽花，还必须开花！”
匠人们就算想拒绝，也拒绝不了了，哪有这样磨人的皇帝！
在小皇帝一挥手，一群人全部蜂拥至梅苑，想了多种办法，才敢让人将梅树挖出来往椒房殿挪。
活不活得了，栽了再说，反正一定得活。
听完匠人的话，萧静姝都替这一群人为难。
萧静姝无奈道：“陛下还真是”
真是任性。
匠人道：“娘娘若无事，奴才便去忙了。”
“去吧。”
萧静姝对着绿如与吟霜说道：“去备些热茶，给他们送去。”
“是。”
天空还飘着小雪，寒气重，也不能让他们跑的太辛苦。
绿如和吟霜烧了热水，泡了热茶，拎这茶壶给忙里忙外的匠人们倒茶。
“咦娘娘这里好热闹呀。”
这声音
萧静姝望去，便看见穿着厚重的齐瑾瑜。
他走进来，笑道：“本王就说，梅苑的梅树不翼而飞就只剩一堆土坑，原来是到了娘娘这里。”
“看来梅苑要改名叫没苑了。”
萧静姝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