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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不进去怎么找得到我大哥呢?”秦颂无辜一笑,理所当然地反问道。
下午她刚打了个瞌睡醒来,就见周天熠急急来寻她,说想联系秦风又找不到人,问她是否有办法,她说了几个去处都未见到自家哥哥的影子,于是乎,她只得亲自带着周天熠到这最后一个可能的地方寻人了。
“你是说秦风在这里面?”周天熠一愣,又抬头再看了看黛夜楼的匾额,重复地多问了一遍。他与秦风相识几年也未见过他平日往花楼里钻啊,可秦颂的话也不像是在骗他,所以秦风果真有这种喜好?
不,等等,现在不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就算了,秦颂一个女子,也这么堂而皇之地从正门进花楼恐怕不妥。秦风虽然只在京周呆三天,但与他谈事也不急于今日今时,周天熠正寻思着找个合适的理由直接回府算了。
无视面前人的错愕和踌躇,秦颂故意不做过多解释,笑得狡黠直把他拉进了黛夜楼里。
虽才入夜,黛夜楼内已是灯光大亮,热闹非凡,每日的歌舞已经在一楼高台的中央上演,叫好声和打赏声不绝于耳,而二楼的各个厢间里,打扮艳美穿着暴露的姑娘们正探着身子招揽客人。
周天熠蹙了蹙眉,倒不是觉得烟花女子低人一等,毕竟人各有路,他不会去评论他人赖以生存的活计。目光回到了拉着自己的秦颂身上,花楼到处都是豺狼虎豹,他得多分神看着点她。
上二楼的楼梯共有六个,秦颂绕过客人最多的几个楼梯,选了个最靠后的往上走,不料楼上刚好有个戴着帷帽的白衣男子匆匆跃下,与她擦肩的同时也把她撞得身子向后仰去。
跟在她身后的周天熠下意识就伸手搂住她的肩,免得真摔下去了,之后手又滑到秦颂腰间扶了扶稳住她的重心,才松开,“你走路小心点。”
“不是我,是他——咦?”秦颂没经思考就反驳出声,撇过头目光顺着楼梯的方向往下看,方才的帷帽男子早不见人影了,而那人特征明显,秦颂又急急地朝一楼大堂内望去,人头攒动红绿一片,同样也不见人影,她咬了咬唇自言自语道:“急急忙忙的像个贼,不会是什么江洋大盗吧”
“哎哟,我就说妹妹怎么两个月都没来看姐姐们了,原来是”一个妩媚又成熟的女声自头顶的楼梯口传来,身着艳红色衣装的女子正撑着楼梯的扶手对秦颂笑得别有意味,挑逗的目光偏了偏,又落到了秦颂身侧的周天熠身上。
周天熠扶着自己腰的手虽是放下了,可两人的距离近得就靠在了一起,秦颂仓皇地推了推身边人,又向旁边挪了一小步分开了彼此间的距离,而她再向楼梯口看去时,各个厢间里空闲着的姐姐妹妹们都出来了,“红绸姐,妹妹来了都不喊我们一声!”
“我来看姐姐们了。”见人涌过来后,原先想拿她开涮的红绸就没多言了,秦颂立马上楼笑着迎了上去打招呼,渐渐被波涛汹涌的艳女们包围了。
“”周天熠大概是头一回看到花楼女子们把男客晾在一边,而齐齐上去招呼个女子,这简直是大金主的待遇,可细想一下,秦颂现在掌管京周秦氏所有产业,论财富还真是这黛夜楼宾客中第一,无人能及。
“呀,红绸姐姐别再捏了,我这脸上的妆都要花了!”
红绸是风月场里的老人,虽不年轻,却韵味十足,也摸得透客人的心思,因而来寻她喝酒说话的旧客不少,方才楼梯上发生的事她都看在眼里,她又怎么会看不出秦颂待身旁那俊逸男子的不同呢?换作其他男子,秦颂怕是连碰都不让碰的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那人看着很面熟,可红绸就是想不起来他是谁人,半晌,罢了手不再折腾秦颂的小脸,她就把注意力放到了仍站在楼梯中部平台的周天熠身上,黛夜楼天姿国色的姑娘不胜数,他却隔着半个楼梯只看着被簇拥的秦颂一人,这定力倒是有点意思。
想来身边的姐妹们也注意到秦颂带来的那男子了,红绸恰到好处地把之前没说尽的话又接了下去,“妹妹两月未来看我们,我看是有男人了吧?”说罢,她有意地向楼梯上的周天熠看去,“放心,妹妹的男人啊,姐姐们一定不会动。”
“啧,妹妹也确实到出嫁的年纪了,遇到良人该好好把握才是。”
“姐姐莫要胡说。”秦颂抬手挡了挡,这十多张嘴巴的话匣子一开,她可拦不住,只得尴尬地向楼下的周天熠瞥了几眼,见他没有听到且神色如常才放下心来,急急换了个话题,问道:“怎么不见紫绡姐?”今夜本该是紫绡在一楼献艺,可秦颂找了一圈,愣是哪儿都没见着她。
紫绡是黛夜楼有名的卖艺不卖身,而她也凭着一手极好的琴艺和茶艺在这乐安街站稳了脚跟,喜爱风月的人士多想入幕听她弹奏一曲或是与她一品香茗。
“妹妹不知道呀?今日有客人上来就指名要紫绡,千金求一曲!”
“千金?”听到这数额,秦颂哼笑一声不以为意,“倒是个出手阔绰的,不会是对紫绡姐别有所图吧?”
“我看不是。”红绸停下嬉闹认真回说道,“那人听完一曲就走了,就是险些把你撞倒的那个。”她记得清楚是因为先前她也像秦颂那般怀疑过,甚至还与紫绡说这活儿别接了,得不偿失也说不定。
“咦?”秦颂一愣,现在愿意纯粹出千金买风月场一曲的人可不多了,把那人认作江洋大盗好像有些唐突了。
“妹妹也别管着紫绡如何了,那位站了半天也不见妹妹给我们引见,是真怕我们把这俊俏的小伙子勾走了?”显然,极喜爱秦颂的姑娘们对与她同来的周天熠更感兴趣。
“若被我们都能勾走,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了,不必可惜!”
“就是,妹妹与我们终是不同的,可不要随意许了终身!”
身边的多数是比自己年长的女子,这你一言我一语的却把秦颂逗笑了,她没有亲姐姐,甚至血脉相近的表姐堂姐都没有,听着这些话,心里还是暖得开心的。
“都在干什么,客人们都等着呢,不想赚钱啦?”这个楼梯的骚动引起了管事陈妈妈的注意,她拖着臃肿的身子上了楼,三下两下就遣散了围着秦颂的姑娘们,之后才客客气气地行了个礼,“小姐可别再惯着她们了,一个个都不拿您当主事看了。”
“姐姐们都不容易,开玩笑罢了,陈妈妈也辛苦了。”秦颂一笑,衣袖轻轻拂过跟前女人的手心,塞了锭分量十足的金子进去。
“哎,不辛苦不辛苦。”足足比秦颂矮了一个头的陈妈妈立刻眉开眼笑,又接着低声说道:“小姐是来找大少爷的吧,他在最里头的厢间,跟王大公子谈事儿呢!”
“谢谢陈妈妈了,我自个儿找哥哥去!”秦颂嫣然回笑,对陈妈妈的通透甚是满意,转而下了几步楼梯走到周天熠身边,“殿下久等了,我哥就在这儿,正和璀之哥哥喝酒呢,秦颂现在带殿下过去?”
周天熠有些没回过神,方才姑娘们与秦颂的熟稔以及这管事妈妈对秦颂的恭敬都证实了他一闪念的想法,脱口而问:“这黛夜楼也是秦氏的产业?”
所有生意中最赚钱的有两类,一类是皇商,垄断某一专有的产业,另一类则就是花楼和赌坊了,皇商难做,但律例可没限制花楼和赌坊的开设,秦氏如此,手下有部分这类产业也不足为奇。
秦颂原就没想瞒着,只是红绸等人还有陈妈妈的意外让她提前暴露了,她点了点头小作了说明,“黛夜楼是大哥一手筹备起来的,本是给家事可怜又无所依托的女子们一个栖身之所,谁也未曾想到会有今天这般规模。”
她没有把话说尽,黛夜楼同时也是“禾氏”情报网的一个据点,京周权贵的消息有不少都是出自这里。
一直呆在这楼梯中间也不是事,秦颂带着周天熠继续往二楼走。
“既然来了,我倒要看看子风和璀之喝的什么酒!”周天熠的语气颇有不嫌事多事大事烦的恶劣样子,秦风和王璀之同年,都比他长了四岁,很多时候他们于他亦兄亦友亦是得力助手,可这两人在风月场里是什么样的喜好他还真是不知,直勾勾的好奇心令他把自己想商量之事置后了一级。
“跟我来。”秦颂把周天熠所想看了个七七八八,露出了相似的笑容为他引路,她迫不及待地想看到两位哥哥那错愕的表情了。
对于黛夜楼,她算相当熟悉了,尽管是个女子,但也坦然昂首阔步走在长廊上,可到了转角,冲在前面的秦颂险些与两个忽然从厢间里跑出来的醉汉相撞,秦颂及时收住了脚步,而那醉醺醺的两人却叠罗汉似的倒在了地上。
“”秦颂无意顾管不知节制的买醉人,侧身准备绕着走,谁料那压在上面的人透过醉眼瞄到了秦颂的姿色,也不管是不是今天自己点的姑娘,伸手就向着秦颂的胸口而去。
“秦颂。”
秦颂躲得快,周天熠接得快,同时,那些一直在暗处盯着各方的护卫制服醉汉也快,护卫们一头一尾抓着醉汉的四肢就往外头运,秦颂挣脱周天熠的怀抱迅速整理心情步到领头的独眼护卫面前,点头行了个注目礼,细声感谢道:“谢谢哥哥们出手相救!”
“护不了小姐周全,我们也别想在黛夜楼当差了,小姐未受惊吓吧?”护卫有礼地回道,同时也分了几丝目光给秦颂身后的周天熠,就他出手的速度,其实刚才他们不出现小姐也受不到欺负,只是
“一点小意思权当是给为秦颂解围的哥哥们喝酒了。”秦颂笑得温婉,从袖中掏出一锭金放到了独眼护卫的手里,点了点头示意他收下,“我还要带贵客去到后边厢间,就不占用哥哥们时间了。”
“如此,小姐若有吩咐喊我们便是,我等先告退了。”护卫头领满意地收了金锭,恭恭敬敬后退,一个闪身就进了厢间旁的阴影中。
周天熠走到秦颂身边,这回两人并肩向前走,他没有对秦颂的行为做过多的询问,于她而言,这便是她这不会武艺的弱女子在商场的生存之道,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儿可一点都不夸张。
秦颂对护卫自己之人出手大方,这话一传十十传百之后必能入了多数秦氏手下护卫的耳中,有了这样的声名,护卫们自然愿意为这大小姐卖命,而只要护了她,她次次有赏,这之于她的安全而言,已是良性循环。
“笼络人心的手段不错。”
秦颂听不出周天熠这话是赞赏还是讽刺,但她只当做是前者进而回道:“承蒙殿下夸奖,人心向背从不是无缘无故的,秦颂只是女子,行走商场自然首先得保护好自己。”
“若是遇了我,他们可未必保护得了你。”周天熠摇了摇头,还是指出了这护卫体系的漏洞,这些人出身江湖,武艺算高超,但真是遇到麻烦的对象,恐怕就难以周全了,比如他。
“所以殿下不惜亲自动手也要谋害秦颂?”秦颂眼珠子一转,反问道。她当然知道护卫体系有漏洞,这本就是防平时小贼的,若是真被高手针对,她只有束手就擒的份,所幸此类事情还未发生过。
“我只想娶你过门常伴左右。”周天熠顺着秦颂的刁钻反问就接了下去,内容急转直下让秦颂再说不出话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