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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的。
屏风后已然没了动静,“好了吗?”周天熠很笃定秦颂已经梳洗完备,只是不见回应?
“周天熠,今日若是其他人遭这罪,你也会如此吗?”正事谈完又穿戴完毕,秦颂的思绪马上飘向了方才床榻上发生的事情,不提不代表没有发生,她介意,非常介意。因而尽管心里矛盾,拉不下脸开口,她还是想知道。
周天熠本性温良,他心里的那杆秤一直都是平的,无论是对待普通百姓还是王公贵族,所以,换作任何参与他计划的其他女子,他是否也会亲身抱她至此,亲自查看伤口?
“不会。”周天熠不假思索地回道,她还真以为任何事他这昭王都会亲力亲为呀,这样的事他只需吩咐一声,交给广寒或者其他侍从就行了。
“喔。”
声音从屏风边响起,如此不带刺又没下文的反应他有点不习惯,下意识朝侧边看去,秦颂手扶屏风站着,看上去比先前精神了很多。
周天熠一笑不再提及方才的问答,起身对她说道:“今日我会让广寒留下看着点狱卒,你再委屈一天,明天我来接你回去。”顿了顿,他望着秦颂别扭的站姿以为她还有不适,又追问了一句,“自己能走吗?”
“”秦颂只点了点头,就跟着周天熠出客房往大牢的方向走。她从不是忸怩的人,可这短短一刻时间里她的问题周天熠的回答都让她心神不定,她怎么就那么冲动脱口问了如此暧昧的问题,他又是为何毫不考虑就果断回答了呢。
行商经验告诉她,酒后能吐真言,而平日又迅速又果断的回答同样也是真心话。
直到回到了牢房,她还没完全回神,仍呆着愣着望向周天熠离开的大门口,平静的心又乱了起来。昨日崩塌的信任被他今日的行动重铸,细想之下,他们相识至今,他从未欺骗过她,只要她问,他都如实回答,毫不虚假。
秦颂幽幽叹了口气,抱膝坐回了牢房角落的稻草堆上,陷入了她没有办法不相信他又没有办法完全相信他的胡同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章二十六、秦风此人()
下午刑部牢房的动静直接惊动了皇宫,苏世承和孙正文跪在周天磊面前承了一顿汹涌的天怒后,站在一旁向来温雅的平王同样也没给他们好脸色看。心惊胆战离开了皇宫,两人相视一眼,又硬着头皮赶去昭王府请罪。
“行了,回去吧,这件事本王会追查到底,到时你们再自罚也不迟。”
好不容易把这两人唬走了,周天熠这才收起了敷衍不耐的神色回书房。这事本也怪不得苏世承和孙正文,刑部小吏不少,这一个尚书一个侍郎,能力再强也还是普通人,难免会有所疏漏。
可归根结底,责任得他俩担起,这是上对下监管不力,今日是碰上他去寻秦颂才护了下来,他若没去呢?他自己都舍不得乱触乱碰的女子今日非得被他们活活打死不可!他现在只能庆幸他提前回来了。
回到书房,他立刻意识到房间里不对劲,傍晚时秦颂的侍女搬来的账簿和商品名录都被人翻了一遍,循着来人的功法气息,他了然提声说道:“出来吧,四方第一豪族家的大少爷,怎么还鬼鬼祟祟躲躲藏藏的?”环顾了一周,周天熠的目光落在了书柜旁等身青花瓷瓶后的阴影处。
一身配套靛色衣装的男子从花瓶后走了出来,尽管书房里烛火点了有好几支,光线仍不及白日一半,但仅靠这微光,依旧可见这男子英发照人,风度尤佳,眉宇间有商贾的精明算计,却不见无法餍足的贪婪。
“子风,不,秦风。”周天熠率先开口,早在边境就相识的两人也不见外,直接坐下商谈了起来,“你已经看过这账了?”他一边整理桌上的账簿一边问道。
“你铺了一桌,我妹妹的笔迹又如此明显,我不注意也很难啊”秦风简单解释了下自己擅自看账簿的原因,他不是对不该知道的事也会心怀好奇的人,不过账簿和商品名录之事先放一边,眼下他有更加关心的事情,“我家妹妹在狱中怎么样了?”他的眼中都是关切,语气里也尽是听得出的担忧。
想起今日下午秦颂在狱中的经历,周天熠的脸色就沉了下去,压着又起的怒火,把牢中的情况如实相告。
“什么?受了鞭刑?”秦风一惊,周天熠虽是吐露实情但只是三言两语的概括,可他只听了这只言片语,心就疼起来了,母亲连生了两个儿子后,家里好不容易多了个宝贝女儿,全家都宠着让着呢,秦颂何曾被这样欺负过了?
秦风深吸了口气,算是平复心情,进而怒道:“怪我,怪我平日对分支太仁慈了,总以为同宗同族不至于谋财再害命。”
周天熠给他的信里把秦颂的计划以及他的布置都写清楚了,妹妹平日确实清冷了些,可遇事还是知高低进退的,即使是敌手,也还是会给对方留条后路,因而真正把秦颂视作眼中钉的,在他的印象里只可能是觊觎了秦氏财富的分支。
“不止,这其中必有他人推波助澜。”坐在桌案后单手撑着下巴寻思着的周天熠也道出了心中看法,他三哥虽只打点了刑部,可这风声必然也会传到有歹心的人耳中,京周就四四方方这么一块地,有心想打听些事并不难。
所以才不对劲,既然已经知道平王有意保护秦颂,单凭秦氏分支,真的敢去买通狱卒对秦颂用刑吗?
这其中,除非除非有高权给秦氏分支承诺,能够掩盖对秦颂用刑的后果,而这掩盖方式,他想来想去,也只有畏罪自杀。然给出这承诺之人该是给秦氏分支下了套,到御审那日不见秦颂,他二哥必然会追究,查到秦氏分支轻而易举。
到那时,秦氏主脉偷漏巨额税赋,按律全部问斩,秦氏分支买通狱卒蓄意杀人,再受主脉牵连,至少也是个查抄流放,那幕后之人狠得可以,是真想毁了秦家!
将这一系列的后续想通,周天熠的懊悔又上了一层,叹着气对秦风说道:“这是我的过失,若我没有提早回京,后果不堪设想。”他以为有他三哥放话,有刑部尚书苏世承看着,再加上秦颂本身聪慧机灵,她在牢中不会有事,谁知
许是心里对妹妹的情况有了底,秦风冷静了很多,“殿下,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此事牵扯太多牵连甚广,我们从长计议。”
他与周天熠的交情不算浅,在边境的多次合作让他有充分的时间了解周天熠的为人,把协助者连累至此,心里最不好受的反而是周天熠自己。妹妹受罪有昭王的原因在,但他还不至于盲目迁怒。
“你不怪我吗?是我把她卷了进来。”秦风的冷静直让周天熠蹙眉,自己的亲妹妹差点死在狱中,他不担心?可认真看坐在对面之人的脸,周天熠马上就把这想法从脑中剔除,秦风哪里是不担心,那根本是怒在了心里烧在了眼里到了面上才成了克制的冷静,冷静地就事论事。
秦风奇怪地多看了一眼情绪难得这样起伏的周天熠,似是有所疑惑,沉默了片刻,说道:“我妹妹,没有这么娇弱,况且,这主意是她自己出的,出了纰漏她也有责任。”
“你还是老样子啊”周天熠摇摇头轻叹,秦风此人责权分明,手下商行一出问题就能马上顺着分工线直接找到责任人,有理有据,可谓相当服人,只是想不到他对自己的妹妹也是如此,“今晚我把广寒留在大牢看着,她不会再有事了。”
今夜周天熠未免提及他妹妹安危太多次了,他这一路回京听到的传言可比昭王给他的信上精彩很多啊,莫非
秦风同样一手撑着下巴,侧了侧头神色古怪地盯着对面的人,开口小作试探:“想不到京周流言能至此,我家妹妹这回可是捅破了天,这事了结之后恐也不好收场。”
闻言,周天熠稍有放松的脸色又绷了起来,正色道:“子风,本王在流水宫宴上所言并非是为了逃避赐婚而临时起意。我周天熠真心喜欢秦颂,想要娶她为妻。”他的声音有气有力毫不含糊,目光炯炯都是真诚,全不避退地直视秦风。
秦风一直对流水宫宴后昭王为秦颂频繁出手相助的动机抱持着怀疑,他有考虑过这个可能,但又觉得不太现实,到了周天熠这样的位置,感情能比权力重要吗?
想了一路,他还是更倾向昭王想将“王、秦”都纳入麾下,巩固地位,而此举对秦氏利大于弊,他内心其实是赞同这场跨界合作的。
秦风无所畏惧迎上了周天熠的目光,两人像是展开了一场拉锯战,相互进退较量,相互试探虚实,火光迸溅于无形,最终都禁不住同时笑了出来。
仿佛他们两人就在那无声的对视中交流了一切,理解了一切,也谈妥了一切,余下的,一切都在不言中,各自心领神会。
“我家妹妹的事我可管不住,昭王殿下自求多福吧!”秦风一笑,无视周天熠方才眼中虔诚的助力请求,把所有的选择权都交到自家妹妹的手里,妹妹觉得好便是好,妹妹觉得幸福便会幸福,妹妹觉得周天熠是良人,秦氏便会为她铺路。
几回合的来来去去,秦风想要知道的,只是周天熠对妹妹心意的虚实。他毕竟是旁观者,毕竟比秦颂多了七年的阅世经历,秦颂无法确认的真心,他看得更透彻些。
自顾自拿起桌上周天熠已经收拾好的账簿和商品名录,秦风行了个注目礼后起身离开,“今日告辞,明早我会在昭王专用的马车里等着。”
这就是周天熠要求秦风火速回京的理由,秦淮远在别国即使昼夜不停往四方赶,也赶不上御审了,这种情况下,能够代替秦淮做秦家的主的,就是长子秦风了。这账簿由秦氏长子呈上最为合适,明日,他要秦风与他一同到皇宫,他要让蓄意揭发此事之人无话可说。
秦风离去的线路与来时一般,偷偷翻着窗户潜入了夜色,周天熠下意识地向他扒的那扇窗户看去,书房角落,阴影极重,是个偷偷摸摸的好出入口,他是否该考虑把窗户封了或者稍稍换一换书房的摆设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竟然让他自求多福?这是袖手旁观放任秦颂自流的意思了?敢情秦颂在流水宫宴的推脱之词还真只是用来拖延赐婚的,这究竟哪一点有“父兄不在京周自己不能做主”的态势了?
秦风根本管不住这妹妹,再看秦颂平日那当家的模样,周天熠估摸着秦淮相较秦风有过之而无不及。
总而言之,“兄长”的试探,自己算是过关了。
夜很长,事务堆积如山,周天熠很快调整了自己的半刻分神,拉回思绪专注于眼前的白纸上,朝堂无庸才,秦颂要面对御审,就要面对四方最高权力中枢各方势力间的博弈,在明早之前,他得尽可能全面地把应对各种情况的解决之法都列出来,以提高明日在朝堂制胜的几率。
章二十七、瑚琏之器(一)()
周天熠的秘制金疮效果了得,经过一夜,鞭伤的痛感较之昨日缓和了很多,醒来的秦颂小心翼翼转了转身体,感觉状态良好后,她又试探性做了几个幅度更大的动作,无论怎么摆弄都没疼得她龇牙咧嘴,她这才放下心来。
“陛下有口谕,传秦氏秦颂上殿。”
秦颂完全清醒后没多久,就有宫人到牢房传召。昨日周天熠的怒火慑得狱卒们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