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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熠摇摇头,反正也论不出个结果来,索性就不提了,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秦颂仍是眸含晶亮地盯着他,他无意识就想到了他与她第一次在望江楼吃饭时的情景,疏离、拘束,她在他面前筑起高墙,而他只是个才走到墙边的人,对能不能徒手翻墙,心里没底。
周天熠不由自主地对上秦颂的目光,笑问:“你这就信了?”
秦颂嘴角轻弯,歪了歪头,愉快地反问:“我信你不好吗?”
这双漂亮的眸子里只映着他一个人,周天熠低头看得移不开眼,气息一乱,动了意,秦颂一吓,忙是低下了头,收敛地说道:“你、你今天是怎么回事,竟说些没可能的事情。”
收起旖旎的念想,周天熠算是冷静下来了,但逗弄秦颂的心思仍在,他侧头贴上她的脸颊,轻啄着一直滑到秦颂的侧颈边,又在她耳畔轻喃,“就是这么回事。”
浑身都被周天熠的气息包裹,秦颂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她摸着耳朵,又触到好像被咬了一口的脖子,又是欣喜又是羞赧,仓皇之下一把推开了周天熠,半爬着坐到了卧榻尾端的角落里,怒目防备。
玩闹只是玩闹,周天熠不会过分招惹秦颂,他躺回卧榻上,又瞥向了窗外。
就在刚才,他想到了关于“赵氏”的另一种可能性——赵诩,或许压根儿就不清楚西南军的具体情况。
如果这个猜想成立,那么“赵氏”被提拔,这其中的疑点就更多了。
首先,他的二哥很明白,不管兵符在谁手里,西南军都只受令于他一人,而二哥把兵符交付给了赵诩,却并不把此事告之,说明他根本就不信任赵氏。
这就更奇怪了,四方与赵氏相近的将门不在少数,怎么偏偏就把这么具有象征性的兵权给了不受信任的赵诩呢?就方才与赵诩的言谈中,他也未看出他有何过人之处。
其次,赵诩的履历他翻了不下十遍,此人出身西南军,各项功勋虽说不上大,但也足以在军中崭露头角,怎么他这个两军主帅从没听说过有这号人物?
再者,赵诩都在西南军里呆了那么久了,难道会不知道西南军的实际情况?拿着一块全无作用的兵符就气势汹汹来与他谈条件,他就不怕被他反将一军输了满盘吗?就赵氏的背景,他若动手,便是灭了满门也不是问题。
周天熠的心里左右摇摆,百般思虑下,也没能为赵诩的行为安上一个合理的解释。
一场小宴引出了更多的问题,但,即使如此,总也好过一无所知和一筹莫展。
章二百一十五、赵氏兄妹()
赵宅居京周之北,却在个比较边缘的位置,从前无人会多看一眼,然自赵诩被提拔而有了兵权之后,一夜之间,车马盈门。
不过宾客虽都被热情地迎进了宅内,但只要一谈及深入到核心的问题,赵诩马上就会扯到别处,所以进出赵宅之人几乎全是一无获得。
其原因
“哎哟,蓉蓉,你这是要做什么?”赵诩左右躲闪着赵蓉甩过来的九节鞭,哀声求饶。
平常人家的中庭多是花园,但赵氏将门,宅中的中庭直接被改成了演武场,而此时,身长八尺的赵诩已被赵蓉打趴在地上。赵蓉一收九节鞭在手,盛着怒气骂道:“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哥哥不用让着我!”
“蓉蓉!”赵诩笑嘻嘻摸了一把脸,从地上爬起来,两手一拍,根本没事。
“二哥啊二哥,拿兵权要挟昭王纳侧妃,你、你这是自作聪明!”赵蓉白了自家哥哥一眼,但眼前的人一脸茫然毫无闯祸的自觉,她只能叹气,“到屋里说吧。”
“哎?蓉蓉,这没错呀?”赵诩跟在赵蓉身后,摸着后脑勺不得其解,“昭王现在有五十万西北军的兵权,合着我们手里的,皇帝手里也有五十万兵权,如果这时候我们带着西南军的兵权跑昭王那边去,昭王不就赢了吗?”
赵蓉脚步一顿,凛然瞥向身后,赵诩马上噤了声,然当妹妹又往前走的时候,他笑了几声,又说了起来,“你不是一直想嫁给那在颍川胜了你的人吗?那时指挥四方西南军的就是昭王啊!”见妹妹没有打断他,赵诩更来了劲,加快几步贴到赵蓉身侧,殷切说道:“依哥哥看,这昭王功夫不错,长相也不错,配我们家蓉蓉还是没问题的!现在是侧妃没错,但只要”
两人行至偏厅门口,赵蓉按着额头,已经气得说不出话了。
“蓉蓉?”
“哥哥呀,昭王殿下和秦小姐的大婚就在眼前,你在这时候提这种事,便是人家有心为之,也不可能答应你的。”赵蓉大叹了一口气,耐着性子说道。
进屋坐稳后,她又接着说,“况且,殿下待秦小姐的心意,你去街上随便找个人打听试试,你看他们知道不知道?你想让你家妹妹一嫁人就变成一个多余的人吗?”
“他敢!”赵诩激动地横声怒道。
赵蓉无奈,抚了两下胸口顺气,慢下调子,格外认真地说:“我不喜欢昭王,昭王也不是那胜了我的人。”哥哥探寻的目光投来,她的语气中马上显出急切,“我的事我自有主意,哥哥你就不要管了。”
赵诩奇怪地打量着妹妹,赵蓉的心更虚了,她立马板起脸转移话题,“哥哥,你不要忘了父亲让我们来四方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赵诩脱口而问,“难道不是为了让赵氏在四方有一席之地吗?”
赵蓉咬牙切齿,简直想一拳打在这蠢二哥的脸上,但手才举起来,又放了下去,父亲只有三个嫡子,那会儿腾得出空的只剩二哥,所以才让她跟着一起来,多看着点他也好!
她这二哥在战场有一夫当关的英勇,但对于考虑这错综复杂的局势,就不是很擅长了,而父亲和大哥也确实没把话说得太透。
半晌,缓过了神的赵蓉又与赵诩解释了起来,“三国迟早要再战,父亲不欲把所有的筹码都押在九绕,因而借用冯氏之力,让三哥进五更,让我们进四方,顺带着,也可以探探五更皇帝与齐王、四方皇帝和昭王的虚实。”
赵诩拧着眉听着,若有所悟点了点头,赵蓉继续说,“虚海祭礼一结束,父亲就传来书信,要我们再更多地注意昭王,一有情况就向他汇报,所以”
赵蓉话未说尽就陷入了沉默,“多注意昭王”其中的含义太多,她一时半会儿吃不准家中的意图,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虚海祭礼上一定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否则父亲也不会那么快就改了主意,甚至已经有了倾向昭王的态势。
听的多了,也就想的多了,赵诩对各种弯弯绕绕本就没太大兴趣,也不去追问,他点头又摇头,最后一甩头,干脆说道:“以后在京周行事,我还是都听你的。四方这都城啊,每个人好像都有四五张脸,我真是怕了他们了。”
赵蓉笑了,点了点头,说:“今天这事儿我会想办法补救的,你可千万不能跟昭王殿下再提纳妃之事,至于冯桀那边”赵蓉露出讽意,“冯桀得意得太早了,四方的皇帝可精着呢,周天磊根本不信任他,只是在利用他罢了。不过,我们暂时还离不开冯桀,你对人家态度好一点儿。”
“可是”赵诩摸摸脑袋,为难地说,“突然对他好了,他不会怀疑我们有什么别的目的吗?”
赵蓉摇头轻笑,今天头一次见自家哥哥这么牢靠,她没所谓地说道:“罢了,不让你难做了,反正再过几天,你就得去西南军任职了。”
“哎呀,我真是巴不得马上动身,这破地方,呆得人浑身不自在!”
赵蓉一挑眉,感叹哥哥真是一刻也离不得军营,不过四方的西南军不比自家的铁骑,她正欲开口嘱咐哥哥几句,噙着笑的嘴角突然僵住了,下一刻,她的整张脸都降了温。
他们兄妹两人一直沉浸在轻易就受到四方重用的喜悦中,似乎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将他们引见给四方皇帝的冯桀尚且未被给予信任,这更隔了一层关系的他们,凭着什么被交付如此重要的兵权呢?西南军关系到四方边境的安危,即便周天磊已经知道他们是诸华将门世家之后,也不可能做这么草率的决定
赵蓉闭着眼睛左右思虑,几乎把所有的可能性想尽,她猛地惊醒,一拍扶手,讶然叫道:“不好,我们被四方皇帝骗了。”
“骗了什么?”妹妹的反应太大,赵诩满面疑问。
赵蓉看向自家哥哥,眼睛微微眯起,咬牙恨道:“四方皇帝根本喊不动西南军,把兵权给我们家,一来是为了博世家好感,得我赵氏铁骑相助,二来恐怕是想借我们之手瓦解西南军对昭王的忠心。”
“怎么可能?”赵诩听着觉得不可思议,大军听令兵符,天经地义,自家的铁骑军便是如此,若不见兵符和印信,就是父亲这个宗族长亲自去,也无法驱使军中将士。
赵蓉笑了,冷声说道:“可能还是不可能,我们一试便知!”她嘴角扬起,自信而言,“等你去西南军了,我也找个理由离开京周跟你一起去,到了边境,再让在五更的三哥哥配合我们演场戏。”
“蓉蓉,你的意思是”一说起军阵之事,赵诩就悟得极快,妹妹这是想让目前偷偷屯在四方和五更边界的部分赵氏铁骑骚扰几下西南军,以此探出这三十万大军究竟听令何人,想到这,赵诩又有些担心,“可是两军交手之后,伤损该如何?”
赵蓉向哥哥的方向瞥了一眼,笃然说道:“不会正面交战的,打游击,只要看看我们拿到的这块兵符究竟有没有用,就可以了,不过一动兵马,物资总是要消耗一点的,也不知三哥那边怎么样了”
“十二世家”中,世代为将的冯氏、赵氏在诸华解体之后,皆将水师和铁骑养成了私兵,然养兵耗资巨大,只有依附一国或者多国的国库,才能让自家将士不挨饿。
这三百年来,冯、赵两家周旋于诸国之间,或让私兵名正言顺,或让家军隐于诸国王师之中,终是保下了诸华遗留下的这两支精锐。
“我这就写封信去问问老三。”赵诩放下心,起身就往书房去,走了几步,回头又问:“蓉蓉,昭王真不是那在颍川胜了你的人?那战,我们家铁骑可是吃了大亏啊!”
“不是、不是、不是!”赵蓉没想到哥哥又提了这事,激动地连着三声否定,刚顺的气儿又窜到了心口,“你该干嘛就干嘛去,我的事,不要管!”赶走了哥哥,赵蓉的心更加不平静了,她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偏厅里,撑着脑袋呆望门口,不自觉就笑了起来。
…
周天熠下聘的前一日,秦颂搬回了秦宅,之后就准备一直住在家里了,大婚之前不与他再见面。
相比昭王府,秦宅的人手要充足很多,家里更是父亲、母亲、哥哥齐上阵,很多准备只要秦颂点头或者摇头,之后就有下面的人去办,所以秦颂反而觉得自己比先前闲了许多。
“小姐、小姐,你这是要去哪里呀!”月圆一把拉住了穿戴整齐,准备带着月笙出去的秦颂。
“出去走走。”秦颂指了指大门之外的街头,从虚海回来后,他们一行人都是紧绷着弦,她连个上街的机会都没有,现在好不容易可以松弛一阵,她就想着去铺子里转转瞧瞧。
秦颂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