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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身边的能人,王璀之和秦风都是栋梁之才,他要他们为他所用。
原本,不该是以不欢而散收场的,只是王璀之气急之下的那句质问,也令他失了理智,不经思索就问了嘴,以至于没了余地。周天熠中的那一箭,便是不死,也不好活了,然而,即便他的九弟已经没了作用,他们这群人竟还愿意围在他的身边,这让他怎么不气,怎么不怒?
他不信命,他现在的天命就是拿手夺来的,所以当太史监监正把“秦女回京,火凤归巢”八字呈到他面前时,他不屑一顾,人定胜天,天意何能左右人心?
说要秦颂入宫,不过是临时起意,为的只是看看这些人震惊、懊丧、忧虑的表情,压一压他们的气焰,且如果他的九弟运气实在好,过了一遭,他还能让他尝尝屈辱败北的滋味。
没想到,他们的应对如此之快,他还未将下旨纳妃和原先那道赐婚圣旨之间的冲突处理妥当,秦颂就自个儿跑上朝堂干了这么惊天动地的事。他这赐婚的旨意是下给周天熠的,哪有她来宣读的道理,而事到如今,便是他想否认这道圣旨,只要一查留案,就成了他言而无信了。
留案未销,他不能否认,但不否认,就是同意。
周天磊恨得咬牙,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周天熠到底好在了哪里,难道就算他有可能就此成了死人,这秦家女也要嫁他?
这么一想,周天磊忽然泄了气,从以前开始就是,所有人都最喜欢周天熠,父皇也好,兄弟们也好,就是他的母后,心里也多是羡慕祁妃能生出这样的天骄之子。
“兑悦郡主,如此大事,怎不是昭王殿下亲至朝堂?”文官之列有一清瘦的中年男子站了出来,问得平静,却透出一股森冷之气。
秦颂的心里蓦地警惕起来,这人面生,敢在周天磊面色这么差的时候出来说话,必不是一般人,她嘴角一扬,颔首道:“敢问这位大人是?”
“臣冯桀,承陛下隆恩,任太师一职。”冯桀笑回,说得慷慨,他侧目而来,仿佛笃定面前的小姑娘不敢说事由。
秦颂一挑眉,原来这就是那个“冯桀”?
她把来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缓了口气,正声说道:“昭王殿下在回京途中遭人暗算,受了些小伤,目前行动不便,入朝堂有失天家威仪。”她瞥了一眼冯桀,嘴角轻扬,话音里又有了小女子的娇羞与雀跃,“然殿下爱重秦颂,对于因伤而造成的婚期延误很是愧疚,秦颂自是不忍殿下如此,便擅作了这番主张。”
“不论康健疾病,荣华贫寒,秦颂此生都会伴殿下左右,举案齐眉,和百年之好。”
冯桀冷眼盯着神采奕奕的秦颂,剑眉微蹙,不可能,虽然外面的传言满天飞,但她怎么可能敢直接承认昭王受了伤?
秦氏嫡女今日所为,他本可以指责她不要脸面,进而毁她声名,令她无颜面活于世,然而她最后那句话
恐怕今日朝议结束,秦家女愿与昭王同甘共苦会成为民间美谈,而这桩婚事,也就此成定局。
冯桀忽然有些后悔自己多话了,他最终别开了视线,无话可说,妥协。
秦颂翩然一笑,她转而又面向了周天磊,拱手行礼,恭敬说道:“秦颂言已毕,请陛下准许退出大殿。”
周天磊森然瞥向秦颂,当着满堂朝臣的面不好发作,只得抬手示意她可以退下了。
生怕周天磊变卦,泰然走出正殿后,秦颂的脚步越来越急,一出皇宫的大门,她就向月笙、月落还有在暗中护她的隐卫下了命令,“快,把殿下与我将要在五月初八、初九大婚的消息放出去,要让诸华三国人尽皆知。”
一个上午精神紧绷,秦颂坐进马车后,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回到昭王府,她刚把浓抹的艳妆卸了,也换回了常服,荣夫人就来寻她了,“秦小姐,祁妃娘娘来了,急着找殿下呢,你看这”
秦颂惊愣,他们一行回京之后谁都没歇停过,周天熠的情况也还没来得及与住去安王府的祁妃说明,不,他们根本就没想好该怎么说起这件事。
章二百零四、轩辕玉华()
秦颂匆匆往前院去,在中庭的长廊里就遇到了迎面而来的祁妃。
“见过娘娘。”秦颂远远就行了礼,然而一抬头,祁妃已经到了近前。
身着海蓝绸料的高贵妇人面有惫色,小喘着气,紧张地问道:“颂丫头,熠儿究竟怎么了,外边的传言是真的吗?”她极少干预儿子们的决策,只是在周天和与周天慕都重伤昏迷的当下,她实在坐不住了。
秦颂的脸一沉,低头咬了咬唇,说道:“我这就带娘娘去见殿下,只是请娘娘答应我,千万要稳住。”
祁妃一怔,点了头。
昭王府的后院依然冷冷清清,周天熠的和院周围看似无人,其实布满了藏在暗处的隐卫。秦颂走在祁妃之前,一手触上寝房的大门,有一瞬间犹豫,她侧头静默地看了眼祁妃,用力推开了门。
虽然周天熠只在寝房过了一夜,外间也开着两扇相对的窗子通着风,但门内还是飘出了一股淡淡的药味,祁妃闻着不对,抬脚就往里边去,秦颂随后。
“熠儿,我的熠儿!”绕过屏风,祁妃看到上身缠满细布,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周天熠后,只叫了一声,就晕了过去。
“娘娘!”秦颂连忙上去扶住她,但承受不住祁妃向后跌倒的重量,她整个人也失了重心跌坐到了地上,好在祁妃倒在了她怀里,没受一点磕碰,秦颂抬眼望向仍无声躺着不肯睁开眼的周天熠,叹气。
…
祁妃在偏厅的卧榻上转醒,视野可见的范围内,只有秦颂低着头安静端正地跪在脚边,“孩子,你跪着干什么呀,快起来。”她即刻坐起身,探身伸手就想把秦颂扶起来。
“娘娘,我、我”
祁妃见秦颂怎么都不肯起来,叹了口气罢了手,问道:“到底是怎么了?”
秦颂缓缓抬起头,皱着脸泪水忍在眼眶里,哽着声说道:“娘娘,秦颂有罪,殿下是为了救我才变成现在这样的。”她断断续续把周天熠受伤的经过说了一遍,最后忍不住了,才捂着嘴低低抽泣,“都是我的错,是我害殿下变成这个样子的。”
把所有事情都了解清楚了,祁妃反而比方才冷静了,她下了卧榻,弯腰蹲下身与秦颂齐平,又扶住了秦颂的双臂,“行了,起来吧,跪了这么久膝盖会肿的,母妃心疼。”
“可、可是”
秦颂还欲再说,沈不闻和沈素钰忽然进了偏厅,“秦小姐,平王殿下和安王殿下的伤势我们去看过了,那”沈不闻叫唤的声音戛然而止,连手都举在半空中不动了,“那我们先告退了。”气氛不对,他吞吐地改了接下来要说的话,拉着沈素钰慢慢往外退。
他们兄妹两人一回昭王府,就在门口碰到了陈管家,问了一声被告之秦颂正在后院,想着快一些把平王和安王的情况相告,没等陈管家把话说完就往后走了,没想到进去得如此不合时宜。
沈不闻僵着脸,后悔自己的鲁莽,哪怕差人通报一声也好啊。他们在秦颂身边随意习惯了,谁都不会多计较,可这回屋子里还有祁妃娘娘,殿下的母亲,轩辕氏的血脉,他们这样冒冒失失的,娘娘会怎么想
“沈氏?”祁妃起身,目光掠过沈素钰,停留在了沈不闻身上,她可以确认沈素钰就是沈元魁的女儿,但是这个之前住在昭王府的沈姓年轻人,难道是沈元魁的儿子?不对吧,她明明记得前段日子这两人还没那么熟悉的。
“娘娘,在下沈氏医家沈不闻。”见来了挽回的机会,沈不闻马上敛起神情,拱手行礼,恭敬端正,世家的气度显露无疑。
祁妃的目光更深了,缓缓移向了沈素钰。
“娘娘,素钰是沈氏药家沈元魁之女。”沈素钰心头一颤,立刻也行了一礼,作答。
“原来是沈氏两支,怪不得”祁妃自言自语,款款落了座,而刚才跪着执拗不肯起的秦颂也站了起来,静默地立到了祁妃身边。
“和儿跟慕儿的情况怎么样?”祁妃问道,早上一听到外面的风言风语,她就直接往昭王府来了,见了熠儿后眼前一黑,醒来也不知过了多久,想来她出门时,这兄妹俩还没去慕儿的府里。
沈不闻的神态缓了缓,先报了喜,“两位殿下中的毒已经解了,不消几日便能醒来,安王殿下的手伤得不重,可以完全治愈的,下午我做些准备,明天一早再去安王府为殿下治伤,之后静养三个月,安王殿下的手就差不多可以恢复了。”
“那和儿的伤情呢?”祁妃没有马上露出宽慰的笑,沈不闻没有一口气把话说完,后边定然不是太好的事。
“娘娘,平王殿下的腿是被折断了,又过了这些时日,能否再接上还不好下定论,我我们会尽力一试的。”沈素钰替沈不闻做了回答,不闻哥哥看着平王殿下的腿直蹙眉的时候,她就知不妙了,她的话说得比较委婉,真实情况是平王殿下基本不可能再站起来了。
祁妃呆滞了片刻,消化完了大儿子和二儿子的伤情,她回过神,扶额长叹了一口气,又抬眼问道:“熠儿他能醒吗?”
“娘娘,殿下的外伤已无大碍,假以时日,一定可以醒过来。”
沈不闻回答得非常肯定,但其中更多的还是期望,祁妃苦笑,抬了抬手,“我知道了,你二人为了和儿、慕儿和熠儿一刻未停也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
等沈不闻和沈素钰两人完全退出偏厅后,祁妃看向了站在自己身边一言不发的秦颂,伸手把秦颂拉到了近前正对自己,眼神微动,平静劝道:“颂丫头,不要多想,熠儿现在这样,你更不能自己为难自己。”
秦颂垂着脸不住地点头,祁妃不说话了,她小心翼翼抬头看了一眼,抿抿嘴低声问:“娘娘,出了这样的事,你还要我这儿媳吗?”不管出发点如何,她给周天熠带来了灾难,这个事实不会改变。
祁妃笑了,年轻时无所畏惧的锋芒又出现在了她眼中,她的眉凛起,话音不见微澜,慢声沉稳地问道:“这样的事,是哪样的事?从前也好,后来嫁入四方也罢,这么多风雨不一样都过去了吗,颂丫头,这并不是如何大不了的事。”
秦颂知这样的话只是在安慰她,但由祁妃说出来,就是有一股别样的信服力,眼前的妇人得了先帝的隆宠三十余年,更是在那样人心难测的后宫里护好了膝下三子,秦颂使劲点头,是调整自己,也是不想让祁妃再为她担心了。
待秦颂的低落有了缓和,祁妃的面色又变了,她的眼角弯弯,笑说:“熠儿如此爱惜你,秦颂,你只能是周家门的媳妇,可别想着离开熠儿身边。”
祁妃的话听着像是在打趣,然秦颂是听出门道的,这不是开玩笑,祁妃说得很严肃,是真的,若自己胆敢对周天熠存有异心,会死无全尸。
秦颂微微一笑,“娘娘,秦颂一定会陪殿下一直走下去的。”
一点就通,祁妃就不在这个话题上多停留了,转而就问起了其他,“我听老陈管家说,你今早儿去了朝堂?”祁妃不知道昨夜周天磊对众人的逼迫,就才到昭王府那会儿,她问起迎她进大门的陈管家,秦颂呢,得到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