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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无情啊,利用完就丢。”周天熠撇了撇嘴抱怨,转而就望了眼窗外,京郊长亭快到了。
今日出行,实际上是来给季仲渊送别的,庄王沉冤昭雪,季仲渊准备离开京周了。
“哎?你们不会说好提前到的吧,怎么每次都是我与殿下来得最晚?”一下马车,秦颂就见为庄王案出了力的众人都在长亭内等他们,她边走近,边说起了玩笑话。
“哪里哪里,巧合而已。”众人也随意地附和了一句,随即就把周天熠和秦颂迎到了长亭内,一人一小盅酒,轻轻松松就聊开了。
周天熠问及季仲渊今后的打算,其实季仲渊的身手不错,留在京周也大有前途可言。
“殿下,季仲渊要回乡将这段时间发生的时候都告诉奶娘,也要去告诉母亲,父亲的案子终于真相大白了。”季仲渊望着周天熠的眼中满是感激,如果没有昭王,父亲的案子只能沉入大海再不见天日,对于以后,他也已经有了想法,“殿下,等到了明年征兵时,我便去从军历练。”
周天熠愣了愣,想不到面前的人心存这种志向,随之一拍季仲渊的肩膀,笑道:“依你的本事,在军中会有一番作为的,只是记住,待人不要太鲁莽了,沉下心,多看看军略。”
问完了季仲渊,他又看向了季飞铭,“你呢,庄王平冤,爵位也已恢复,不准备回来吗?”
“殿下,战戈于我有养育之恩,我走了,黑市怎么办?我是季飞铭,也已经是黑市的战戈了,朝堂的争争斗斗太复杂,不若黑市,哪里都是黑,哈哈。”顿了顿,季飞铭也说起自己对将来的考虑,“如今京郊黑市已成规模,入黑市之人也还算安分,十年内,我想兼并边境黑市,对四方的黑市交易稍加管束,这样也不算违背父亲于我的期望。”
周天熠点头,“你们各自有打算便好。”
简单的告别接近尾声,季仲渊犹豫了一下,说道:“殿下,季仲渊还有一个请求。”
“说吧。”
“我妹妹她已是后宫嫔妃,我劝不走更带不走她,只希望将来有意外时,殿下保她一命。”说完,季仲渊郑重地向周天熠做礼。
“毕竟是后宫,我帮得了一次,未必帮得了她一世。”母妃离宫后,周天熠就不再想与后宫扯上关系了,可季仲渊诚心诚意请求,而父皇母妃对于庄王也确实有亏欠,他叹气,“好吧,只要她不是心术不正,我就保她一命。”
又说了几句告别的话,季仲渊上马,在马上稳了稳重心,临行前低下头深深看了一眼周天熠身边的秦颂,“诸位保重,下次见面许就是殿下与秦小姐大婚之时了。”
“这、这人,还跟原来一样没脑子!”看着策马远去的季仲渊,秦颂咬牙骂道。
“这还真是个问题,殿下,这杯喜酒你打算让我们等多久?”沈不闻嬉笑着问道,他就是被周天熠和秦颂带回京周的,自然是希望有情人成眷属。
“对呀,殿下,你可别耽误了我家表妹!”难得被秦宅里的工匠放出来透气的楚湮也接了一句,周天熠自小就显王气,秦颂的命相却仍是一团迷障,他一直担心着呢。
周天熠见季仲渊起的话题,最后的矛头竟全指向了他,拉过秦颂就说,“我们没急,你们急什么?是吧,秦颂?”
“啊?”秦颂一时也被问懵了,反应过来后还是一脸呆滞,不过与秦颂的声音重叠的还有另外一个凄惨的“啊”声,来自大路分道边的小树林,几人一齐向不远处的林子望去。
章一百六十一、一去千里()
小树林里的惨叫声由远而近,很快就看到一人被五六个壮汉追着打,跑在前的人是聪明的,看到周天熠这边人多,脚步一顿立马换了方向狂奔过来,但跑得太急,绊了一下栽倒在地,“啊”跟在他身后的壮汉围着他就是一阵狠踢猛打。
“萧仕季?”秦颂最先认出了被围打在地上的人,声音里有点不确定,二哥曾邀他到家里品茶聊天,她见过他但没留意。
“救他。”周天熠定睛瞧去,立刻上前,而其他人先后也跟了过去,壮汉看着结实,实际上会点武艺的一踢一打就能趴下一个。
“腿,我的腿”萧仕季在痛苦的呻吟中醒来,视野清晰后就噤了声,他正躺在一张舒适的大床上,屋里的家具摆设低调中带着华贵,是大户人家。
“你也知道你的腿不行了啊。”在一边捣磨膏药的沈不闻见伤患醒了,放下捣药罐过去看看萧仕季的情况,在栽倒之前,他已经被打了几棍子,后来又被几个人踢打,伤得太重,一回昭王府就发烧了,沈不闻怕他烧坏了脑子醒来成了痴傻。
“这是哪里?我的腿不行了?”萧仕季的意识也清醒了,小腿传来痛感,当即就想撑起来看伤势。
沈不闻一急,连忙把他按回去,嚷道:“你干什么你干什么,再动你的腿就真完了,不想变成残废就躺三个月别动,不仅伤了筋,还动了骨啊。”
但萧仕季仍不安分,两手左右摸着在找自己的衣服,越找越着急,沈不闻瞥了他一眼,将他枕边的黑檀木盒递到了他眼前,“你在找萧氏印信吧,萧家公子?”
抢过木盒的萧仕季警惕地盯着沈不闻,眼中有防备,更溢出了鱼死网破的杀意。
“哎哟,虽然我的武艺不怎么样,但你被几个连三脚猫功夫都不会的人打成半残,就算腿好了,也杀不了我。”沈不闻甩甩手,完全不在意萧仕季凶狠的眼神,轻松笑了笑,说,“我姓沈,明年也是要去虚海的。”
“沈氏?”萧仕季诧异更疑惑,天下那么大,诸华世家不过十二族,哪里能轻轻松松就遇到?还偏偏在紧要关头救了他。
“准确的说,是沈氏医家。”沈不闻没打算隐瞒,还有小半年就得去虚海了,到时候该认识的不该认识的都会见面,而面前的青年执掌萧氏印信,那便是这一辈的萧家主了,想要与人交好,自己总也得表现出点诚意,“所以啊,你还是安心养着伤吧。”
“这是哪里?”萧仕季又把陌生的屋子看了一圈,身份被识破,印信也被看到了,他十分地不放心。
“昭王府,放心,至少没人敢进这儿追杀你。”清爽的男声从门外传来,紧接着周天熠就走了进来,在他身后探出头来的还有秦颂,听沈不闻把萧仕季的情况说了个大概后,周天熠又看向了不安躺在床上的人,“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会被人追打?”
萧仕季只能行点头礼先谢过昭王相救,而后说起了来龙去脉,“陛下把我调离了御史台,让我去看管书库,我萧仕季参加科考便是想要入四方的御史台,既然四方皇帝无容人之量,与其挂个闲职,不如我自己离开再谋高就。”
“那就是仇家看你不是官儿了,来寻仇了?”秦颂听出了话中的门道,再联系萧仕季御前觐见当日的“壮举”以及他的性格,估摸着已经惹了一身腥了,“不会就是那日被你点名后而被从会试前二十名除名的那四人吧?”
萧仕季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屋里的另外三人无声地相互看了看,苦笑,御史台的果然都是短命鬼。
“齐鸿涛能被绳之以法,也有你一功,你就在本王府里养伤到痊愈吧,当是本王代齐鸿涛手下的无数冤魂谢过你了。”周天熠笑道,萧仕季是读书人,就得用读书人的办法劝他,给他安个能下台的理由塞过去。
“我们就不打扰你休息了,两位沈大夫为了救你可是花了大力气,你可要听他们的话啊。”退了烧人也醒了过来,周天熠放心地拉着秦颂离开了。
齐鸿涛和杨仲一倒,朝中被牵扯出一大批人,近来人事调动频繁,他手头的事也多了不少,得赶紧回去处理了。
“王氏、沈氏都已经选了昭王吗?”见周天熠走远,萧仕季迫不及待问道。
“抱歉,我无法回答。”
萧仕季愣了愣,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连忙道歉。诸华解体后,世家本就是各为其主,立场早已不同,即便对方说了,答案也未必是真实的,没有必要多去探究。
…
进入十一月,京周又出了一件传遍街巷的大事,王氏嫡女王君庭出嫁。
先前偶尔与王君庭说起齐王时,王君庭总说“快了快了”,所以秦颂对这桩婚事的成功早有知觉,只是真到了眼前,真到了好友要出嫁时,她又觉得突然。
“你们这样坐立不安,还想让君庭好好嫁人吗?”周天熠撑着脑袋瞥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妹妹和秦颂,两个平时话也不是太多的姑娘家,今天上车之后就没停过。
王氏作为诸华世家,族女出嫁遵循旧制婚仪,因而大婚当日,不举乐,无酒筵,周天熠他们几个是凭着关系才收到了连着两日的喜帖,几人拼了两辆马车,低调地进了王宅。
王舒旷率一众王氏族人迎接周天熠一行,“王相不必拘礼,今日我们只是君庭的朋友。”周天熠摆了摆手,随着王舒旷进了偏厅,而秦颂和周天瑟则跟着崔氏、季氏两位夫人去了王君庭的房里。
整个王宅都换了布置,到处都是庄重的深红,王君庭的院里更是排着一众侍女候着,就怕出什么意外。
见秦颂和周天瑟进来,王君庭挥了挥手遣退了身边为她做摆弄的侍女,就坐在梳妆台前与两人聊了起来。
“哈哈,旧制婚仪,可愁坏了想趁这机会来攀附王家的人了。”周天瑟围着王君庭走了一圈看得喜悦又仔细,不比如今民间盛行的凤冠霞帔和敲锣打鼓,诸华旧制的婚仪宁静深远,重夫妇之义和结发之恩,所以也没有大宴宾客的环节。
着纁红镶玄黑襟边喜服的王君庭无奈地摇了摇头,王家虽坚持旧制,到底还是要顺应如今大势的,她笑着告诉周天瑟,“你们收到的请帖是今明两日的,其他人收到的请帖就只是明日,喜宴还是要摆的。”
明日请的宾客只是想进王家跟大伯、父亲还有哥哥们多说说话,至于王家有没有新娘,他们是不会关心的。
“说来也是巧了,这十一月连着两日都宜嫁娶的便只有初二和初三,过了这两日,十二月天寒地冻,再有好日子就得等明年开春了。”秦氏嫁娶的规矩也是旧制婚仪,秦颂对此有一定了解,所以看到请帖上的日子,心里就明白七八分了。
“是啊,三个月内行完三仪六礼,年前能有这等好日子,真是我与狰的运气了。”王君庭也感慨,今年的老历她来来回回翻了很多遍,十月至十一月连着两日都是吉日的只有十一月初二和初三,就那么被他们赶上了,否则过了年,这婚事成不成得了,也很难说,毕竟三国形势一直在变化着。
三人乐呵地说了一阵婚前准备的趣事,包括齐王备雁的艰辛历程,秦颂笑完就板起了脸,有些担忧,“君庭,王氏的根基在四方,你在五更还是得多加小心。”
“对呀,没有一个皇族是愿意被架空权力的,那些奈何不了齐王的人,可不就要盯上你了吗?”周天瑟因前些日子考虑联姻之事,对五更是了解的,紧接着秦颂的话急急说道。
“你们看我像应付不了的人吗?”王君庭起身,自信又气派地展了展双手,“放心,不论是内宅还是外朝,我都不会输的。”
“君庭,时辰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