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价值都会降低,所以他只带了些略表心意的吃食,其中便包括闻名京周城的鸿门月饼,越是近佳节,这家月饼就越难买到,就不用说中秋当日了。
“嗯?鸿门月饼?”楚月如是个会吃的,周天熠掀开食盒盖后,她一眼就看出了月饼的来路,再看向周天熠时,眯眼变得更有兴味了。上门就带这种廉价吃食,这孩子就不觉得她会以此寻他的短处?她楚月如,可是出了名的刁钻刻薄呀?
周天熠笑着点了点头,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迎接这位未来丈母娘的尖酸话,他也想好了各种说辞把月饼礼轻给圆回去,可意外的是,面前与自己的母妃在气质上有几许相似的妇人并没有挑出他一点不是,拎起月饼吃得满意,“有心了。”
事实上,楚月如就没想过要为难周天熠,或者说,当年祁玉华抱着还在襁褓里的小娃娃到楚宅请求父亲看相时,同样精通奇门数术的她也看出来这孩子不简单,对他寄予了莫大的期望,只是没想到,兜兜转转一圈下来,他会与自家女儿有这番因缘。
自家人进了自家门,她除了感叹命定,也只能感叹命定。
秦风很是惊讶地望着眼前诡异的景象,母亲这是转性了?但他趁人不注意,还是朝周天熠打了个“厉害”兼“佩服”的手势,表情古怪。
“风儿,去把颂颂叫出来。”楚月如不说话,屋中三个男人也扯不出正事以外的话题,秦淮只好使唤儿子去催一下还在梳妆的女儿。
“殿下,你母妃如今可安好?”秦风前脚才走,楚月如就问起了祁妃,父辈之间的关系,孩子们还不知道,她也没有准备现在就告诉秦风和秦颂,趁着儿女都不在的间隙,她只想了解一下几十年未见的旧友的近况,图个安心。
秦淮也看向了周天熠,小伙子一脸疑惑,他笑着解释了一句,“殿下多虑了,我夫妻二人与你的父皇和母妃是旧识,一晃多年未见,有些想念了。”
周天熠毫不怀疑面前二人所言,秦颂母亲的个性一看就是可以与母妃成为好姐妹的,同样的任性妄为,至于秦颂的父亲,早些年,父皇曾与他提过四方商路,他当时没在意,现在回想起来,恐怕这出去开辟商路的,就是秦氏啊!
他悠悠说起母妃的近况,包括在宫中打发时间的方式,说到无可奈何处时,自己也笑了起来,他的母妃看着冷傲庄重,其实私底下也是花样百出,玩心不减,“今日中秋,后宫有小宴,不过依着母妃的性子,该是推了,应付一下太后便成。”
“什么?应付太后?”声音炸起,楚月如和缓的脸色忽然变得惊恐,闷拍桌子,焦急得握拳颤抖,“宫宴开始了吗?快,快进宫,救玉华,快去救她!不能让她去送死!”
章一百五十、破釜沉舟()
楚月如的反应太大,周天熠着实惊到了,他拦下惊慌往外去的楚月如,问道:“夫人,我母妃在宫中会有危险?”
“好孩子,过后再解释,快进宫,不能让玉华和太后单独见面。”楚月如抓着周天熠的手臂,说得急促,她太了解祁玉华了,被那般针对,她怎么可能风平浪静,那是在酝酿最后的决然一笔啊!
“月如!”秦淮比楚月如要冷静几分,但表情也是黑沉得可怕,他上前拉住楚月如的臂膀,成功制止她往外冲后,对周天熠说道:“殿下,玉华怕是想要搏命。”
周天熠蹙眉,对秦氏二老的话还存有不解,母妃在宫里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搏命,和谁搏命?可面前两人的焦急忧惧又是装不出来的,他的心也跟着不安,点头,“好,我即刻进宫。”
“月如,你跟着一起去,我是男子不便进后宫。”说服周天熠,秦淮的表情一松,转身就向秦宅的侍人交代备马车。
“父亲、母亲。”被秦风催着出来见客的秦颂一来就与匆忙的侍人撞了个正着,她向后退了一步反射性往屋子里看,气氛不对,“出、出什么事了?”她有些害怕是周天熠与自己的父母起了冲突,脱口问道。
“颂颂,你也跟着去宫里,风儿,与我一同去找沈家丫头,宫里太医没一个信得过的。”儿女们赶来,秦淮立刻给他们也做了交代,“别再耽搁了,详细的路上再说。”
秦颂和秦风互看了一眼,二话不说就照做,无条件信任自己的父母。
…
中秋小宴摆在了皇后的凤栖殿,后宫诸妃齐聚一堂,围着周天磊吃团圆饭。
菜全部上齐后,太后象征性的每个吃了点,就以身体不适提前离了席,周天磊要送她回宫,被她推了回去,“母后只是乏了,今日难得人齐,你多陪陪妻儿才是。”说罢,她还有意看了看规矩坐着朝这边望来的三个孙儿,祥和一笑,在侍人的搀扶下离开了。
凤栖殿外,孟太后的贴身侍女木琉已经提着食盒候着了,老太太温和慈祥的脸马上变得冷峻狠厉,毫无倦态地抖擞精神,“摆驾寒遥殿。”
秋夜微凉,祁妃独自一人坐在寒遥殿的园子里,对月饮酒,寒遥殿的宫人都被她放回去与家人团聚了,只有铃兰伴在她身侧。
“娘娘,进屋吧,若是受凉伤了身子,殿下们该担心了。”铃兰出言劝道,她心里十分不安生,今日的娘娘看着孤冷决绝,喝酒的动作虽然恣意洒脱,却有着挥散不去的哀伤,月圆团聚,娘娘该是想念先帝了。
“铃兰,收拾一下,进去吧。”祁妃叹气,幽幽起身往里面走,而身后的铃兰则松了口气,她总觉得娘娘今日不正常,可哪儿不对劲,又说不上来。她还没收拾完石桌上的碗碟酒杯,殿外就有通传——太后来了,铃兰才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这两位从来都是避着走的,太后来做什么?
“怎么不见天慕和天熠进宫陪妹妹?”通传声未落,太后就出现在了寒遥殿的花园里,她的声音难得地带着些热情,一步一步向祁妃走去。
“姐姐这是什么话,孩子们都长大了,总要离开娘的,我们都陪不了他们一辈子。”祁妃回过身,一边说,一边走回了原来的石桌边,向太后行不分尊卑的点头礼。
“本宫真是羡慕妹妹有三个这么优秀的儿子。”太后的眉头一动,显然介意祁妃对她的“无礼”,她的嘴角仍噙着笑,依旧不紧不慢地与之聊着空泛的话题。
“天磊已经是帝王了,姐姐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祁妃同样慢悠悠回着话,纤柔的声音听着相当愉悦,实际上根本不带任何感情,两人已经就着石桌而坐,木琉把食盒里的吃食和酒都摆上了桌,太后亲自为祁妃倒酒,同时遣退了侍候着的铃兰和木琉。
铃兰迟疑,但见自家主子也点了头,只好退下。
花园里只剩下太后和祁妃,月色皎洁,即便灯笼挂得远,两人也能相互看得清楚,祁妃拿过太后倒的酒,一口一口抿着喝,眼角的余光则斜向了已经换了面色,冷然盯着她的太后,“姐姐,这宫里也就剩你我了,当初明明那么热闹呢”
“若她们都像妹妹那么聪明,许就都还在了。”太后的表情松了松,笑道,她又为祁妃倒满酒,举杯相敬,见着祁妃一饮而尽后,才把自己杯中的酒也喝了,“妹妹既然是聪明人,就应该知道姐姐今日为何而来。”
祁妃瞥了一眼太后,嘴角一弯,“姐姐难道不是看着妹妹在宫中寂寥,来陪妹妹说说话的?”
“祁妹妹在宫中承陛下盛宠三十年,应该知道,现在怎么做才是最合适。”太后的话带着点酸意,当年陛下把祁妃带回宫后,就一直让她住在了近旁的殿里,即便祁妃受庄王案牵连遭了冷落,也未短过她什么,都是后宫里的女人,谁见了会不眼红?
况且陛下还给了祁妃三个儿子!周天熠的出生被陛下看作是四方之幸,在她们看来,只是灾难!
祁妃冷哼一声,快言快语,“承绍宠我是因为喜欢我,姐姐可不要想太多。”
“祁玉华,陛下已经不在了,本宫看你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祁妃一如往常的傲然姿态激怒了太后,嫉妒、非常嫉妒,她是失了宠空有分位的贵妃,走在宫中还及不上一个连四妃封号都没有的野丫头,她能忍?她的天磊已经是皇帝了,胜过了所有人心心念念的周天熠,她才是最后的赢家!
“你已经喝了本宫赐的毒酒,没有解药就只有死路一条,你该是很舍不得那三个宝贝儿子吧?交出先帝遗诏,你还有命再看看他们!”太后发狠,也不管撕不撕破脸皮了,她知道祁妃最爱惜的就是她的三个儿子,所以才盯着以此要挟。
“毒酒?”祁妃的声音变得更加悦耳动听,她望着太后,笑得妖冶动人。
“你”太后忽然感到心口疼得厉害,一口气提不上来,她惊讶地望向祁妃,欲起身拍桌,可手才抬起,脚就已经站不住了,重心不稳向后跌坐。
不可能,自己事先服了解药,她怎么会是现在的反应,怎么会中毒?想来想去,太后想到了自己的贴身侍女木琉,“是她,她是你的人?”
祁妃没有理会太后的质问,“这儿只有我们两个人,姐姐便先走一步吧,妹妹会马上来陪你的。”
毒酒发作,效力极快,太后张口喘气说不出话,只能手指着祁妃,不甘、不满、不忿地瞪着她,仿佛用眼神就能将面前冷傲坐着的女人碎尸万段。
“母妃——”周天熠的声音由远及近,他在长廊上狂奔,见着花园里有母亲的身影,反手一撑,侧身凌空翻过扶栏,直向祁妃坐的石桌而去,“母妃,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祁妃捂着起伏的胸口,也已经说不出话了,但她的眼睛死死盯着太后,撑着一口气等她比她先闭眼。
“遗诏,把遗诏交出来!”这时,太后像是想要拼出最后的力气,突然向祁妃扑去。
“滚开!”落在周天熠之后的楚月如和秦颂也到了,楚月如见状,纵身挡在祁妃跟前,一掌打在太后的肩胛上,把她震到七八步外,便回身看祁妃的情况,“沈家丫头到了吗?”
“母妃!”周天慕一声惊叫,他与沈素钰也赶到了,沈素钰摸了祁妃脉象,从随身的小药箱里掏出一个小包,就地施针,先止住毒素在她体内流动。
十八针下去,毒暂时稳住了,众人将昏迷的祁妃安置到敞亮的偏殿内,沈素钰又从小药箱里拿出了个黑瓷瓶,“天慕,倒些温水来。”虽然还看不出祁妃中了什么毒,但她家研制的解毒粉即便无法完全解毒,也能压制毒性,在想到办法之前保住祁妃的性命,是没有问题的。
温水冲泡,送服,祁妃发青的脸色慢慢地恢复了正常,沈素钰一拍胸口,松了口气,起身说道:“娘娘吃下的只是通常的毒药,服了我要药粉,已经在慢慢解毒了,天亮之前醒来,便不会再有大碍。”
沈素钰肯定的回复,算是给一屋子的人都吃了颗定心丸,周天熠和周天慕看过祁妃后,就把母亲交给铃兰照顾,自己则又到了殿外看看太后的情况,“沈姑娘,太后还有救吗?”
沈素钰蹙着眉,祁妃护过她,撇开医者的一视同仁,她心里是不愿救太后的,但她还是上去搭了脉,扎了几针观察太后的反应,“太后错过了最好的解毒时辰,救得了性命,但其他方面或许会有缺失,失聪、失明都有可能。”
“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