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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冤被迫离朝。”
周天熠面色冷峻,他不是在说胡话,他本就不是圣人,为了四方百姓,他或许会拼上自己的所有身家,可母妃这些年的作为有目共睹,而今国内稳定蒸蒸日上,即便她当年真做了错事,他也会设身处地选择原谅她。至于庄王如果到了那种迫不得已的境地,他只能对他不住了。
秦颂点点头,不对周天熠所说发表任何看法,他尊重她,正如她尊重他。周天熠毫无保留地将这盛传美誉下的污点暴露在她面前,便就是他的真心相待,且他说的,在某种意义上正是生存之道,取舍、有无、进退、得失,她不是在漩涡中心的他,不会对他所为多做置喙。
这有些沉的话题无声无息地结束了,秦颂要来纸笔,当着周天熠的面写了一份查账结果,顺带着也把真假账目间的关系对他做了解释,周天熠听完后的诧异惹得她发笑,“这个你先拿着。”她要求他收好这份查账结果,这是对庄王翻案最有利的证据。
周天熠失笑,打趣道:“你这是怕自己又失踪了吗?放心,不会有下次了。”秦颂对他之于庄王案处置的平静反应,更让他觉得这样的女子世间难得,谁都别想从他这里抢走。
秦颂摇摇头,周天熠方才的直言不讳,是最坏的打算,而事实还未到那个地步,为庄王翻案很大程度上可以还祁妃娘娘清白,所以她手里的这份发现就显得非常重要了,“让你拿着就拿着,哪那么多话。”
她把纸折好往周天熠手里一塞,随即又扯开了话题,“姚林和余飞呢?”她醒来才知周天熠指给她的隐卫换了人,季仲渊武艺不差,姚林、余飞多半是用计被引开的,虽有不得力之处,但她与他们相处很愉快,想从周天熠这把他们讨要回来。
“办事不力,罚着呢。”周天熠原先对他们发了怒,可见过季仲渊后,也觉得把这事完全归责于他们有些过于苛刻了,但命令就是命令,交代的事情没有做好,领罚是规矩,否则他在军中何以立威?
“我想与他们问些事,你明早让他们回来吧?”秦颂绕了几圈,把求情之意说得隐晦。
“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不允吗?不过再有下次,他们就可以卷着铺盖回军营了。”周天熠顺着台阶就下,点头应下了。
章一百二十、群策群力(一)()
把最为重要的事情都交代完后,秦颂又与周天熠说起了其他,她睡了半天精神好得很,而周天熠难得能与心爱的女子这样相处,也全不觉得困倦,两人一聊就聊到了深夜。
灯油几近燃尽,周天熠起身去取而添加,回来时就发现秦颂已经趴在案几上睡着了,“真是怕了你了,你这样是防着我呢,还是不防着我。”收拾了几下桌面,他就抱起她送她回去。
他心里希望她能天天都留下来,每日晨起第一眼就能看到她,没有比这更好的事了,然而有荣夫人和一众侍女作怪的前车之鉴,在还没有名正言顺之前,他必须小心谨慎,不能再被有心人利用去了。
次日清晨,秦颂才起不久,她正带着几个丫鬟在屋子门前走动,算是晨练,不经意往院外一瞥,就看到了周天熠与沈不闻相谈着向她的方向走来。
“怎么了,大清早就晃我这儿来了?”侍女行完礼散去后,秦颂颇为稀奇地上前问道,早上的周天熠比较忙,他跑过来几乎都是有事要跟她商量。
周天熠和沈不闻互看了一眼,没有马上回答她,沈不闻掏出个小手垫,步到秦颂跟前,说道:“秦小姐,容我为你把个脉。”
秦颂忽然明白了他们的来意,感激又无奈,失踪多日,周天熠这是紧张她的身体状况,但实际上,季仲渊真的没有苛待她,每天都是好吃好喝伺候着。秦颂嘴一歪,叹道:“他还不至于想毒死我吧”虽然这么说,惜命如她还是配合地伸出了手。
三人围着院子里的石桌而坐,沈不闻为秦颂的双手都把了脉,确认她的身体无碍后,凝重的表情才有所松弛,“秦小姐前几日耗神过度,身子有些虚弱,接下来应多休息多走动。”只要涉及医药,沈不闻就是个正经人。
秦颂点头应声,“谢谢沈大夫了,秦颂会注意的。”
“哎呀,这天底下的病人都像秦小姐这么配合,大夫里就能少几个短命鬼了。”沈不闻恢复与秦颂和周天熠初识时的模样,与他们说着玩笑话,秦风已安排他开始在京郊药铺坐诊,不过三四日,他就见到了各种抵死不愿治疗的病人。
“你老想着要给人家开膛破肚,人家能给你治吗!”周天熠斜睨了眼沈不闻,好笑地说道。听说,沈不闻在秦氏的京郊药铺坐诊第一日,就吓跑了十几个病人,后来有穷小子抱着活马当死马求医的心态,才让他在腰侧划了道口子,最后当然是稳稳妥妥治好了。这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方圆几里地的人都到药铺来看神医,但到底是性命攸关的事情,还是没有人敢让他剖肚子。
“根治的法子他们不敢用,那就慢慢喝苦药吧。”沈不闻摊摊手,不以为意,他家发展医术就是为了更快更彻底地治好病人,可病人不配合,只肯舍近求远,那他也无能为力。
“沈大夫,凡事讲究循序渐进,一剂猛药不是说能用就能用的,你才至京周,百姓还信不过你。”周天熠摇摇头笑道,沈不闻已经与他抱怨一路了,他抬手拍了拍他的肩,有劝他摆正心态,不要操之过急的意思在里面。
结束了跟沈不闻的闲聊,周天熠就转向了秦颂,“快去收拾下,半个时辰后到侧门来。”
“去、去做什么?”秦颂疑声问道,昨夜也没听周天熠说过今日有什么安排和预定,他说得没头没尾的,自己按什么规格梳妆打扮?
周天熠一愣,秦颂失踪后,他的精神一直绷着,昨天接她回来后,心里的石头才落地,晚间又经历了一番意想不到的温存,他这会儿说话也有些飘飘然不经思虑。
“嘿,秦小姐,你平安回来了,我们大家自然想请你吃顿饭,给你洗洗晦气啊。”沈不闻接过话玩笑道,从他早上碰到周天熠起,他就觉得殿下今日稍稍有些不对劲,及至到了秦小姐这边,这种感觉尤为。
虽然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但这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微妙地发生了变化。他打从心里喜欢周天熠,也喜欢秦颂,所以希望他们能够健康平安快乐幸福地走下去。
秦颂听了直蹙眉,这怎么像是在迎接她出狱,她确实被困住了,可又不是犯了法坐了牢,“那秦颂是不是还得跨个火盆,再洗个柚叶浴?”她笑得灿烂地问道。
沈不闻叫苦,秦颂这是故意误会了,他马上拱手做礼讨饶,“哎哟,秦小姐,我说得粗糙,你就别挑刺儿了,就那意思,你还能听不懂吗!”
“好了好了,我懂我懂。”秦颂被逗乐了,趁着沈不闻不注意,她偷偷瞥了眼周天熠,得他点头,肯定了接下来就是去与几位好友吃饭后,她才退下进到屋子里重新梳妆。
说是庆祝她平安归来,其实也只是个借口。对庄王案的调查过去了半个多月,其他人那边多多少少都会有些进展,她手里更是掌握了推翻庄王贪污军需罪的证据,是时候商量下接下来该如何行事了。
不过,她被季仲渊逮走全无踪迹,定是让所有近旁的人都担心坏了,这饭她得跟周天熠说说,必须由她来做东。
在望江楼最里边的厢间里,秦风、王催之、王君若、王君庭、周天慕、沈素钰都已经在等着了,除此之外,岳恒远也稍有拘束地坐在了圆桌最靠外的位置。
“抱歉抱歉,路上耽搁了会儿,我们来晚了。”周天熠推门,一进厢间就跟其他人道歉,正好也顺手压下了正欲起身行礼的岳恒远,今日部署可能涉及军中,他把他也喊来了。
明日七月初七,京周城内的百姓也要过传统的七夕节,京兆尹在城内加派了人手巡查,他们的马车行得慢了些。
“秦颂让各位担心了。”她在周天熠之后进厢间,不过是被困了七八日,她再见到在座的一张张关切的脸时,竟是有股久别重逢之感。
她乖巧地坐到了秦风身边,在自家哥哥发作之前,可怜巴巴地先望着他,堵得秦风只能心疼妹妹受苦了。昨日周天熠与王君若发现藏匿妹妹的废弃皇家别院时,他与王璀之还在京周城郊的另一侧寻找秦颂,今早无功而返之际,就听到王君若在秦宅留的口信——秦颂安然无恙回来了,他总算是安下了心。
而紧接着,昭王府又来人,说中午望江楼一聚,他在家直接换了套衣服洗了把脸就先到望江楼等着了。
都落座后,秦颂环顾了一周,没见楚湮,“我二表哥没在吗?”
“妹妹,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楚湮的图纸画完,新秦家就动工了,现在他啊已经搬到家里盯着匠人们了。”秦风解释道,楚湮率直,虽然聪明,脑子里却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秦风知道他并不擅长应对京周汹涌的争斗,勉强上阵只会让楚湮自己陷入危险中,所以他就让秦宅提前动工,让楚湮先忙起来,也算是把他支开了,“他可是很担心你呢。”
秦风一回到家里,就听秦肆说,楚二公子昨天下午一直想往昭王府跑,奈何建宅子前期离不开设计的人,一众工匠拉着他不让他走,最后也只能靠吩咐几个下人跑几趟王府打听一下小姐的情况。
“嗯,晚些时候我回宅子里看看他去。”秦颂嫣嫣一笑,她与哥哥的私语没有持续太久,坐主座的周天熠就说到了军需账目的问题,也把话头交到了她手里,秦颂还未开口,王璀之就问了过来。
“这军需假账可是庄王案最大的证据,当年看账的官员不可能不慎重,难不成还能有假?”这是最令王璀之想不通的地方,庄王案轰动四方,震动三国,看账的官员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把真的说成假的,而现在秦颂却说账目有问题,这未免太让人不可思议了。
“璀之哥哥,你听我说完。”秦颂没有急着反驳,而是要来纸笔,将军需账、庄王府私账和豪族底账三者之间的关系列了出来,再点着白纸黑字详细说明,“诸位,我们豪族做大笔买卖,必然不会让中间人空手而归的,所以无论林家还是何家,都会直接从买卖中抽利送给庄王府。如此,我将这么账目再细分,虽然数目是对得上的,可已经被林、何两家送给庄王府的利钱却被算成了两份,这只能说明,这些账目中至少有一份做了假。”
纸上呈现的关系复杂,秦颂却说得简单,没有经商基础的几人都在考虑,秦风先反应了过来,就着纸上的三份账目补充说道:“我想账目有假的不是军需账,就是王府私账,或者两者都有作假的成分在内。”
“据说,庄王府当年拿出这私账的是王府的大管家,难道”王璀之说到一半停住了,他有犹豫,每个宅邸的大管家都是主人精挑细选的心腹,庄王府的大管家背叛了庄王吗?
章一百二十、群策群力(二)()
“璀之啊,人之所以忠诚,还是因为背叛的筹码不够高。”秦风玉扇一抬,笑着打在了王璀之的手上,一个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容易背叛他人,这个问题他们两人在学生时代就辩论过了,虽然谁都没有说服对方,但今天这例子,是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