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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建军虽然跟李兴是战友,但是他也了解自己这个战友,的确有些势利眼,不见兔子不撒鹰,也许这是商人的必备特点吧。
不过这个时候,黄建军是不会帮他这个势利眼的战友说话的。
李兴一咬牙,“六万就六万,还请大师给我准备两张平安符和宁神符。”
本来董必虎和林洪标见了这符的神奇效果,都想买个,但是一来价格贵的离谱,二来李兴要了两个,还要下个月兑现,他们两个就要排到两个月以后,所以他们也没提这事。
黄建军见谈妥了生意,“走吧,吴大师,上车。”
这车电路冒烟着火,被水浇熄之后,发动机竟然还一直跑着怠速。
“建军,这车就别开了,等明天去大修厂看看再说,我送你和吴大师。”李兴拦住要走的黄建军和吴子煜。
黄建军一摆手,“没事,国产车就是皮实,放心吧,我把吴大师送回去,就把车油路、电路做个全车体检。”
黄建军性格倔强,非要送,吴子煜也不多说,上了车。
“黄哥,以后别叫我什么大师,显得见外。”吴子煜虽然只见过黄建军两面,却知道这人是个值得结交的人。
“那好,我就叫你兄弟了。”黄建军也不是个矫情人。
下车的时候,吴子煜转头交代了黄建军一句,“宁神符和平安符最好找个香囊,随身带着。”
“哦。”
黄建军这次可没把吴子煜的话当玩笑,郑重的点头答应下来。
黄建军干的是刑警,经常遇到些危险的情况,如果能有个保障,不吝于自己凭空多了一条命。
“兄弟,这东西真的这么有作用?”黄建军本不想问,但是实在是没忍住。
“黄哥,有些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信怎么说都是不信,信了也许就真的有作用。”
吴子煜笑了笑。
把自行车搬下来,吴子煜跟黄建军道了谢,黄建军记下了吴子煜的电话号码,吴子煜才返回自己的出租房。
手头有了钱,眼界高了的吴子煜,自然不会把现在的工作当回事,虽然他现在提了安保部副部长,不过吴子煜仍旧看不上眼,干也行,不干也无所谓。
吴子煜现在想办的事,一是想尽快修得第一丝先天真气,看看精血琥珀中记载的修道之路,是否真正名副其实。二来他准备想回家看看,顺便捎点钱给父母。
“明天就走!”
躺在床上,睡到半夜,吴子煜脑中产生了立刻就走的想法。
吴子煜本来是个性格稍微有些优柔寡断的人,但是自从融入了精血琥珀,他的性格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改变,现在的吴子煜已经越来越杀伐果断了。想走就走,没有任何羁绊。
天还没亮,吴子煜就给胡海胡部长发了个信息,说是身体不适,回家养病。
吴子煜前段时间为了商场,带头跟一些不法分子械斗的事,商场已经对他做了表扬,本来他也可以休假,但是他却“带病”上班,现在休个假也算是理所当然。
胡海上了岁数,觉比较少,吴子煜四点多发信息的时候,正在将醒未醒的边缘,正好吴子煜的信息给他弄醒了,醒来后,看了吴子煜发来的八个字,他给吴子煜找了上述的理由。
现在的吴子煜可是商场的红人,很得副总华文美的赏识,要不然也不能把一个网管破格提拔到安保部副部长的位置上来,仅次于自己了。
这都不是主要因素,最主要是胡海亲眼看到吴子煜高强的身手,勇猛的模样,还有他的隐忍。
胡海跟吴子煜同事一年了,在他眼中,吴子煜一直是个有些内向的腼腆青年,虽然胡海没有存什么欺负他的想法,但是吴子煜也确实没入胡海的眼。
不过吴子煜的突然崛起,让胡海有些瞠目结舌。尤其是在胡海告知了吴子煜来闹事的刚哥身份后,吴子煜竟然没有半分害怕之色,这就不得不让胡海惊讶了。
这么一个隐忍一年,又如彗星般崛起的年轻人,胡海马上就给吴子煜找到了请假的最好理由。
胡海给吴子煜想好了请假的理由,并不知道刚请了病假的吴子煜,已经简单的收拾好了随身的东西,踏着东方露出的第一丝阳光,出了门。
第24章 无极而生()
吴子煜的第一站是崂山太清宫,因为精血琥珀中的那人,就曾经在太清宫修过道。
太清宫位于崂山东南端,距离吴子煜居住的沙子口并不远。
太清宫由宝珠山的七座山峰三面环抱。老君峰居中,左为桃园峰、望海峰、东华峰依次而东,右为重阳峰、蟠桃峰、王母峰依次而西。
宫在峰下,大海当前。
不说别的,单就风水来说,绝对是块风水宝地。
太清宫占地三万余平方米,以三官殿、三清殿、三皇殿为主殿,再加上周围附属设施关岳祠、东西客堂、坤道院等构成的房舍共一百五十余间。每个大殿都立有山门,并有便门甬道相通,房舍简朴、古拙,基本上承袭着宋代的建筑规模和特色。
吴子煜从正门的汉白玉门楼进去的时候,太阳刚从东方露出了头。
虽然吴子煜在青岛上了四年大学,但是却只来过一次崂山,这太清宫是一次没来过。但是他却是好似非常熟悉这太清宫的一草一木。
三官殿前,两侧种的是茶花和耐冬,吴子煜是个粗人,哪有这些雅致的情趣。他以前只能刚刚解决自己的温饱,哪来的闲情养花弄草,更别说这并不算太常见的茶花和耐冬了。
不过现在吴子煜却都能轻易叫出它们的名字。甚至他知道殿前西侧是一株白山茶,树龄已近六百年,当年精血琥珀中那人在此修道的时候,那山茶花还没有人高。
每逢二三月份的花季,茶花开的如银似雪,正好与旁边的艳丽如火的红耐冬,交相辉映,一白一红,正如太极的阴阳鱼。
红,白,太极,两仪,吴子煜心中一咯噔,似乎抓住了点什么。
这天地就是最好的老师。精血琥珀中那人以太极悟道,自己似乎也抓到了悟道的边缘,如果能给吴子煜一点时间,也许最难突破的第一丝先天真气,就会就此产生。
正当吴子煜正在顿悟的边缘,突然耳边传来一声,“善人,早!”
吴子煜正处在顿悟的边缘,却被这声善人打断。
佛家叫布施之人为施主,道家一脉称善人。这些吴子煜其实以前都是不知道的,不过现在他都知道。
吴子煜转过身来,一个四十岁左右的道长,灰色的道袍,体态偏瘦,一副仙风道骨,手持一把长剑。
“仙长,早。”
吴子煜知道这太清宫,在有些时候是会收留一些善福寿住宿的。善福寿指的就是道家对俗家香客的称呼,虽然时代在变,但是在一些古老的道门里,这些称呼还是流传了下来。
“善人,认识这耐冬?”
“耐冬,花红如火,蕊黄如金,叶绿如翠,又称花神绛雪,这耐冬近十米高,怕是有七百年了吧!还有这白茶,怕是也有六七百年了。道家福地,灵气充裕,也只有在这里,这耐冬和白茶才能长这么大。”吴子煜能感觉这里灵气丝丝,让人神清气爽,虽然他还没产生第一丝先天真气,没法进行修炼,但是却能感觉这里的灵气,比之他居住的沙子口强多了。
道长点点头,“善人对花道精通,让贫道佩服,这耐冬已经有六百八十八年岁龄了,这白茶也有六百多年了,善人是个雅人,且与贫道进去共饮一杯茶如何?”
吴子煜当然不会说他脑中有个人的记忆,而这个人恰好在这太清宫修过行,这两株耐冬和茶花,他来的时候,都是种下不过百年。
道长引着吴子煜来到三官殿东侧的翰林院,这里有隆冬独放的腊梅,早春绽开的木兰,初夏弄艳的灯台,深秋飘香的银桂。
这里的一切,吴子煜都不陌生,不过那些花儿却是后来栽种的。
古色古香的凉亭,白石桌椅,泛着青色,透着古朴。
道长给吴子煜斟了一杯茶。
“敢问仙长怎么称呼?”
“霹雳子,呵呵,这是贫道来太清宫修行前的道号。”
“性如霹雳,心如赤子,仙长深得其中三味。”
“善人过誉了,请问善人怎么称呼?”
“吴子煜。”
喝茶,论道,这些原本距离吴子煜非常远的东西,但是现在他却能信手拈来,说出的话,让霹雳子都颇为惊讶,把吴子煜引为知己。
两人喝了茶,游人渐渐多了,这里已经不方便说话,霹雳子又邀请吴子煜,从三官殿西去,有一栋雅致的小院,院中有楼。
登楼远眺,远处是海。
霹雳子拿起桌上的画笔,挥毫泼墨。
吴子煜却没注视霹雳子的山水画,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不远处“逢仙桥”。
逢仙桥旁,有一株宛若苍龙的“龙头榆”。树高二十多米,树围需要三人才能合抱,树龄至少有一千二百年,居全国古榆之冠。
最让吴子煜用心看的并不是这棵树,而是树上寄生的凌霄和盐肤木,树木环绕,三木一体,堪称一绝。
榆成龙头,凌霄木是龙须,虽然凌霄木是依着龙头榆而上,但是凌霄木却凌驾于龙头榆头顶,真应了“凌霄”二字。
吴子煜看龙头榆和凌霄木入神,并不是对植物感兴趣。而是他印象中,这株三木一体的龙头榆顶上的凌霄树,吴子煜并不陌生,似乎甚至还非常熟悉,似乎上面有人放了东西在上面。
“善人,你看我这幅画做的怎么样?”霹雳子放下手中的毛笔,叫醒了正静静看着远处凌霄树顶的吴子煜。
“哦,”吴子煜回过神来,“仙长这幅画,笔墨不多,却景致悠远,着墨不多,却跃然纸上,小小的一幅画,却道尽了树木的春夏秋冬,万物的岁岁枯荣,远处的大海又预示了未来的茫不可测。”
听到吴子煜对自己这幅画的评论,霹雳子哈哈大笑,一连说了三个好,“好,好,好,老弟真是我的知己。”
霹雳子这一声哈哈大笑,吴子煜才发现霹雳子的霹雳之名原来是深藏内心的。
“我来给这幅画做个题跋!”
吴子煜拿起毛笔,刷刷的写了一首五言诗:
人生波中影,
未知漫天星。
花落岁月短,
海天一色空。
吴子煜提笔的时候,不自觉的就全神贯注,尤其是写诗的时候,他的心神全部沉浸在了诗词的意中。
人生就如大海波浪中漫天的星斗的影子,谁也看不清未来会怎样。人的一生短暂,生生死死都是空。
吴子煜这首诗倒是应景,跟霹雳子这幅画的主题吻合,而且吴子煜写字的时候,又把刚刚看到那白茶花与红耐冬的阴阳互补之意,融入诗词中的意境,仿佛天地真是一丝混沌,人生也是混沌一片,生死也并不是人生的终点和起点,而是人生的一个过程。
这个过程跟海中星斗的影子,海天的混沌结合到了一块。
吴子煜写字的时候,就感觉浑身舒泰无比,毛孔大开,排出浊气,进而封闭,一丝精纯无比的先天真气,由灵台而发,进而气贴脊背而下,通督脉、任脉,在体内游走一圈,最后归于神府。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