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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两声嘭,加上伙计叫喊,上面眯瞪着的人终于醒过来,几息后出现在楼梯口,向下看看,噔噔噔跑到一楼。
然后就看到自己的两个伙计躺在地上叫唤,两个人被摔得不轻,刚才背过气去了,才缓过来能发出动静。
看看两个伙计,下来的五十岁左右的人望向站在那里的少年。
徐宝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同样看向刚才在上面靠墙睡觉的人。
“你为何偷我店中东西,打我店里伙计?”干货店的东家边琢磨事情,边问。
徐宝指指还赖在地上不起来的伙计:“问他俩。”
“阿易,阿羊,说,怎么回事?”店东家喝问自己的伙计,他看徐宝感觉不像很容易得罪的。
“东家,他偷我们店里东西,被我们抓到他还打人。”阿易,也就是之前拦徐宝的伙计坐起来指着徐宝向东家告状。
另一个阿羊连忙顺着话说:“他偷我们店里的蛤蜊干,看,地下撒着的就是他偷的。”
阿易又说:“他还偷东家你的钱,银子铜钱,是他从上面趁你睡着了偷的,东家,再不抓住一个,店就开不下去了,东家。”
“东家没人敢来我们店了,我们两个可以不要工钱,东家的店难道也一直挺着不赚钱?”阿羊大声喊。
店东家之前听他俩说话仅仅是皱眉,等听到他俩回面的话,再看看地上的东西,放在身两边的手就攥了起来。
他重新看向徐宝,问道:“这位小郎,他二人说得可对?”
“你说呢?”徐宝反问。
“许是有误会,不如楼上详说,如何?”店东家作邀请的手势,叫徐宝上楼。
徐宝颔首:“可。”
地上的东西他不动,直接迈步上楼,店东家对两个伙计使了个眼色,又悄悄比量个手势,喝骂道:“没用的东西,还不把东西收拾好了。”
说完他转身跟徐宝后面上楼。
两个伙计中的一个爬起来就往外跑,另一个关上店门,上了闩,拿起用来翻干果的木锨,双手紧紧握住把儿,守在门口,一副要与人拼命的架势。
楼上。
店东家邀请徐宝坐下,坐在一张专门用来招待人的矮几旁边,马扎,然后端来炭炉和一套器具,在那里煮茶。
茶是发酵茶,不是绿茶,然后也不是泡,是煮,把茶叶碾成碎沫,边等着水开边对徐宝说:“阿易阿羊初来店中不久,行事上差了些,若有得罪,还望原谅则个。鄙人何谦,祖上三代入京,几经波折,才有了如今的何家干货店,不知小郎”
“我想进来看看东西,没有想要的,正要回去,被你家的伙计拦下,说我偷东西。”徐宝说起来的目的以及冲突的原因,并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
对方的目的和刚才楼下的伙计一样,想盘道。
“哦,
原来如此。”何谦做恍然状,又道:“说起来这其中有庄事情,待何某说与小郎听。”
何谦也不管对方是否愿意听,他自己讲起来:“事情还要从半月前说起,那之前店中往来客人颇多,后来不知为何,到店中的客人选好东西,每每给钱时,总是钱袋不见。
几日后便无人愿来,当地人皆知,怕钱被偷。若只如此,还能勉强卖些干货,可随后京城周围凡码头路口城门处,开封府接待的人就宣扬我店中干活发霉有毒。
到了今日,小郎也看到了,大半日间,来者仅六人,有四人还被偷了,另一人进来转转又走,小郎是第六个。”
何谦一面缓缓讲述,一面把茶沫子葱姜片蒜瓣盐胡椒粉往冒起泡的矮口罐子里放。
徐宝看着想弄点肉片什么的放里涮,只是不晓得放了茶沫子的汤涮肉好吃不好吃。
好奇之下,他问:“四个人怎么被偷的?”
“不知道,他们两个两个进来的,选好了东西给钱是,突然找遍全身找不到钱袋,结果东西没买成,出了门又喊丢钱,还说要告官,后来被街坊劝住,一伙儿拿了我两条海鱼干,一伙又叫骂一番,这才罢休,唉~买卖做不得了。”
说着话,他用小碗舀了茶水给徐宝一份,自己面前摆一份,做个请喝茶的手势,当先端起他自己的那份喝起来。
徐宝头一次觉得葱姜等调料如此难闻,他估计喝两口之后,回去做菜都不敢往锅里放调料了。
所以他不喝,他等,他知道对方稳住自己不是没有目的。
同时他在琢磨东家口中说出的各个地方开封府接待是怎么回事。
按理说,不应该叫开封府接待,而是开封府外城西市接待,业务扩展了自己不知道,名还改了。
瞧这情形,西市的接待也配合着宣扬,说明各个接待之间是有联系的。
业务扩张了,自己之前在西市吃东西时,是不是应该有人与自己说说?
“小郎可是觉得茶不好?”徐宝正琢磨的时候,何谦询问的声音响起。
徐宝回过神,说道:“不渴,何东家,事情想必你已知晓,银子和钱不是你店里的,我有那银子更不会偷一点蛤蜊干,我还有事要忙,不便多呆,告辞。”
他拱拱手,起身欲走。
“不忙不忙,小郎且待片刻,等他两个不争气的收拾好了,我叫他二人上来给你赔礼,还有这店中的一应事物,但凡小郎能入得眼的,自可拿走,算是赔罪。”
何谦出声阻拦。
徐宝摇摇头:“不用了,把钱还我,等以后有需要买的东西再来。”
“小郎可是不愿给我这个脸面?”何谦露不出高兴的神色。
“我是真有事。”徐宝坚持要走。
“唉~~~”何谦使劲叹息一声,道:“既如此,小郎随我在二楼看看,选两样东西,不然我心中难安,两样,只选两样。”
话音一落,何谦不由分说地攥住徐宝的袖子,拉着徐宝在二楼逛起来。
“小郎看着海参干可好?”何谦把徐宝拽到放干海参的地方,指着问。
“我吃这东西浑身上下起红点。”徐宝摇头,解释原因,其实根本不是,他喜欢吃海参,尤其是现在这个非人工养殖的。
“好,我给小郎包上。”何谦像没听懂一样,一手拽着徐宝,另一只手麻利地抓起几个海参干放到毛边纸上,几下就给包上了,很熟练。
把包往徐宝袖子里一塞,攥住了口,他拉着徐宝向下一个地方走去,到了一个装牡蛎干的地方,他又说道:“小郎可食蛎房?”
“我吃海里的东西浑身上下”
“好,我给小郎装上。”何谦打断徐宝的话,又麻利地包装起来。
还未装好,楼下传来动静:“小偷在哪?我开封府前来拿人。”
何谦听到声音,用最快的速度把包包好,然后塞进徐宝的袖子里,攥住了喊:“在这呢,在这呢,偷了我不少东西,被我抓住了。”
徐宝歪着头看他,眨眨眼睛,笑。
今天就一章,在父母家呢,速度太慢,还是不如家里习惯。等我本月四号再补,把更新的时间也定下来。
。。。
第一百八十三章 告状反被抓()
何谦也看徐宝,冷哼一声,道:“未想到你小小年岁,竟不学好,真不知你家中长辈如何教你的。”
徐宝使劲点头,不是认同,是佩服,佩服对方能瞪眼说瞎话,还说得理直气壮,一般人做不到啊。
这可是对方刚刚做的事情,转眼可以选择性遗忘,好本事。
楼梯响起脚步声,还有差役的话:“何东家千万小心,且莫叫贼人伤了自己,待我等前来锁他。”
何谦的手突然哆嗦了下,他想起来不久前下面的事情,身边的少年把两个伙计给放倒了。
于是他警惕地看向徐宝,只见对方还是笑眯眯的,丝毫不急,更没有动手的意思,才心中略安。
随即衙役的身影出现,两个人,一人手上一个水火棍,没有铁链子,没有木枷,更未见到绣春刀,没见到就对了,因为不是明朝锦衣卫。
“刘衙役夏衙役,快,我抓住他了,人赃俱获,偷的东西就在他的袖子里。”一见到两个差役上来,何谦登时有了主心骨。
徐宝也看着上来的两个人,琢磨了一下,纳闷地问道:“二位差役来得快呀?”
两个差役立即不高兴了,因为称呼,他们虽是差役,但叫衙役的话,听着是衙门里的,叫差役的话,服徭役的也叫差役。
其实没什么区别,衙役就是差役,没有编制的,而且出去拿人时要跟一个捕快,像协警辅警和警察一样。
同样一样的也是有时捕快不需要出面,差役自己就去抓人,属于违法的行为。
现在两个差役被徐宝一称呼,不开心,虽说自己是临时工,但你不能喊出来呀。
被称为刘衙役把手上的水火棍一摆,冲上来要别徐宝的胳膊,徐宝向旁边一躲,问:“可有开封府捕快前来?可有行捕文书?”
“抓你个贼还用那些,给我站住,哎呀,你敢躲,我哎呀,轻点,疼,胳膊要折了。”刘衙役挥舞着棍子打徐宝,结果他抡起来打。
抡棍子的时候举得有些高,换成一般人会看着那举起来的棍子琢磨着怎么躲,徐宝则是瞧到机会,上前一大步,近身贴上了。
然后一抓对方的胳膊,再上前一步,一拧,对方的一条胳膊便被徐宝给扭到身后。
徐宝手下留情了,不然刚才进步的时候拳头从自己肋步顺着步伐打出去,一下子就能把对方给打吐血,那个距离正好适合半步崩拳。
这个半步不是说迈不半步的距离,而是一条腿迈一次,一步是指两腿各走一次。
眨眼间刘衙役被制住,夏衙役才反应过来,拿着棍子想打,可是徐宝身子矮一点,躲在刘衙役背后,只负责按着刘衙役的肩膀抬着胳膊,夏衙役想打打不到。
“老周,快上来,贼人身手了得,把老刘给抓了。”夏衙役比画了几下之后急了,向着下面喊。
伴随着脚步声,两个人冲上来。
一看到后来的两个,徐宝向前一推,刘衙役就被推出去了,嘴里还哎呀哎呀地叫着,停下来使劲摇胳膊。
再喊着:“给我打,往死了打。”
“别动,都别动。”后上来的一个衙役一看到徐宝,连忙叫着。
另一个后上来的伸手拉住刘衙役和夏衙役。
“老周,他打我。”刘衙役脸色涨红,觉得丢人,明明是个少年,结果把自己个制住了。
他口中的老周没理会他,而是脸上堆出笑容,弯个腰,小步迈着来到徐宝面前,露出十来颗牙,讨好般地说道:“宝郎可曾伤到?”
“嗯~伤了,心伤了,心疼,简直要命啊。”徐宝如是回答。
“嘿嘿,宝郎莫说笑,凭他刘五的本事,怎能伤到宝郎,宝郎你这是”
“闲着无聊,缺钱,想吃点干货,刻意前来店里偷,偷一包海参,偷一包蛎房,还偷了两锭五两的银子两陌铜钱,和一捧蛤蜊干。”
徐宝说着话把刚才动手时掉到地上的两包东西捡起来。
老周还是嘿嘿笑:“宝郎,咱不这样啊,想吃干货,哪还用得着你来偷,你吩咐一声,我们帮你抢,不但抢银子,人都给你抢。”
笑着说完,他猛然一板脸,转向何谦,冷笑着说道:“好你个何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