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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淮拿出手机;想要去拨林简的号码;想想又把手机放回口袋;之后直接疾步往里面厂房走去。
半人高的卷帘门依旧开着;他猫身进去后看了下四周,立马发现这幢厂房后面还连着另一座厂房,而那座厂房门口的卷帘门紧闭着。
他心头一沉;那点隐隐不安的预感愈发强烈。
陈淮直接往前面紧闭的卷帘门方向狂奔而去,脚步刚至,他就听到里面董绪发狂的声音。
董绪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林简觉得自己的脖颈都要被他徒手给折断。
她想要狂咳可是又发不出声;意识在涣散,甚至连陈淮的面容也开始在她的记忆中断层;视线迅速被没有尽头的黑暗替代。
砰得一声;后面有巨响传来;原本封闭的卷帘门骤然被拉上大半;董绪抬头回身望去;身后已经跃过一个人影;分秒之间就朝他扑了过来。
董绪正准备要把林简横摔出去自卫,陈淮直接一记勾拳朝他砸了过来,董绪来不及把林简摔到前面;只得自己先侧身避去。这六年多来他在部队里一直勤加锻炼;自诩身手还不赖,但是和面前的陈淮一比就高下立现了。
夜色暗沉中,只听得清脆的骨骼声响传来,董绪和陈淮纠缠的那只手直接被陈淮生生拧到脱臼。
面前过来的,是高原蓄势待发的孤狼,杀意袭人。
刚才一次失手,董绪的一只手已经软软的荡在身侧,好在陈淮的目的并不是他,而在于林简,这让董绪获得无比宝贵的修整时间。
董绪避让陈淮的险招时无意识退出几步,陈淮已经狂奔到瘫软在地上的林简,他迅速掐她的人中和虎口位置,一边还有精力提防几步开外随时攻击的董绪。
果然,下一秒董绪就已经朝林简扑了过来。
林简现在昏迷行动不便,陈淮肯定会为了保护林简而全力防备,这样他的主动攻击就会大打折扣。
董绪算得无误。都是长年体训,董绪的身手也不赖,格斗要领掌握的得心应手。他才扑到一半,陈淮忽然起身,直接朝董绪下盘横腿扫过去,力道大的周边拂过一阵风力,地上则是尘灰飞扬。
董绪跃起避让,陈淮跟着凌空跃起正面击去,力道凌厉,林简还没苏醒,他没功夫和董绪纠缠太久,一拳过去近乎用尽他自己的全力,掌劲生猛的势不可挡。
董绪个头近乎和陈淮高,身材高大,然而被陈淮掌心的巨大冲击力波及的直接朝后摔去,闷实一声落地。
陈淮压根都没去看董绪是否会继续反攻,分秒之间就已经疾奔回到林简身边,双手在她胸前按压数下,之后又去掐她人中。
果然,没多久就有咳嗽声响响起,林简苏醒回来,刚才近乎窒息的感觉实在太过于强烈,她一时半会还没完全回过神来。
他进来时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回去,天晓得他刚才听到封闭的卷帘门里面传来董绪的发狂声有多么后怕。生平第一次,数秒之间他就渗出了不少的冷汗。
陈淮转身,看着几米开外已经从地上挣扎起来的董绪。
董绪左手放在右胳膊肩头上,清脆声响传来,他已经利索替他自己正骨回去。
“好身手。”董绪吐了口血水,声音冷冽,他在开始准备新一轮的反击。
随着董绪再一次朝前扑过来,陈淮同样正面而对。董绪于他,速度力量全然处于劣势。
人影晃动,陈淮才落下几拳,董绪就已经重新趴回到地上起不了身。
陈淮继续挥拳,身后忽然传来林简虚弱的声音,“陈淮,别打了!”林简这会刚顺了口气回来,整个人还不是很清灵,只知道前面在发生恶战。
陈淮的身手她早就见识过,光线昏暗加上两人近身搏斗纠缠在一起,她其实压根看不到谁占了上风,但是她就笃定就是陈淮占的上风。
果然,她刚出声,他这才猝然收手,把原本都已经近至董绪太阳穴边的拳眼生生收住。
攻击容易收拳难。
他的掌劲太盛,眼前猛然收拳,他自己都跟着隐有晃动才及时收回这滔天力道。
刚才就那几下,董绪就已经被陈淮揍得起不了身。
陈淮刚收拳回去,原本处于劣势到仅剩一口气的董绪却是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尽他全力朝陈淮腹部送了一拳过来。
陈淮闷声挨住,迅速后退,避免条件反射下和董绪再次交手。
他重新回到林简面前,她已经扶墙起来,刚才被董绪的手劲勒得太久,她的嗓音到这会还是有点粗嘎嘎地不太自然,“你没伤到吧?”
她知道因为自己的出声提醒,害得陈淮意外挨了董绪这一拳。
“我没事。”陈淮说时继续望向几米开外的董绪。
原本被揍趴下的董绪到这会了才艰难起身,脚步踉跄,他继续吐了口嘴里的血水,朝林简冷笑出声,“用不着你假惺惺做好人,你和你哥一个德行,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种伪君子!我不会领你的情!”
“我哥要是看到你现在这样,他会伤心的。”她讷讷接上一句。
“伤心个屁!老子现在这样,还不都是他害的!”董绪继续吐了下口中的血水,咬牙切齿,“今天你们要是不把老子弄死,改天被老子撞上,老子照样往死里整你们!”
“你下次要是再敢动她一根手指,我会杀了你。”在边上沉默的陈淮缓缓开口,最后一句,心平气和,不是警告,而是陈述。
“杀人可是要吃牢饭的,尤其是身为一个警察。不过你身手这么好,如果轻易能让你吃牢饭,听上去也不错。”董绪说着说着突然无缘无故发笑起来。
“他已经不是你想找的人了。”陈淮看着前面疯疯癫癫的董绪,提醒林简。
“我知道。我哥出来后要是看到他变成现在的样子,我哥会受不了的,这比杀了他还要折磨他。”她怔仲应道。
董绪的确了解林疆,尤其了解林疆的软肋。
所以他不惜作践自己不惜吸毒自甘堕落不惜触犯法律,他就等着林疆知道实情的刹那五脏俱焚。
生不如死。
他见不得林疆过好下半生。
所以他特意掐准了林疆的软肋,宁愿玉石俱焚毁掉自己,他也要拉上林疆一起和他坠入地狱。
不得翻身。
“我哥喜欢的人,即使现在堕落成烂泥,我也要帮他塑回本来的钢筋铁骨。”她已经从刚才的窒息中恢复的差不多了,耳聪目明,语气坚定。
陈淮没有应答。
董绪看出陈淮不会再动手,他还惦记着他自己要在今天之内办妥的事情,之前下飞机后察觉到有人跟踪,他对这边也不是特别熟悉,只知道这么一处废弃的厂房,就直接让出租车司机往这边开,时间已经整整浪费个把小时了。
他得尽快甩开他们。
他想到这里,并不恋战,脚步踉跄地朝外面走去。
董绪前脚一走,陈淮就把地上散落的衣服捡回来给林简,之前被董绪暴力撕开,其实早就已经不能穿了。陈淮利索脱下他自己身上的衬衫披在她身上,也没有问她刚才和董绪交谈的情况,淡淡开口,“我们也回去吧。”
“嗯。”她点点头,穿上他的衬衫,扣好纽扣,走出去几步把她自己摔坏的手机捡回来,之后才跟在陈淮后面朝外面走去。
两人从厂房那边走出来,都快走了几公里,好不容易走到待拆迁的民宅附近,陈淮在路口边的地摊上买了件短袖t恤直接穿在身上,之后往里面进去一点,在其中一处民宅侧边停下脚步,整个人都藏匿到那片漆黑中去。
“怎么了?”林简问道。
“董绪还在厂房那边,等到这个时间点他应该开始准备过来了。”
“他刚才没走?”林简无比错愕。
“当然。包鼎下面的团伙作案风格几乎一致,警惕性都很高。董绪又是边防站的工作人员,他替包鼎办事,包鼎自身来说本来就会存在很高的风险,他一旦没办好事情,比常人更容易失去包鼎的信任。董绪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他肯定不会把事情办砸。他从机场出站口出来,刚察觉到我们的存在就让出租车司机往这边开,记录显示他一共就来过成都几次,对这边还没有到了如指掌的地步,所以不会有这么多现成的地方供他选择备用。他既然对这个荒废的厂房如此熟悉,我猜他本来要交接办事的地方也在附近,不会离的太远。”
“嗯,但是至于具体在哪里,我们就猜不到了。”
“刚才跟车过来时,他坐的出租车在这个城中村前面的公交站里停过几分钟。”
“公交站后面几步就是个小卖部,他去小卖部里出来的时候手上拿了包烟,应该是下车买烟的缘故,这能证明什么吗?”
“他出来往回走的时候,对面过来一个人,和他擦肩而过。他们有开谈过,这个时间点本来应该是董绪正常办事的时候,他很有可能和那人先打招呼,稍后回来再办事。”
林简隐隐约约觉得事情明朗了一些,可是又说不出个来龙去脉。
“和他擦肩而过的人是从那幢民宅里出来的,穿着拖鞋,光着上半身,那人住在这里,董绪会回来找他。这边租住的人员混杂,正好适合他交接办事。”
“嗯。”林简点头,全部赞同陈淮的思路。
果然,他们在原地等了大半个小时,董绪才慢悠悠的从外面进来,往陈淮提过的那幢民宅走去。
他一进去,那幢民宅的大门就关了上去。
那幢民宅的对面就是一家简易旅馆,陈淮从漆黑中出来,往旅馆方向走去。
“今晚住这?”
“当然。他前两趟出来办事,都查不到任何的住宿记录,显然这里是他过来办事的落脚点。这个旅馆在那幢民宅正对面,我们找个靠后的房间,密切观察他的行踪以及那幢民宅里出入的人员就可以了。”
“哦。”她对他缜密的推断心服口服,点点头跟在他后面。
所谓的旅馆只是普通的民宅而已,只是在侧边挂了个旅馆字样的招牌而已,价格也是相当便宜的良心价。
陈淮要了一个靠后最顶层的房间。
两人进去,陈淮在靠窗边坐下,密切看着对面那幢民宅的动静。
“我先盯着,你先去洗漱休息下,晚点来接我的班。”他吩咐起来。
“哦。”她点点头。
进去浴室里洗漱,林简把他的衬衫脱下,这才看到她自己的脖颈间已经有一道突兀的青紫,看着很是狰狞。
来回奔波加上之前和董绪厮打,陈淮的衬衫已经被尘灰沾得脏兮兮的。林简冲澡后裹了浴巾在身上,就着盥洗台上放着的廉价薄肥皂,把陈淮的那件衬衫洗好晾在浴室里,之后才出来。
陈淮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坐在那里,她走到他身侧,开口,“你先去洗下,我来盯一会。”
“嗯。”他正好有点尿急,点点头就往浴室走去。
陈淮一进去,就看到自己的衬衫洗得干干净净的晾在浴室里。
他看着还在滴水的衬衫,唇角忽然微微上扬起来。
他洗澡动作比林简快多了。
没过几分钟,林简就听到浴室里的花洒声停了下来,没一会浴室门就开了。
林简还是保持着往窗口方向望去的姿势,察觉到脚步声渐近,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