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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简放下汤匙,抬头问刚才浴室里出来的陈淮,“你吃过了吗?”
“嗯。”陈淮点头,他自己图方便,刚才下去的时候在街道上的饭馆里随便吃了点东西。
“刚吃完就想睡觉了,以前只听说过春困没听说过秋困。”林简往椅子后面仰躺过去,眉目慵懒,身上只是虚虚裹着浴巾而已,她的长发也还湿着,刚才喝粥的时候发梢上的水珠已经滴干不少,不过长发还是湿哒哒的。
“过来吹下头发再睡,要不然会头疼。”陈淮叮嘱起来。
“哦。”林简点点头,起来趿拉着酒店里的拖鞋,慢悠悠走到浴室里,陈淮站在侧边把吹风机插上插座,立马有轰轰的干扰声传来。
她站在那里,还有一只手提着快要散开的浴巾,任凭陈淮帮她去吹干头发。
“陈淮?”她忽然开口喊他。
“怎么了?”他以为她有事和他说,按掉吹风机的开关。
“没事,就是想要喊下你。”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喊他一声都能开心不已,是从心底深处散发出来的笑意。
他重新按了下开关,浴室里继续有轰轰的声响传来,鼻翼间隐隐能够闻到她发梢间的清香味,有些喧闹,可是又安静的恰到好处,仿佛生活本该就是如此,和她在一起,日子里的平淡琐事都能品尝到不一样的滋味,然而心头全都是酣甜,也不觉得腻味。
“好了,困的话早点去睡。”陈淮放下吹风机,轻触了下她的发梢。
“嗯。”林简点点头,话音刚落,手上轻扯了下她自己的浴巾,之后整个人就踮起脚尖主动去吻他,唇角边还带着一丝得逞的坏笑,只是他看不到而已。
他很快就被她撩起了漫天大火,然而还是克制着他自己的欲。望。
“不累?”他开口问她。
“古人都说了,食。色性也,既然是本性,怎么会累呢?”她居然还伶牙俐齿的回他,双手勾揽在他的后肩上,没有之前刚从警局里回来时的低落阴霾了。
他没多久就抱着她走到大床那边,松软的大床立马凹陷下去许多。
“陈淮,我们要个孩子好不好?”她旧事重提。
“好。”他看着她的眼睛,眉目里只有他一人。
他改变主意了。
到半夜两人才尽兴睡去。
陈淮睡意惺忪时,察觉到旁边的林简似乎在喃喃说着什么,他这会也渴睡着,无意识的轻触了下她身上,下一秒,林简忽然从睡梦中惊醒,嗖得一下坐了起来。
“怎么了?做噩梦了?”陈淮也立马醒了过来,抬手去握她的手心,没想到她手心满是冷汗。
“嗯。”林简点点头,察觉到陈淮就在枕边,她重新缓缓躺回去。
“梦到以前的事了?”陈淮把她揽近了一点,头一回问她。
“嗯。”
“这么多年了还是忘不掉?”陈淮其实并不知道她以前经历过什么,然而,应该都是不太好的经历,外面漆黑一片,除了他的声音再无其它,夜深人静,他想听听她的过去。
“我努力过,可是很难。”她叹了口气。
“和我说说看,也许我有办法。”陈淮将她揽到怀里。
她沉默了好一会,不知道是在抗拒还是在梳理着从何说起,久到他都以为她也许又一语带过不提了。
“我小时候和林疆都是住在山区的奶奶家里,那个时候我估计应该刚上小学吧,我和林疆的学费都成问题,林疆寒暑假就出去帮别人干打零工,不过很多人都嫌他年纪太小不要他。有阵子有户人家造房子,那户人家的女主人看到林疆手脚勤快同意他帮工,每天可以赚个几十元,拿大人一样的工钱,这对我们来说已经是很多的钱了。林疆怕我调皮出去会闯祸,他自己去帮那户人家搬建材,每天把我也带着,让我在不远处的角落里呆着。有一天那户人家的男主人发现了我,把我带去他们临时住的小屋里,给我好多好吃的。他抱着我坐在他膝盖上吃,而且对我说,要是他也有个这么大的女儿就好了。”林简说到这里忽然停顿了下,“我那时都没见过林胜,我以为这世上的父亲都是这样的,会抱着女儿吃零食。我就贪心了几回,那人叮嘱我不能告诉林疆,我也蠢到没有告诉过林疆。”
“简简,没事,都过去了——”陈淮察觉到她的声音隐有发抖,他说时伸手握着她的手心,让她知晓着,还有他在。
“直到没过多久,那人开始对我动手动脚,他很喜欢用烟头烫我——第一次我就痛得想要逃走,可是他笑眯眯的对我说,要是我敢告诉林疆,林疆就不能在他们家干活赚钱了。我知道林疆在拼命攒开学的学费,我想想也就忍了。直到几天后,林疆有次不小心碰到我的伤口被他发现,他直接就拿着砖头把那个人脑袋上砸了个窟窿出来,那人讹我奶奶要赔他几千医药费,后来还是街坊邻居说我奶奶家里困难好说歹说才算了。”
“林疆没有告诉他们真相?”陈淮听到自己的声音干巴巴的从嗓眼里发出来。
“他说了,没人相信他。那人是村里的老好人,人家都反过来说林疆没良心是为了讹钱,而且看到我都指指点点的。林疆因为这事有很长一段时间在村里都找不到活干。那个学期的学费还是他的班主任帮我们垫付的。那个时候我就想了,长大后我一定要当个警察,至少不能让这个世界黑白颠倒。我脸皮厚,而且年纪太小,其实那件事并没有放在心上,反倒林疆,我第一次看到他流泪就是那个时候,他说看到那些小伙伴看到我都被家长勒令喊走躲得远远的,好像我是瘟神一样,他很痛恨他自己的无能为力,他说会尽早带我离开那里的。他向来都是说话算话,后来上大学的时候他就把我带出来了。”
“其实小时候的很多场景我都忘记了,就连那个人长什么样我都快忘记了,直到高考前的有一天,我无意间翻看到女童被猥。亵的报道,猥。亵,这个词,我还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接触到,我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我小时候经历过的事实原来是这样,我才明白林疆那个时候为什么会那么愤怒,我越是想忘掉,那些恶心的场景就会从记忆深处钻出来让我寝食难安,最严重的时候就是高考前,毫无预兆的就发作了,心理医生说是我这么多年都压抑太久了加上学业压力都在一起,就爆发了。最严重的时候,我整整一个星期都没合眼过,每分每秒都想着结束自己。还好那段时间有林疆陪着我。”
“我爱他,胜过我自己的生命。”
“我知道。”陈淮不知道自己能够说些什么。
“可是我也同样爱你,我是不是很贪心?陈淮,要不是遇见你,我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对异性动心。你对我太好了,好到我会自惭形愧。”林简说完往他身上蹭了蹭,这个男人宽厚的胸膛,是她最坚不可摧的倚仗。
“我知道。简简,我爱的是你,包括你的过往,好的坏的,我都一如既往的喜欢你。你没有必要因为你自己的过去有任何心理负担,我们会有自己的孩子,我们会过好今后的每一天。你要是难过的时候想想我,想想我们会在茫茫人海中遇上,是不是就会觉得过去的那些其实也没那么重要了?”他说完后在她额上轻轻吻了一下。
他鲜少会对她说些动人的情话,然而也就这短短几句,却让她如释重负。
说也奇怪,和他开口说出这些,虽然艰难,然而那些原本烂在心里多年的肮脏渣滓居然就随风而去了。
不知不觉间,外面的天色已经渐亮。
陈淮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第102章()
陈淮起来去接电话;果然是老马他们打过来的。
“问出话了;酒吧的幕后老大据说叫罗廷;在我们眼皮底下贩卖毒品好几年了;之前我们居然都没发现。”电话那边的老马不掩激动之意。
“罗廷——”陈淮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很多年前的场景。
他记得那时的缉毒行动就是抓获罗廷为首的毒枭;只不过现场并没有发现罗廷的行踪;而他的队友意外牺牲,导致后续搜捕工作也相对潦草收尾。
罗廷肯定是埋伏在那时交战现场的某个隐蔽角落,只是他那时被肖勇他们的意外去世刺激的不够冷静才会让真正的毒枭逍遥法外这么多年。
“行动计划好了吗?”陈淮开口问了一句。
“嗯。据这家伙说;他是因为手脚不干净才被赶出酒吧,对酒吧最近的情况不太了解,不过他还有个朋友依旧在酒吧里为罗廷效力;那个人叫毛小利;住在这边的**镇,毛小利家里还有个生病的老娘;据说毛小利还是个孝子;我们现在去会会那个小利。”
“什么病?”
“听说是脑血栓方面的病吧;老人家挺常见的一种毛病;先前已经进医院里抢救过一次了。”
“我也一起过去看下。我半个小时后到警局。”
“嗯;等你到了就出发。”老马爽快应道。
陈淮挂了电话后就起来了;不到几分钟就准备出门。
林简坐起来,没有拦阻。
他离开前走回到床沿边,亲了下她的额头;“等我回来。”
“嗯。”林简点点头。
陈淮到警局那边后;老马带上老李,三人一辆车就往毛小利的家里开去。开了大半个小时,果然到了毛小利的住处,是幢二层楼的老宅,相比周边村民那些新建的住宅,眼前的老宅看上去明显衰败破落。
他们的车子停在侧边,院子里安静的很,墙角那边有辆半新不旧的摩托车,看样子,毛小利应该是回来了。
老李先去敲门。
“谁呀?”屋里传来年轻小伙子的声音,没多久就有脚步声传来。老李往侧边挪了点过去,门一开,老马直接就把毛小利给按倒制服在地了。
“你们是什么人?干什么?”毛小利在地上拼命挣扎起来。
“你涉嫌在**酒吧协助罗廷贩毒,现在和我们去趟警局配合调查。”老马说时利索的拿出手铐。
“小利,大清早的谁来找你呀?”里面传来老人家颤颤悠悠的声音,年纪应该是挺大的了。
“哦没事,还早着,你再睡会。”前一刻还尝试逃脱挣扎的毛小利忽然间安静下来,扭头吃力的往屋子方向应了一声。
“是不是你那帮狐朋狗友又来了?小利,和你说了多少遍,咱们要老老实实赚辛苦钱,别学人家去干偷鸡摸狗的事。我一想起你那些不走正道的朋友血压就高上来头疼,哎。你再这样下去,哪个姑娘会跟你过日子。”老人家在屋里心事重重的叹了口气。
“真没有,娘,我都说了我现在在正经单位工作赚钱呢,早就不和他们来往了。”小利继续吃力的应道。
他刚应完,屋里忽然传来一点闷实的声响,像是有东西翻倒在了地上。
“娘,你没事吧?”毛小利担心地朝屋里喊了一声。
没有回应。
“让我回屋里看下就和你们回警局!”这么一会功夫,小利就已经挣扎的满头大汗。
“老马,我先进去看下。”陈淮觉得刚才的那点动静有点不正常,说时已经疾步跑了过去。
果然,靠墙边有张破旧的床铺,地上则是仰摔着一个伛偻削瘦的老人家。
“先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