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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会在他后退之前后退。卢象升也不会后退,他只会去死。
“这事情我可不好说什么。孙伯雅有大功于朝廷,还是要妥善安置为上。你别这么看我,我是说真心话。”陈燮见卢象升目光惊讶,很认真的解释一句。卢象升颇为不解道:“奇怪,你的性格,怎么会帮他说话?”
陈燮笑道:“我是就事论事!”卢象升这才轻松了起来,笑道:“你能这么想就好,我还担心你跟孙伯雅干起来,京师从此多事了。也许你还不知道,孙伯雅回京陛见之时,提到了登州营和襄阳四镇。认为他们的战斗力绝对是大明第一流的军队,问题是桀骜不驯。孙伯雅主张,不要把他们调回来,让他们进入木邦境内,彻底的消灭流贼张、罗二部。”
陈燮听了这话,很是惊讶道:“这个想法是好的,但是有点脱离实际了。木邦那是什么地方?走云南过去,山高林密,别看张献忠逃进了密林之中,能不能顺利的走出去都是个问题。居然还要去追击?孙伯雅怕是没有实地去看看高黎贡山吧?”
这时候杨廷麟很不爽的来了一句:“我说陈思华,你是傻啊还是装傻?这是要借口消灭你的人呢。登州营如今的兵力,已经足以撼动朝廷,你说他这么建议,会是什么意思?你也别猜了,我告诉你,两个意思。一个是看陛下的态度,一个是自己的态度。把自己的态度摆在陛下面前,如果陛下同意,就能顺水推舟。”
陈燮当然知道孙传庭的意思,这老先生骨子里还是大明文臣的那一套,担心陈燮对大明江山构成威胁,想借刀杀人呢。因为这个嫉恨他,陈燮觉得没必要,这样的文臣太多了,你杀的过来么?陈燮的登州营,很大程度动摇了大明自成祖一来树立的以文驭武的格局。想他死,盼他倒台身死名灭的人海了。
卢象升和杨廷麟明显是看孙传庭不顺眼,觉得他这么做不厚道。把人用完了,就想弄死人家。说出来是为了皇帝的位子着想,谁知道他到底安的什么心?
“木邦那地方虽然自然环境恶劣,但是好东西不少。北部的山区就算了,那地方根本就没法展开兵力,可以从海上过去,走马六甲海峡,进入印度洋,然后再登陆南部的平原。”陈燮倒是一点都不生气,单纯的从军事上分析这个问题的时候,卢象升和杨廷麟有点听不下去了。这家伙,脑子里根本就没那根弦。
“思华,兔死狗烹啊!”杨廷麟来了一句诛心之语,陈燮听了却淡淡一笑道:“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当我经营辽东,出兵南洋各地,是为了自己么?无非是为了那些跟着我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们,留一个退路。再不济,我泛舟海上,只要我陈燮没有死,谁敢动登州营的老兄弟?我借他十个胆子,他都未必敢。”刚才还是很温和的陈燮,突然变得霸气起来。
两人听的目瞪口呆,这才反应过来,感情我们都白操心了。
第五百八十一章教什么,学什么?()
第五百八十一章教什么,学什么?
车窗外的北风吹的呼呼响,啪的一声,一颗雪珠子砸在玻璃窗上,卢象升撩开帘子看了一眼,淡淡道:“下雪了。”
柳如是一直很安静的呆着,车内的光线太暗,擦了根火柴,给壁灯点上了。
光线恢复之后,陈燮才不紧不慢道:“身为大明的臣子,陈某只要忠于陛下就够了。世界上没有完全正确的人,不管你做什么,都会有人挑你的毛病。难道说,我明知道一件事情对大明来说,给绝大多数人带来好处,因为怕被人惦记,我就不去做么?如果非要这么想,你们就大错特错了。苟利国家生死以,陈某人在任何时候,都是以国家民族利益为先。”
一番话说的特装,特崖岸自高。但是在这个气氛和环境下,却显得陈燮突然高大了起来。尤其是这两位大明的传统文人,他们对陈燮比较熟悉,仔细一想不就是这个情况么?自陈燮出道以来,经历的事情那真是太多了。尤其是被人弹劾为藩镇的事情,都不知多少次了。就前段时间,吏部天官李遇知的十几个御史学生还弹劾陈燮,说辽东那边的刁民,都是陈燮放纵的结果。长期以往,辽东必然成割据之势。明明是大明的国土,为何成了化外之地?大明的官员,负有教化一方的责任,偏偏辽东是个例外。
这些奏折都被朱由检压下来了,迟迟没有答复。也没去处置那些御史和李遇知,御史风闻奏事,皇帝一般不会处置,但是针对陈燮的弹劾,往往没有好结果。朱由检的不动声色,难道说另有原因不成?这些事情,两位都知道,但是没有在这里说,只能绕圈子提醒。并且用行动来证明,他们跟陈燮共进退,不然怎么会上陈燮的马车?
你要是这俩的政治立场跟陈燮一致吧,那又不对。这俩的举动源自他们内心最清楚,大明朝现在的局面,离不开陈燮这些年的功劳。今后发展的良好局势,更离不开陈燮的谋划。大明离开那些御史,一点问题都没有。照样正常运转。一旦陈燮出了问题,整个大明的财政状况,直接就会朝恶化的方向急转直下。为啥?很简单,两个字“吏治”。
陈燮一倒下,围绕他运转的船舶司和商业税系统,必然会发生重大的人员变化和制度混乱,换上一批官员上去,那还不大贪特贪?真以为这些御史是为了大明你就错了,他们是为了银子。陈燮过手的地方,哪里不是富的流油?辽东那个地方。现在都是一块肥地。
陈燮,太肥了,谁看着不眼红啊?换成一般的武将,早就扣帽子打滚子,先弄翻你y的再分赃。可惜陈燮不是一般的武将,手里十万雄兵,手里还有强大的海军。就算是朱由检对陈燮心怀不良之心,照样会有所忌惮。这也是陈燮为何不断地把山东的力量调走的原因,山东距离京师太近了,随时可以威胁京师的安全。真正让朱由检放心的。不是陈燮的忠心,而是他这些实际上的举动,还有进军南洋的作战。这些事情,都证明了陈燮说的话。
如果真要想谋反。谁会这么做呢?那不是脑子烧坏了么?一个志不在天下的武将,一门心思想着什么星辰大海的家伙,朱由检再不放心,那就是真的脑子烧坏了。陈燮就算在海外立国,朱由检也不会有半点忌惮他。反正不在大明搞事就行了,至于那些奏折被朱由检压住的原因。陈燮的猜测,无非就是想见了他之后,当面给自己看,然后表示皇帝的信任,这是帝王心术罢了,别的臣子肯定会感恩戴德,陈燮只会装着感恩戴德。
车到京师门口的时候,天色黄昏,雪花落下在地面上,覆盖了旧的残雪,来年春暖之时,积雪化了,才能看见下面的脏物。京师其他地方的变化不大,最大的变化就是路好了许多。天子脚下,首善之地,自然是要有些面子的。
沿途见一些乞丐在屋檐下蜷缩喘息,期盼这一夜的雪快点过去,明日起早还有命在的时候,一些大户人家的妇人们,也许会施粥,顺便给些旧衣服来穿。要是挨不过这一夜,那就什么都不要想了。陈燮不过是看了一眼,便皱眉道:“京师的乞丐很多么?”
“好吃懒做之辈,哪里都有。”杨廷麟很不屑的来了一句,卢象升似乎深以为然。陈燮轻轻的吐出一口浊气,还是不一样啊。不过他没打算做圣母,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如今的大明,至少在北直隶的境内,荒芜的田地很多,缺人的地方也多。找一个事情做,谋一口吃的,应该不算很难。这已经不去年那么艰难的时候了,北直隶一直在赈济,劝百姓回乡种地,这些乞丐留在城里,就算有别的原因,也轮不到陈燮来管。陈燮和这两位的区别是,他们的的语气里听不到半点的同情,似乎百姓就该老老实实干活才是正确的选择。
首先你要做一个顺民,其次,你要做一个勤劳的顺民,最后,就算是饿死,也不能造反。大概明朝官员的逻辑,就是这样了。车厢内陷入了沉默,车近陈府,卢象升叫了一声停车,拱手下车闪人,杨廷麟稍稍沉吟,也跟着下车走了。
这一趟,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希望得到陈燮的承诺之类的东西,真那么想就不会这么做了。那只能是私下交易,这俩都不屑这么干。
先回来一步朱慈烺,此刻正在皇宫之内,连续十日,每天下午都被朱由检叫来,询问他在江南的事情。朱慈烺倒是老实孩子一枚,陈燮教育他的细节,基本上都交代了清楚。
看看天色不早了,朱慈烺起身要告辞,朱由检又道:“陈思华进京了,没让你去迎接,是因为你的身份是储君。晚上你可以去拜访,还是明天一早去吧。记住朕的话,姜逢源那些人的教育,对你来说也很重要,他们更多的是教你怎么做一个皇帝。陈思华教给的东西,更多的是教你怎么做一个人。两人不要混为一谈,首先你是个人,其次才是个皇帝。不要因为朕让你在江南呆这么就,就认为姜逢源等人不值得学习,他们教你的,陈燮教不了。”
朱由检没有明说,朱慈烺也没听明白,不过他心里打定主意,明天问问陈燮。不,连夜就去问。这好奇宝宝,现在对姜逢源等人的教育,显得极为不耐烦了。哪有在陈燮身边那么轻松自在,还有很多好玩的事情可以做。
朱慈烺刚出来,就被宫女拦住了,请他去周皇后处。朱慈烺跟着过来,拜见母后,周皇后笑道:“叫你来是想告诉你,你也该大婚了。本来去年就定下来的事情,因为国内的事情太多,你父皇给耽搁了。上个月本宫旧事重提,皇上已经答应了,就在年前给你定一门亲事,明年完婚。”朱慈烺已经不是处男了,自然晓得这里头的事情。
周皇后这边对付了一阵,一心要去找陈燮的朱慈烺,迫不及待的离开皇宫,趁落宫门之前出来,奔着陈府就去了。朱慈烺根本就没理解朱由检的意思,什么意思呢?一个是教什么,一个是学什么?姜逢源等人教的帝王心术,陈燮肯定教不了。陈燮教的如何识人知事,姜逢源他们也教不了。朱由检自诩帝皇心术不是问题,但是识人知事上面,就不行了。这是自己的短板,所以才要让朱慈烺跟着陈燮学习,补上这一块短板。书呆子是教不了朱慈烺这个方面的知识的,实际上这个方面也不是读书就能学到的,还得到社会上去打滚。
英明神武,天纵奇才,无师自通,这一类皇帝有没有?纵观历史,这类皇帝真没有。明朝出色的皇帝,基本都在早期,这些皇帝都经历过内乱和外患的考验。根本就不是后来这种在皇宫里长大,在皇宫里生活的皇帝能比的。英宗被王振忽悠,未必没有这方面的原因。出去一趟回来,吃了很多的苦头,一个夺门之变就回到了位子上,难道这里没有历练的原因?
明朝中后期那些扯淡的皇帝,基本上都是在深宫大院里长大的孩子,你指望他们做个英明神武的皇帝,那也太不现实了。更扯淡的是,像万历那种皇帝,无视太子也不重视太子的教育,结果出了一个木匠皇帝,接手他留下的烂摊子。
其实也不能全怪万历,谁摊上张居正、冯宝、李太后这样的组合,是个皇帝都得尼玛要崩溃。万历中后期的怠政,何尝没有跟文官怄气的意思?君臣关系的撕裂,这里还有朱元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