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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长叹一声。
应娘也掩上手里的账本,瞟她一眼,年轻女子素面朝天,照样娇俏可人。心头不免泛酸,淡淡道:“你都十八了,真打算一棵树上吊死不成?”
这话里的试探意味,婉玉听的明白,抬头看着应娘道:“妈妈不也一样么?这世间,再上哪去找老爷这等有大作为心地又好的伟岸男子?”
应娘听到妈妈这个称呼,忍不住调笑道:“那你该叫爹,而不是叫什么老爷。回头在老爷身下,娇吟婉转的记得要叫爹。”
婉玉如何是应娘的对手,不过一句话便被杀的丢盔卸甲,站起红着脸,转身走到门口处,好胜的性子发了,回头道:“明天开始我就叫给你们听。”
应娘一愣,旋即捂着肚子哈哈哈的大笑起来。绿玉进来,奇怪道:“妈妈笑的什么?”应娘说了一遍,绿玉也是一愣道:“妈妈作怪,不理你了。”说着转身出去,应娘笑的更欢。
天边起了乌云,一道闷雷炸响,如在耳边。细细地雨点往下飘,簌簌的低吟。
陈燮的好睡被雷警醒,坐起来看看天,乌压压的黑,看看时间,这都下午快六点了。最近诸多谋划,陈燮还得抽空去医院作秀,确实累着了。坐在炕上发呆时,帘子打开,进来的是一个小丫鬟,见状便道:“爹起来了?奴家这就去叫妈妈。”
陈燮觉得哪里不对,一时没扭过劲头来,端起边上的茶杯漱口时,应娘进来。陈燮奇怪道:“怎么丫鬟叫我爹,这怎么说的?”
应娘道:“本来就该这么叫,别家的女人丫鬟,都这么叫。”(作者按:之前是我搞错,这里提一下,今后继续将错就错。如有异议,请参照金、瓶、梅。)
“胡闹,给我改回来,也不怕别扭!”陈燮直接定了规矩,应娘笑笑,动手伺候穿戴时,在耳边道:“婉玉留在我这,长久了可不是事情。”陈燮知道她的心思,淡淡道:‘随她去,我又没做任何承诺。要不要一辈子独身,那都是她的事情。”
这话有点无情,但却是唯一的办法。陈燮现在也没心思管这些事情,真正是家业到了这一步,整体风花雪月儿女情长的,在这个乱世就是在自寻死路。就算山东没进流贼,回头“我大清”来了,跑马圈地的时候,多少人家破人亡?在满清统治时期,奴才都不是你想当就能当的。有主子的奴才,都高人一等的混蛋时代。谁爱奴才不如,那就自己去,陈燮可不愿意。
又一声闷雷响起,陈燮看窗外头,细细密密的雨在灯光处织出雨幕,自言自语道:“惊蛰了!”
江南的春天来的早,三月里桃花开的正艳,正是踏青的好季节。*光明媚的时候,处处可见往日里藏在深闺之中的妇人姑娘们,乘一辆香车,家里男丁一道结伴出游。这个时候,很适合扮演一个恶少,呼朋唤友,带上十几个狗腿子,飞鹰走狗,见到颜色好的姑娘抢回去正合适。(王老虎抢亲版)
细雨菲菲的时节,撑一把油纸扇在美的醉人的春天里,流窜于一条一条的悠悠深巷之间,去寻(扮)一个丁香一样的姑娘。(文青版)
天是好天,阳光暖暖的照着秦淮河畔的一艘乌篷船,停靠岸边,缆绳拴在树上结实了,船家回头招呼一声:“请客人下来吧。”帘子打开,先出来的是一个粗布裙子的妇人,接着出来的是一个十二三岁的青衣丫鬟,与妇人一道,小心翼翼的候着一个头戴纱巾身材小巧的窈窕女子下来。
岸边一辆香车里下来一个丫鬟,跑过来道:“可是柳姐姐,我家姐姐在此等候多时了。”
戴着面纱的女子抬眼一看道:“是郑家姐姐身边的小雨妹子么?一年不见,长高了许多。”
香车上下来一个女子,乌云堆雪,淡雅朴素,缕衣垂白。一开口,如黄莺一般的圆润:“香妹妹再不来,我好去华亭寻你作伴了。”
面纱女子上前福了一个道:“劳姐姐在此等候,真是如是之罪也。”
郑姓淡雅女子笑道:“妹妹真是客气,赶紧上车吧,天色也不早了。”
说话间,一辆四轮马车自道中而过,哗哗哗的轮子声很刺耳。两人不约而同抬眼看去,一块巴掌大牌子极为醒目,牌上一只飞鹰,欲冲九天而上。
“这些年,这种马车在城里可不少见,里头装饰极为豪华。车是好车,就是中看不中用,在城里跑还行,出了城再遇见雨天,那可就要了命。”郑姓女子瞄了一眼马车,笑着一番说辞。
香车缓缓,掩着秦淮河畔的道路行驶,河畔香风拂柳,飞絮如烟。
不多时,远远可见一画舫在岸边靠着,雕栏画槛,倚窗丝障。画舫边上,停着的四轮马车有点眼熟,两位女子下来,看见那个振翅飞鹰,不约而同的笑了笑。
一名三十来岁的女子站在船头,笑道:“娘儿回来的及时,钱大老爷前脚刚到,带来一位贵客。听口音,是这附近太平府一带的。”
第二百一十五章买一送一()
第二百一十五章买一送一
声音不大,但是意思很明白,郑姓女子转身,接过丫鬟递来的纱帽,放心纱巾遮住娇容。一看这动作,这是熟练的不能再熟练的套路。
画舫很大,前头有正堂,中间有珠帘,当红的名ji不是想见就能见到的。第一次来,顶多在帘子后面说几句话,谈个曲子。谈的入港,那姑娘或许能出来见一面,谈的不愉快,那就等下次吧。总之当红名ji就是这么个做派,还不怕没有酸溜溜的文人来捧场。
“思华,这地界有银子不好使,这郑小娘精于诗画,言辞锋利,很不好见。”胖子钱不多再三叮嘱,陈燮却不以为意。心里暗暗还在为这五十两银子花的不值,就是喝杯茶,听个曲子,说两句话,这银子就飞了。
“老钱,人与人之间,讲究的是个缘分,你我有缘,做了朋友。郑家小娘若是无缘,听一曲,闻个香,不过是一场无言的结局。你这么紧张,倒是落了下乘。”陈燮声音不大,架不住中气十足,走廊里过去的郑家小娘,听的个清楚。
桌上四个盘子的干果,香茶两杯,回头人家姑娘在帘子后面弹唱一曲,说两句话,没准今天就是到此一游。所以陈燮无所谓,时间还早,秦淮河上有的是画舫游船,有的是粉团似得的姑娘。想夜游秦淮,不怕找不到船儿上去。
悠闲的捧着茶杯,吹着斜阳下的春风,看着秦淮河上的风光,陈燮就当是来旅游了。
“思华,今日要不能包下这条船夜游秦淮,我老钱的脸面置于何地?”钱不多很不好意思,早知如此,就不给陈燮往这里带了,回头人家小娘推了上门的豪客,说出去老钱在人前脸上无光。
正说着话,身后传来一声柔柔如埋了十几年的女儿红的声音:“出去一趟才回,怠慢客人了!”
陈燮站起一回头,帘子后面的郑妥娘便是微微的一颤娇躯。男人个子高的不多,之前陈燮坐在那里,就已经显得突出,这会站起来更显高大挺拔身材。一身儒扇衫,黑发上随意扎了条带子,没戴头巾,竟然多了一股落落大方的气度和三分英气。
“见过郑家小娘!”陈燮出声致意,声音里透着稳重,带出来一股上位者的威严。兼之面如白玉,剑眉星目,虽然儒生打扮,较之寻常文人,多出一股英气逼人的意味。
“奴家有礼了,二位客人请坐,今日到此,可有要听的曲子?”微微呼吸,稳住心神,甩掉之前的一点点心旌摇曳,缓缓落座,自丫鬟手里取来琵琶,拨弄两声再看帘外。
“有这满眼的秦淮如画,这一趟就不白来,可惜带不走这一河春色。听什么曲子,单凭小娘。”陈燮说的实话,这一趟南下,沿着运河一路走,坐船都坐出条件反射了。只要有点景色,就看一看,可惜没带来手机,拍不了照片,就别提留念了。即便如此,时间长了也是穷极无聊,陈燮又赶时间,不肯上岸去游玩,自然更加的无聊。到了南京,刚安顿下来,钱不多就急吼吼的给拉了出来,说是要带陈燮见识一番这秦淮河上最红的小娘。
铮铮铮铮,琵琶声起,珠圆玉润的声音在堂前流淌:”日午倦梳头,风静帘钩。一窗花影拥香篝。试问别来多少恨?江水悠悠。新燕语春秋,泪湿罗裯。何时重话水边楼?梦到天涯芳草暮,不见归舟。”
也不知怎么地,郑妥娘便唱了这个词,开口才心里觉得不妥,却已经不能改变。
陈燮既然花了银子,当然是要认真听的,听罢却有一种压制的感觉,如同自己在面对那些被后金欺凌的同胞,很多时候只能默默的等待,而不能立刻去杀光建奴时的感觉。忍不住叹息道:“如夏夜坐听天籁一般,却为何多了这许多的愁与泪,画舫虽大,怕是载它们不动。”
每个受过系统教育的人内心,都有一种潜伏的病毒叫文青。这个节点上,陈燮的文青病犯了。赶上这首曲子,引发了陈燮对这个时代沉重的责任感。虽然不是一个性质的愁苦,却也是愁苦。
“女英随心所欲惯了,倒叫贵客见笑。敢问这位先生如何称呼?哪里人氏?”郑妥娘有点遇了知音这感,这一开口,喜的假娘满面笑容,领着两个丫鬟上前道福。这个娘儿什么都好,就是脾气不好,经常把客人给气走了。今天听她说话,客人是要留下了。年轻的陈姓客人如何不知,钱不多是本地有名的豪客,一掷千金也是寻常事。
“陈燮,算起来,应该是太平府人氏。只是不曾回去过,故园在哪儿都不知。”提起这个,陈燮突然联系到自己的身世,父母是谁,哪里人,一概不知。虽然福利院就是自己的家,但是每每念及这点,心里总是会有些压抑。
“陈燮?这名字倒是耳熟。仿佛哪里听过。”郑妥娘语带思索之际,耳边传来另外一个声音:“敢问先生,可是‘人生若只如初见’的陈思华?”
陈燮倒是没想到,斜刺里还能杀出一个张飞来,还是礼数周全的拱手道:“这位小娘弄错了,在下确实是陈燮陈思华,却不是什么人生若只如初见的陈思华。”
“先生何必自谦,唱这个曲子的登州名ji婉玉,自己承认这词出自先生之手。”又来一个咄咄逼人的女子,陈燮犹豫时,帘子打开,出来两个女子,容貌都是极好的,唯一的缺点是身高。高的那个,也就是一米六二、三的样子,矮的那个,怕也就是一米六上下。
“如是冒昧,思华先生勿怪。”后来高个女子开了口,那么剩下的自然是郑家小娘了。
“我这妹妹如是,素好诗词,今日巧遇思华先生,见猎心喜,先生要怪,就怪奴家好了。”郑家小娘子也说了话,陈燮当然不会在意。两个都是上佳的美女,出来玩首先就是要开心。
“些许小事,谈不上罪。”陈燮摆摆手,李香上前一步,缓缓万福:“如是见过思华先生,昔日得此词,惊为天人之作,奈何天各一方,苦思而不得见先生。今日真是缘分!”
陈燮正色拱手回礼:“不敢,有感而发罢了。”这下钱不多脸上乐开花了,没想到来见一个郑妥娘,还能捎带一个柳如是。这也带买一送一不成?
假娘在侧欢喜道:“真是巧的很,不如置酒座谈,我叫人把船开起来,也能清净一些。”
陈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