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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辈子,活到这份上,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该享受的早就已经享受过了,权势地位,荣华富贵,很多人活了一辈子,可能都得不到。
但若是因为他,而让陆家彻底断了香火,那他便是下了地府,见到了列祖列宗,都没发交代,直接就成了整个家族的罪人,若真是那样的话,那他就真是百死莫赎了。
“什么意思?陆周,事到如今,你还要在这跟本皇子装傻,那些戎族人早就已经交代了,他们是在一个月前就混进了这云州城,那个时候,卢卓应该还没昏『迷』了吧!”
敲了敲桌面,看着还在那里装糊涂的陆周,秦子轩玩味的笑了笑,倒是没有一开始的愤怒和急躁了,对方都已经是粘板上的肉了,他急什么呢,要急的,也应该是这陆周才对。
就是不知道,被这家伙视为希望,不惜抛弃亲人,也要保全的那位,到底给了这陆周什么好处,能让对方做到这样的地步,不仅牺牲了自己,甚至连亲人都不管了。
“那个废物,天天都沉『迷』于美『色』之中,整个云州府的事,全都推给了我来管,他能知道些什么!”
故意做出一副不屑的样子,瞅着五皇子那似乎已经了然的眼神,陆周心中顿时咯噔一下,有了些不好的预感,这个计划实行的太过匆忙,说不定哪里便『露』出了破绽。
不过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出面去做的,卢卓一直都是隐藏在后面,给些便利罢了,就算是五皇子找到什么证据,也不可能证明卢卓的罪过。
只要他这边咬死了不松口,那应该就没有什么问题,最不济,也顶多是五皇子恼羞成怒,直接下令,在没有证据的时候,就把卢卓给杀了。
但起码,家族是能够保得住的,毕竟作为一州的封疆大吏,就算是五皇子,也没有那个权力去处置,尤其是在没有真凭实据的前提下。
“看来,你是打定了主意,不见棺材不掉泪了,好,那本皇子就在这等着,等着让你主动来求本皇子……”
见这陆周一幅油盐不进的模样,秦子轩挑了挑眉,直接伸手,示意那差役把对方带下去,对方既然想跟他玩,那就玩吧,反正时间还长着呢,他会让对方体会到,什么叫做绝望。
就是不知道,当陆周看到大牢里那副场景的时候,会不会后悔没有早点交代,可惜啊,机会就只有那么一次,就算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本来陆周已经做好了,被用刑的准备,正考虑着一会自己若是坚持不住,要不要直接咬舌自尽,可万万没想到,这位五皇子,竟然就这么简单的放过他。
惊疑不定的望着坐在上首的那位小皇子,陆周眉头皱得死紧,心中很是有些不安,在什么都没有问出来的时候,把他放回去,这怎么想都有些不对。
他宁肯,对方跟他这么耗着,或者是直接气急败坏的对他用刑,也不希望这么轻松的就回去,这反常的态度,实在是让人不安到了极点。
难道说,这五皇子已经得到了什么信息不成,会不会是有什么人背叛了他们,若是那样的话,那他们的计划,岂不是全都要泡汤了。
这么想着,陆周不禁张了张嘴,想要试探一下,可还没等他开口,就被那差役粗暴的拽了起来,甚至连站稳的机会都不给他,直接就被拖着离开了。
“五皇子,是想要做些什么?”
林慕一直在旁边看着,等到那陆周的身影再也看不见了之后,这才开口有些疑『惑』的问道,这件事情,他并没有『插』手,都全部由五皇子去处理。
这既是因为他没有那个资格,去处理封疆大吏的缘故,也是因为想要借此机会,锻炼一下五皇子能力的缘故,不过,他这个小弟子的行事风格,也确实有些出乎了他的预料。
这才短短不到一天的时间,林慕就感觉到,他这位小弟子,好像已经掌握了很多信息,虽然说有着陆周主动暴『露』的缘故,但这也未免有些太过顺利了。
听着五皇子与那陆周的谈话,让林慕有种感觉,好像他私下里调查这件事情的进度,都没有比得过自己这位小弟子,要知道,他可是有着很多年的办案经验了。
“林师傅等一下便会知道了!”
扫了一眼坐在自己身旁的林慕,看出了对方的惊讶和疑『惑』,秦子轩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苦笑。
他现在知道的这些东西,哪里是他查出来审出来的,根本就是直接捡的现成的,他那位父皇,遍布天下的情报组织,早就已经知道了云州的事情。
这次他父皇,看似是被林慕弄得不耐烦了,『逼』着把他这位皇子给派出来历练的,但其实根本就是收到了云州暗卫的禀告,特意把他派出来,处理那云州知府的。
甚至就连他这次遇险,都有可能是他那位父皇故意放纵,让他经历的,为的就是给他一个教训。
要不然,怎么解释那些及时赶到的官兵,怎么解释,那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暗卫,怎么解释,打斗之时,被暗中解决掉的戎族人。
秦子轩虽然没有亲身经历那场拼杀,但只看这那些死伤和被活捉的戎族人,知道他们和御林军的人数比例,他就明白,当时,若没有那些暗卫的帮忙,他们根本就挺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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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潮』湿的大牢里; 陆周坐在那已经被鲜血浸染透了的草垫上; 双眼定定的看着这熟悉的牢房,脸上忍不住『露』出了一丝嘲讽之『色』。
他还记得,当初便是他下令把那些难民都关在这里的; 为了找到那本账册和书信; 还没少动手折磨他们; 昨天,更是他设计; 在这大牢里差点坑害了五皇子; 却没想到; 今天竟然换成了他自己被关在了这里。
还真是有够讽刺的; 也不知道那些差役们是不是故意的,想到那个对着自己一脸不屑,百般找机会来侮辱自己的狱卒,陆周眼中不禁闪过了一丝阴霾。
若是换了以前,不说有人敢对他动手,便是说话的时候; 稍微不恭敬一些; 他都能把人直接给打入地狱; 可现在; 他便是再想; 也拿那狱卒没有任何办法。
虎落平阳被犬欺; 古人所说的倒是还真没错; 只是被五皇子嘲讽奚落也就算了; 被这么一个低贱的狱卒羞辱,陆周还真是有些不甘心。
若不是想要挺到最后,确认卢卓不会有什么事,确认自己儿子的安全,他早就在被抓住的那一刻,就干脆的自尽了,哪里还会在这里忍辱负重。
靠在冰凉的墙壁上,感受到大腿处传来的疼痛,陆周脑海里所想的,却全是自己那不过才几岁的小女儿,为了保住儿子,保住陆家的一丝血脉,也不知道,她会遭受到怎样的对待。
五皇子说那话时候的神情,他看得很清楚,绝对不只是说起来威胁他的,可没有办法,为了他陆家的香火,他必须选择牺牲一头。
回忆起那几个已经成年的儿子,还有与他成婚多年,一直恩爱的夫人,还有那最受他宠爱的小女儿,陆周闭了闭眼,只觉得心里一阵阵撕裂般的疼。
他虽然是个贪官,可不代表着他就没有情,事实上,若是能够重来一次,就算是为了亲人,他也是绝对不会向着云州的粮仓伸手的。
可话又说回来了,谁能想到,今年云州会爆发大旱呢,若不是这突然其来的大旱,云州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灾民,那粮仓的事情也不会暴『露』出来,或许,这就是命吧,一切该着让他摊上。
“进去!”
正在陆周满腹愧疚的时候,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道道训斥声,紧接着,一群衣衫褴褛,披头散发,浑身都带着血迹的男男女女,就被推进了大牢之中。
这一群人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哀嚎着哭泣的孩子,也有满脸绝望的老人,那些狱卒本来想把这些人都塞到陆周的牢房里。
可仔细看了看,竟然发生那间能容纳二十多人的牢房都装不下,就只能挑一些老人和孩子,推了进去,其他的人,则是被推进了两边的牢房之中。
反正上面的交代是,让这位陆大人与家属好好的亲近一下,那只要能够见到面,说上话就可以了,这牢房两边都是栅栏,完全没有妨碍。
“陆大人,五皇子仁慈,让你们一家,临死之前见一面,还不快叩头谢恩!”
手中拿着皮鞭,把这些老老少少才都赶进了牢房里,那狱卒却并没有立即出去,也没有把牢房锁上,反而是脚步一迈,直接走了进去。
看着坐在地上,瞪大了双眼,一脸愤怒看着自己的陆周,那狱卒似乎找到了什么快感一般,顿时耍了两下皮鞭,更爽快的往这些人的身上招呼了过去。
他们都已经听说了,这陆周勾结戎族,差点把五皇子给害了,别说有翻身的机会,怕是连活都活不了多长时间了,家族也得被他给连累,就算是不全都处斩,那也是要流放。
这辈子都没有希望了,所以负责看守的狱卒,也没有什么顾虑了,卖国贼那是人人得而诛之,现在这陆周落到了他们的手里,那怎么可能让对方好过。
更何况,看着昔日里,只能卑躬屈膝伺候着,还不被对方给放在眼里的大人物,现在跪倒在自己面前,无比屈辱的任自己戏弄,那任凭谁站在这里,都会有一种诡异的满足感。
现在这狱卒明显就是这样的心理,想要在这种落魄的大人物身上,获得那种扭曲的快感,陆周越是愤怒,越是拿他没办法,他便越是兴奋。
“爹!你够了,对着一个长者动手,你就不怕将来遭报应吗?”
眼看着年迈的父亲,被狱卒一脚踢了进来不说,竟然还又遭了那狱卒的鞭打,整个人苟罗着躺在地上,不断的咳嗽,陆周顿时眼睛都红了,连忙扑了过去,挡在那狱卒的身前。
虽然心里拼命的告诉自己要忍,可看着父亲身上那一条条的鞭痕,陆周却再也控制不住那些愤怒的情绪,顿时挥舞着双手就冲着那狱卒冲了过去,颇有些要直接拼命的架势。
可惜,身为一个文官,虽然在这云州之地,也学了几年武术,但若是跟手中还握着武器的狱卒比起来,那可就差得远了,更何况,陆周的腿上还有着伤呢。
“呦,陆大人,这又不是什么过年过节的,干嘛给小的行这么大的礼啊,小的可受不起!”
本来握紧皮鞭,还有些警惕防备着的狱卒,眼睁睁的看着,这陆周刚刚起身,便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顿时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还以为这陆周有多血『性』呢,想要扑过来跟他拼个命什么的,结果他这还没开始反击,对方就自己把自己给撂倒了,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爹,爹,你没事吧?”
顾不上理会那狱卒肆意的嘲笑声,也顾不得理会自己身上那崩裂开的伤口,陆周有些慌『乱』的抱住了年迈的父亲,不断的为其顺着气息。
刚刚他只顾着愤怒,却没有发现,父亲的呼吸已经快上不来了,似乎是身上的伤太重,又或者是刚刚被那狱卒给踹的,摔倒的时候伤到内脏了。
周围被跟着一起推进来的那些小孩老人,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