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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娇,你怎么能这么说爸爸呢?我又何尝不是把你当成自己的亲闺女一样疼爱?”
我眼泪根本止不住,嘭地一下在地上跪了下来:“爸,求你了,别把我嫁给许毅华,我不想嫁给他。我有自己爱的男人了,我不会爱上别人的。”
“你起来。”他拉我:“我知道你喜欢谁,你喜欢霖山吧?但是就算你不跟许毅华结婚,我也不会让你们在一起的,在我们家里所有的亲戚朋友眼里,你就是我的亲女儿,他是你哥哥。哪有哥哥和妹妹谈恋爱的道理?说出去外人怎么看我们周家,你死了那条心吧。赶紧地给我起来,这样跪着像什么样子,再叫人家看见了难看。”
我死活不肯起:“爸,可是我怀孕了,我有周霖山的孩子了,我怀孕了!”
他神色剧变,半天沉声对我说:“胡说八道什么!谁让你胡说八道的?这样的话能瞎说吗?你别以为我就信了你了。”
“真的,不信你带我去医院检查,我真的有孩子了。”他死死地拽着我的胳膊:“娇娇,你别吓唬爸爸。”
我低着头不敢看他,他又说:“这个孩子不能留下,得拿了,霖山知道吗?”
我摇摇头。
“不要让他知道,听到没有?”
那之后,他把我到带了医院里,找了熟悉的医生替我做了手术。我至今记得那一天的情景,手术台上方刺眼的光照着我的眼睛,仿佛能把我身上所有的地方都照的通透,尽管打了麻醉,身体的知觉被麻痹了,我的心却疼的抽搐。
大概是因为愧疚,周爸忽然对我说:“娇娇,爸想过了,你不愿意嫁给许毅华,就不嫁吧,你好好休息,以后找个对你好的,你喜欢的嫁了。你怀孕的这件事情,别让霖山和你妈知道,你就说去同学家里住几天,在医院调养好身子,好不好?”
我没有说话,他叹了一口气,把我的病房门关上走了。
我在医院住了几天,周霖山他们的初赛已经通过,最近在准备复赛,大概下个星期就能够回到A市了,他空闲的时候就会给我打电话。我在手术之后第一次接到他的电话,鼻子一下子酸了起来,说话的声音也有些异样,被他听了出来:“你怎么了?是不是在哭?”
“没有,我感冒了,最近咱们市突然降温了,我没穿厚衣服。”
“照顾好自己啊,我不在你身边,你还是不行啊。”
“所以你快点回来,我想你了。”
“等着我。”
……
周爸让我陪他去吃饭,说是许毅华邀请我们父女两共进晚餐。我原本不肯去,周爸叹了一口气:“他这两天就回新加坡了,这一次虽然没有注资派瑞,也帮了我们不少忙,既然现在只是邀请咱们吃饭,这个面子还是应该要给的。”
我知道自己不能再推辞,不嫁给他已经是周爸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谁会想到这一晚最终成为了我的噩梦。
席间的葡萄汁,入口的甜美爽口,让人心情愉快起来。只是似乎像一场梦,梦里有周霖山,我最喜欢的人从香港回来了,他亲吻我,爱抚我,我们像从前缠绵的每一个夜晚一样品尝彼此的味道。
周霖山,周霖山……
再醒来天已经大亮,我从床上坐起来看到自己的身体,身边没有人,只是洗手间里有哗哗水声。我以为是周霖山在里面,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他会突然回来,而我会也不记得为什么我们就突然地纠缠到了一起,但是我无暇顾忌,只想立即看到他。
谁知道推开那扇门,我吓得连连退了好几步。最后一下子跌坐到了地上,许毅华把毛巾搭在身上,蹲下来俯身看着我:“嗨娇娇,睡得好吗?”
“怎么会是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歇斯底里地吼了出来,他竟然还来摸我的脸:“你都忘了吗?昨天我们很开心的。”
“滚!不要碰我,滚开!”我仓皇地去穿自己的衣服,浑身都在发抖,他不紧不慢地烤了一根雪茄看着我:“你跟我都那样了,我觉得不如嫁给我吧。如果你肯,我一定给周家充足的聘礼,帮助派瑞度过财务危机,这样很划算不是吗?你现在离开这里,可能什么都得不到,但你留下来,我就说到做到。”
我看着他:“昨天的一切,是不是我爸安排的?”
“你可以去问他。我不太方便跟你说什么。”
我忽然觉得很好笑。
说什么把我当成亲生闺女一样疼爱,不会再逼着我嫁给不喜欢的老男人,却再之后又设计了这么一个圈套,让我不得不面临这样的处境。昨夜之后,我成了许毅华的女人,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跟周霖山有瓜葛,若我仍然不同意嫁人,恐怕在周家也待不下去了吧,除了远嫁他乡,我已经无路可走。
泡沫()
我和许毅华一起从房间里出来,周家尧在酒店的大厅里坐着,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很沉重。当许毅华走近了跟他打招呼的时候,他一下子站了起来,拳头攥地紧紧的,忽然把许毅华的衣领提着低声对他吼道:“畜生,你对我女儿做了什么?”
许毅华贴着他的耳朵说了一句什么,我没有听清楚,但是之后他就缓缓的松开了手,很是为难地看着我。我把脸别过去不看他,声音不大不小地说了一句:“我想回去了。”
司机在前面开车,周家尧和我一起坐在后面,他几次欲言又止,最后我反而先开口:“我会如您所愿嫁给许毅华的,派瑞的事情您就不用再担心了。先提前预祝您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娇娇,别这样跟爸爸讲话,我真的没有想到那个人渣会对你……”
“够了。”我突然打断他:“不要再提那件事情了,我不想再听到关于那件事情的任何话。求您不要再刺激我了。”
“如果你不愿意嫁给他,那就不要嫁了。昨天的事情你把它给忘了吧,只要没有人说出去就不会被更多的人知道,那么……”
“您觉得可能吗?”我的眼里泛着泪光,有些讽刺地看着他:“您让我继续待在这个家里,怎么面对周霖山?外人不知道也就罢了,您还不知道我不久之前发生了什么吗?我现在恨不得死了才好!我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
周家尧竟然也红了眼睛:“娇,你这样让爸爸怎么办,你让爸爸怎么办?”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道貌岸然的人呢?我看着他的脸,莫名地竟然笑了起来:“爸,我要嫁人了,以后不会在您和妈身边孝敬了,你们一定要保重身体,健康平安,长命百岁。”
……
等回到家里,我默不作声地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周妈叫我:“娇,昨天晚上去哪里了?又去同学家里住了吗?怎么一夜没有回来住?”
我没有跟她讲话,越过她走了过去。她被周家尧给拉住了。我一个人把自己关在房里,看着这个从小住到大的房子,看着屋子里的墙上挂的一张全家福的照片,我和周霖山小时候穿着唐装分别站在父母的前面,笑容甜甜,我忽然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痛苦且压抑地哀嚎了一声,因为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所以伸出手拼命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牙齿用力地咬着手背上的肉。
模糊一片的泪光里,我似乎看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其实那时候我已经不太记得他们的样子,只是凭借着影像里的记忆来拼凑出一个剪影。我在心里反复地问他们,为什么当初没有把我一起带离这个世界,而是让我一个人孤孤单单地留下来,让我留在周家,成为了周家尧交换利益的一枚棋子,为什么?为什么!
周妈大概是听他说了我要嫁人,但周家尧应该不敢说他和许毅华一起算计我的事情,她来敲我的房门,我打开门红着眼睛看着她,她抱着我哭了出来:“娇,你爸说你要嫁给许毅华,你真的想好了吗?你不是不肯的吗?怎么突然又改变主意了呢?”
我任由她抱着,眼泪流干了,此时反而感觉不到悲伤了,只有一种空阔的绝望在我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里蔓延开来,我慢慢地把她的手拿开,看着她面无表情地说:“就当我是在报恩吧,你们抚养了我那么多年,我总要为这个家做点什么,拿我换回派瑞,这是多么划算的一笔交易。”
“你不要这样说。”
“妈,我还要收拾东西,不久就要跟着许毅华去新加坡了,目前还什么都没有准备好,有什么话能等我忙完了再说吗?”
我不等她回应,就把门给关上了。
我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跟家里人几乎没有交流。周霖山打电话给我,我也不肯接。他发了很多的短信给我:娇,怎么一直不接电话?见短信回复。
娇,感冒好了吗?你怎么不接电话?爸妈说你在家里的。
谢天娇,你到底怎么了?莫非是手机坏了不成?
我把他的短信一条条地都给删了。
许毅华开始为我准备去新加坡的手续,我们在中国领了结婚证,虽然他是我名义上的丈夫,且是新加坡的公民,但是我不能申请绿卡,只能以longtermvisit(长期探访签证)的名义过去,这怎么听着都像是一个地道的异乡人。
但是留在这里难道我就能感觉到归属感吗?不,哪里都不是我的家,我从始至终都只是一个外人罢了。
周霖山比赛还没有结束,所以还没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和许毅华是法律上的夫妻了,他的父母还把一切都瞒着,大概是怕这件事情影响了儿子的重要比赛,影响了儿子的前途。
那一刻我竟然很嫉妒周霖山。
到底是亲生骨肉就能受到不一样的优待。他们把他当成宝贝一样宠着,放任他做任何的事情,哪怕知道我们两人的感情不寻常不是我一个人的问题,也都把所有的责任归咎于我这个外人。这不公平,真是不公平。
等到周霖山推着行李箱回家的时候,我在房里就能听到他一边上楼一边怒气冲冲地叫我的名字:“谢天娇,你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联系我?”
周霖山永远那么蛮横不讲理,我只能迁就他,可是我此刻疲惫了,已经没有精力再去迁就和顺从,所以我猛地把门打开,冷冷地看着他说:“你不要跟我这样说话。”
他皱眉头看我:“你神经病啊?鬼附身了?”
“我结婚了。”我看着他,一字一顿,掷地有声:“我已经和许毅华在民政局办过手续了,许毅华你可能不很熟悉,让你爸跟你解释是谁吧,我就不多说了。”
“你说什么?”他握住我的手腕,手指甲几乎掐进了我的肉里,我用力地甩开了他:“放开我。”
他指着我,声音发抖:“你跟我再说一遍试试,你他妈跟我再说一遍!”
“你没有听错,我结婚了。周霖山,我结婚了,我跟另一个男人结婚了,我要嫁到新加坡了,以后我们应该不会见面了。”
他伸手拉住我的衣领,几乎要把我给悬空提了起来,我觉得差点窒息,喘不过气了,还是周妈冲上来突然打了他一巴掌:“你疯了吗?放下娇娇,你在干吗?”
他看着他妈:“她是不是在骗我,她说自己结婚了,妈,你说谢天娇这个人搞不搞笑?”
“娇娇没有骗你,她真的已经跟许毅华领过证了,现在就等签证下来了,你接受这个事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