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闭嘴便是奉命行事,甚而见了姐姐在殿前昏倒,竟也不为所动”
“臣妾上前求情,哪料想一介六品侍卫竟敢对臣妾出言不逊,满目倨傲,对臣妾尚且如此,由此可知,他会如何对待在旁人眼中失了宠的辛修姬”
黄络转头望去,满面无辜与哀戚“娘娘,属下知道您与辛修姬一向交好,可您也不能昧着良心加害属下啊…。”
话音未落,一个物体从床榻方向飞来,重重摔在了黄络的脸上,“啪”地一声,而后落地。
众人定睛一瞧,竟是一个染着鲜血的夹棍。
纷纷举目往床榻之上看去,昏迷的辛修姬此刻正半坐了起来,两手撑着榻板,苍白如纸的脸上掩不住的愤慨。
虚弱叱骂“巧言令色的狗奴才”
众人还未反应之际,天子已径直站起,朝她走了过去。
脚步戛然而止,他就在她跟前站定,阻隔了所有人与她的视线,刘俜已退到了一旁。
缓缓抬首,望向眼前这样一个伟岸的男子,愤慨退了下去,化为许久以来的思念!
她的目光撞进他的,透过那双泛红忍耐的眼神,看到他心底的自疚,心疼,与责怪!
他不仅怪自己,也在怪她——怪她不爱护自身,怪她狠心折磨!
他面容冷峻,漆黑的眸泛着旁人看不见的红,所有想说的话,出口,都变成了一句肃冷“辛修姬如何”
这话,问的是刘俜。
“启禀皇上,娘娘伤到筋骨,且医治不及时,十指外肤化脓溃烂,引得邪气入侵,脉盛燥热,热病不退”
短短数十字,如一根一根尖细的银针,一寸一寸没入他的心脏!
他只瞬也不瞬望着她“可能治”
“皇上放心,微臣有把握,可让娘娘完全康复,只是用时较长”
“不管多长,你只管尽心医治”
“微臣定当不负皇上所托”
最后看了一眼她那满布纱巾的手,带着一身的戾气,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锦书心急不已地探着目光去看辛夷的状况,直到她以眼神给了她一个宽慰,心中的担忧才暂且压下稍许。
贤妃作为暂时的中宫之首,最先发出关忧“妹妹于病中醒来,莫要动气,暂且待皇上审问,如若这奴才真的心思不正,皇上贤明,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这话明里处处是在关心辛夷,想深一层,方觉滴水不漏,哪一方都未说一个信字!
“京墨”长陌一声唤。
京墨出列“请皇上吩咐”
“侍卫由你管辖,从幽禁听雨轩之日起,所有把守过听雨轩的人都要审问”
此话一出,一滴冷汗从黄络额角落下。
底下人他都交代过,没事的,没事的!
为让自己镇定,他只有一遍遍在心底安慰自己。
第112章 绝处逢生()
辛夷一醒,青葙便急急奔到主子身边,一双眼睛通红落泪。
见了她醒来,压在心里的颗石头才稍稍落了地。
人已清醒,下一步,长陌便是要肃清奸倿,目光落在眼前的黄络之上,威严无边“难不成,是辛修姬自己夹伤自己?”
“皇上,属下真的不知道啊”他只咬定这个。
大掌朝一旁探出,当即,便有千德礼弯腰捡起了地上的夹棍,奉在了长陌的掌心。
单手一反,那染血的夹棍便从他的手上狠狠飞向脚边之人的脸上。
他是下了狠手的,暗暗使了内力,以至于那一下,当即便让黄络疼得偏过了脑袋,颧骨偏上划开了一道口子,须臾便有猩红的鲜血渗了出来,可他不敢呻痛半句。
曲修姬内心一紧,心中不安越来越深。
“你敢夹断自己的手,朕与这听雨轩满殿的嫔妃,都可信了你的清白”
脸色煞白,骤一抬首“皇上,属下真的是冤枉的,求皇上饶命啊”
长陌冷笑“不敢?”
“一身铁胆的侍卫队长都不敢,她就敢了?”
锦书道“皇上,既然这奴才死也不愿松口,那就等那些侍卫审问了出来再行定夺,眼下最要紧的。。。。。。”
忿郁的目光扫了一眼跪在皇上脚边的女子“是曲修姬为何加害辛姐姐”
听罢,曲修姬疾忙望向皇上,无辜摇头“皇上,不是臣妾所为,辛王二人嫉恨臣妾,这是埋了陷阱要逼臣妾入坑啊”
此话一出,榻上的辛夷双目发红,痛恨地瞪着她,一声冷笑“不是你所为?”
她挣扎着,孱弱飘零的下了榻,由青葙搀扶着走到她身边。
只露出一小截手指的手困难地从腰间锦带取出一粒只有两颗米粒大小的血珠,摊开在她面前“这东西,你可眼熟?”
看着那张脸,眼底闪过一丝憎恶,她没有半点犹豫“不过一颗珠子,与我又何干”
“你潜入听雨轩那晚,以夹棍生生将我一双手夹断那晚,这珠子,是从你衣袖之上脱落的”
闻言,她心底一惊,面上却依然故作镇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不过是一枚珍珠,宫中谁人不戴,你打定了主意要将罪名冠到我头上,随意一个借口便想让皇上定我的罪?”
她步步逼近“这上等的血珠宫中佩戴的人不过寥寥,你那件袖口上的每一颗珠子,由颜色到大小,近乎一模一样,你我不必多费唇舌”
她转头“皇上,只请您让人到储秀宫取来那日曲修姬那穿的衣裳,便知那袖口到底有没有掉了一颗珍珠”
天子开口“你且坐下”
她仅站着,便是要有搀扶才可以。
说罢,给了千德礼一个眼神,后者领会,亲自带了人去储秀宫。
曲修姬根本不知此事,此刻见千德礼去了,皇上已有怀疑之势,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
她声声哀戚“皇上,就算这是臣妾袖口上脱落的,为何就能由此证明与辛修姬被伤一事有关,这珠子难保不是辛修姬趁之前偷偷盗了,今日用来陷害臣妾”
“寒冬刚过,你那件春装今年才由内务府进贡,我被禁足听雨轩,如若不是你进来,这珠子,我如何取到?”
“你。。。。。”她语噎,一时找不到话来反驳。
很快,千德礼以承盘将那精美无双的绸缎华衣奉了进来。
一时间,殿中的嫔妃皆都好奇地朝那衣裳看去。
千德礼径自走到皇上身边,摊开那袖子,绯色的绸缎上绣着极其逼真的双色菡萏,每株菡萏距离一指长的位置,都以五颗极精细圆润的血珍珠嵌成水珠之形,这血珠未经打磨,寻得二十粒大小形状近乎无异的珠子已是珍贵,且珠子只有双米粒大小,嵌在衣上,精美无双,不见半分庸俗!
“皇上,每一只袖口都绣了二十粒血珠,而这里,少了一粒”将那少了的位置正正摊开,众人也都举目去瞧,果真见上头缺了一只。
长陌只扫了一眼,目光与脚边的女子对上,他眼里有质问,她脸上是无辜与否认。
初见那衣裳的样式,锦书才想起“皇上,这件衣裳臣妾也只是前些时日才见曲修姬穿过一次,因着那样式好看,臣妾多嘴问了一句,当时曲修姬还得意着与臣妾说,内务府出了一件,就送到她宫里了”
威冷的目光落到战战兢兢跪在其主身后的红参身上,他发问“这衣裳是否你去内务府所领”
红参左右为难,踌躇不前,天威在前,不敢不答“回皇上,是奴婢取的”
逼问“何时取”
“正月十六,每年内务府都是这个日子前后通知各宫去领春装,主子此前先去内务府看过,心中对这件衣裳情有独钟,所以特意交代奴婢早早去领,怕被别宫的人领去了”
紧张的两只手攀上长陌的膝盖,曲修姬满面可怜与柔弱“皇上,就算这珠子是臣妾的,仅凭这样的一个东西,难道就能证明是臣妾的错吗”
“当然不能”坐在一旁,冷目相看的辛夷虚弱地道了一句。
众人都朝她看去。
“姐姐一向推崇,定一个人的罪名,要讲人证物证,如今物证我摆在你面前,你不愿认,妹妹便再送上一个证据”
这话入了曲修姬的耳,两手还攀在皇上的腿上,她垂下眉眼,眼里掠过阴鸷的杀意。
“永安”她唤。
跪在殿内的永安便起身,对着殿内的天子躬身颔首后出了寝殿,须臾折而复返,手上多了一个匣子,客气呈到千公公面前。
千公公接过,打开,奉在了皇上眼前。
“这是从槐花房里搜出来的,白银四十三两,玛瑙翠玉钿一支,双鱼银镯子一对,密信。。。。。。”
越听,那发麻的不安立即朝曲修姬席卷而来。
泛红的,如潭底冰水一般的眼神钉在曲修姬的身,辛夷再道“三封”
话音刚落,那一头跪着的槐花身子当即一软,瘫了下来。
众人见状,还未待审问,这就原形毕露了?
不禁对辛修姬的话多信了几分。
冰冷的目光从匣子上收回,那上头的物件,与辛夷口中所说,没有半分出入。
静谧的宫殿,响起天子冷冷的一声“读信”
千德礼便打开了信,那信皱皱巴巴,应当是被人揉搓过,上头的内容跃入眼底,神情不由得一变。
恐惧如同蝼蚁一般,从脚底一路往上爬,爬满了槐花的全身。
让曲修姬坠入谷底的声音缓缓开启“本宫说过会保你便一定会保你,听雨轩有任何风吹草动,你只管安心递出消息,其余自有本宫处理,事成之后,少不了你好处”
千德礼的声音响彻在这偌大的寝宫,一字不落地,将密信里的内容读了出来。
满室震惊。
“皇上。。。。。”她唤,声音里已有了颤音,一双勾魂的眼染了朦胧的水意,抗拒而充满了委屈。
迎视她的,是寒冷的一双眼睛,漆黑,而无情!
长陌看着她,听着千德礼一字一句的传达。
而后是第二封“本宫要的就是听雨轩救助无门,你再观察几日,看看是否真的无人再守夜,有任何消息再通知本宫”
最后一封,只有寥寥的几个字,千德礼不敢再读,便躬身将信呈给了圣上。
如冰窖般的目光在那褶皱的纸上掠过,而后那信轻飘飘地飘到了曲修姬的脚边“信上是你的字迹,想必爱妃不会不知晓信中内容,就由你一读”
众人朝地上那信中看去,不约而同看到了上头的内容:当真已烂?
她依然不肯放弃“皇上,是辛修姬故意构陷臣妾的,定是她找人模仿臣妾的字迹,这不是臣妾写的”
“字迹是模仿的,那两样首饰,你可还记得,朕去年才赏给了你。你跟在朕身边多年,旁人认不得你的字迹,朕还看不出?”
那一头的黄络与槐花越发胆颤,二人汗如雨下,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曲修姬,她若是完了,他们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彼时,京墨从殿外审问回来,带来了一个消息。
“启禀皇上,多日来值守听雨轩的侍卫都已审问完毕,属下将其中二人带了上来”
说罢,外头有两名侍卫垂首惶恐而进“奴才参见皇上,各位娘娘”
“将你们刚才招出的供述再讲一遍”
那二人相觑了一眼,再偷偷看向殿内同样跪着的队长。
京墨见状,锐利的目扫了一眼黄络“你们听到什么话,做过什么事都一一向皇上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