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辛夷“青葙”
得到指令,从袖口里取出那一封书信,摊开,伸到红参面前。
不住滴落的水珠模糊了她的视线,待看清信上第一行内容时,她瞬间圆目一睁。
“你你你你…你怎么会…”骤然抬头望辛夷,惊慌无比。
“本宫问你,本宫小产,是否与你们有关”
心一惊“你小产与…与我们何干”还是嘴硬。
辛夷无意与她周旋,微凉的目光扫了一眼红得几近透明的炭火。
心脏骤然一停,更深的恐惧袭上红参心头。
“时辰不早了,因你一人浪费我们的时间,不值当”
说罢“永安”
永安一声不吭,大掌再度擒住红参的后颈,欲要将她往炭盆上压。
“不要…不要…救命啊…”如果说水让她的恐惧是七分,那么眼前这盆噼啪作响的炭盆俨然超过了十分。
那张脸离炭火越发接近,近到溅起的火星蹦上她的脸颊与脖子。
双目倒映出炭火的猩红“我说…我说…”
身后那只推动她的大手停了下来,而后松开。
她的脸上分不清是水亦或眼泪“这信,确实是主子写给老爷的…”
她呼吸急促,惊魂未定。
“主子一开始并没将娘娘你放在眼里,后来皇上越发看重娘娘,为了巩固主子的地位,她便请老爷命人送来了樗蒲子”眼下处境,她半分不敢提曾经辛夷害主子腹中胎儿之事。
纤细的玉手,缓缓收紧“你们利用了江良仪?”
移到平坦的肚子,那里,曾经孕育着一个生命!
“主子原想亲自出手的,不料天也助她,那夜撞见了江良仪与一名护卫的谈话,江良仪父亲被困于牢中,他们想要设法相救,主子便利用这个机会,引了江良仪上钩”
望着红参,辛夷冷笑“可怜江良仪,到死才知自己不过是为她人做嫁衣”
“这信既是写给曲耿的,为何还在那你手里”
闻言,双眼闪过挣扎。
辛夷根本不给她犹豫的时间,一声令下“永安…”
站在红参身后的男子俯身便又要擒住她。
“我说我说我说……”一时间惊惧不堪,她再不敢犹豫。
“奴婢照着这封信重写了一张原原本本的内容送去给老爷,传递消息之时,奴婢也不时会为主子代笔,所以老爷并未生疑”
“这信……”脸色发白,她看了一眼。
“为了以防万一,是奴婢故意藏起来的”
自从主子亲手毒死了琉珠那一日,尽管相比旁人,主子最看重的是她,可她思来想去,还是心中难安,如若有一日东窗事发,主子说不定第一个便会推她挡罪!
“娘娘,奴婢该说的都说了,求您饶了奴婢吧”
缓缓下了高座,莲莲细步缓慢地走到她身前,睥睨着底下的人“你主子心肠歹毒,近墨者黑,本宫若放了你回去,以你的恶毒,必定在你主子面前颠倒黑白设法让她算计本宫”
红参一颤“奴婢不敢,今夜之事奴婢绝不向第三人透露半句”
“你主子警惕,一切对她不利的东西都销毁,可这封信,你私藏了”指腹拈着那书信,流淌着寒意的目光在上头掠过。
心脏骤然一紧,她眼睛不住转动着,盘算着该如何应对。
“你私藏这信,为了有朝一日能有个保全自己的筹码,今日,它也会成为保全你的金牌,就看你,要,是不要”
脑中思绪飞转,红参想不出对抗她的法子。
弱柳似的身子缓缓弯下身来,她迎上她的眼睛,看到里头佯装的恭顺“你若是将今夜的事情告知她人,这信,便会送到你主子面前,届时就算本宫不动你”
继续道“以你主子的性子,也会让你魂归西去”
身子一软,那眼神明明不带杀气,可却让红参脊背生出阵阵寒意。
垂下头,她双掌贴地,叩首求饶“奴婢谨记娘娘吩咐,请娘娘饶了奴婢,饶了奴婢吧”
起身,看了红参身后的永安一眼,便幽幽转过身,重新入了座。
红参不知她又要做什么,警惕不安,身后一只大掌再度劈下,顷刻便她失去了意识。
扛起那人,永安于黑夜中,重新送了回去。
“青葙,这信你好生保管好,有朝一日,能成为利器”
“是”
听闻此言,儿茶不禁急问“主子,我们不向皇上告发她们吗”
眼中的寒芒已经褪去,辛夷看向儿茶“你可知前朝后宫,牵一发而动全身。如她们所言,我一介遗女,如何与曲家抗衡!”
说这话,却见不着她眉梢眼角有半分认命。
儿茶心疼“那主子受的迫害不就无处申冤了吗”
“仅凭这封信,扳不倒曲修姬与曲耿,慢慢等,只要我对她还有威胁,她就绝不会收手”
京城,左丞相府邸。
书房内,周尧眉头深锁,来回踱步。
面前,是得力手下,已于昨日查出,掳走公子意图残害之人是何人。
“为何是他”已过一日,周尧从最初的震怒惊诧,到今日的百思不得其解。
手下也未知。
“就算往日在官场上我与曲耿有些过节,可也不足以让他杀掉忧国的地步”
他思来想去,抬头看手下“一定有什么事情是我们遗漏了的”
而那名手下,余光却是朝门口瞟了一眼“老爷,少爷在外面”
闻言,他转头看去,一声斥“进来”
第84章 纳妃()
书房内,静谧了稍许,不多会儿,紧闭的房门被人从外面缓缓推开,而后,是一张偷听被发现的心虚怯怯的稚嫩小脸。
“爹”弱弱的叫了声。
脸一沉“进来”
少年低着脑袋走进来了。
“听到什么了”
忧国骤一抬首“爹,我知道那个曲耿为什么要杀我”
闻言,与心腹对视一眼,周尧脸色微变“你怎么知道”
稚嫩的脸上闪过为难与纠结,他知道自己一旦讲出来,必定会遭爹的处罚。
可此事事关重大,罚他,也认了。
便打定了心思“我与阿栋从外面偷溜出来,爹放狗咬我那晚,其实我是去了忘尘楼”
果不其然“你说什么”
先是惊异,而后便是勃然大怒。
“你再说一遍”
声声浑厚震耳。
周忧国吓得一个激灵,当即噤若寒蝉。
“你小小年纪,竟敢欺上瞒下去那烟花之地,你还记得为父给你起的名字吗”
疾忙回“儿子记得”
“位卑未敢忘忧国,事定犹须待阖棺”
老父怒其不争“你记得,你记得竟还敢…”
“为父教你识文懂武,是要你下辩三纲五常,做正直之人,上效忠吾皇,保家护国,而你尽做些坏我家风之事…”
说罢,扬手就要朝他脑袋打去。
“爹爹爹爹……你听我说…听我说”小小少年慌忙以手挡住脑袋,一个劲地往后缩。
心腹适时解围“老爷,先听少爷把话说完吧”
那大手在半空停住,忧国甚至能感觉脖子上甩过来的一阵风。
“哼”浓眉一横,周尧愤愤地甩下手。
偷偷吁了口气,打量了一下父亲的神色,忧国才循循说来“那夜在忘…尘楼”一言及此,眼睛不禁心虚瞟向怒气横生的父亲,果然见他又是一眼瞪来。
头皮一麻,不敢再看。
继续道来“我听到曲耿跟一个人在谈赈灾银的事情,曲耿把灾银私吞了”
此言一出,二人脸色大变“此事当真”
点头如捣蒜“儿子绝没有记错,我亲耳听到曲耿说赈灾的银子起码有一半在他的手里,不怕墨江流对付他。就因为我不小心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所以那夜他们一直追着我与阿栋,幸好我们机灵跑得快,冲进了人群里”
“爹,您说是曲耿派人掳的我,那除了这件事,他也没有杀我的理由了”
周尧气恼“这事你为何不早说”
瞬间焉了下去“我怕爹你打我”
他怒目瞪他,真是恨铁不成钢。
最后还是沦为一句郑重交代“此事你绝不可与第三人说,明白了吗”
认真点头“儿子知道的”
今日贤妃寿辰,宫中设宴,宴请百官,筵席上推杯换盏,歌舞升平!
百官身侧女眷,个个如花似玉,穿红戴绿,力求能在今夜的宴会上,博得皇上注意。
独有一人,占尽芳华!
便是骑兵营统帅之胞妹——桑微雨。
堂上一曲水墨舞,惊艳在座人。
辛夷看着舞台上那抹跳跃的倩影,出尘绝艳,舞姿动人!
这般好看的面容,自然镶嵌着一双好看的眼睛,而那双好看的眼睛,从始至终,都不曾离开过一个人——那个主位之上尊贵无双的天子!
这是辛夷第一次看见这名女子,可她认得那个眼神,是倾慕,是喜悦!斜对面有一位夫人,看着辛夷专注舞台上那名少女的眼神。
收回了目光,辛夷环顾着场上那些明艳美好的闺阁少女,从前她不曾注意,这些女子里头,原来有这么多双仰慕而含羞的眉眼,看的都是同一个人。
抬首,朝高位上那个伟岸的身影看去。
他在看她——舞台中那个让人惊艳的女子!
那个眼神,不似往日看到普通女子的眼神,里头有淡淡的惊喜,与意外。
那位夫人又顺着辛夷的目光看上去,大抵已猜出她心中的思量。
辛夷收回了目光,望着桌上那一壶酒,心中似塞了一团棉花,让她有些沉闷不适!
“青葙”她唤。
身后女子上前来“主子,怎么了”
“今夜小酌了两杯,有些头晕,扶我下去透透气吧”
“是”
她起身之际,未留意到主位之上墨绿锦袍的男子朝她看来。
那夫人见她离席,与身畔丈夫说了一声,也携了婢女一道跟上去。
长陌余光瞥见,嘴角掠过一抹不可察的宠溺笑意,打消了跟随而去的想法。
御花园里,辛夷与青葙并未离那场筵席太远,依稀能听到里头的乐声,不时掺夹着对皇上与贤妃的贺词。
“主子,夜里凉”青葙上前,为她披上一件淡青色大氅,细细的系上带子。
看了看四周,凉风划过,撩拨起满园的绿树红花,轻声说了一句“是凉”
“主子心中有什么事吗”
看向她,辛夷无声笑问“为何这样说”
“看你今夜好像兴致不高”
她闲庭信步“今日是贤妃的寿辰,大好的日子,我怎会不高兴”
神色平平,看不出喜乐。
那位夫人,在其后不紧不慢跟随着,夜里有风,先前又喝了些小酒,禁不住咳嗽了两声。
听闻声音,前头的二人回过身来,瞧见身后不远处不知何时出现一主一仆。
夫人顺了顺气息,加快了些步伐上前来,微躬身“臣妇该死,惊扰了娘娘”
辛夷不认得她,只觉有些面熟“夫人严重了”
客气地虚扶着她两臂而起。
“夫人离席是散心吗”
“臣妇是跟着娘娘身后来的”
主仆二人不禁有些疑惑“我与夫人素未相识”
那夫人满目慈祥地看着她,嘴角的笑意,都是和蔼的。
见她只含笑望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