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即使隔着屏障,莫名地,他心中知晓——此刻的她,正在看着自己!
丞相夫人鼓着掌,难掩心中惊艳之情,赞叹不已“真真是气质美如兰,才华馥比仙”
屏障中的美人直起身,款款走出屏障,徐徐谢礼。
大庭广众,他尽量掩下心中喜爱“朕不知,爱妃还有此才能”
“皇上谬赞了”轻温谦恭。
面带笑意“朕赏了墨小姐,自然不能短了爱妃,爱妃要什么,尽管开口”
那一头,墨青釉眉梢微忿,心中妒意橫生!
“回皇上,臣妾什么都不缺”
长陌便唤了一声“千德礼”
千公公上前,附耳倾听。
众人皆静,目光悉数聚在天子身上。
而后,听得千德礼尖声喊“辛修姬仪态万方,色艺无双,当可称扫眉才子,特赐黄金百两,白银五十,谨以慰赏”
一听闻,辛夷心中微微一顿,思及一月前那晚与他的笑谈。
心中顿时觉着好笑“臣妾谢皇上恩典”
这人,竟还当真了!
日子随风逝,偌大的皇宫,不单辛夷一个妃嫔,前朝事繁,天子也不常踏入后宫,她非时常得以与他相见!
她便三不五时炖了参汤,送去太和殿。
青葙提着食盒,跟在主子后头。
京墨与千德礼在殿前候着,瞧见来人,脸上原本的公事化消淡了几分。
各自行了礼。
朝殿内张望了下,辛夷问“皇上还在里头议事?”
千德礼点头应是“这段时间京城有贼寇滋扰,皇上与几位大人正为此事发愁呢”
闻言,眉心染了轻愁“尚未有解决之道?”
“消息得来,那些贼寇都是亡命之徒,逃及京城,在城内滋衅惹事,都是不怕死的主,来无影去无踪的,要抓到他们,需费些时力”
“我备了些参汤,劳公公待皇上议完事后请皇上喝下吧”
青葙上前来,将手上的两个食盒一并交给了公公。
望着手中沉甸甸的两份,千德礼疑惑“这?”
辛夷温温答“这一份是皇上的,另外一份青葙闲了无事,给您与京墨顺道备下的”
几步外的京墨听闻,原目不斜视的眼睛偷偷朝青葙望了过来,正正巧,与青葙的目光撞在一处。
两人顿时又假装若无其事各自错开。
余光瞄了眼身后的京墨,千德礼当下猜出了其中的缘由。
心中暗自发笑,他作揖谢礼“多谢娘娘”
“多谢青葙姑娘”
辛夷“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恭送娘娘”
路上,辛夷不禁打趣“你瞧着千公公的神情没有,以他的智谋,哪里瞧不出你送这汤的心思”
青葙有些赧然“我也总不能直接送给京墨呀,要是传到有心人耳中,不知要生出什么事端来”
两人一壁走着,辛夷笑着揶揄“往后这千公公,怕免不了成桥了”
“小姐”眉头一蹙,脸上越发红润了。
京城。忘尘楼。
二楼一间雅阁,酒杯叠着零嘴,零嘴夹着外衫,狼藉满地。
娇俏柔软的嬉闹声此起彼伏,一派荼蘼!
几位姑娘围着一位锦衣华服的少年公子,劝酒布菜,语笑嫣然。
那少年约莫十一二岁,模样俊俏,对于左右两边烟花女子的调戏不为所动,两条手臂曲起一壁挡着,一壁挑着桌上的菜肴。
一旁的随身侍从满面难色,不知出言劝告了多少次。
身旁的烟花美人巧笑劝“公子,您别净顾着吃呀”
“公子是第一次来我们忘尘楼吧,您莫要拘谨,第一次来的都像您这般的,往后多来几次,我们姐妹一定将您服侍得舒舒服服”
“来呀,奴家陪您喝一杯”
说着,酒杯不住往少年嘴边凑。
那少年不耐,手一抬,又挡开了。
“少爷”小厮在后头为难地劝着。
一室的鸳燕之声,不绝于耳。
最终,那少年抗不住刺耳的焉笑,两臂一下子推开,道一声“烦死了”
一时间,几位姑娘或举着杯,或夹着菜,顿在了原地。
箸子一扔“走走走走走”
轰人了。
几位姑娘欲想再劝,那年长些的小厮眼一瞪,她们只得悻悻离去了。
人一散,小厮便上前急急劝道“少爷,咱们回去吧”
周忧国充耳不闻“青楼就是这个样子的,一点都不好玩”
一转头问小厮“你说说,那些人为什么爱来这里,就东西饭菜尚能入口而已”
“少爷,你还小,还不到懂这些的时候”
“我小什么了,我都十一岁了”
“少爷,我们快些回去吧,如果让老爷知晓奴才带你来这种地方,一定会打断奴才的腿的”
“你怕什么,不是还有我呢嘛,我会保护你的”
小厮直接上手“哎呀,快走吧”
拖着尚未完全懂五常的少爷出门去。
“阿栋,你放开,我再玩一会儿”
他一壁抓着阿栋不想走,两人在廊道里推拉之间,佛珠手钏从手腕上脱落,好死不死沿着未关紧的门扉掉进了隔壁的厢房。
周忧国一急“我的手钏”
伸手就要推开别人家的房门。
阿栋一急,忙伸手拦下“少爷,这门开不得”
表情一皱,周忧国满脸嫌弃“真是麻烦”
“我来给你拿,少爷你站在门口不许往里看”
说罢,轻悄悄地推开那扇门,周忧国好玩,一下子从底下钻了半个身子进去,探手就要去拿掉进门槛里头的手钏。
“少爷…”阿栋制止不及,压低了声音叫唤着,唯怕他小小年纪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赈灾的银子起码有一半在我的手里,如果那墨江流真敢暗地里耍什么花招,我也不怕没资本对付他”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么多年了,属下就怕被他们抓到把柄”
第70章 他许她,星河烂漫()
“只要你谨慎行事,不要被他们抓到,那那些人就奈何我不得”
里头的谈话,悉数入了阿栋与周忧国的耳,后者只顾捡回自己的手钏,不怎么上心,前者却是猛然一惊。
拉着主子“少爷,快走”
捡回了手钏,周忧国跟着小厮欲离开。
“何人”哪知起身之时,却被房间里头的人发现,那人一声厉喝。
阿栋一慌,拉起主子转身就跑。
里头两名男子疾步而出。
就欲消失在楼梯之前,周忧国好奇地转头看回去,认出其中一人,郝然就是相国——曲耿。
两人疾步追下去,所到之处纷纷引来姑娘与宾客的侧目。
阿栋心脏怦怦直跳,拉着主子死命地往门口跑。
街道上人来人往,他们钻进繁华夜幕里,追行而至的曲耿与另外一男子眼睁睁看着二人陷进百姓人潮之中。
那男子神情严肃,转头急征询“主子?”
曲耿双目迸出寒光,直射渐渐消失的人影,谨慎地张望了四周,低声交代“为防万一,你明日即刻启程去苏州,转移地点,我会让人去查”
那人拱手作揖“是”
迈脚消失在人群里。
京城。左丞相府。
后门处,有两具鬼祟身影,静悄悄打开后门,潜入其中。
阿栋先进入,在门内四周张望,确保无人,回头低声道“少爷,快进来吧”
周忧国这才踮着脚小心翼翼地跨进去,一关上了门,快快催促着阿栋回房。
猫着身子往自己院中潜去,那只小手不住往身后招着,看着,可爱至极!
全然不知,身后已空无一人。
待察觉有异,回过头来,乍然看见阿栋被两名家丁捂住嘴脸,一左一右架在后门阴暗处。
“完了”他心道。
果然,听得左边传来一声浑厚又严厉的唤声“忧国”
阿栋与架着他的两名家丁循声看到那一幕,除了同情,真的无能为力。
身上汗毛当即竖起,僵怯地转过半个身子,看到眼前这一幕,周忧国脸色瞬间煞白。
四十岁还威挺英朗的左丞相周尧廊道里负手而立,樑上灯笼晕黄的烛火映在他身,竟泛出丝丝寒意。
身旁丞相夫人站在他侧,忧心无奈。
无奈的是这孩子,贯来贪玩爱闹。
忧的是儿子接下来要面对的!
而夫妇身旁,一左一右站在两条壮犬,毛发通黄,体型庞大,正一瞬不瞬盯着不远处的小小少爷。
“爹…爹…爹爹爹爹”声音从弱至强,最后变成大叫,转身撒开腿拼命就跑。
身后,周尧淡淡一声令下“去”
那两条大犬如脱弓之箭,咻一声直朝少爷逃命方向追去。
凄厉的求饶声传来“爹爹爹,儿子不敢了,娘,您帮我求求爹啊”
瘦弱的小身板拼了命的跑,疾跑刮过的风扬起他的黑发,此情此景,再没有半分的潇洒可言。
浑厚的声音幽幽传来“我让你在府里练功,你竟敢背着你娘偷溜出府到这个时辰才回”
壮犬狂吠,此起彼伏,狰狞的利牙眼看就要咬到…
“爹,爹我知错了,您饶过孩儿吧”
一个小轻功,他跃上樑柱,底下家犬跳着,誓要咬到他。
死死抱着怀中的樑柱,他几欲要哭。
“你给我老实交代,今晚去了哪里”并未见周尧言语里有丝毫大发火之兆,可就是如此,也让周忧国悔得不能再悔。
要是让爹知道他去了烟花柳巷…
只是想想,他就觉得心惊胆战“爹…娘啊,您救救我啊,儿子就到街上买了几串糖葫芦,真的什么都没做啊”
危急关头,也有头脑为自己想了个最能使父亲相信的借口。
虽说眼前一幕不是初次看见,周夫人也是想让儿子吃些苦头的,但到底于心不忍“老爷,忧国一向贪嘴,就是出去吃了几串糖葫芦,也没闯祸,让他得了教训就罢了吧”
阿栋看着那一个个激动不已的壮犬,忆及从前主子被咬的画面,不忍地将头偏向家丁的身后。
要是被老爷夫人知道今晚他与少爷去了忘尘楼…
脊背冷汗一阵阵的冒出来。
那两名家丁也是不忍,缩着头一边想看,一边又为少爷捏把汗。
周忧国的武功底子不好,手上劲儿越发小了,身子一点一点往下滑,那狗见势一跃,眨眼便咬到他的屁股。
惨叫一声,他瞬间又攀着柱子往上爬,狗只咬到他屁股上的袴子布料。
凄惨的哭喊着“爹啊,娘啊,你们饶了儿子吧,你们二老膝下只有我一个子嗣,咬坏了我谁给你们养老送终啊”
周尧面不改色“你可知错”
点头如捣蒜“儿子知错了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皇宫。
掌灯时分,各宫晚膳已至。
辛夷沐浴过后,便接到皇上的口谕,前去荷池。
她青丝半干,青葙原想着为主子梳妆更衣。
“你去把那枚翡翠簪子拿给我即可”
“主子不梳妆吗”
“皇上兴许会等急”
青葙便依了她的吩咐,前去寝殿取了簪子,又取了一件披风。
接过银簪,辛夷抬手,随意挽了一个髻,以簪子固定。
青葙在一旁,则为她添上披风。
二人便随着公公前往荷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