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锦书示意她朝地上看去。
循着眼神望去,便见到祈福的福袋泱泱一片摊在地上。
里头有太医在诊治,外头有太医跪在福袋一侧,噤声垂首。
贤妃面带忧心,目染愠怒,率先发了话“李太医,开始吧”
太医抬首望了皇上一眼,长陌冷峻地点点头。
得到首肯,太医跪着挪动了两步,探手直接伸向那堆福袋……
周遭的一众妃嫔虽知道不是自己,可见了太医的动作,还是不免一阵紧张。
唯有姝妃,自己没做过的事,她倒不见有几分惧怕。
辛夷迟来,不解其中缘由,压低了声音问姐姐“这是何故?”
锦书低声回“那福袋里被人搀了麝香”
“麝香?”
一闻,辛夷惊得掩嘴。
此时,李太医已从福袋堆里取出一只淡紫色的。
众人一瞧不是自己的,便都暗暗松了一口气。
可锦书青葙与辛夷心底却是一咯噔。
贤妃愠怒的目光在一众妃嫔面上巡视“这是谁人的”
辛夷心中疑思骤生,欲开口承认,身畔一只素手暗暗搭了上来,试图阻止。
她望去,锦书暗暗朝她摇头。
“本宫再问一遍,这是何人的”语气里,多了威严。
“回皇上,姐姐”到底,还是承认了。
她道“福袋为臣妾所绣”
长陌拧眉。
不信。
众人一阵低声议论,伴随着不停歇的哭声。
他问“你说是你所绣?”
不卑不亢“回皇上,确是臣妾所绣”
大掌摊开,示意太医将物品呈上允他。
李太医起身,躬着身两手呈上去。
“上面所绣何物”他心底,是不信她会做这样的事情的。
“百子千孙”
沉隽的目光缓缓落在手中的福袋上,入目,当真是百子千孙图。
眉头深锁。
一旁已有威严的女声发话“好啊,辛修姬,你竟存了如此歹毒的心思”还是贤妃。
锦书看向皇上,急急要说话,“皇上…。。”
“你给我跪下”贤妃像是没听到,径直对辛夷怒喝。
依言起身,在皇上跟前缓缓跪下。
“本宫素来听闻你与曲修姬不合,屡次让王順仪劝你,以为你能放宽心态莫要缠较,谁知你……”
这话入了众人的耳,顺利地加深了对她的怀疑。
她抬头,目光迎上恼怒的贤妃“臣妾并未做过伤害曲姐姐之事”
不搀一丝杂质的目光望向主位之上的天子“那福袋虽是臣妾所绣,可里头并无放置麝香”
此时,屏风之内宫女接二捧着一盆一盆的血水出来。
众人见状,纷纷拿着锦帕遮着眼睛别过脸去,不忍看。
如此,更让人觉得辛夷残忍。
长陌开口了,坚硬的心脏,划过一抹刺人的痛楚!
此番问的,是太医“里头的麝香可否致曲修姬滑胎?”
太医道“回皇上,福袋的麝香分量虽不少,可并不足以致使滑胎”
“曲修姬滑胎,是何故”沉冷的嗓音回荡在殿内,让人心中生出阵阵的紧张来。
“回皇上,曲修姬这几日的饮食还被人搀了生南星,此物巨毒,断不能轻易服用,如今两者相辅,才加剧了娘娘的小产”
贤妃大惊,看向辛夷“好啊,你不仅搀了麝香进去,还胆敢在妃嫔的膳食里下毒”
“臣妾当真有心害人的话,为何会将麝香放在亲手所绣的福袋,来日东窗事发,一查便知”
一直旁观的嘉妃凉凉道“难保你不是存了这份心思,就用这一招——釜底抽薪”
锦书不安迫切,忙看向皇上急急道“皇上,臣妾与姐姐多年相识,她断然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另一妃子搭嘴“就因为两位妹妹相识多年,你的证词才不可信呐。又或者她刻意瞒着你也未必”
辛夷不愿锦书牵扯进来,温冷的目光望向高高在上的贤妃“如今只因了这一个福袋便认定是臣妾所为,未免过于儿戏,如果不是臣妾所作,如此便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众人僵持不下之际,屏风内忽然颤颤走出一名宫婢,战战兢兢带着哭腔跪在了皇上跟前“皇上,奴婢有事要奏”
第29章 构陷()
眼神落在眼前突然出现的奴才身上,他目光一凝“说”
婢女柔弱的声音在寝殿轻轻响起“奴婢记起,五六日前辛修姬身边的宫女曾随口问了奴婢一句”
此言一出,青葙与辛夷一道转头望着那宫女,满目疑窦。
长陌“问什么”
“青葙姑娘曾问奴婢,李太医一般时隔几日来请脉,奴婢以为辛修姬只是出于关心,便据实回答了,昨夜奴婢在储秀宫外,又见着青葙一人在宫外悄悄往里头探索,奴婢问她何故在此,她却反问奴婢我家主子可在寝殿休息,奴婢回了,她又问怎么这两日都不见我家主子出去走走”
他双眼微眯“青葙当真问过你?”
宫婢掌心伏地,抽泣不止“奴婢断不敢在皇上面前撒谎”
“请皇上定要为我家主子做主啊~”
青葙一听,忙一道跪在了自家主子身后,道“皇上,奴婢绝无做过此事,我家主子也从未指使过”
辛夷目光如炬“此乃欺君之罪,你敢指天誓日说一句,今日你所言,无一句虚假”
那宫女心中一个咯噔,硬着头发道“回皇上,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啊”
贤妃义正言辞“你算好了太医不来请脉,便无人识得出你的伎俩,待过几日寻了机会又取回福袋,如此便神不知鬼不觉”
“但你把握不了曲修姬胎动不安,不敢轻易下床走动,以至于你三番两次找不着机会来取,那生南星,怕也是你吩咐了你宫里的人日日在膳食里下药”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作何抵赖”
贤妃字字珠玑,长陌一个冷肃的眼神扫过去。
她眉心一跳,噤了声。
皇上——当真如此宠爱这女人!
辛夷看向皇上,那双清澄的眸光里,不沾染一丝的羞愧。
她何须羞愧。
“这些全是她的片面之词”
又斩钉截铁地问那宫女“你说青葙问你主子事宜,当时可有旁人在场?”
婢女眼泪成行,委屈的摇着头,似乎很是害怕眼前的修姬。
“既无人,任你编的天花乱坠,也全由你一张嘴罢了”
曲修姬痛苦难耐,哭声阵阵,身下褥子一片血红,她汗流如注,早已从昏迷中醒来。
如今听了外头的每一言一语,几乎把牙关咬碎。
她凄厉哭喊“皇上~”
“辛修姬…。杀我孩儿,您要帮臣妾…。讨回公道啊~皇上”
痛失爱子,曲修姬现下只有抓得一人将满腔憎恨悉数发泄到对方身上,便认定了,认定了辛夷便是下毒之人。
如此凄厉的呼喊,让外头的妃嫔头皮发麻,激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张太医背着身,身后引了一道纱障,满头大汗指挥着弄婆在里头医治。
他笔下匆匆写着方子,唤过了自己的徒弟“三碗水煎至一碗,半个时辰内一定要端来,速去”
小徒弟抓过了方子,急匆匆地越过了屏风,见着了皇上,速速地鞠了个礼。
长陌沉声吩咐了一句“去看看里头情形如何”
身旁随侍的女官应了声,便进了内殿。
威严肃冷的目光在殿内一众妃嫔之上缓缓巡视,将所有人的神情一一览入了眼底。
那些心中有鬼无鬼的,个个也都被天子的眼神惊得不敢多言。
最后,落在了眼前双膝跪地的女子脸上“你当真没做过?”
“臣妾,没有”她迎视,里头潋滟纯净,瞧不见一丝愧怍。
可是,是有不安的!
贤妃瞧着两人静默对视,心中有些焦急“皇上,辛修姬嘴硬,下面的人到底是软骨头扛不住,打青葙这侍女五十大板,便什么都招了”
这宫里的妃子,除了辛夷,无一人知晓青葙与皇上旧识关系,以至于,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心中不安更甚,辛夷道“皇上,青葙绝无做过此事,若真要罚,请罚臣妾吧”
青葙一急“主子”
锦书也是心急如焚。
沉冷的嗓音在殿内响起“无朕旨意,谁人敢罚你们”
这话,是说给在座所有的人听——威严霸道,不容商榷!
此话一出,无疑是在打贤妃的脸。
随侍的女官从屏风内出来,在圣上耳边报告病情。
“千德礼”他唤。
被点名的公公脚步跨出,在天子跟前跪下“奴才在”
“朕允你三日时间,彻查麝香生南星之事”
那宫女一听,心中直往下沉。
“奴才遵旨”
里头的曲修姬断断续续听得外面的话,怎能料到那女人毫发不伤,平安隐退。
“皇上~您要为臣妾…。为死去的皇子讨回公道,不能饶过那个恶毒之人啊~”满声凄惨。
为示公正,长陌只能罚她“今日起,辛修姬不得踏出听雨轩半步,无朕旨意,任何人不得面见,直至毒害皇嗣之事水落石出”
锦书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回了一半。
可是,不到洗清辛夷嫌疑那一天,都难以心安!
辛夷被禁在了听雨轩,回至宫里,羌活与儿茶迟迟未睡,在殿外等候主子归来。
瞧见了两人身影,忙急急迎了上去。
心中虽关忧焦急,但瞧见主子与青葙的神色,个个都噤了声不敢过问。
进了寝殿,她静静地坐在了妆奁前。
儿茶与青葙一左一右为她褪妆。
她髻上的首饰极少,只三两下便已卸完。
儿茶取过桃花梳,一下一下为主子梳尽三千青丝。
青葙用锦帕沾了晨露,轻轻拭去主子唇上的胭脂。
她看着主子不发一语,只出神地望着镜中的自己,以为她心中冤屈难受。
忧心地唤了声“小姐”
望着眼前铜镜,辛夷似自言自语“那孩子,早已成形了吧”
身后二人一听,眉心蹙起。
“再过数月,便要呱呱落地了”
“小姐”她心疼地唤。
哀沉的眸光透过铜镜,淡淡掠过青葙的脸,她问“你可看到那一盘一盘的血水?当真是怵目惊心”
眉梢夹忧“小姐,我们无愧于心便好了”
“无愧于心四个字,多轻易。伤害她人的人,不知心中可有愧”
“小姐,事已至此”
一声哀叹,辛夷起了身,一边走至榻前,一边褪去身上的衣裙。
儿茶青葙跟上,两手接过了主子的动作。
“夜深了,都去睡了吧”
服侍了主子睡下,两人缓步欲退出寝殿。
“青葙”
身后传来又一声轻轻地低唤。
第30章 纵自顾不暇,挂牵也是他()
脚步停下,被唤之人转身又行至榻前。
辛夷半撑在床榻,望着行来之人“京墨陪在皇上身边多年,想来他的话皇上应会听进稍许,如果能劝皇上宽心一些…”
“皇上今晚应当难以安睡,你再让小厨房做一盅安神汤,设法让京墨来取”
青葙“这个时辰?”
她轻轻道“去吧”
“是”
“欸”
才行了几步,身后又一声不放心的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