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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心夹着疑惑“可是依照历朝来的祖训,辛儿这样的出身是断不能成为一国之母的”
“皇上能卧薪尝胆,潜伏八年,一朝夺回巍夏数十城池国土,光复我巍夏,满朝文武,又岂是他的对手”
她沉吟片刻,恍然大悟“所以,皇上一早就为辛儿铺出一条平稳大道,让我们一步一步按着他的计划将辛儿收为义女?他也算准了那日在朝堂,你一定会忍不住出手,他只等着便是?”
周尧笑“夫人才知道?已经迟了”
闻言,她嗔骂一声“老爷驰骋沙场这么多年,还不是与我这一介妇孺一般,被引入沟中不自知”
“所以啊,辛儿手中的筹码越多,地位就越稳固,若是她要退回贺礼,皇上必定是要劝的”
福宁宫。
望着殿内又回来了的四只大大的箱子,辛夷以手撑着下巴,若有所思。
见她许久未有反应,青葙忍不住问“小姐,这些东西,要送回去吗”
许久,叹息一声“算了,再退回去,就要叫他们二老伤心了”
是夜,长陌处理完了政务,已然姗姗来迟。
政务繁忙,总也抽不开身。
屏退了左右,独身一人进到了福宁宫寝殿,却发现灯火烧燃,一片明亮。
穿过了琳琅屏风,却发现爱妻趴在四方桌前,酣然入睡了。
放轻了脚步走上前,低头一看,曾经他为讨她欢心而赠予的《清明上河图》正被她展开一半在桌前,双臂之下压着她所临摹的图纸。
知她极看重先人的名画,为她重新卷好,收入盒中,又轻轻抱起她的脑袋,一手抱着她的脑袋让她靠着自己,单手再收起她压着的那张图纸。
细嫩的脸颊贴着他的身体,嘤咛了一声,濛濛地睁开了眼。
睡意混沌的抬起头“皇上~”
见着来人,脸上微喜。
他温声问“吵醒你了?”
她迷蒙着眼睛摇摇头“您若是忙就不要过来臣妾这里了,直接在太和殿宿下,也好多些休息的时间”
很是心疼。
屈膝,在她跟前单膝蹲下,宠溺地摸摸她的脸颊“总归要来看看朕的皇后”
“怎的不在周尧府中多住一日”
“臣妾也想早些回来看看臣妾的皇上”
她还是乏得不行,一双眼睛只是半睁着,像极了犯困的猫儿。
脸颊贴着他的手,干脆头一偏,将脑袋的重量都放在他温厚的掌心,一边睡着。
唇一弯,他无奈的笑了。
“去睡吧”他劝。
“嗯~”她摇头。
“您让臣妾再自私一会儿,明日起来,又是一堆的事务要臣妾处理了,这才当上皇后几日,怎的与还是嫔妃之时差距这样大”
他无声的笑“一国之母自然不可懈怠,朕繁忙前朝,你处理后宫,才叫一体同心”
半睁着眼睛,濛濛的目光只看着他“臣妾不是懒,只是明日又得见不着您了,唯有趁着晚上这当口与您多说两句话”
又补“臣妾知道您劳累,所以不敢多抢您的休息时间”
说罢,抬起了脑袋,两条手臂软趴趴地揽上他的脖项。
他自然地伸出手,拦腰把这小女子抱起了。
笑道“无妨,朕不怪罪你”
说话间,往凤榻走去。
二人相携躺了下来,他习惯性地将身旁的人圈进怀里,以臂作她的玉枕。
“朕听说你将周尧的贺礼都给退回去了”
她抬起头“皇上怎的知道”
须臾,又重新躺好“您是皇上,怎会有您不知道的事”
“臣妾今日是悄悄把贺礼带出去退回的,这样重的礼,臣妾自然受之有愧”
“可今日回宫时,他老人家又给送出来了”
他劝“周尧既能将这份礼送给你,一是给天下人看,二是证明你在他们一家心中的分量,送给你是为你好,让你来日办事,自可方便些”
躺在他臂上,眼睛里的困意已褪去了许多,玉手把玩着他的墨发,未有出声,心中思量。
“这礼莫要退回去了,那百亩良田租出去,留十亩给灵桥院的那些姑娘,让她们可多栽种些果蔬贩卖,再在她们中挑几个聪慧点的姑娘,帮你看管租出去的田地”
“朕在城中给你置了一间布庄与酒楼,让永安找些人仔细教一教灵桥院的姑娘经营之道,分散为你管理”
这些话一个字一个字地入了辛夷的耳,聪慧如她,明白这是他为自己扩大权势巩固地位的手段,可不太懂为何这样急着做。
抬起头来“臣妾才当上皇后,为何您这么急着要为臣妾们谋划来日”
“其一是让灵桥院的姑娘过上更好的生活,其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要发展你的人脉与势力,虽说周家势力雄厚,可成为你的保护伞,可坐上这个位置,时日一长,你便会知道,自身的强大更为重要”
她点点头“臣妾知道了”
半月后,辛夷请旨偷偷出了宫,她已为皇后,原想着当日便回,谁知天子却劝她回周府住一日。
一行队伍悄悄出了宫,行驶在清晨的街道。
她刻意天方破白便出宫门,如今到了街上,商贩行人尚未聚集,一片冷清,让她不那么慌惧。
低调的马车停了下来,她下了车,眼前,是一片荒芜。
站在辛府前,只有三两的商贩稀疏而过,对她侧目观看。
多少年前,这里雕栏玉砌应犹在,而今,早已成了一堆颓垣败瓦!
脚下的步伐轻轻迈开,她走进眼前的一片废墟中。
如今,门不成门,窗不见窗。
永安与青葙守在府外,给她独处的时间。
脚下踩在碎瓦碳木,一声声,嘎吱作响,那声音好像不在耳边,而在心上!
四周草地上,嫣红一片绽出坚韧的野花。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她静静凝望着四周,照着心底的记忆,分辨出双亲、兄嫂的厢房。
而后缓缓跪下。
一片废墟野花中,她的背影身姿坚挺,纤长消瘦!
轻轻道“一别数年,不敢重回此地,辛儿不曾有过一次探望,此为一不孝”
而后,掌心朝下,深深叩头。
再抬起头来“辛儿未能寻回你们尸骨,也未留得一件残缺衣物,以至难立一座衣冠冢,此为二不孝”
缓缓二叩首。
“辛儿独自一人苟活,让你们在黄泉之下作游魂野鬼。此为三不孝”
最后,再叩首!
她未有一滴泪,可连拂过的轻风,都在叫嚣着无尽的苍凉之痛!
青葙二人与一众护卫候在外头,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静静地望着她。
这是她最大的伤口,而这伤口不会随着时光愈合。
它一直都在,被她藏着,埋着,小心躲避着。
然后每一次面对,都是重新的撕拉,生生地将那伤口拉开,扩大!
所以,她不愿面对——从来不愿!
“辛儿知自己不孝,如若九泉之下,有转世轮回,请投到一个和平的时代,那里没有硝烟,没有白骨成堆,你们可白头到老,长乐无忧”
她一直这般跪着,看着父母当日厢房的方向,跪在晨风中许久,脊背笔挺,眼中不见泪光。
风,吹散了她的声音“不知你们看到没,入侵的犯罪者已被驱逐,如今巍夏,在他的统治下,国泰民安,天下的百姓不用流离,再不怕哪一日,家毁人亡”
她扬起极细极细的微笑“女儿身边,也早已寻得良人,有他护着,爱着,珍重着,也请你们莫要再挂念,早日投胎,投一个好人家”
最后起来,发现双腿微麻,以手撑着地,缓缓的起来。
她走到当日家人厢房的位置,搬开那一块块烧毁了的枯木、瓦片,放置到一边。
外头的青葙见状,知道小姐已与家人说完心中想说的话语,便摆了摆手,随行的六七人一同进入了废墟之中,同心协力将那些荒木石头搬开。
天大白的时辰,那些背影,都在来回忙碌着!
众人要离开之时,周家三人携了马车,到了辛府外头。
三人接了辛夷去城外游玩,一连玩了半日,辛夷乏了“不如我们回去吧”
得到的答案“难得我们一家出来,不急着回去”
“辛儿若是累了,前头有间酒楼,我们去吃些东西”
夫妻二人一唱一和,忧国拉着姐姐便往酒楼走了。
她疑惑地看向青葙,后者只是微微一笑,也一同跟上去了。
总觉得这几人今日有些怪异。
临近傍晚,几人才肯放她归去,马车不在周府门外停下,却是径直从后门进入,一下车,辛夷尚未来得及反应。
“姐姐,你不是说累了吗,快点,我陪你去厢房休息”忧国已二话不说拉着她走了。
“欸~”她左顾右盼的,恍惚间看到前院一些奴仆来回的忙碌,屋子上挂着红色的不知何物,看不真切。
人一走,周夫人便催着丈夫“时辰快到了,我们快去前院看看布置好了没”
一壁小跑一壁提醒身后的姑娘“青葙,快去帮着你家主子更衣”
“好”身后的青葙应声,提起裙摆便跑了。
永安自己一个人被扔在后院处,看着他们一个个跑掉,莫名地忙忙碌碌的,一脸懵。
这是——发生了什么?
辛夷被半推半就到了厢房门口,抬头一瞧竟见四周都挂着喜绸,还未反应过来,把守房门的两个丫鬟打开门,便被忧国推着进了去。
“好了,终于到了”
一进门,迎面便是灵桥院的几位姑娘。
她一脸的困惑,糊涂得不行。
那几个姑娘拉过呆傻的她,一壁到了四方桌前,辛夷低头一看,上头端端正正,放置着凤冠霞帔。
更是混乱不已了。
忧国兴冲冲的站在门口,看着几位姐姐热闹。
青葙跟上来了,一进门瞧见少年还傻傻的站着“新娘子要换喜服了,你一个男子站在这里不害臊吗”
这话一出,他才反应过来,里头的几个姊妹一回头,都格格的笑了。
脸一热,忧国转身便赶着出去了。
厢房门被阖上,几人分工合作,两人负责脱辛夷的衣裳,两人负责摘了她的头饰。
“这是做什么,什么新娘子”当事人像个木偶似的被转来转去,一双手左右反抗,哪里抵得过。
“你只管听话任我们处置便是,其余都不用理会”小清满脸带笑摘下了她髻上的簪子。
辛夷转眸一看,下意识便要伸手去拿。
“你别动”梅雨正为她将衣裳褪到手臂,一拉又给拉了回来。
青葙知那枚簪子是皇上所赠,小姐极是珍重,笑着便上前去拿过,好好的收起来了。
如此,辛夷才安心了一些。
众人合力为她换上了喜服,为她披上外头的轻纱,夺目绚丽的正红,褪去了头饰,满头的青丝倾泻下来,一黑一红,美得不可方物!
第126章 十里红妆()
青葙为她系上了腰带,衣物穿戴好了,又被拉着坐在妆奁前。
潇潇为她描眉,她一壁躲,一壁问“你们这是做什么,我糊里糊涂的倒也让我明白一些啊”
小清道“你不用明白,只管坐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