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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一嫡说着，用手拍着自己的胸口。
对面的小艾，看着吴一嫡这一番表情，差点忍不住出手打她一顿才解恨。
这个人，是不是有病呀！
怎么可以这样啊？
太变态了。
太TM倒霉了。怎么什么烂事儿，我小艾都能碰上啊？
父母离婚……自己成了孤家寡人……
相依为命的男朋友被人陷害，莫名其妙沾染上毒瘾……
为了毒资，自己拼命赚钱……
大过年的，本想赶紧赚一笔钱救救急，却遇到现在这么个蒸不烂煮不熟街坊，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
小艾越想越委屈，越想越难过，这种无人诉说的苦，憋闷在心里。
终于忍无可忍，“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小艾这一哭，着实把吴一嫡吓一跳。千算万算，她是万万没算计到小艾会就这么在她面前放开了大哭起来。冷眼看去，这小艾哭的酣畅淋漓，并不像是装的。想想小艾的年龄，跟自己的儿子小海差不多。其实，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儿子小海，虽然没有父爱，但至少他还有妈妈，他还有妈妈能够供养他读到大学。可眼前的小艾，听说父母离婚后，谁也没要她，就一个人自己住着爷爷奶奶留下来的老房子里，也怪可怜的。
有那么一瞬间，吴一嫡对小艾充满了同情。
但是，转眼想到克拉钻被调包的事。如果小艾始终配合自己，指认叶晓松，事情肯定不会有问题。可是，现在情况是她的指认已经没有意义了，叶晓松已经被放出来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自己也不知道。“就算最后委屈了她，我也不能出事儿。我家，上有老下有小，他们可都指望着我养活呢。我不能出事儿。凭借我这么多年在D？T公司的经验，这次，我也一定能够化险为夷。一定一定一定！”
吴一嫡在心里为自己祈祷着。
如果自己死不承认，小艾手里是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自己跟克拉钻调包这件事是有任何联系的。这是吴一嫡敢于这么对待小艾的理由，这也是小艾拿吴一嫡没办法的地方。
现在跟小艾说话，吴一嫡都尽量避免提到钻石、调包等等，她也怕万一小艾拿了录音设备，在自己不知情的时候录下谈话过程，关键时候作为呈堂供词，到时候可就被动了。还好，这家菜馆吴一嫡熟悉，也了解这个地方的有些单间是有屏蔽功能的，比如现在她们呆的这间。
纪尔雷他们约人谈话，经常会考虑到“私秘性”这个特殊需求。
今天约小艾，吴一嫡也充分考虑了这点，她心里清楚，小艾已经被逼到临界点了。该说的，不该说的，她肯定都会说出来。
“克拉钻调包这件事，不管最后谁倒霉，都不能是我。预定目标是叶晓松，那现在叶晓松已经被排除掉了，也可以是其他人，比如马汉斯、比如小艾、比如韩璐、比如的小艾的店主管、比如D？T公司自己承担后果……不管是谁，都不能是我。”
这是吴一嫡给自己定下的目标。
哪怕到最后，实在不行，钻石悄悄退回去都可以。
无论如何，我不能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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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都有例外。
最怕出事的吴一嫡，最后还是出事了。
春节前、拆迁前……
这个特殊的时期，离开家的吴一嫡彻底改变了自己的家庭命运。
第323章 惊天大案（五十三）（）
菜馆单间的隔音效果非常好，小艾的哭声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吴一嫡并没有安慰小艾，不是冷血，只是懂得自己的安慰对小艾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她坐在对面冷静地看着小艾，快速地想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小艾一直哭一直哭……由号啕大哭渐渐地变成低声抽泣，慢慢地声音弱了下去。这期间，吴一嫡起身拉开沉重的包间房门，问走道里流动的服务生要了热毛巾过来，悄悄塞给小艾手里轻声说：“给！”
良久，小艾停止哭泣。
而后，一言不发地接过吴一嫡递过来的热毛巾，把自己的脸擦拭干净。
闭目，仰头。吴一嫡见状，亲自倒了一杯热水，又递到小艾手上，说：
“喝口热水吧，清清嗓子。”
吴一嫡并不是良心发现，突然觉得心疼起小艾来。她是觉得，这小艾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了，否则这么大个人了，不会当着她一个外人的面失控大哭。如果再加把火，这孩子心理承受能力有限，说不好会出现什么事儿。该用力的，已经用过了。所以，现在需要把她再拉回来。吴一嫡知道，小艾之所以会哭，也是心里清楚，如果自己就这么不承认与克拉钻调包一事有关系，小艾是拿她没办法的。
小艾，艾小林，是D？T公司竞争品牌原销售主管。是叶晓松亲自面试，招聘进来公司的；马汉斯用锆石换走了克拉钻，这颗逼真的锆石，是小艾提供的。还有，是小艾提前了解了店内情况，这枚锆石与被调包的克拉钻外形基本一致，不注意是看不出来区别的。去掉包的马汉斯，跟自己根本没什么关系。克拉钻调包这件事儿，无论从哪个方面调查，都不会跟我吴一嫡扯上关系。他们销售部，我一个账务工作人员，距离他们远着呢。最可能出问题的，就是这个小艾了。目前情况看，她似乎急于要钱，其他都还好说。
知道了小艾这个短儿，吴一嫡就清楚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递到面前的热水，小艾也接过来喝了。
依然一言不发。依然闭目养神，仰面，脸朝天花板，无视吴一嫡的存在。
吴一嫡也不说话。她知道现在小艾需要时间，整理自己的情绪。等她想清楚了，应该还是会继续跟自己合作的。目前，先稳住她。只要小艾这边不出问题，死死咬定叶晓松，就可以给自己争取时间运作。或者，哪怕什么都不怕，任警察去查案，也不怕。只是，这个结果就不是自己想要的了。不管查到最后，会是谁来承担这个责任，吴一嫡都有把握肯定不会是自己。
“小艾，来，咱们说说心里话。我呢，也知道你心里苦。这样，你看行不行？如果你现在急需钱，我可以先借给你呀？需要多少？你说，只要我支付得起，我一定会帮你的。这钱呢，也不用你还。谁让咱们一个胡同住着呢？大家都是街坊，理应相互照应是不是？你看，你进D？T公司，不也是我一手安排的吗？对不对？……”
吴一嫡想着，现在小艾情绪平静的差不多了。可以慢慢跟她说说事儿。只要她不着急催促着钻石这么快出手，等过些日子，稍微缓缓，D？T公司的事情慢慢过去，也就没事了。
干吗非得赶在春节前这么紧张的时间提钱呢？
干吗非得在风头上提这些个事儿呢？
还有，克拉钻调包那种事，都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事儿，我怎么可能跟你面对面谈这个事儿呢？大家都是聪明人，怎么就不能理解一下呢？再说，我并没有哪你熟到可能公开谈“那种事”的程度呀？这个小艾，哎！还是太年轻了。不懂事儿！跟这样的人合作，真是累心！
吴一嫡看着小艾心里无限感慨。
自己对着她说了半天，小艾依然是那副表情。闭目养神，一言不发。
“怎么着啊？咱们今天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见小艾还是不说话，吴一嫡又问。
“你说吧，你家里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怎么感觉你特缺钱似的呢？……”吴一嫡话没说完，被小艾打断了：
“我缺不缺钱，跟你没关系。我找你，只是想知道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好，你不是装不知道吗？那你就继续装不知道。我跟你提钱，也只是想拿到我该拿到的。我冒这么大的风险，难道一点儿知情权都没有吗？我一再跟你说，出事了没关系，我会积极想办法应对，但是……您……我就呵呵了，您是想把我当个白痴吧，觉得我年轻好骗吧……行，那我也实话告诉你。你给我听好喽，今天，是我最后一次找你。克拉钻的事儿，我永远不会再跟你提。再见！”
小艾说完这话，站起身准备出门。
“小艾呀，2万6，你亲戚不是已经让你拿走了吗？做人，别太贪了，这样对你不好啊。你要是这样的话，下回你再去问亲戚帮忙，可就难了。”
小艾一听吴一嫡这话，心里骂了句我去你MD亲戚！到现在，都不敢承认自己做了什么事儿。哼！你不是不承认吗？好！到时候，我看你承认不承认？你不装吗？好！到时候，我看你还怎么跟我装？
吴一嫡的态度，已经超出了小艾的承受范围。
她不知道，世界上怎么还会有这样的物种存在。但是，听吴一嫡提到2万6，小艾马上回答：“2万6全给了店主管！就算是这样，当时还是想尽办法催促她，店主管才临时同意签字的，你以为随便说句话人家就同意签字的吗？你们公司的退货流程难道你不知道吗？好了，我不想跟你多说一句话。姓吴的，从此，我们谁也不认识谁。”
“哎！小艾，说什么呢你这是……你……你这叫什么话呀？小艾……别呀？这……怎么说着说着就急了呢？这……说翻脸就翻脸呀？怎么这么不好沟通啊！”
“我特别好沟通一个人。不好沟通的，是你！”
小艾看都没看吴一嫡，转身向门口走去。
第324章 惊天大案（五十五）（）
第三百二十四节惊天大案（五十四）
看着愤怒起身离开的小艾，吴一嫡并没有太着急。
她觉得，这小艾也太孩子气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还有，就算你有意见你能拿我怎么样呢？就算你出面指控，克拉钻调包幕后策划人是我，警察也未必信你不是吗？你手里什么证据都没有啊，你拿什么让警察相信你呢？还有，之前叶晓松也被你指控过，人家不是平安地从警察局里出来了吗？
最重要的一点，做伪证，是要付法律责任的。警察面前不得儿戏。一旦确认你做伪证，轻者，会被拘留或者罚款；重者，可能会判三年以下有期徒刑。吴一嫡经常跟着秋律师办事，多多少少了解一点法律常识。
“小艾，你听我最后说一句。这也是看在我们是街坊的份儿上我才说的。要不，我才不会跟你说这些话呢。你听着，不管你对我什么态度，我呢，年龄比你大，不会跟你计较的。还是那句话，我能帮你的，一定会帮的。你不是最近需要钱吗？反正我感觉是这样的，那你可以先从我那儿拿，需要多少，你自己说个数儿。这个钱呢，你就不用还了，如果数额不是很大的话，早些年，你爷爷他们不是还帮过小海奶奶一家的吗？愿意还，那是最好了。另外，我提醒你，叶经理前些天已经出来了，她是怎么进去的？我相信你心里是最清楚的。……小艾呀，姐在这里好心提醒你，没事的时候多了解下法律常识，有的没的，别到处乱说，结果可能对你不利。就像叶经理这事儿，她现在可能还没缓过神儿来，等她反应过来，发起起诉，随便用个什么噱头，名誉受损、诬蔑陷害呀，或者直接伪证罪什么的，法院一定会受理的。这种事儿，我了解的比较多。因为D？T公司秋律师办理，总需要我去配合，结账啊、盖公司章什么的……反正，总结成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