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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清翎这回倒是乖乖地嗯了一声,然后将注意力转回现实,她盯着离墨,又问了一遍:“真的不饿?”
因为离墨比她高很多的缘故,即便隔着张桌子,她盯着离墨的眼睛想给予压力,也必须微微仰起头。叶清翎心里又小小地抱怨了一下个子太矮的坏处,不但不能虎躯一震,还累得脖子酸。
离墨垂下眼睫,,注视着帝王金色面具后露出的那双瞪得圆圆的猫瞳,又将目光轻轻滑到叶清翎的嘴唇上,色泽艳丽的唇边沾着几粒糕点残渣。
于是叶清翎就看到烛光里离墨的神色似乎不自在了那么一刹那,再然后,离墨就像是突然开了窍,低声说自己的确饿了。
叶清翎立即欢天喜地唤人进来吩咐下去再端来一盘甜点。
糕点送来后,离墨只吃了一块,就对快要忍不住的帝王道:“属下一块糕点就够了。”
于是叶清翎理所当然地把剩下的糕点全吃了。不愧是皇宫的糕点,不仅做得精致,也的确是很好吃,几乎不比现代那些甜点差。叶清翎吃得十分满足。
解决了所有的糕点后,叶清翎有些犯困了,她忍住揉眼睛的冲动,对一直坐在那里纹丝不动的离墨说:“夜深了,就寝吧。”
“是。”离墨早已习惯与帝王一起就寝,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直到躺在床上,叶清翎也没有觉得别扭什么的,继承了钟长离的记忆,感情上也受到一部分原主的影响,所以她没有不自在,倒也很快就入睡了。
离墨却没有叶清翎那么容易睡着,平日里钟长离都是要先命令他将床都焐暖了,然后挨着他就寝,今天居然是这样直接睡了。
离墨有发觉帝王的变化,但他目前摸不清这变化是好是坏。
一直到半夜,离墨感到有东西在碰他。警惕心强一向浅眠的离墨迅速睁开眼睛,却发现是叶清翎在扯他的衣服。
叶清翎眼睛还是闭着的,取下面具的她细眉紧蹙,面色雪白,一直在小声地嘟哝着冷,还在细细地发着抖。
作为钟长离的暗卫首领,离墨知道很多东西,譬如她的长相,譬如她是女子,譬如她身有残毒几乎每日夜半发寒。但这是他第一次如此仔细地打量她这般弱势的模样。
叶清翎还在睡梦中迷糊着喊冷,她触到一个热源,便立即粘了上去,紧紧贴着不满足,于是干脆双手抱住不撒手。
发觉被趴在身上的人抱得紧紧的几乎没有缝隙,离墨身体僵了僵。
帝王仍然没有要醒的迹象。
被人以这样一言难尽的姿势抱得这般紧,离墨也不可能再睡着了,他睁着眼睛凝望着金丝绣纹的床帐顶,不知怎么的,目光又放到叶清翎乌黑柔软的发梢,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叶清翎是被来催早朝的太监唤醒的。钟长离因体内残毒,一向睡眠不好,也就造成了几乎天天早朝不落的结果,所以太监才会来唤。
而叶清翎睁开眼睛的时候对上离墨漆黑又清明的眸子,再发现自己死死缠着他的姿势,简直是心虚得不得了。很明显,昨夜估计是残毒的缘故,她无意识地死粘着离墨不放,导致离墨一夜未眠。
心虚的叶清翎丢下一句:“你好好休息。”就走了。临走时她还在满怀愧疚地琢磨着怎么补偿一下离墨。
戴上金色面具,在宫女的服侍下穿上厚重的龙袍,叶清翎走上金銮殿,百无聊赖地坐在龙椅上开始早朝。
底下的一众大臣个个你来我往斗得好不热闹,几乎要把皇帝忘了个干净。叶清翎也不在意,反正她的任务也不是管理好这个朝堂,她注定得是个昏君才行。
所以就像平时的钟长离那样看戏一样看下面的官员斗就好啦。
除了叶清翎,沐云鹤是金銮殿上唯二没有掺和在这些大臣嘴斗中的人,他掀起鸦黑睫羽扫了高坐在龙椅上无所事事的叶清翎一眼,重又垂了眸子,唇角温和的笑容不变,好似这一切都跟他毫无关系。
终于结束乱哄哄的早朝,叶清翎直接摆驾去太后宫殿那里。每日下朝后去向太后请安,这已经是钟长离的惯例。而叶清翎正好也很想见见钟长离的这个“母亲”。
来到仁寿宫,叶清翎正要进去,就被殿外的宫女拦住:“陛下请留步,太后娘娘正在梳洗。”
叶清翎眯了眯眼,声音冷了些:“怎么,朕要给母后请安,连你一个宫女都敢拦了么?”一个没有品阶的小宫女,不说前去通报,而是直接拦在这里,如此胆大,恐怕跟这仁寿宫的主人的放任脱不了关系。
那宫女听了叶清翎冰冷的话语,不自觉颤了一下,这才清醒地意识到她面前的是个暴虐的君王,赶忙扑跪在地,连连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奴婢这就去通禀。”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和婉的声音响起:“陛下。”
作者有话要说: 夜洛寒:凭什么是离墨那家伙第一个跟翎翎同床共枕啊?
沐云鹤:对啊凭什么?
离墨:因为我最乖。
第37章 将军大人看过来四()
叶清翎偏头扫过去; 一名宫女从殿内走来,从服饰看品阶明显高很多。
叶清翎记得这是仁寿宫服侍在太后身边的大宫女,似乎是叫锦依。叶清翎不带丝毫笑意地勾了勾唇:“你是想为这个小宫女开脱?”
“锦依不敢。”大宫女行礼后柔柔道; “是太后娘娘已梳洗好,知晓陛下来请安,特意命奴婢来引陛下进去。”
叶清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劳烦母后费心了; 那便现在进去吧,免得母后久等。”
“是,陛下。”锦依起身; 又轻描淡写地吩咐身边的宫女太监; “这小宫女刚刚冲撞了陛下,便罚她去丁者库吧。”
眼见着小宫女被强行带下去,叶清翎不动声色:“不愧是母后身边贴身服侍的大宫女; 处事倒是面面俱到。”
“陛下谬赞,”锦依道,“奴婢不过是为陛下与太后娘娘分忧。”
叶清翎没再说话; 大步走进仁寿宫。
“皇上来了。”华美空旷的宫殿; 殿中主位上; 着一身颜色较为暗沉的繁复宫装的女人起身,缓缓向叶清翎走来。很显然,她就是钟长离一直认为的“母后”; 也就是大宣尊贵的皇太后。
她看起来保养得很好,皮肤白皙,样貌最多也就三十余岁的样子; 年轻时应该是个风华绝代的美人,即便是现在,也是风韵犹存。一身暗色曳地宫装,更衬出她周身具有压迫力的尊贵气势,令人一眼就足以明白她是身居高位之人。
叶清翎心中转过一些心思,低眉温顺地行礼:“母后,儿子来给您请安。”
随着太后的逐渐靠近,叶清翎的心头涌起一股强烈的想要亲近她讨好她的情绪,这情绪太浓烈,差点令叶清翎当场失态。
叶清翎:“……”她都差点忘了,原主留下的情绪一开始会对她有很大的影响。
钟长离是极度渴望着得到母后的亲近的,这样的感情甚至比叶清翎在面对沐云鹤时感受得还要深刻。
叶清翎暗暗地叹了口气,嘴上却控制不住地对已经走到她面前来的太后道:“母后,儿子很想你。”
太后盯着叶清翎满含濡慕的眼睛看来一会,像是在确认着什么。半晌,她露出一个慈爱的笑容:“母后也很想你,只是近来偏头疼,为免病体染上皇上,只得避而不见。”
叶清翎面上浮现急切的神色:“母后身体不适?可有请太医?”
“请太医来瞧过了,并无大碍,皇上无需挂记。”太后含糊地一笔带过,转而问,“听闻方才有仁寿宫的宫女冲撞了皇上,惹得皇上不悦,已被发落了?”
叶清翎捕捉到太后的试探之意,钟长离一向对仁寿宫的宫人有很大的容忍度,自己今天突然发怒,这太后必定在怀疑皇帝是否已经开始脱离她的掌控了。
叶清翎回答:“儿子只是昨夜未睡好,今日心情不佳,才会如此轻易发怒,是儿子过了。”
太后盯着叶清翎打量了半晌,见叶清翎神情自若,望着她的眼睛里是假装不了的尊敬与亲近,于是放下了心中的怀疑,和蔼道:“只是个宫婢而已,既然让皇上不悦,惩罚也是应该的。”
叶清翎点头,面色欣然:“母后……”
“皇上,”太后似是不经意地提起另一个话题,“哀家曾让你找的一个肩上有红色枫叶胎记的人,皇上可曾寻到?”
“还未寻到。”叶清翎摇摇头,“母后,您究竟是为何要这般坚持寻找这个人?”甚至对这个人下落的关注比对自己都多……
叶清翎的失落太后没有看在眼里,或者说,即便太后发现了,她也不会在意叶清翎的感受。听到没有消息,太后有些不耐烦了,她的面上流露出些许冷意:“这跟皇上无关,皇上还是不要问太多为好。”
叶清翎慌忙上前,想拉住太后的衣袖:“母后,儿子没有别的意思……”
太后挥开叶清翎的手,转身漠然道:“皇上与其有这时间,还是去专心找人吧。”
“母后,儿子一定会找到母后想找到的人的……”叶清翎犹豫了一下,语气带上点点期盼,“母后,今日午膳儿子能跟您一起用吗?”
太后没有说话,只是背对着叶清翎摆摆手,拒绝之意分外明白。
叶清翎低垂下头,轻声说:“那儿子……便先行离开了。”
太后没再理会叶清翎,在大宫女锦依的随侍下进了内殿。
叶清翎慢吞吞地走向殿门,在即将踏出时,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然而殿中已没有了太后的踪影。叶清翎咬了咬唇,失落地离开仁寿宫。
一出仁寿宫,叶清翎心中涌动的强烈情绪如潮水般迅速褪去。她十分无奈地敲敲额头,只觉得幸好那个太后肯见钟长离的次数相当稀少,不然若真是天天见到太后,自己绝对会忍不住崩了人设。
钟长离能阴差阳错成为皇子,成为太子,再成为现在的皇帝,也不知是该说“他”幸运还是该说“他”倒霉。只是从记忆的内容来看,叶清翎可以说,钟长离从来没有真正开心过。
太后一直都知道钟长离并非自己的亲生孩子,自然不会亲近“他”,也不会花心思教育“他”。钟长离独自一人自小在深宫里挣扎着长大,还要压抑着自己是女孩的秘密,身边没有任何真心爱护“他”的人,所有人不是捧高踩低就是居心叵测。
五岁那年,钟长离得到的第一件也是唯一一件来自于母后的生辰礼物,就是一张金色的面具,然后一戴就是到如今的十六岁。
太后令钟长离戴面具的想法,只是因为希望有一天能找到自己真正的儿子,然后把自己儿子不受人怀疑地换回来。对外,太后只是说钟长离生了场大病,容貌变得丑陋,为避免污了当时皇帝的眼,才让自己的皇儿带上面具遮掩容貌。
那时先帝正宠爱着太后,有将她立为皇后的打算,又不是太喜欢钟长离表露出来的阴沉沉的性格,竟对太后这个说辞没有丝毫怀疑。
在这样的环境下,钟长离的性格越来越古怪,但是在太后的刻意引导下,“他”对太后有着极为强烈的濡慕和依赖。尽管太后从来吝啬于给予“他”多余的温暖。
先帝一直只有钟长离这个“皇子”,所以即使并不太喜欢钟长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