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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昊轩的眸子闪过一丝不自然,而后低沉却又温柔的道:“子辰没事,已经醒了”
“醒了?”太后眼中的泪不禁流出,她握紧御昊轩的手,摇了摇首,双眸恍惚的道:“醒了又能如何?她已经不再是后宫嫔妃,已不再能陪在哀家身边老天,老天是想要欧阳氏的基业断送在哀家手上”
“母后”御昊轩担心的望着太后略略激动的神色,想安慰什么,但太后却老泪纵横的道:“皇上,哀家哀家愧对欧阳氏的列祖列宗,更愧对先帝愧对太祖皇帝”
“母后,是儿臣的错”御昊轩担忧的望着太后悲痛的神色,不住的安慰道,但是太后却更为伤痛,泪流不止。许久在帝王的宽慰下,太后渐渐平息的激动,但却如同嘱咐遗言的道:“皇上,哀家想见见雪儿,哀家怕是见不到雪儿为皇上生添龙嗣了”
“母后”御昊轩的口吻满含内疚,但是太后却摆摆手,叹息道:“皇上,哀家不怨你都是哀家的错,哀家当初不该那么教你,更不该让你的心深陷在雪儿身上,后宫的这些悲剧,是哀家的失策,都是哀家”
御昊轩闭上了双眼,大手紧紧的握住太后苍老的手,而后突然跪在太后身前,低沉却又沙哑的道:“母后儿臣对不起您”
‘寒月宫’前,帝王的龙辇匆匆行驶,飞奔在前往前往‘坤宁宫’的路上
明月坐在车辇内,双眸望着罗纱帐外纷纷避让的宫女与太监,素手不禁握紧了手中的丝帕。她并不知晓一夜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这一路上却听到一些凌乱的议论,虽然只是只字片语,却也能拼凑得出其中的丝毫,因为,贤妃的名字竟在这些议论中反复出现
闭上双眸,思及昨日之事,明月的心头竟窒痛得有些无法呼吸。她深吸一口气,想平静自己内心的纷乱,但竟愈是看清了自己的在意
在意明月缓缓的睁开了双眸,眸光流露一丝忧伤,而后唇角竟溢出一丝苦涩的笑意,她从来都不知晓,自己竟那样在意御昊轩是否宠幸过萧童,在意到竟让她此刻想起,依旧想逃离这座四面红墙的地方。只是,昨夜的自己,竟会因为他身上的伤得忘却了这份在意,奈何忘却,却依旧会记起
心头的酸涩又开始蔓延,明月垂下眼睑,想掩去这份难堪不甘,只是愈是如此,心头却愈是疼痛
花园西侧的小道上,寒风呼啸而过,带着几许湿意,迎面而来,掀起了车辇的罗纱帐,涌进了无数冷意
明月的秀眉轻动,在抬睫之时,竟无意中瞥见无数宫女围绕在不远处的‘重阳宫’前议论着什么。心一悸,明月抬手掀开轿帘,却见那些宫女个个面色惶恐,像是发现了什么大事一般
“停下”明月突然清冷道,而后在车辇停下之时,提裙走下,双眸疑惑的望着不远处堆积的人潮,心头忐忑的问道:“秦公公可知‘重阳宫’发生了什么事”
秦公公面色有些苍白的望了一眼不远处的喧闹,手中的拂尘不禁握得更紧了些,而后恭敬的小声道:“奴才回昭容娘娘的话,是贤妃娘娘她她昨日向皇上请求削发入寺,为我朝祈福因而,因而今日想必该是‘护国寺’的僧尼们前来为贤妃执行‘十八洗礼’
削发?明月的心一抖,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低首,神色极为不自然的秦安,心头突然有些慌,抿唇道:“昨日昨日贤妃与与皇上发生了什么?”,明月感觉自己的心有些微颤,竟有种冲动想捂住自己的耳朵不去听秦公公的回答,但是,她终究还是忍住了
秦公公低着首,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但在进退不得之时,只能闭眼,横下心,道:“回娘娘的话,昨日皇上在太后的要求下,点了贤妃娘娘的牌子,但是但是却在寝宫内,太后与皇上不知为何事而起争执,而后贤妃便自请入庵了”
明月的身子僵住,心像是被什么碾过一般,让她不禁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少许,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保持声音平稳的道:“皇上他同意了招寝贤妃?”
秦公公先是一怔,刚想为皇上辩驳,但是却又不敢将皇上所言讲出,只能低应道:“是,不过此事乃是太后所提”
“我知道了”不及秦公公说完,明月便打断了他的话,她抬起首,有些清冷的望着前方,对秦公公道:“我想去见一见贤妃,等会就回来”,说着,不等秦公公阻止,便抖了陡身上的裘袍,走上前去
‘重阳宫’前,围观的宫女在发现明月的身影之时,个个吓得纷纷离散,惟有几名因为不及发觉的,都惊鄂的跪在地上,连声求饶,但是明月却同视而不见的走上前去
刚跨进宫门,对面就铺来一阵冰寒的气息,明月望着‘重阳宫’空无一人的大理石地板上,竟是一大片已经凝结的冰,眉宇一动,心头疑惑更甚,刚想踏步走进,而身后的传来一声清冷的声音:“昭容娘娘还真是懂得挑时间,此时来此,是想落井下石,还是雪上加霜?”
明月的脚步一滞,拧起娥黛,转首望向站在自己身后,面色苍白,双眸微红的青兰,而后瞥了一眼她手捧着的药碗,不想计较她言语的讽刺,冷道:“贤妃怎么了?”
“怎么了”青兰望着明月那疑惑的神情,而后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竟冷声笑起来,但是眼中却满是愤恨的道:“昭容娘娘竟然问贤妃怎么了呵呵原来娘娘不是来落井下石,更不是来雪上加霜的,而是来装模作样的”
明月秀眉一动,有些不想理会青兰,转身踏进宫门,但是青兰却冲了上前去,拦住明月的身子,眼眸泛冷的道:“我家小姐已经被你害得至此,你竟然还来”,说着,青兰突然激动起来,竟猛的将手中滚烫的药汁哗的一声泼在了明月的身上
“娘娘”秦公公望见这一幕,几乎是大叫起来,而后慌了神一般的冲上前去,但是青兰却猛的转首,指着秦公公,怒吼道:“狗奴才,你今日要是敢上前来,我就扒了你的皮”
秦公公愣住,脚步停下来,却见青兰不知从哪里抽出了一把匕首,话落,便转身向明月挥去
“快快去禀报皇上”秦公公从来都没见过如此阵仗,一时间,双腿不住的颤抖的起来,而其他的几名宫女更是慌张的尖叫起来,纷纷四处窜逃,只有一名跟随而来的御前侍女匆匆的奔向了‘坤宁宫’的方向而去
‘重阳宫’宫殿前,明月不住的闪躲着青兰熟练的挥舞匕首,她一直退进了宫门之内,但是青兰却依旧咄咄逼人,似不取其性命决不罢休一般
第127章()
如此下去,明月终于不奈,于是脚下旋转,临空翻身,躲开了青兰挥舞的匕首
许是没有想到明月竟然会武功,青兰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却更为狰狞的追上前去,长袖一挥,将手中的匕首直直射向明月
秦公公大惊,刚想叫喊,却见明月突然甩出手中的白色丝帕,咻的一声挡住了那把匕首,而后只听铛的一声,匕首与丝帕一起落在地上
此刻,不禁是秦公公怔住了,就连青兰也分外错愕,但下一刻,她顿时面色转红,双眸崩出杀意,沙哑的声音,怒道:“没想到昭容娘娘还深藏不露,难怪能害得我家小姐衰败至此,甚至绝望得削发为尼,今日,我青兰就算丢了命,也要将你这个害人精拉去陪葬”说着,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包白色药粉,唇显冷笑,而后猛的竟药粉抛洒在空中
空气中,突然弥漫着一层酸涩的气味,明月措手不及,只能不住向后退去,但是还是吸了少许,刚开始并未有所察觉,但却听秦公公惊骇的道:“失魂散娘娘小心”,
听到秦公公的话,明月的脚步不禁又后退了一步,但身子一动,便感觉头竟疼得厉害,并且昏沉得另她支撑不住身子,心头一凛,抬首望向站在不远处的青兰,竟发现她突然瘫软在地。
怔鄂,明月想上前,但是却发现视线竟渐渐模糊,一时间,居然感觉空气中的酸涩气味越来越浓重,而后明月便失去了知觉。
聪慧减福寿,薄福送倾城
‘吣心宫’大殿内,一片嘈杂,数名身着碧衣的御前侍女来去匆匆,太医站在大殿之外议论纷纷
贤妃的丫鬟青兰刺杀秦昭容一事,在皇宫里传遍,更是惊动了帝都城中的‘丞相府’与‘护国候’府邸,再加上今日欧阳红玉削发出家一事,整个京城都沸腾起来,市井百姓与朝臣百官都开始分跟议论起来,毕竟皇宫在三年前也曾出现过一场波动,后因皇后欧阳萧玉、德妃暮雪与贤妃上官婉儿的死而平息,如今,事隔三年,暮氏明月再次出现皇宫,竟又掀起场风波,由此,帝都百兴都开始猜测,是否因为帝王甚宠暮雪所至,或因暮雪是个极有手段之辈
皇宫内,人心本就惶恐,今日又闻秦昭仪遭害,更是惶惶不安,就连德妃倾城与贵妃如月等人都安静了下去,心似惶恐一般的躲在自己的宫殿内,就连探望秦昭容之事都抛之脑后,因而,今日的皇宫可谓是热闹,却又分外冷清
‘长生殿’前,秦公公与萧童站立在大殿中央,二人均是眉宇深锁,眸光隐隐不安的凝视着那扇紧闭的寝殿大门,心头纠结难安,少许,萧童的心绪更为烦乱,她声音微颤的道:“秦公公,你说你说小姐会不会有事?为什么为什么皇上到现在还不出来?”,已经半个时辰了,太医也没能诊断出一个结果来,而帝王,更是让人惊恐得不敢靠近
秦公公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浓烈的担忧,但却依旧安慰萧童,道:“小主放心,昭容娘娘不会有什么事,‘失魂散’只是一种另人迷失心智的药粉,并不会伤及性命”但是最严重的怕是会患上‘失心疯’,整个人疯癫,前尘往事皆忘记
迷失心智萧童一怔,而后睁大双眸,不敢置信的望着也是一脸担心的秦公公,握着丝帕的手不禁颤抖了起来,而后努力平复着心头的惊恐,道:“秦公公的意思是我家小姐会失忆,或者或者会疯癫?”,怎么会怎么可以?萧童的心像是被人划了一刀般,而后不住摇首道:“不,不会,我要去见小姐,我要去看看小姐”,说着,就激动的走上前
秦公公望着萧童焦急的神色,心头也是一阵难过,可是在想到今日帝王赶到现在的神色时,不禁打了一个寒站,忙上前拉住萧童的衣袖,小声道:“小主,别进去,皇上他他今日心情烦躁,怕是不能叨扰”
今日,帝王赶到‘重阳宫’之时,秦昭容已经昏迷不醒,像是睡着了一般的躺在冰冷的地上,就连呼吸都清浅的让人感觉不到。当时,他看到皇上愣在了那里,双眸几乎是空洞的望着秦昭容那安静得另人心慌的面容,竟是不敢往前走一步,那神色,像是生怕秦昭容当真去了一般。可是后来,却又像是发疯的狂狮一般冲过去,将秦昭容的身子抱进自己的怀中,整个身子不住的颤抖的道:“明月,朕错了,你别这样吓唬朕朕会害怕朕怕”
可是,秦昭容却像是故意折磨帝王一般,因为她昏迷的神色太过平静,平静得,就连他都不相信那是一个活着的女子
想到此处,秦公公的心更是缩了一下,而后望着萧童几欲哭泣的神色,不禁也感到眼中酸涩,他虽不知晓秦昭容的心中,皇上的位置摆在何地,可是皇上对秦昭容却是或许,秦昭容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