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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闭上了双眼,心被掏空了一般的痛,但是却依旧摇首道:“轩你放开我,你不该是这样的,你唔”
突如其来的吻让明月措手不及,唇上刺痛与身体上的疼痛另她不住的抗拒,可是她却是抗拒,御昊轩就越是疯狂,他不住的低吼道:“我该怎么办?我该把你藏哪里?到底该藏在哪里你才不会跑掉”,而后,他的身形定住,眸中闪出了一丝亮光,接着,突然横抱起明月,飞快的冲出了宫殿,无论明月如何求他,他都像听不见一般,不多时,他就冲进了‘寒月宫’,跑进了那座金色的牢笼
明月的身子被放在柔软的裘披毯上,身上的玄色长袍被御昊轩身上的褐红色血迹沾染,她惊恐的望着这座牢笼,而后慌忙起身,想伸手抓住御昊轩的衣裳,但是他丝毫不给她机会的冲出了牢笼,将那把大锁缠绕在门上,只听砰的一声,锁被合上
“不要”明月冲到牢笼边,但是御昊轩却不给她任何机会的向后退去,直到她不再能接触到他
“轩,不要,不要把我关起来”明月紧紧的抓住金色栏杆,哭泣着望着御昊轩哀伤的眸子,抽泣着道。
但是,御昊轩却悲戚的凝视着她,而后缓缓的摇了摇头,满是悲凉的道:“你从来都不曾为我想过,从来都没有”,而后,一步一步的向殿门口退去,紧握着拳头,沙哑的道:“我爱你,已经爱到把什么都赔进去了,可是你却什么都不给我所以明月,对不起”
明月的心一窒,还来不及说什么,御昊轩就已经转身消失
昏鸦尽,小立恨因谁。急雪乍翻香阁絮,清风吹到胆瓶梅,心字已成灰‘御花园’处,秦公公一身褐色丹顶鹤朝服,手执拂尘慌张的在鹅卵石小路上碎步快跑,额头上的汗已显现,口中呵着热气,气喘吁吁的踏上了白玉阶,直奔长廊西侧的‘重阳宫’而去
‘重阳宫’内,欧阳红玉一身朱红,带着几分不奈却又懒散的神色坐在椅榻上,纤细的素手执着茶碗,若有所思的抿了一口,而后放下,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青兰,轻柔道:“淑妃那边还没有消息么?”
青兰望着自己的主子,摇了摇首,但却自信的道:“小姐,无论淑妃愿不愿意,只要杜湘儿一死,她便六神无主,到时候她不听小姐的,也得听小姐的”,淑妃算什么?在这个后宫里只要没有皇上的罩护,她就是一只软柿子,争斗,本就是各凭本事
欧阳红玉垂下睫,却是轻拧了一下秀眉,而后有些烦躁的起身,移步走到殿前,望着渐渐昏暗的天空,不禁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但却被大殿前的一阵凌乱脚步声惊扰,她睁开眼,却望着满身大汗的秦公公直奔而来,心头一怔,整个人都僵住
秦公公慌忙的擦拭着额头上的汗,在抬首之时,像是松了一口气般的上前跪拜道:“奴才参见贤妃娘娘,娘娘千岁”,说着,忙喘息道:“皇上请娘娘去一趟‘吣心宫’
青兰怔住,她赶忙走上前,站在欧阳红玉的身侧,神情疑惑,想问秦公公是为何事,但却听欧阳红玉道:“秦公公可知皇上为何召见本宫?”
秦公公擦了两把汗,依旧有些喘吁,但却如同往常一般恭敬的回答道:“回贤妃娘娘的话,奴才也不得而知,还请娘娘速速备辇,跟奴才前往‘吣心宫’”
欧阳红玉的面色看不出悲喜,她的双手紧紧揪住丝帕,可见心头诚然忐忑,少许,她稍稍平定心绪,深吸了一口气,才伸手放在青兰搀扶的手上,低声道:“有劳公公跑了一趟了,本宫稍后就去,公公请先回吧”
秦公公忙勾身道:“奴才不敢,奴才告退”
欧阳红玉点了点首,有些心事重重的转身走回内殿,示意两名守门的侍卫前去后备轿辇,而自己则是走进寝室梳妆换衣。
“小姐”青兰跟随而至,满脸担忧,跟着欧阳红玉走到镜前,拿起一把桃木梳,轻声道:“小姐,皇上从来都没有传唤过您去‘吣心宫’,可是这次”,说着,青兰的面色更为担忧,她放下手中的梳子,紧张道:“要不,小姐先别去,待奴婢先去探探虚实在做定夺?”
“皇上召见,是能拖延的么?”欧阳红玉望着镜中的自己,突然间心头像是也塌陷了一个无底洞一般,究竟皇上为什么要召见她,所谓何事?自从三年前的那日之后,皇上就再没有召见过她,而今日却如此突然。虽然她自信,凭借皇后的死与太后这几年的忧伤,皇上决然不会绝情到将她如何,可是
闭了闭眼,欧阳红玉努力平定心绪,而后抬起手,拿起桌台上的一个首饰盒,轻轻打开,而后取出了太后赠送的一只羊脂玉镯套在手腕上,又去了一对翡翠耳坠戴上耳垂上,而后拿起几只金钗,沉声道:“青兰,将这些皇上与太后当初赏赐的首饰给我戴上,倘若当真有个万一或许还能使皇上顾念一些往日恩情”,说到这一句的时候,欧阳的红玉的声音竟有些颤抖
青兰的身子一僵,而后慌张的道:“小姐在胡说什么呀,倘若倘若奴婢现在就去找太后,只要有太后在,皇上不会如此绝情的,奴婢现在就去”,说着,青兰就往寝室外跑去,大却被欧阳红玉唤住。
青兰的脚步滞住,但却像是不敢回头一般,少许,只见她缓缓的回转身,扑通一声跪在欧阳红玉面前,哭道:“小姐,是奴婢与胡海对不起您,倘若当初胡海没有那么冲动的想除去德妃腹中皇嗣的话,也许也许皇上还会顾念小姐的”
欧阳红玉望着青兰哭泣的神色,眼中尽现哀凉之色,她闭上眼,无声的摇了摇首,抿唇道:“青兰,帮我换件皇上最喜爱素衣。皇上曾说我是最懂他心的女人,所以所以我不能让皇上久等”
‘吣心宫’中,萧童低首,双眸通红的跪在御昊轩的身前,双手紧紧的握着丝帕,安静得让人忽视,就连落泪,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太后坐在一旁的椅榻上,两鬓白的发髻上只戴了一支凤簪,她担忧的望着坐在御案前一言不发的帝王,闭上眼叹息了一声,少许才意味深长道:“皇上,刚才听萧童这么一说,哀家道是觉得是雪儿委屈了,不如就找个借口将雪儿放出来吧,倘若要是怕雪儿生气的话,不如哀家去帮你说说”
萧童吸了吸鼻子,微微的抬起首,但是在看到帝王冰冷的面色时,又赶紧低下首,素手执着丝帕掩在唇上,拼命压抑着痛哭的冲动,少许,她才听到帝王低沉冷冽的声音:“明月她会离开朕”
第123章()
太后与萧童均是一怔,半晌,才明白帝王话中的意思,萧童红着眼睛哽咽道:“奴婢这就去跟小姐说实话,告诉小姐皇上的用心”,说着,她仓皇的起身,但却因为跪得太久,刚站起,又踉跄一下摔倒在地上,吓得守在一旁的御前侍女赶忙上前搀扶
太后有些不忍的望着萧童,不禁有些责怪的道:“皇上,哀家也不管萧童是否当真侍过寝,但是她的名字既已记册了,就是您的女人了,今日她没犯错,皇上就让她跪在这里几个时辰,一个小丫头怎么能受得了这个罪?”,说着,太后不禁起身,走到萧童身前,柔声对依旧冷俊的御昊轩,道:“再说了,倘若这事被雪儿知道,怕是又要生气了”
说到会让明月生气,御昊轩的神情顿时紧张了起来,随后望向萧童,如同威胁一般的道:“倘若她敢告诉明月,朕就”,话落,御昊轩竟不知道下面该说什么。
“无论皇上‘就’什么,就算是割了萧童的舌头,让她不能去跟雪儿说,雪儿也会生气”太后接了帝王的话,毫不遮掩的将事情说破,而后走到御昊轩身前,拧着眉宇,道:“皇上,您从来都是一个严峻的帝王,喜欢一个人还需要如此遮掩么?哀家可记得,你与雪儿大婚大夜,可是三更半夜来求见哀家,要哀家帮忙而今是怎么了?”,太后刻意省去了中间的话,而后在御昊轩眼中闪过凌乱之时打住。
“母后,儿臣”御昊轩的声音竟有些迟钝,眼中的冷冽也已经褪逝,但却满是浓烈的悲伤,像是脱去了伪装的猛兽一般,有些无助的让人心疼
太后望着眼前这个自己一手抚养长大的帝王,心头一阵酸涩,有些疼惜的伸出苍老的手抚着御昊轩日渐消瘦的面容,扣住帝王的肩膀,柔声道:“皇上,哀家当初帮你推波助澜,是因为哀家终于看到皇上可以像一个平凡男子一样去喜欢一个女子,而且,皇上当时如此的霸道的对哀家说,说要雪儿,那时,哀家很欣慰,而第二日晨省之时,哀家也的确见识到了雪儿的聪慧,当时,哀家在想,不愧我哀家的好皇儿挑选出来的”,说着,太后的声音不禁有些沙哑,声音也跟着颤抖起来:“可是现在皇上是怎么了?难道要哀家后悔当初成全你与雪儿么?为什么皇儿也要像先帝一样,为了一个女子,就连名誉与江山社稷都不要了”
御昊轩闭上了眼,拳头紧紧的握起,而后,慢慢的松开,他睁开眼,如同企求一般的望着太后,低沉沙哑道:“母后以前教孩儿,只要是真心喜欢的,就去抢,哪怕是那人不是心甘情愿,因为只要在你怀里就是你的。可是母后为什么不告诉朕,怎么去舍弃她,为什么不告诉朕,原来这样会这么痛苦”
太后隐忍的眼泪终于掉下来,她心疼的望着皇帝,想安慰,却才惊觉,原来自己真的已经老到没有办法在教他什么,少许,她才沙哑的道:“哀家一辈子都忘不了先帝,皇上,哀家教错了,哀家不该那么教你”,舍弃一个自己所爱的人,就连她自己花尽了一辈子也没能做到
‘吣心宫’外,欧阳红玉步下轿辇,抬首望着这座,自己从来都曾因为帝王传昭着踏进过的宫殿,眸光停留在‘吣心宫’那三个金色的大字上,少许,她抿了抿唇,深吸了一口气,举步走进
青兰站在殿外望着欧阳红玉从容优雅的背影,想嘱咐两句,但不知该说何,因而,她只能站在守门的侍卫面前,略到焦急的道:“小姐,奴婢在大殿外等您”,所以您一定要保重
欧阳红玉的脚步沉了沉,却没有回头,少许,在六名御前侍女的跟随下,不多时就消失在空荡幽深却又寂寥的‘吣心宫’大殿内
‘长生殿’前秦公公焦心等候,他虽然不知今日又发生何事,但是只要脑海中心一想到今日帝王那如魔鬼一般的模样,他的心就不禁颤抖起来,虽然,现在大殿内的那些御前侍女表面都装做若无其事,但是他知晓,她们的心里必然也许他一样惶恐
想到此处,秦公公有些有些担心,正在烦乱之时,他一抬首,却见不远处正走来数个人影,心一动,忙迎上前叩拜,道:“奴才见过贤妃娘娘,娘娘稍等,现在皇上正与太后议事,怕是不能打扰”
太后?欧阳红玉平静的面容怔了一下,眸光染上了几许希翼,但随即掩去,庄重的道:“太后也来了?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太后从不踏入‘吣心宫’,今日怎会
欧阳红玉的话音刚落,站在其身后的六名御前侍女,个个面色苍白起来,像起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但都不敢出声,只能惶恐的低下首。
“娘娘多想了”秦公公赶忙急声说道,但却显得分外慌张,而后低首颤声道:“娘娘稍等,奴才这就去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