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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立刻招来秦安,将此事吩咐于他,秦安在听罢之后,竟是目瞪口呆,赶忙劝阻,以万万不可云云阻扰,他知晓,此事若当真如此做法,毕竟会经过‘敬事房’的验查,万一有了什么纰漏,难免会升起风波。
他听后,心烦不已,却依旧坚持立绿头牌,且道:“绿头牌以嫔妃续位排列”。秦安听后,又是一怔,但却随即笑开,忙道:“皇上英明,奴才这就去办”
那夜,他因为立了绿头牌之事,心情好了不少,更因在宴席之上看到暮雪没有在冷孤云面前展露舞姿而心中烦躁顿减,于是,他恢复了往日的风度,与冷孤云一来二往的饮酒谈笑,即便是在倾城上前来,当着众人的面与他嬉笑之时,也未曾拒绝。
对他来说,女人不过是利用的棋子,而像倾城这样的女子,想必也是冷孤云千方百计想放在他身边的棋子,他一个喜欢下棋之人,又怎么会舍得拒绝?不过,在此刻,他道是给了一个自己当初没有杀如月最好的安慰,因为如月不死,四妃之位就无空缺,冷孤云若当真想让这枚棋子放在他的棋盘上,那么只能屈降尊贵的成为二品昭仪,到时,一个上官婉儿就已能够让这枚棋子变得服帖
宴会尾声,冷孤云依旧谈笑风声,迟迟不肯散宴,而倾城更是使出浑身解数百般讨好,他径自饮酒,冷笑着欣赏他们二人一唱一合,倾城更在他面前大胆的穿着裸露,大跳艳舞!
倾城起舞之时,他无心观赏,而是伸手撑起额头,眸光睇向大殿之下的明月身上,她的眸光在看到倾城大胆扭动腰肢之时,便已敛下,面容上的薄纱遮掩了她神情,但不知为何,他却似乎能看到她黯然的眸光一般,心微动,说不出心口弥漫着什么样的滋味,他执手将杯中的酒饮下,而后在倾城一舞落没之时,浅笑着鼓起掌
倾城面色毫无娇羞,但却大胆的走上石阶,百般妖娆的粘腻在他身上,他轻笑不语,任由她惺惺作态。冷孤云在一旁不停调笑,然,就在他打算继续演下去之时,却见明月已经起身,且命萧童对皇后耳语两句,便借酒不胜力而离席
看到她的身影依靠在萧童的身上,他的心一紧,几乎没有在她离去之时推开倾城上前追去,但在听到冷孤云暧昧的笑声之时,这才察觉自己泄露了心思,忙收回神思,在倾城一阵暧昧的惊呼之时搂住她的腰身,佯装几许醉意的道:“冷国主既然舍得将另妹嫁给朕,看来朕当真是如冷国主所言,艳福不浅”
冷孤云闻言哈哈大笑,在他面前赞美了倾城百般的好,他薄唇凝着不动神色的冷笑,伸手摩挲着玉杯的边沿听着,在他醉言醉语称倾城身上有一处美人痣之时,双眸微眯,玉扳指轻敲了一声玉杯,而后执起烈酒一仰而尽
表兄妹虽然也是兄妹,但毕竟男女有别,冷孤云心思阴郁,野心颇大,对于着称之为十六国之主的皇位也是早已窥视多时,如今,又将一个身上的美人痣长在何处都知晓的女子送给他为妃,其意图昭然若揭。他心头冷笑,却又顿时起了几分兴趣,毕竟,以冷孤云的心智,尚不至于会用如此低劣的手段对付他,二人相交多年,他理应知晓他并不少女色
又一杯烈酒下肚,他带着几分醉意的起身,唤了秦安搀扶,冷孤云虽然怀疑他是否当真已醉,但却不好再拖延下去,便客气的道:“臣下恭送皇上”,而后示意倾城前去搀扶他,但是倾城还未上前,就被秦安拒绝道:“倾城郡主留步,皇上由奴才服侍便好”,说着,秦安不给倾城与冷孤云说话的机会,就搀扶着他走出了‘金銮殿’。
一出大殿,秦安忙收回搀扶他的手,小心翼翼的跟随在后,在走到无人的地方时,小声道:“皇上,太后才传话来,说请皇上下旨安排迎娶倾城郡主的时日,太后一人拿不定主意”
拿不定主意?他剑眉一动,薄唇却撇出了一抹笑意,他的婚事,一向都是由母后操持,母后深知他的心性冷淡,因而大婚之事从来都不曾询问过他,就连看在太妃跟随她多年的份上,随意册封了花美人之事也是如此,而今却要秦安传话,想必是怕擅自做了主张,而惹得明月不开心吧。想到此处,他停下步伐,站在树林遮挡的阴暗角落中,沉声道:“待会你就过去禀报太后,就说朕依她老人家的意思办,朕,没什么意见”
秦安愣住,忙道:“皇上,可是太后”,他负手一笑,打断他结巴的话,道:“传话‘敬事房’,朕今夜宿在‘凝雪宫’中”,说罢,不等秦安回话,他隐在黑暗中的唇角凝起了一抹温柔的笑意,大步向‘凝雪宫’的方向走去
她今晚似乎并不欢迎他来,站在‘凝雪宫’门口时,他抬首望着灯火未燃的‘朝恩殿’,不禁有些失笑,想来他的明月今日的确是有些生气了,薄唇敛笑,他大步踏进大殿中,守卫的两名宫女慌忙跪拜,但他却无心搭理,在疾步走到寝室前,伸手推开的寝室大门,而后在看到明月错愕凝望她的眼神之时,疾步走到她的面前,拥着她的身子倒在了床榻之上
她错愕另他有些失笑,他凝望着她想挣扎的身子,大手托住她娇柔的腰身,暧昧的在她的眉眼间吐气,沙哑道:“明月生气了”,而后在她的面容微变之时,轻笑道:“明月今日吃朕的醋了”
她吃醋了,至少,离吃醋不远了,他笑意不减,虽然知晓这番话对于一个十分聪慧的女子来说,可算是踩到了尾巴,但是他却不想收回,但他怀中的小女人却十分倔强的扭捏着泛着冷香的软玉温香,反驳道:“臣妾没有”
爪牙依旧那么锋利,他望着她微带气恼的神色,浅笑着伸手抚上她的眉眼,而后情不自禁的低首轻吻她的眉睫,薄唇抿笑道:“你吃醋,我看见了”,而后在疲倦来袭之时,将自己的头埋进了她的发丝中,翻身拥着她的身子,安稳睡去
一夜无梦,又是五更天才醒来,但是醒来之时,却又恨不得自己早些醒来,因为那样便可以多看一眼她沉睡时的娇容。她也许并不知道,她在沉睡之时,竟是乖巧的惹人爱怜,另他不觉痴痴的凝视
长睫微扇,他的眸光愈发沉醉的望着她如蝴蝶扑翅一般的长睫缓缓的睁开,带着朦胧的睡意与疲倦,在望向他的那一刻,竟是带着一丝疑惑与呆滞,而后,才慢慢的清醒
“怎么不多睡一会?”他轻柔的说道,而后伸手将她娇小的身子带进自己的怀中,与自己的胸膛贴合,轻嗅着她发丝上的清香,却听到她声音带着点点失落的呢喃道:“五更了”
第201章()
五更天了他的心一凉,却是更为怜惜的拥着她的身子,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说这句话,但自己却不得不将昨夜与倾城的暧昧找了一个借口向她解释,于是在她耳边轻道:“昨夜朕醉了”
她的身子一动,另他不禁心头一慌,但是她却没有挣扎出他的怀抱,更没有怀疑他刚才的话,只是轻握起纤细的手,抵在他的胸口,轻唤了一声皇上。他应声,低首望着依偎在自己怀中的娇小女子,却发现她清澈的眸光竟闪过一丝黯然,而后缓缓的推开他的身子,粉唇微动,却又像是欲言又止
“明月怎么了?”他剑眉拧起,心头划过一丝不安,突然就想到‘女人心,海底针’这句话,如果换作是以前的他,也许会根本不会去理会她,但是现在,他的心却被她的每一个表情牵动着,在看到她神色失落之时,不禁想逗她,于是低下首,她耳边戏谑道:“爱妃是在怪朕昨夜的冷落?”,而后趁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欺上她柔软的身子,低首掠夺她的唇
然,她却在他接近之时,突然转首,让他原本想触碰在她唇上的唇竟落在她的发丝上。动作一滞,他的心头没来由的升起一丝恼怒,但却发现她竟更为不将他放在心上的观望别处
心头之前对她的怜惜与爱意顿时在这一刻的难堪下化作了一股无名的怒火,另他不禁随即起身,强忍着怒火,冷声道:“算了”,而后背对着她,压抑着心口的那股不快,不再言语
她总是有这种将他弄得乱七八糟的本事,每一次,他的冷静与自制都会那么轻易的被她的一个眼神或者一句话而丢失得荡然无存,仿佛,在她面前,他就是一个普通到连说谎都会心虚的男子一般,每一次都要小心翼翼的哄着她,却还是要看她的冷脸
就在他怒火囤积之时,她带着温暖的素手却突然覆上了他的手,他微窒,心,却还是在瞬间乱了,他望着她那只仿佛带着小女人才会有的任性小手,蕴藏在胸口的怒火渐渐的熄灭,却又极不甘愿的闭上眼,不想理会她,可是她偏偏像是要他投降一般的缓缓靠近她,将头依靠在他的肩头上,而后声音带着颤抖的道:“皇上,明月害怕”
心一颤,他想回首看她,但是却随即感觉到了自己肩上温热的湿意,身子僵住,想回首抱她,问她怎么了,可是她却固执的抱紧他,不让他看她的面容,而后在他的耳边,声音带着几分悲哀的哭音,道:“昨天臣妾没有吃醋,臣妾只是心里难过”
心,在她说这句话时,突然慌了,她从来都没有哭过,可是今日却哭了,她的哭声断断续续,像是控诉着他的绝情,另他的心一阵收缩的疼痛,但是她却又像是故意想折磨他一般,硬是抱着他的背后,连她的面容都不让他看,让他只能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心头痛着,却又慌着
正午时,太后下了旨意,要他在一月后迎娶倾城郡主,原本,他毫无异议,毕竟不过是再在这后宫中增添一个标上棋子标记的女人罢了,但是此刻,他却在听到这个消息后莫名的慌了起来,明月今日委屈的哭声依旧在耳际萦绕,另他心神不安,于是,他立刻起驾‘坤宁宫’,但却在半途中听闻赵传来报,说三王爷身染怪疾,请他速速移驾‘湖心小筑’
三弟身染怪疾?他听到赵传的话时,先是一怔,而后带这着几分怀疑的命秦安倒转车辇,前往‘湖心小筑’。
三弟的身子一直健朗,更是自幼习武,除了三年前他刻意安排的那场计划之外,他从未生过什么病,就连平日里的风寒都不曾有过,又怎么会突然生起了怪病?秦安不懂他的心思,以为他在为三弟担心,意识便安慰道:“皇上宽心,或许是那些太医学识浅,未能查名病因”
他拧眉,却不作言语,他道并非怀疑昊天当真身染重疾,而是担心是否是冷孤云在暗中对昊天下了手,倘若是那样的话,那么,他恐怕不能保证还会继续与冷孤云保持表面的平静无波
不多时,‘湖心小筑’已到,他大步踏下车辇,在众人的跪拜下匆匆走进‘长卿宫’,但在尚未见到三弟之时,几见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娇柔的三王妃迎步而来,而后跪在他身前,以丝帕掩面,哭道:“皇上,您总算来了,否则妾身真不知晓该如何是好”
他止步,却不禁拧眉,甩袖负手,瞥了一眼跪在自己身前娇柔作态的女子,薄唇一抿,勾身扶起她,沉声道:“三王妃请起,昊天的状况如何?”
三王妃孟嫣然与倾城的身份极为相似,也是诸侯国和亲而来的女子,只是她身在一个并不强盛的诸侯国,虽贵为公主,却不如倾城一个小小的郡主风光。三年前,他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