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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月十六国之中,每一个诸侯国都有特产,但若问冷萧国的特产,恐怕这世无人不知是‘美人’,可是即便美人再美,他也无心眷顾,他的心里,脑子里,此刻只有一个人,那便是那个胆大妄为,不识好歹的暮雪
“红颜易老,知音难求,下臣所渴求的佳人,可非红颜”在他饮酒的间隙中,忽闻冷孤独云说了这么一句。他手中的酒杯一滞,心头翻滚着另他难以忍受的隐怒,却是压抑着静听下面的话,而后只听上官婉儿道:“冷国主刚才的话道是有几分意思,本宫道是想听听何为‘知己非红颜’”,说罢,竟似请示他一般的柔声道:“皇上”
他薄唇抿出冷笑,但却假意的转首对上官婉儿分外温柔,刻意将自己生硬的声音缓和的笑道:“如若冷国主不介意,朕自然依着爱妃”
上官婉儿心头欢快,面色顿时娇羞起来,但以她平日里的所言所行,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可以向众妃示宠的机会,果然,她随即便浅笑着转向皇后,竟作请示的问道:“皇后,您看呢?”
皇后面色微冷,显得有些苍白,但为不让冷孤云见笑,只能生硬的道:“随贤妃的意了”,皇后的退让,让上官婉儿更为放肆娇纵,但是或许冷孤云想刻意隐讳,也许是就连他也看不惯上官婉儿的行事作风,因而在答此言之时,也就随意言了两句作罢,使得原本傲然不知尊卑之分的上官婉儿在听到回答之时,面色竟是难看
他冷眼旁观众人,手中的酒从未断过,他不知晓自己的心头此刻的纷乱究竟该如何能平息,仿佛只有这烈酒入喉才能使他镇定一些,于是他不着声色的一杯又一杯,直到殿前的秦安匆匆跑进来,跪地叩拜道:“奴才参见皇上,皇上,德妃娘娘旧疾复发,不能陪宴,娘娘让老奴来向皇上请罪,并道会在御花园陪同贵宾赏柳吟诗”
杯中的酒水忽然斜渐在手上,大殿内的气氛从刚才的尴尬中渐渐转为僵硬,他抬首望着跪地的秦安,竟有种恨不得将手中的玉杯捏碎的冲动,他薄唇抿起了一抹笑意,但却无法克制自己心头想杀人的冲动,冷声一笑,对冷孤云道:“还是朕的德妃有心,朕都差点疏忽了冷国主乃是十六国中最富有盛名的才子”
暮雪这两字突然像是有了杀伤力一般,在他想到她的面容以及那双清澈的眸子时,心头像是被什么利器划过一般,带着难以忍受的疼痛,然,在他强忍着立刻去找她质问此话何意之时,却又看到了冷孤云面容上那若有似无的温柔浅笑
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竟已被她的身影缠得失去了所有的自制与冷静,宴会未散,他便以酒上兴头,在秦安的搀扶下,踏着晃悠的步伐入了‘未央宫’,但却在踏进‘长生殿’之时,甩开秦安,命他在‘长生殿’前守侯,不得将他不在‘吣心宫’的消息通透他人,而后便大步前往‘凝雪宫’。
在宴席上,他借以胜酒力而前行离席之时,三弟应当已经看出了端倪,毕竟他是与他自幼一起,而且他生得海量之事,这宫中只有他一人知晓,所以,他必然会代他拖延住冷孤云,不至于另他的行迹暴露
他沿小路直奔‘凝雪宫’,许是喝了几杯酒,心头的那份不快与加上这酒气的灼热另他愈发思念她,却又愈发的恨起她来,她数日未与他相见,不仅对他毫无想念,却对一个今日才见,并且意图轻薄她的男子说出‘御花园陪同贵宾赏柳吟诗’的暧昧之言,其心为何?
第198章()
他在她说想与自己终身相守之时,就已经下了决心要与她共修百年,可是她今日对冷孤云所说的那番话又算什么?私定终生还是淫。乱后宫?
不知不觉,他的脚步已经怒气冲冲的跨进了‘凝雪宫’厚重的大门,可是在他思绪纷乱的跨进大门之时,竟看到了如月娇小单薄的身影与她的身影同时消失在‘朝恩殿’之上
怔住,所有的纷乱思绪在这一刻像是被定住,他不禁眯起双眼,望着她们二人消失在旁殿之中,身上顿时像是泼了一盆冷水一般,心头的怒火被扑灭,剩下了全部都是无尽的冷意。其实,他曾无数次的想过她与如月之间的关系已经近到了何种地步,但是却从来都不曾想过,如月竟已经大胆到了独身离开冷宫,前来‘凝雪宫’找暮雪
她们在一起会说什么,他不想都可以猜到,而以刚才暮雪淡然自若来看,她必然已经与如月相见多次,二人早已熟悉。想到这里,他藏于袖中的手紧握成拳,看来这些日子,他当真是被她的美色冲昏了头,他一直思念她,为与她将来可以相守而布置着一切,而她,却背着他,将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她人的身上
三月天的风,此刻竟是莫名的冰冷,空中飘飞的柳絮凌乱飞舞,扰人烦愁,他站在海棠数下,闭上眼背对着‘朝恩殿’大门,在负手之时不禁闭上了双眼,身心冰冷
他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大脑中在有了她与如月结交多时的认知之后,竟是出奇的安静却又凌乱,就像找不到一个可以支撑他站在这里等待的理由一般,可是,他确又焦急的想等她出来,迫切的像要她给他一个另他信服的答案
脚步声轻盈,但在踏出‘朝恩殿’之时突然滞住,他知道那必然是她的脚步,多少次,他曾听着这样的脚步声在自己的身旁来来回回,她下了石阶,朝他走来,但是却在他身后将近一尺的地方停了下来
“明月为何止步了?”他开口,睁开眼的同时,竟觉自己满身疲惫,他不懂自己这些突然升起的凌乱情绪代表着什么,总之,在每一次想到她,见到她之时,他终是如此惶惶然,心绪凌乱
她安静的站在他的身后,像是犹豫着该如何回答他一般,他薄唇抿起冷笑,却不知道是笑自己的反常,还是笑她的虚伪与今日伤他心的所做所为,缓缓转首,他背着刺眼的阳光凝视着她那张这几日里,另他几乎思念成疾的面容,不禁眯起眼,想彻底看清她的内心所想,想撕开她虚假的伪装
她望着他,粉唇轻抿,撇出一抹落寞的笑意,却是敛下睫,轻柔的转过身,声带柔弱的道:“皇上允准臣妾靠近么?”
他的心猛的一跳,望着她柔和的侧容,心头的那些凌乱与愤怒像是顿时化成飞烟消失无踪一般,他讨厌这样的自己,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每一次在他想质问她,想狠下心,真的冷落她,让她受点委屈做为教训之时,她都会表现得如此柔弱,另他不忍,而后就连之前的怒气都通通消失干净,不留半点痕迹
他走上前,带着几分叹息的靠近她,唇角带着自嘲却又温柔的笑意,伸手拨动她额前的发丝,带着几分难以遮掩的宠溺,轻道:“明月见到朕都不开心了”,他已经数日都不曾见到她了,而一见面,她却是与别的男子暧昧不清,而今,竟连一个笑容不给他
她如蝶翼一般的长睫一扇,而后缓缓转望向他,清澈的眸光如流光一般透彻,却是声如呢喃一般的低声道:“皇上真心对过明月么?”
他的心一怔,脸上的笑意慢慢敛去,原来,直到今日,她都不知道自己对她的心,她竟还在怀疑
她见他不答,眸中过一丝明显的伤痛,而后像是不想让他触碰一般的后退一步,挣扎着就要离开,他的心一阵抽痛,不再顾及如月是否会看到,就伸手扣住她的腰身,让她贴进自己,与她呼吸相闻,认真的凝视她的双眸,低声道:“那明月呢,明月对朕又有几分真心”,他对她不真心么?倘若他对她当真如她所怀疑的那般,他又何为了保护她,而强忍思念数日不见她,而去其他宫妃的殿中找罪受?
她的长睫再次敛下,粉唇抿起了一抹苦笑,声音低柔的道:“明月是真心的”
真心的他的心像是被什么狠狠敲击了一下,撞击得生疼,而后强硬的覆上了他思念多日的唇,粗鲁的吮吸着,却又克制的离开,带着几许喘息道:“明月,记住你今日的话”,记住你今日所给的承诺,这一生,他都会誓死纠缠
她依偎在他的怀中,在红唇带着几分被蹂躏的印记之时,眸光清澈,少许,她抬首抚上他的面容,纤细冰冷却又柔软的手在他的皮肤上摩挲,眸光微微暗淡,像是心怀众多无法言语的心事一般,少许,却是依偎在他的肩头,无声叹息
多久没有抱她了,他的眸光不禁飘远,一种叫做思念的情绪在心头翻腾,让他想留下来与她相守,哪怕是偷得点滴时光也好,于是,他温柔的抚着怀中的人儿,凝视她的容颜,情不自禁的在她的额头上留下了一吻
他的心绪永远都是如此反复不定,每一次,在与她相守之时,无论她之前做了多少错事,他都会不想去计较,可是在没有她陪伴的那几日夜晚,他就愈发后悔自己触碰了这个女子,因为她另他心思烦乱,一刻不见都难耐相思,如今,愈是沉迷在她的温柔里,这种内心争斗就愈发的激烈,就如前一刻自己怒火冲天,可是在见到她之时,仿佛什么都不重要了,只要她在他身边,他便可以什么都计较
想到自己这两极的情绪,他不禁想起了父皇曾经私会臣妻的那段往事,他清楚的记得,父皇在与那名女子分离的那段时日里,每日心情烦躁,但却在直奔荷花池的阁亭中赴约之时,却仿佛什么都不重要了,只要能见到那个女人,就算家国灭亡,叛军攻进帝都,他都不管一般,那时,他以为女人是祸水,更是不明白父皇为什么所有的情绪都是为了那个女人,可是现在,他明白了,喜欢一个女子,自己的心,便是如此的反复
喜欢,他第一次承认自己对一个女子存在这种特别的感觉,那种感觉存在于内心,隐匿于血液之中,看不见摸不着,却时时都要为她所牵动,每一刻都如此,在看到她时,便会用无止境的去想,她此刻应当如何,在做什么?膳食用得可好,药膳是否如量服下
思绪间,他已与她走进了寝室之中,望着她寝室内不曾改变过的陈设,他更难耐自己心头的思念,正欲想着今夜无论如何都要来陪她之时,却听她道:“听说皇上精通音律,可是臣妾却从未有福耳闻”
他轻柔一笑,望向她,带着几分宠溺的道:“明月想听什么?”,她也喜欢听曲子么?想欲寻思,却见桌案上有备好的笔墨,不禁拿起笔,占了几许墨汁,在思及今日内心的辗转之时,失笑下笔:“但凡少年,情不知所起,以为繁华是尽头拍遍阑干,而今识尽愁滋味。往日俱往矣”
当年少时,不懂何为情,却只顾迷恋一张不属于这个年代的画卷,以为此生若是能拥有如此美人便可相拥到老,但是当自己真正遇见与之拥有同样容貌的如月之时,心却似寒潭冰水,毫无波澜。但偏偏又在以为终生便要如此消耗,要以收复天下权势而终之时,却又遇见这样一个另他整日心头烦乱不堪的女子。
如今,往事已去,而她依旧与他又会如何?
她轻步走来,在看到宣纸上的字迹之时,眸光微暗,却带着几分微怒的道:“皇上想起故人了?”
他微怔,不明她为何如此所言,但在想到刚才在此地见到如月之时,心头蓦地一冷,而后抬首,静静的凝视她的双眸,看来如月对她说了不少关于他与如月之前的事情,而她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