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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的沉重呼吸突然停止住,而后明月的身子竟被帝王慢慢的推开,粉唇扯笑,偷偷看了一眼帝王紧绷的脸色,还想说写扇情的话,却听御昊轩眸光深蓝,呼吸更为急促,声带沙哑的道:“明月想折磨朕到什么时?”
轻笑,明月拢了拢长裙起身,并不理会帝王的怒气,伸手抚了抚发髻云鬓,神色漫不经心的道:“没什么,只是臣妾突然想起在‘玄武门’送‘辰德贵妃’之时,皇上在众人面前竟对臣妾那般无情,任由众人对臣妾指点嘲笑,却不能以一句金言制止,臣妾今日想来,分外心寒”,说着,挑了一下眉宇,眸光微冷
御昊轩心头的隐怒因为明月的话而消去了不少,但却也怒火中烧,许是已经习惯克制,他只是闭了闭双眸,而后走到明月身前,环住她的腰际,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压抑住蠢蠢欲动的心绪,而后才低沉叹息道:“如果明月是为那日之事才如此的话,朕甘愿受罚,但是,明月,别再折磨朕了,朕可以不做别的,只要你在朕累的时候让朕抱一会就好”
一字一句,像是能撞击胸膛一般,渗入了明月的心头,让她不禁有些无言以对。敛下睫,有些想收起逗弄他的心,但是在想到萧童在早晨告之与她那日之事时,心头又起酸涩,她扭捏的推开御昊轩,装做无所谓的道:“臣妾为什么要答应皇上?今夜,臣妾要般回‘寒月宫’住”
说到‘寒月宫’,明月又想起了那个金色的牢笼,心头没来由的又是一阵难受,她拧起秀眉,抬步想餐案走去,却是望了一眼满桌佳肴,胃口全无
“明月”御昊轩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沉重,他转眸望着明月给他的背影,原本搂抱她的怀中冰冷空洞,他握掌成拳,声音带着几许黯然的道:“这个惩罚朕不接受”
明月的眸光微暗,无力的浅笑了一声,轻柔道:“皇上以为臣妾当真愿意去住那间金笼么?”
帝王一怔,随即转身望向明月,眸光冷沉,清冷道:“明月怎么知道那是”,说着,帝王突然想起了什么,信步上前抓住明月的手,握在掌中,眸带隐怒,道:“你恢复记忆了?”
明月秀眉一挑,眸光清澈的迎视着帝王的俊颜,粉唇抿笑,道:“难道皇上不觉得臣妾该知道么?”,说完,她敛睫望了一眼御昊轩紧抓着自己的手,眸光略显柔和,却是别过首,清冷道:“臣妾知道这几日,皇上对臣妾极好,但是皇上不觉得有什么事该和臣妾说清楚么?”
他曾经伤害自己,背弃自己,但那些在别人眼中却是另一种表示,她不明白,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赐自己毒酒后又要花三年的时间为自己去雕刻一枚牡丹白玉簪,为什么他当着众人的面说是为了如月重登妃位而杀了她,但众人现在却都说他是用情至深。她不去问别人,只因为她想他亲口说
御昊轩的眸光顿时深沉,他松开明月的手,负于身后,整个人不再像刚才那般真挚,而是瞬间变成了他们曾经初遇时的模样,冰冷而沉稳,且带着几分君王的压迫,双眸也不再看明月。
明月望着突然如此深沉冰冷的帝王,心一抽,不觉后退了一步,素手紧握,抿唇道:“皇上是在告诉臣妾,无可奉告么?”,倘若当真如此,她只能笑叹命运无常
“明月觉得朕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御昊轩背对着明月,身形显得分外寂寥,低沉的声音像是历经了沧桑一般,沙哑得有些无力,少许,他转首望着明月微怔的神色,眸光中竟划过一丝悲戚,而后缓缓的道:“朕对你,是日日牵心,而你呢?你把朕的真心放在哪里?”
少许,他转过身,望着明月那双清澈无辜的双眸,不禁冷笑起来,道:“你糟蹋之后还竟来骂朕,说朕无情,甚至跟朕说‘生不成双,死不相守’,当时,你为什么不问朕是否有话对你说?当时,你的心又在何处?”,说到最后一句,御昊轩伪装的冷漠破碎,俊美的容颜也显无比悲伤
明月心悸,有些不敢直视帝王,但是御昊轩却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腕,在她惊骇之余捏住她的下巴,沉声道:“明月,你欠朕太多,你必须用这一生来还给朕”
‘怜悦宫’大殿内,刚被册封受赏的贤妃萧敏坐在太妃椅上,手腕上戴着秦公公奉命赏赐的碧玉手镯,纤细的狱手执着白玉茶碗,正悠悠品茶星儿望着自己的主子,眉眼带笑,自秦公公走后时至一个时辰,她的嘴都不曾合拢过,在殿外的宫女送水果进来之时,她忙上前接过,递到萧敏身前,道:“公主,你尝尝这个吧,这也是皇上赏赐的,据说在这个后宫里,除了怀有皇嗣的秦昭容之外,还没有宫妃可以尝到这‘子云国’进贡来的冬梅果”,说着,便将一碟娇红欲滴的梅子放在一旁的桌台之上,又道:“公主,皇上既然能在宴席之上说那番话,且秦昭容又有孕不能侍奉帝王,说不定再过几日,皇上就会宠幸小姐了”
萧敏望了一眼桌台上的碟碗,面容上却是没有丝毫喜悦,她抿唇扯出一股苦笑,微叹息,道:“没想到,秦昭容拥有皇上千宠万爱,又身怀皇嗣,竟没有晋级,而我这个为国而前来和亲的公主却能荣登妃位”,说罢,便将茶碗放下,素手撑着桌案起身,轻拂了一下长袖,款步走向大殿外
仰首,萧敏望着黄昏余辉,拽紧了手中的丝帕,轻叹道:“皇上处心积虑的将四妃之位填满,使得秦昭容不能屈就于妃位,他日皇子出世,必然要立为太子,而太子的母妃就算不能顺利成为皇后,将来,也必然是太后”,说完,萧敏闭眸浅笑,深吸了一口气,低呢道:“皇上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暮雪,他早就已经将所有人的后退都断了,而我能被封为‘贤妃’,不过就是他一箭双雕的计策罢了”
第148章()
星儿震惊,脸上的笑意早已消失,她提裙上前,面色泛白,有些结巴的道:“公公主的意思是,是说皇上自所以会册封小姐,一是为了安抚‘紫玉国’,二是为了将秦昭容捧上更高的位置?”,这么说来,那公主与‘紫玉国’岂不是帝王为将秦昭容扶上后位的阶梯了么?
萧敏睁开双眸,眸光映着黄昏的红日,凝望着整个‘连悦宫’都浸在着昏黄红晕的光芒里,敛睫,忽而想起了那日宴席之上,帝王言她相似于‘辰德贵妃’的话,心头不禁更为苦涩,如今性命家国已无忧,但是此生却只能在此与孤独为伴,蹉跎终生
“妹妹好兴致”突然,‘怜悦宫’门口传来一声娇斥,萧敏微怔,随即只见倾城一身朱裙妖娆,发束琉璃翡翠,分外华贵而走进大殿,在看到萧敏微讶的眸光之时,抿唇一笑,玉指提着长裙步上石阶,轻拂了一下披在肩头的裘袍,走到萧敏的身旁,伸手望着小指上的金护甲,笑道:“恭喜妹妹今日晋级之喜,看来皇宠不远了”
萧敏一反常日里的谦逊生涩,扯唇一笑,秀眉微挑的道:“应该是妹妹恭喜德妃姐姐才是,‘冷萧国’国力强盛,姐姐又是貌若天仙,想要得到皇上垂怜,必然是轻而易举之事,而妹妹我,纵然被册封为‘贤妃’但却只是为国投效罢了”,说着,不再理会德妃,转身走进了大殿,重新倚靠在了太妃椅上
德妃倾城的面色微变,双眸带着几许冷意的望着安然坐在椅榻上的萧敏,抿了抿唇,缓步走到桌台前,拂衣坐下,却勉强笑道:“妹妹说哪里的话,我们同嫁一夫君,理当尽心伺候皇上才是,如今秦昭容有孕在身,之与皇上来说,必然是有诸多不便,而妹妹正好今日晋级,不如就由妹妹去求见皇上”
“德妃娘娘请用茶”星儿将沏好的茶端到德妃身侧,而后走到秀眉紧拧的萧敏身侧,扯了扯她的长袖,示意她答应倾城,然,萧敏却是红唇一抿,起身道:“德妃姐姐的厚爱,妹妹记在心上了,不过这等事,还是以辈续排程较好,姐姐在‘玄武门’之时,不只命令过秦昭容站在我身边么”,说着,捏着丝帕起身,不再看倾城一眼,转身走向寝室,冷道:“今日妹妹有些疲乏,就不陪姐姐聊了,星儿,待本宫送送德妃”
倾城的面色顿时苍白,她眸光泛着愤怒的起身,玉手啪的一声拍在桌台上,双眸微微眯起,望着萧敏停住的身形,胸膛不断起伏的怒斥道:“萧敏,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当真以为晋级为四妃,本宫就不敢把你如何了么?”
萧敏嘴角扯笑,双眸缓缓闭起,随即又睁开,而后转身望着娇容有些扭曲的倾城,竟是笑道:“德妃姐姐这个样子若是被皇上看到,怕是此生都不能侍寝了,妹妹可是听说,皇上最喜欢庄仪聪慧的女子,而不是恶妇”,说着,敛睫回首,推门走进了寝室中
“萧敏,你”德妃气得火冒三丈,在看到寝室门关上之时,她猛的将桌台上的茶碗与盘果扫到地上,只听哗啦一声,那些精致的红梅便滚落得到处都是
“公主”在倾城走后,星儿红着眼睛走进寝室,站在半依在睡榻上的萧敏,委屈的道:“公主,德妃实在欺人太甚,难道您就这么忍着么?好歹您也是皇上今日才晋级的四妃,她如此作为,实在有违当初淑妃所教导的后宫法度”
萧敏闭着双眸,却是毫不在意的拂了一下长袖,伸手撑着额头,轻声道:“淑妃已经省亲数日,按照后宫法度,任何嫔妃探视亲属都必须当日来回,她身为后宫执法嫔妃,又何以将这后宫的法度放在眼中?”,说着,萧敏摆了摆手,叹息道:“罢了,若是星儿觉得委屈,就去‘吣心宫’让御前侍女将今日之事告之秦朝容吧”
“秦朝容?”星儿怔了挣怔,而后拧起秀眉,为难的道:“公主,秦朝容她已失忆,就算此事她知晓,怕也是”
“只要秦朝容知道,还怕皇上不知道么?”萧敏打断了星儿的话,而后有些疲乏的道:“我累了,你也去休息吧,不必伺候了”,星儿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但在见到公主已经侧过身去,只能应了一声是,少许,低着首退出了寝室
后花园中,明月坐在长亭中,在一名御前侍女匆匆离开之时,粉唇抿起了一抹别具深意的浅笑,她伸手执起茶碗,抿了一口,而后将茶碗递到了一旁伺候的萧童手上,轻声道:“没想到这皇宫中又多了一个天资聪慧的女子,皇上还真是好福气”
萧童望着手中的茶碗,却是拧起秀眉,转首望着那名御前侍女已经隐去的身影,有些不快的道:“这位小公主原本的性情尚好,就是惧生了些,却没想到一晋级,竟然变得聪慧了不少,竟然知晓要将委屈告知小姐,再借以小姐转告皇上”
明月起身,眸中平静无波,她抬首望了一眼天色,浅笑道:“她深知此事若是忍下,便是对自己的委屈,若是不忍,也根本无法见到皇上,因而才将话传到我这来,好一个聪慧恰如欧阳红玉的女子,不愧皇上说她们二人心性相象”,说着,便步下石阶,抿唇道:“萧童,这几日你不必跟着我,想必,有位故人为见我已经等候多时了”
故人?萧童一怔,随即放下茶碗,提群跟着明月走下,有些不解的道:“小姐的故人是指”,说着,萧童的心头已然有数,忙转话题道:“小姐小心,冷国主此人非比一般,特别是此次相见,奴婢总是觉得他比以前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