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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睁开双眼的时候,陆晓岚发现身旁的婴儿床上早已没有了女儿的身影,吓得整个人从床上爬起来,使劲地踢身旁装睡的男人,“秦海,思思呢?”
秦海看上去醒了很旧,沉着脸翻身把陆晓岚压在身下,冷冷地说,“我让保姆带她去楼下的公园晒太阳了。”
“你昨晚怎么不说,存心想要把我吓死吗?”陆晓岚拼命想要挣脱秦海的怀抱,无奈地发现对方的力度大得惊人,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放开我,滚开!”
阳光把秦海憔悴的脸容燃亮,他的双眼布满血丝,直勾勾地盯着身下的女人,冷声说道,“我发现你仗着我的宠爱,变得越来越任性。趁着女儿不在家,我该好好教训你了。”
“教训?”陆晓岚刚想说些什么,嘴唇已经被身上的男人堵上。下一秒钟,真丝吊带睡裙已经被某人扯掉,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一番云雨以后,陆晓岚终于支撑不住低声求饶,“气消了,气消了!”
“那继续睡一会儿吧。”秦海满身是汗,从身后抱住陆晓岚的身体,低头吻上她微红的耳垂。带着淡淡幽香的发丝让他枕在脸颊上,不知不觉间,那种熟悉的味道已经伴随他走过了第九个年头。
“嗯…”昨晚一夜睡不好,陆晓岚也感到累了,昨天因何事生气,似乎记不起了。
夏日的阳光很灿烂,有种可以把内心全部黑暗驱散的温热。秦海醒来以后睡不着,抱住身旁的女人轻声问道,“睡了吗?”
“嗯嗯…”陆晓岚睡得迷迷糊糊的,只觉得到有一只宽厚而温热的手掌,从自己小腹的疤痕处来回抚摸。
窗帘没有拉上,阳光洒在她赤。裸的身上,有种灼热的感觉。她嫌弃地把盖在身上的薄被单推开,泛起红潮的肌。肤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
秦海把右手抽出来,悬在半空似乎在思考什么。有些说话他一直很想对陆晓岚说,可是现在回想过去,他们之间并不需要太多的承诺。因为有一种陪伴,早已深入骨髓、潜入灵魂,被命运捆绑在一起,永世不得分开。
骨节分明的食指微微一颤,然后落在陆晓岚的右肩上。秦海似乎花光了所有的力气,一笔一划,在熟悉的肌。肤上写下了三个字。当最后一笔画完,他感到双眼有些苦涩,情不自禁地低头吻在她的肩膀上,久久不能离开。
许久,当他抬起头的时候,发现怀中的女人在不断颤抖,伴随的还有微弱的抽泣声。
秦海的心里猛地一抖,连忙翻过陆晓岚的身体,发现身下的女人正咬住自己的手指,泪水如断线的珠子从眼角滑落。
“我以为你睡了…”秦海有些不好意思,耳根都红了。
“秦海…”陆晓岚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像八爪鱼般缠住了对方的身体,情绪有些失控,“我也爱你…”
紧紧交缠在一起的两人,不约而同地埋首在对方的身上,沉重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虽然相伴多年,秦海依旧没有亲口说出陆晓岚最期待的情话。可是在肩膀上写下的那三个字,却像烙印般刻在她的肌。肤里、脑海中,还有心尖上,永世难忘。
“我爱你。”
直到现在为止,秦海都有一个小小的习惯,工作累了的时候会独自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玻璃前,手执一杯红酒,专注地凝望着远处那栋灯火璀璨的建筑沉思。
那是,君悦酒店的方向。
清晰地记得当时的心情,刚从纽约回来的秦海,对海市的一切都有种浮夸而不实的感觉。虽然仅仅离开三年,可是他有种微妙的感觉,就连曾经出生入死的江小七和雷子扬,都有种格格不入的距离感。
看着饭桌那头笑里藏刀的程勇,秦海甚至有种当晚买机票回纽约的冲动。其实他远远没有别人眼里那么冷血和坚强,能吞噬内心的孤独是唯一让他感到挫败的感觉。
回去,还是留下来?他在时差的作用下,脑子昏昏沉沉的。
习惯性地从口袋里摸出香烟,秦海却发现打火机不见了。仔细一想,隐约记得在上机前已经被勒令丢弃。抬头环顾了一周,众人的脸上都挂着虚伪的笑容,他根本不想借个火什么的。
就在这时,一抹消瘦的身影适时地走到秦海的身边,“蹭”的一声燃起打火机,小心翼翼却不显得卑微,“我帮你。”
身后女人的声音有些冷清,谈不上漂亮,但五官精致。她的身上有种淡淡的橘子香味,衬衣也掩盖不住丰满的身材。
在秦海的意识中,身边的女人几乎都偏爱浓烈的香水味,唯独这种清新的味道,闻起特别诱人。
点火的时候,她冰凉的手指在他灼热的手背上扫过,让秦海有种如触电般的感觉。
那是一种很特别的感觉,说不出原因,却让秦海的心痒痒的很难受。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俗套而狗血,秦海只说了一句“算了”,她的手指就逃过了程勇的毒害。在她落荒而逃以后,微醉的冉小佳贸然说了一句话,开始了两人日后的种种纠缠。
“海哥,陆晓岚的性子虽然冷清,但听说私生活检点,身体应该还干净,要不我安排一下吧?”
秦海的嘴唇浮起了一抹浅笑,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冉小佳是个聪明的女人,其实她一早就识穿了陆晓岚的身份。刚才得罪了睚眦必报的程勇,即使能逃过一劫,估计从此以后会被盯上。念着与邹宇的旧情,她决定帮她一把。
于是,她在饭局后留下来,吩咐经理把陆晓岚带过来。
自那天以后,陆晓岚在冥冥之中,成为秦海身上无法抹去的刺青,伴随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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