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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考虑。人在快饿死的时候去考虑馒头吃多了可能会噎死那是贱人的矫情。
小孩子很小,整个产钳也不需要多大,能卡住孩子的头部就好,正好是如今部族熔铸青铜的极限,再长一些的短剑之类,那需要技术积累才行,青铜剑做不长的,会断。
这个蜡模他整整捏了四天,才算有点雏形,看起来第一件产钳会想当的笨重。陈健看着这个简单的蜡模产钳,心说先不说别的,至少这个世界的历史上应该不会有郑伯克段于鄢的故事了,因为他妈不会厌恶难产的他而喜欢顺产的弟弟。
这个蝴蝶翅膀的扇动仅存在他的脑洞里,因为根本不会发生,却没想到现实中的翅膀已经开始扇动。
一间小屋内,榆钱儿正在和兰草闲聊,两个人正在缠麻线。这些天族人纺线的速度快了许多,那个被抓来的女人这几天不需要纺线,只要将怎么纺的快的技巧说给他们听就好,每天都有鱼吃。
正要聊到生孩子的事,草帘子被打开,狸猫走了进来。看到榆钱儿后,笑嘻嘻地拿出了一个很小的小石头在她眼前晃了一下。
榆钱儿的眼睛立刻被那块小石头吸引住了,那是一块不规则的,只有指甲大小的石头,是蓝绿色的。
有些浑浊,看起来特别漂亮,就像是一些水鸟的羽毛那么绚烂,并不透明,很多地方还有砸碎的痕迹。
狸猫拿着一颗在榆钱儿的眼前晃了晃道:“想要吗?”
“想。”
“那你出去下,我要和你兰草姐姐说话。”
“好。”
榆钱儿接过那块石头,围上一条野兽的尾巴挡住脖子里的寒风,推开草帘子站在了屋子外面,将那块小石头放在雪地里,看着太阳的光芒在上面闪耀。
耳朵却伸的长长的,如同小兔子,她想听听这块石头是怎么来的。
屋子里,狸猫又掏出了好几枚一样的小石头,兰草放下了手中的线,满心欢喜地抓起来这些滑溜溜的石头。女人总是和那些爱打扮的鸟儿一样,抵挡不住这种流光溢彩的诱惑。
“好看吧?等过些天我用金给你砸一支发簪,上面缀上这些石头,一定很好看。”
“哪来的?”
“健前些天不是炼金吗?我从那些炉渣里找到的,在太阳下闪光。”
“弟弟没说这是什么吗?”
“好像说这是炉渣琉璃?大约是这么念叨的,他随便起的名字。这东西很少,他说炼不了,能从炉渣里找到就像是有鹿自己跑到陶盆里一样,很难。这东西都和炉渣混在一起了,只有这么一些,我是用石头砸的,很锋利,手都被划破了。”
他举着手,给兰草看了看伤口。兰草心疼地说道:“你去找松要些草药,可别伤的太深,他现在都干不了活了,拿不起骨耜兵器了,你也要小心。”
狸猫点点头,先把手放在自己怀里暖了暖,这才抚在兰草的肚子上,趴在上面听了听孩子的动静,哈哈直笑。
兰草看着这个除了刨地干什么都快的男人,心里暖烘烘的,他是自己喜欢的三个人之一,也是常常给自己些好玩意或是给自己吹骨笛的人。
原本三个人都是一样的,可现在她似乎更喜欢这个男人一点,因为她喜欢看到这个男人给别的部族垒炕时被人夸赞的样子,也喜欢他带着三十个人在河边雪地里冲锋的呐喊。
曾经每个人都差不多,可自从健让族人改变之后,人与人逐渐有了不同,强壮已经不再是择偶的唯一标准了。
许久,狸猫抬起身子,让兰草枕在自己的腿上,帮她拢着头发,忽然大声说道:“兰草,以后只和我睡好不好?我也不和别的女人睡了。”
兰草愣了一瞬,狸猫叹息道:“我看到那两个人也送你东西的时候,心里会很疼,就像是喝下了整整一罐子健酿的杏子醋一样,有时候还像是被蜜蜂蜇在了心口。我也好久没和别的女人睡了,以后只想和你睡觉。”
兰草的脸有些红,不知道该说什么。
许久,狸猫接着说道:“我只和你睡,孩子就是我的,也是你的,那是咱们的血脉在这个世界的延续。你知道,我会垒砖,几个部族没有人比我垒的更好。你也知道,我是一两的队长,打仗的时候那三十个人都要听我的。我跑的也是部族最快的,没有人比我跑得更快。”
兰草轻轻点了一下他的额头道:“我知道,所以我才和你睡啊。”
“是啊,我想啊,等孩子出生了,长大了,我就要把垒砖之类的事都告诉他,让他和我一样,去每个部族都被人尊重。健让我教那些人,我想啦,我要教的慢一点,等孩子长大了我先教给他。还有啊,打仗也是一样,我要把怎么打仗的办法教给他,只要我不死,那三十个人就要归我管。等我死了,就让孩子管,因为我只会告诉他。”
狸猫仰着头,想了一下,接着说道:“你发现了吗,咱们几个部族和以前不一样了。我们部族始终欠着你们部族东西,可我们部族又比那十个部族好很多,以后这种差距会越来越大的。健说了,以后除了收割和种麦的几天,我们也只负责烧砖垒窑和炼金。我们这些人就像是……嗯,就像是那只纯白色的雁鹅,和别的灰毛雁鹅不一样啦,我想让我的血脉也和别人不一样。”
兰草被他说得有些醉了,幻想着将来孩子的模样,这也是她的血脉,她也渴望孩子与众不同,被人尊重,指挥别人,不用除草只要去炼金垒窑……
以前每个孩子都一样长大,现在却不一样了,一切都变了,一切都和以前不一样了,她有些不习惯,可更多的还是一些希冀和期待。
况且,在她知道狸猫和别的女人睡的时候,知道狸猫也给别的女人吹骨笛的时候,心里也是如同喝了杏子醋一样。自己原本的姐妹还好,那些后来加入自己部族的姐妹她都不和她们说话了。
只是她从没想过只和一个人睡,以前都是那样的,她没有想到从根本上改变,如今狸猫说出了这番话,她的心里也高兴起来。
喜欢,总要有个理由的,在大家都一样的时候,看看谁强壮就行。可现在除了强壮,还要比别的东西,自己有什么理由不喜欢狸猫呢?在她看来,狸猫肯定是最好的,因为健是她的弟弟,总不可能和弟弟生孩子。
她想着,或许有一天可能连垒窑炼金都不是最好的了,或许还要比别的东西,是什么她想不到,可总觉得这样变化下去,一定会有别的东西来衡量是不是最好的。
或许那时候狸猫就不是最好的了,可是自己还是会喜欢的啊,况且自己和狸猫还有孩子呢,孩子做最好的就是了。
于是她撑起了身子,笑嘻嘻地说道:“好啊,以后我只和你睡,你也只和我睡。咱们向先祖盟誓,要是谁违背了,就永远不受先祖的庇护。”
“嗯,不过现在太冷,等到生完孩子暖和一些的时候,咱们再去祭堂。”
“嗯,反正我现在也没办法和别人睡,有孩子呢,天又那么冷,屋子里都有人,你不要怕。我真的以后就只和你睡了。可是……可是这个孩子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你的。”
“是我的。就算不是,你记得那个狡猾女人的话吗?一只鹰隼从小跟着蜣螂滚粪球,它也会以为自己是只蜣螂的。”
狸猫轻握着兰草略微有些浮肿的手,甜丝丝地说道:“健说了,收麦豆之前,咱们就会和陨星部族的人打一架。等打完仗,那时候也暖和了,孩子也有几个月了,咱们就一起去祭堂,向先祖盟誓,好不好?”
“好。到时候咱们告诉族人,让那些男人不要再来找我,也让那些女人不要再来找你。”
两个人在说着这个时代最动人的情话,以后只和对方睡真的是这个时代最好最好的情话了,女人还是独立的,此时还有经济基础说出这些话。
这些情话被屋子外面的榆钱儿听到了,忍不住想要告诉别人,这可是件大事。
不是因为只和对方睡的事,而是她想到哥哥以前讲的一个故事。
故事说,有个女人生了孩子,她要和族人去远方为部族采集一种最美味的果子,很远很远。女人说,等自己回来的时候,孩子就会叫妈妈了,于是那个女人在采果子的时候死掉了。
她很想冲进去告诉狸猫,不要说什么打完仗就回来和你去盟誓之类的话啊!
可又觉得自己偷听不好,急匆匆地跑到陈健所在的屋子里。
她要告诉哥哥,有人要学那个采果子的女人,这可怎么办?
PS:今天可能还是一更,还有四十窝蜂得忙一天。以后会补更的。
第四十四章 黄昏()
“故事之所以是故事,因为它是已经故去的事。以前咱们还要吃蛆虫,现在不也不吃了吗?不要怕,他们愿意等打完仗回来再盟誓就打完仗回来再说呗。”
榆钱儿摇头道:“才不是,你也很害怕啊,你看你都把蜂蜡捏出手指印了。”
陈健低头看看蜡模,失笑道:“我不是因为害怕,是高兴的。”
“高兴?他们睡觉你高兴什么呢?”
陈健没有回答,这个原因和妹妹解释不明白,索性不要解释。
榆钱儿见陈健没有回答,拉着他的手不依不饶地说道:“你说说嘛,你不说我心里好装着这个事,就像是看到有人排队不齐一样,心里总想着。”
“好吧……怎么说呢?我问你,是甜的好吃还是苦的好?”
“当然是甜的。”
“为什么?”
“因为我吃过啊。”
“如果你没吃过,我直接告诉说苦的好,族人们会不会信?”
“会啊,你说的我们都信。”
“那就是了。他俩的事可不是我说的,是他们自己尝出来的。我当然高兴了。”
榆钱儿揪着自己的辫子,想了好久,没明白哥哥是什么意思,有些愣神。
其实很简单,因为陈健不想当神棍。
如果他想当神棍,或许故事就不一样了:
起初,健创造天地。
男女混杂而交,儿女只知其母不知其父。
健说,要有婚姻,就有了婚姻。
他看单偶婚是好的,就把单偶婚和对偶婚分开了……
这样的故事他很讨厌。
不是他想有婚姻才有了婚姻,而是该有的时候自然会有,虽然是原始而简陋的、仅仅从性禁忌作为出发点,但也是一种进步。
暂时粮食还没有收获、战争获得的战俘还不够多,男人的优势地位还没有体现,能也只能出现这种对等的婚姻。
不是狸猫和兰草两个超脱了时代,恰恰是因为他们符合这个时代——除了只和对方睡作为筹码等价交换,其余什么都没有,财产还是公有的,天平上能放的只有彼此。
榆钱儿想不到这些,仍在那愣神,被陈健轻拍了一下道:“好了,别想了,咱俩去看看他们,顺便告诉族人,省的你心里总装着这件事。”
两个人走进了那间屋子,兰草一看榆钱儿的神情,就笑道:“你呀,真是只长耳朵的兔子。弟弟,你知道了?”
“知道了,这可是件大事,总得和族人们说一声,咱们要庆祝一下。”
很快,榆钱儿就将这件事告诉了所有的族人,人们挤进这间小屋,充满了好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