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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皮有些激动,他在猜想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动物,会长成什么模样。
陈健看了看远处的丛林和草甸子,摇摇头道:“我们先回去,这个部族的人很多。哥,你带几个人跟在族人后面,每隔一段时间就跑到队伍里告诉我一声。”
狼皮从未见过陈健如此郑重,吹了声口哨,带着几个人分散开。
陈健带着剩下的人回到了队伍,那些迁徙的人已经有些慌乱,他们猜到可能出事了。
但陈健没有直接说,而是将首领叫到了一起,包括那几个迁徙部族的首领。
将手中的头皮拿出来给她们看了一眼,她们立刻认出了这是什么,惊慌地问道:“这个部族的人都死了?”
“不知道。”
陈健盯着那几个迁徙的部族首领道:“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
“人的头皮。”
“是啊,这就是别的部族对待我们的办法。”
“我让你们迁走,那是母亲教训犯错的儿女、哥哥教训犯错的弟弟。但你们要记住,纵然哥哥可以拿起藤条抽打犯错的弟弟,却也不允许外人打弟弟一下,哪怕只是碰一下手指。”
那几个首领第一次听到这种古怪的说法,却很容易接受。
她们既是首领,也是母亲,还是姐姐。
既然当过母亲,当然理解做母亲的感觉:纵然孩子犯了错,打碎了陶罐,自己免不得要抽一巴掌,可却不会允许外族的人斥责一句。
陈健收好了头皮道:“走吧,到了草河边,咱们聚在一起,不会有人敢这么这对对待你们的。”
那十个部族的首领有些紧张地问道:“健,我们怎么办?”
“麦豆成熟还要些时间,马上就要下雪了,那个部族应该不会在雪天出来的。你们留一些人照看族人,再来一些人去村子,趁着下雪前盖出屋子。我们的橡子也不算多,你们要自己带吃的。”
“嗯。”
商量好这一切,将这件事告诉了族人,并又没太多的慌乱,因为他们身边还有手持石矛石斧的士兵。
回去的速度明显快了许多,狼皮和七八个人一直在后面盯着,每隔一会就回跑过来告诉一下没什么动静。
陈健则在思索那个出现的部族,现在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世界太小了,只有这百里范围。
文明的发展不是同步的,有快有慢,和环境息息相关。自己部族的之前的发展速度明显落后,可能和几十年前的那场大迁徙有关,只有定居才能有足够的人口,才能琢磨出一些技术。
这个时代的骑兵并不可怕,堂堂正正的交战骑兵现在还是配角,唯一要担心的就是战术机动性,需要提防绕后、袭家之类的情况,军队的阵线也需要相应加厚一些。
陈健觉得等到明年收获之后,必须要派些人沿着草河而下。
如果草河是直通大海还好说,自己可以算作这一代的霸主。
如果草河只是一条大江的支流,自己就必须要考虑一下部族今后的发展了。沿江一代,必然会有原始的定居文明。
回去的路上相安无事,回到村落,各个首领留下族人便匆匆回到了自己的部族,过几天还会有不少的人前来,为杏黄之后的迁居做准备。
陈健带着一些族人,将那几个迁徙而来的部族送到了村子下游十五里左右的地方。
每隔几里地便安排下一个村落,用木桩定下了每个部族可以耕种的土地以免纷争。
天气已经凉了,当务之急是帮他们把屋子盖起来。
为了区别他们的身份,也是为了抢时间,这次盖的屋子和村落里的完全不一样。
在地上挖出一个坑,用挖出的土在坑的四周夯成土墙。
这样可以节省一半的时间,属于半地下室的结构。
缺点就是有些阴暗,不过至少冬天不会冷了。
用这种办法,半个月的时间这些迁来的部族都有了自己的屋子,形成了七个简单的村落。
每个村子每年需要缴纳的数量也按照人口规定下来,不算多,每年祭祖他们也必须参加,也需要为祭祖贡献出猎物、柴草之类。
打完巴掌是甜枣。
为了安抚他们,陈健给他们送来了一些陶罐陶碗和打孔的石制工具,并且承诺会在收获了麦豆后给他们种植的种子,不需要偿还。
除此之外,每个村落还给了一对羊、一对角鹿。羊是为了方便他们抓回的活羊驯养,角鹿是万一有什么突发情况可以去通知他。
怎么清洗浸泡橡子的办法也无偿地告诉了他们,并且声明这是祖先的庇护。
他们可以自由出入村落,有人生病也可以去村落寻求帮助。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等到他们证明了自己的忠诚,便可以住到村落里,可以成为士兵,可以分战利品,可以住那种平地而起的屋子。
当然,他们也需要需要服徭役。
在盖完了他们自己的村落后,这七个部族的所有男人都前往了上游。
陈健估算了一下,明年这个村子就要有将近两千人了,需要规划一下,不可能这么杂乱无序地住在一起。
简单的城墙和壕沟是必须要挖的,非居住的祭祀宗教场所也需要尽快建设,学堂、部族仓库、公有仓库、简单的集市街、打谷场、菜地、鱼塘、牲口棚……这一切都需要从无到有,现在终于有了足够的人口,这个村落以后也可以算作一个城邑了。
人口足够的情况下,也可以尝试着在冬天熔炼出第一批铜,有了金属便有了锯子凿子等,可以造石磨、碾子、木板、木头船……
以及最重要的东西——轮子。
木直中绳,方能輮以为轮。没有金属工具,直不了。
第二十八章 不平等的开始()
雪还没有下,村落里最靠近后山悬崖的小屋已经生起了炉火。
两个大陶盆里是新烧制出的木炭,很明显在窑里烧制的火候稍大了些,不过至少不像木柴一样满是青烟。
虎皮平铺在红砖铺成的地面上,墙壁上挂着一颗巨大的鹿头,长而分叉的角显示着猎杀者的强大。两大盆葫芦顽强地生长着,靠着木炭燃烧的温度并不惧怕外面的寒霜,伸出的藤蔓已经缠到了鹿角上。
这是陈健精心“装修”过的一个屋子,作为部族议事会的大厅。
两摞砖头和一块大青石板成了他的办工桌,旁边堆积着一层桦树皮和木炭作为纸笔。
此时的房间中坐着七八个人,好奇地看着榆钱儿正在那用一些麻纤维沾着葫芦的白花花蕊,不知道陈健在让她在干什么。
这七八个人都是两族外加救出的两族的人,除了首领便是能数到一万的,剩余部族的人还在赶来的路上。
陈健示意大家都静一静,他拿出一张树皮,上面记载着四族已有的一切。
“等到收了麦豆,其余部族也会来到这里。大家是最早和我们部族一来住在这里的,你们也知道,要想吃肉需要先打猎,咱们现在打完了猎物,这些肉当然不可能白白让别的部族吃。”
这些人都很明白,经过这些天的生活,他们很清楚族产和公产之间的区别。
“咱们现在可以酿酒、烧陶、烧石灰、烧炭、熬盐……这些东西都是他们需要的,以后再想要就需要用东西交换了。那些部族来了之后,公产的范围就要变了,你们能分清楚你的、我的、咱们的、大家的其中的区别吧?”
看到这些人点头,陈健也放心了。随着其余部族的加入,算上那些将要出生的孩子,整个村落的人口将要达到两千人。
自己部族只有三百人,比例有点小,所以要把这三族用利益和自己部族绑在一起,这样人口比例就能占到三分之一。
那两个被救出的部族如今基本就算是自己部族的了,选出的首领也是唯他马首是瞻,石头部族因为孩子的原因也算是亲戚之族。
陈健拍了拍那张树皮,将榆钱儿喊来让她算一算每天烧陶、熬盐、石灰的数量,需要多少天才能满足其余部族。
榆钱儿算的很慢,只能用木棍代替一些比较大的数目慢慢数,陈健看着其余人道:“咱们以后要用这些东西,也要用东西换。换完了之后,咱们再分。”
石头有些不解地问道:“这是为什么?”
“我想每个族人都有十个陶罐,你想每个族人有二十个,那怎么行?再说让别的部族看到,他们心里会不会也想不拿东西换?”
陈健算了一下,接着说道:“现在麦豆还没收割,酿酒不行,剩下的都要人手。每个部族出十个人,专门负责这些事,由我来管,每个月的最后一天分换来的东西。”
“那该怎么分呢?”
“如果十斤粮食,我们部族要五斤,石头部族三斤,剩下两族每族一斤。”
那两个部族没有反对,对他们来说能分到东西就是意外之喜,几个月前自己还在当奴隶呢,要不是陈健或许连下雪都看不到。
石头盘算了一下,也很欣然地接受了,这些东西陈健就算不叫他们部族也能做,这么分她已经相当满意。
陈健又郑重地重复了一遍道:“要记住,这些东西是咱们的,不是大家的。”
“分得清楚。只是……健,如果他们自己烧呢?”
陈健笑着摇摇头道:“不可能。你知道橡子他们为了垒窑花了多久吗?一个月!知道他们用了多久学到怎么烧出木炭吗?一个半月!他们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分出二十几个人花几十天专门干这个的。二十个人,就算每天都去狩猎,也足够换来他们部族用的陶罐,为什么要花时间去自己做呢?”
还有一句话因为谦虚,他并没有说。不过这些人也都明白,如果没有陈健提出来办法,只怕需要很久很偶然才能发现这些东西。
“对了,还有件事。咱们这个冬天也不能闲着,趁着下雪前多开垦些土地,离村子越近越好。你们回去后和族人们都说一说,不要怕累,开垦之后咱们就不用开垦了,免得最好的土地被别的部族占据,咱们将来的土地离得很远。你们要相信,等到杏子黄的时候,那些部族也会疯了一样去开地的。”
他们当然相信陈健,虽然知道开垦土地很疲惫,但还是决定将这件事尽快告诉自己的族人。
回去后,和族人们商量后,选出了十个最好的小伙子,送到了陈健这边。
想要提高生产效率,就得需要熟练工种,是该劳动分工的时候了。
陈健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堆出来的几个手工业者总算是稍微成型。
不管是烧砖还是烧炭,都需要依靠经验。他只是略懂,略懂和细节上的差距宛如天地。
拿烧炭来说,什么时候封闭窑口说法就很多。
早了的话,烧出的木炭会夹生,里面还是硬木头芯;晚了的话,氧气充足,木炭就会成为一堆草木灰烬,什么都剩不下。
而这些细节,是靠三个月的非农生产堆出来的,所以他并不担心那几个部族可以很快复制,他们供不起三个月的脱产学习。
陈健带着这三十个人来到了窑厂,离得很远就嗅到了一股呛人的生烟味,辣的眼睛疼。
炭窑的窑门已经打开,正是深秋,往外搬炭的人却只围着一条遮住不雅部位的纤维布,满身都是汗,和炭灰混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