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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布、可以种植的黄麻等,都是大宗的出口货物。
早在春天舰队返回大荒城的时候,同船前往的还有党内的一批年轻骨干、工匠、蓝翔技校的学员和一批积极分子矿工。
以及几套水力纺纱机和大量的手拉织布机,一整套平板玻璃的铁案台,一套水力锯木场,以及一些重金雇佣的探矿员。
另外还有从北方马场高价购买的一批种马、种牛,陈健也不知道这些东西能不能安全抵达。
只能祈祷运气不错,不要出现大的风浪。
那些船长和水手也算是老手了,只要船只不被彻底摧毁,按照纬度航行就算失散也有很大的机会生还。
这就体现出来机械水平或是天文学和数学的重大意义。倘若有了精良航海钟和每年发行的月相图,船只失事的几率会降到极低,只要在北半球就能准备知道自己的位置。
可惜这东西都不是陈健的本事能弄出来的,只能靠时间积累或是各个文明之间的交流、以及计划性的暂时不求回报的投资,或许能够加速这个过程。
…………
等待大荒城舰队返航的时间,陈健还要在闽城处理很多的事。
这一次环球航行的船队定下来了,一共是十七艘大船。有三艘是原齐国的海军,共和国这边也出了几条海船。
陆军这边为这次航行准备了两个营队的士兵,没有骑兵也有没剑盾兵、长矛兵之类的兵种,只有新配装燧发枪的一个营队。
海外基地不足、没有合法停泊权、海图缺失等等因素,决定了此时共和国此时对外的远程投送能力也就在五百人到一千人左右。
这点人不是为了战争,只是为了保卫舰队不受可能出现的海盗的袭击。必要的时候,可以用演练的方式展示一些武力。
海军上陈健十分心虚,自己这边的水手和船长那两把刷子一场大战就能看出来可能是样子货。
陆军倒是可以放心一些,遮住半边脸,把丑的藏起来只露出美的,还是很能吓唬吓唬人的。
所谓不足,是海军、经验、海图、宗教。
所谓好的,除了陆军,还有很多东西可以展示。
学宫这边在陈健的请求和一些先生的帮助下,提供了很多的优秀的年轻学者。
天文学家、博物学家、农学家、医生……这些宝贵的财富会跟着陈健一起在旗舰上。
对欧洲的交流,这些人必不可少。同样的,对大明的交流,一个天文学家是必须的,虽然那边的士大夫仍旧以天人感应来解释天文,但是天文学是可以立足的最重要的东西。
加之马上到来的彗星降临,如今的世界恐怕除了陈健无人可以预测,这就是一个在明朝立足的机会。哪怕是万分之一的概率,陈健也得试一试。
国家动员的各种工匠和优秀学徒也有不少人,如果条件允许,他们将在欧洲或是亚洲进行为期五年的学习。
主要集中在造船、机械、冶金、绘画这几个方面。从学徒开始干起,干了三五年再回来,一切吃喝用度都由舰队出,但是在那边必须是有组织的,以便于管理。
陈健个人方面以及党组织、进步同盟内部,也出了不少的驻外交流人员。
其中很大一部分是精通法律或是行文的人,他们的主要任务是学习外国的语言。
顺便,在学成之后,把陈健和党内笔杆子捉刀的一些激进的反封建的民主自由人权之类的东西翻译过去。
种种这些,一桩桩、一项项,忙的各方各面都焦头烂额。
而在南方沿海六郡,从春天陈健回来后的造势活动也一直没有停止。
闽城的股票交易所里每天都挤满了等待认购南洋贸易公司股票的人,不只是闽城人,还有一些投机商、附近郡的大商人。
春天的时候陈健已经牵头,募集了一部分款项定做船只。
当时局势还不明朗,陈健以百分之一百一十的造船费用抵挡日后股份的优惠条件,还是定做了大约二十艘商船和三艘以紫石英号为模板的护卫舰。
不过船总不可能这么快变出来,在这种地方又不可能学习荷兰人把商船做的皮薄馅大,连武装护卫的炮口都不准备只为了多装货可是不行。
到秋天局势终于明朗,沿海各郡的认购风潮也经过半年多的发酵和数年来商社的活动和陈健的名气共同作用达到了顶峰。
商社培养了数年的大量会计人员总算是派上了用场。
为了把更多的人卷入其中,除了闽城的大商人认购之外,陈健把每一份股票的额度定的很小,只有三个银币。
为的就是把大量的工匠、市民等中层拉进来,为将来可能的利益冲突卷入更多的人。
到陈健返回闽城之后一个半月,沿海六郡的汇总报表也已经统计出来。
一共募集了六百六十万的银币,其中在闽城的股票交易所就募集了将近一半,要不是陈健尽量将这些股份的份额分开,估计还要多。
故意将每一股的份额调低,无端增加了许多的劳动量,引起了一些人的不满。
不过效果是沿海六郡将近六万的市民、工匠、小资产者、中等土地拥有者被拉了进来。
这六万人背后可能是十几万人的家庭成员。
这六万人的股份没有多少,但是让他们存在很有必要。陈健的接口是这也算得上是为了更多的人更好,总不能好东西都被有钱人吃了。这理由听起来很像是陈健的一贯作风,谁也没有深究背后的可怕。
大量的小市民和底层股票持有者只有交易权和分红股息的权利,没有决策权。
但是利益相关,一旦有人要动他们手里的饼,稍微煽动一下就是一场惊天动地的大事。
大部分的股份还是控制在少数人的手中。
二十一人的董事会中,国家指派的官员四人,陈健能掌握的三人,闽城商人四人,剩下的是其余五个郡的大商人或是有一定名望的地主同时还是资本家的人物。
如今还用得着陈健,所以让陈健暂时处理董事会的一些事物,定下内部章程、雇佣人员的工资、分红方式、经营计划等等。
用不了多久,陈健可能就要被一脚踢开。他也不在意,反正自己的股份会在这边讨论使用奴隶的时候抛掉,有些底线宁可不赚这点钱也不沾身,用奴隶是早晚的事,甚至抓本国人来当契约奴都有可能。
这边他又不可能占据绝对的优势,这些人只是将来的同盟军,并且会在同盟的利益获得满足后立刻变为敌人,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在同盟利益一致之前既要保持自身独立性又要适当合作,暂时不必弄的那么僵。
种种政策和内部条例,陈健和一些人在这半年也已经准备好,唯一没准备好的就是商船。
收集货物、雇佣员工、安插各方的中层、完善监管、招募了八百人的民团、聘请了几位退役军官,从陈健的兵工作坊购买了燧发枪……
到十二月末。
大荒城舰队返航,运气不错,相当顺利。
北方官方的船队和士兵也开始在闽城集结,各种选派的工匠、学徒、学者也都和家人做了告别。
兰芳号和四艘大船从舰队中分离出来,加入到环球航行舰队当中。
货物开始装船,准备路上的水和各种补给,检查装备。
一月初,大荒城舰队从龟岛出发,在闽城与环球航行舰队会和。
加上大荒城舰队与计划中环球航行的十七条船,一支四十多条船的舰队在闽城集结。
两支船队暂时需要结伴而行,舰队中除了正常环球航行的人员,还装满了南洋贸易公司的货物,暂借这支船队运送。
大荒城舰队运送的第三批移民数量不多,主要帮着运送一些货物和南洋公司从闽城招聘的熟悉了修筑道路、盖楼房的一千五百多雇工。
他们不会去太远的地方,只是前往南方那个被陈健命名为自油港的地方,修建炮台和堡垒。
第十九章 心慌()
自油港本不叫自油港,陈健是从别人的海图上发现的这个岛屿,原本的名字陈健也没有注意。
在共和国周边的迷雾打开之前,这个岛屿没有什么太大的战略意义,但现在已经截然不同。
这里在闽城以南大约九个纬度,经度估算的话应该是在西经十度到十五度之间,只能估算。
在迷雾散开之前,这里不在主要的航道上,距离西班牙的大陆殖民地过远,也不属于是印度群岛的范畴之内,故而没有什么人烟。
或许有船队来过这里,也或许有海盗曾在这里停泊,但一切都没有了意义。
当旗帜插上之后、当炮台的地址选定后,之前的历史都是徒然的、之前的名字也不再有意义,以后只会被称为自油港。
如今这里是个很重要的战略支撑点,距离西班牙的岛屿殖民地不算远,距离西班牙的大陆殖民地也不算远,可以作为重要的中转站。
岛上土地肥沃,适合热带种植园,水质洁净,有天然的良港,水深在二十步以上。
混合舰队在港口登陆,熟练的雇工离开开始砍伐树木,搭建可以栖身的房屋。
船队中的人暂时在岛上休息,绘图员围绕小岛开始绘制地图,不喜欢发声的绘图员王哲因为和陈健的关系也跟着陈健出海作为绘图师。
船上大量的水泥料卸下来,堆放在已经建起的几个木屋仓库中,两个建筑师也在忙着考察地形,绘制炮台和堡垒的图形。
那一千五百人的专职建筑工就是为了修建这些东西的,除了炮台堡垒和房屋外,还要修建储存仓库。
毕竟从闽城出发到西班牙的殖民地也有将近十七八个纬度的距离,物价波动很难掌握,不如在这里修建仓储。
三百人的驻岛士兵下岸之后,陈健和驻军的指挥官商量了一下,定下了很多的条例。
纵然有消毒粉和烧开水的习惯,痢疾热病之类的水土不服的病症也会造成巨大的减员,一切都要小心翼翼。
这是第一片正式意义上的热带殖民地,作为样板和将来的吸引力标杆,必须保证万无一失。
军官和一些船长聚集在陈健身边,看着陈健手中的海图,问道:“陈先生,这座岛到底应该怎么经营?”
“岛上开辟一些种植园,保证这里的粮食,此外种植甘蔗也是一笔很大的收入。这是没有问题的。咱们现在刚刚迈出第一步,不能太快,先把这座岛建起炮台堡垒和港口再说吧。”
船长问道:“在这里交易?”
陈健叹了口气道:“没办法。西班牙王室垄断着贸易,据说是不准任何外国船只直接与他们的殖民地进行交易的。短期来看,还是得靠走私贩子。这个岛的位置很重要。”
众人看了看那张海图,有些不解。
“如果从闽城出发去欧洲那些国家贸易,这里可以成为必经之路。所以不管是我们的商人,还是别的国家的商人,与我们进行贸易就要从这里经过。海盗的劫持会影响周边的贸易,等到商队成熟后,一定要保证周边的海域清净。见到一个杀一个,通通挂到港口前晒成肉干,以儆效尤。”
“海盗和走私贩毕竟不同。走私贩需要最基本的信任,他们渴望的是和平。而海盗是唯武力论成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