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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身边站在的这个男人说的世界万物微粒说一样,或许在这些动植物的身上也有着同样的奥秘?
这样胡思乱想着,沉浸在这种发现了新世界的玄妙之中难以自拔。正如人们从一开始仰望星空一样,这种神秘的世界总会引来无数人的思索与沉浸,这是一种超脱了肉眼的无穷。
陈健伸出手,将林曦拉起来,柔声道:“别看多了,伤眼睛。以后每天都可以看啊,看看那些微小的世界到底都是什么。这个送给你,喜欢吗?”
“嗯。”
“我有个设想啊,或许这些动物啊、植物啊,都是你说的那样的蜂巢一个个排列构成的严密组织。就像是我说的微粒一样,微粒构成的蜂巢,蜂巢再构成一个个动植物或是人。我想,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世界就可以从大到小地融合在一起,就像是阴阳转换一样,看似极大之物实则也是极小之物构成,总有那么一个规矩在其中。”
“设想?”
“对啊,可惜磨镜需要很长的时间,这些镜片能够放大的倍数太小,不过总有办法看到更小的东西。”
林曦听着这话,咯咯地笑了起来。
“怎么了?”
“我忽然想到,如果这些事传出去,只怕你的朋友张玄他们那些人,又要吵个不停了。”
“吵?”
“对啊。你想啊,如果人本质是微粒构成的,那么原本来说微粒其实都一样,那么每个人自然是平等的。可是如果微粒又构成了巢、巢又构成了手足头脑心肺,那么问题可就复杂了。微粒、巢、器官、心脑手足……那样一来,可又是说不清楚了。”
“这有什么说不清的?”
“我去听了一次,他们有人的想法,其实就像是让人组成一个又一个的巢而不需要一个整体的人;有的呢就认为人与人之间就像是微粒之间一样都是平等的应该是绝对自由的;还有的则是觉得人需要有个脑袋才行,否则人就不是人,若以国比做人那也是一样,所以有人天生就适合做这个脑袋有人天生就只是指甲……”
林曦笑了脸颊都有些红,喘息了一阵道:“要是这个消息传出去,那肯定就更有趣了。他们讲的所有的道理啊,都是往学科上凑,还有往算数上凑得呢。唯独没有凑的就是动植物,现在却又多出了一个可以凑上去的东西了。”
陈健奇道:“你不是说听不懂吗?”
“是啊,可听不懂有两种啊。懂了后分不清对错也是听不懂啊。他们啊,总想解释整个世界,找到一个天地间的道,把天文地理、人物国家、草木鱼虾、化学格物全都用这个道解释清楚。可现在的新东西越来越多,他们要解释起来就越发难了,不是很有趣吗?他们还想着或有一天,能够解释清楚天地间的一切,登上贤人祠,拾起当年大祭司的权杖呢,哈哈哈……”
若不是林曦提起,陈健都快要忘记大祭司权杖的事了。想想当年,再看看眼前这个女孩,心中狂跳了几下,忽然伸出手将她揽在怀中,紧紧抱住。
怀中的女孩身体初始有些僵硬,并不是拒绝,大约只是有些不知所措,但很快就柔软下来,双手很自然地环过陈健的腰间,将头轻靠在肩膀上。
耳边响起轻微的声音,柔软如水却又仿佛缥缈从天边传来。
“多抱一会儿。”
说完之后,热辣辣的脸贴在了肩上的脖颈,一动不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莎莎的风扫过,带着池水的味道,与发丝间淡淡的香味混合出一种让人上瘾的味道,连通心跳声一起,与这春风化为一抹余波。
林曦调皮地将头埋下,倾听了片刻,嘻嘻笑道:“你的心跳的好快。”
说着头发微微甩动,转了转头,像是一只在干草上打滚儿的羊羔。
好久,轻轻挣扎着脱开,手却紧紧拉着不肯松开。暖烘烘的正好驱散傍晚的凉意,手指交叉在一起,手臂像是荡秋千一样前后摆动着。
“走吧,去吃饭,送你回去。这个东西你要收好,怎么用我都写在纸上了。对了,你会画画吗?”
“会呀,你是不是让我把看到的东西用炭笔画下来?”
“聪明。”
“我早就想到了。爸爸以前就用炭笔画了好多草木和动物,我从小也会画。”
“那就好。过几天我再来找你,带你去看另一个世界。这几天我还有些事要忙,你也好好读书,闲暇时候再去看这个镜子,别看坏了眼睛。”
“嗯。你又要忙什么?”
“带别人看另一个世界。”
“用眼睛?”
“不,用脑子。”
…………
第二天一早,数百人带着名为脑子、实为逻辑思维的东西,应陈健和木老先生的邀请来到了一片空地上。
空地上已经白漆了很多古怪的器具,见礼之后,陈健大大方方地来到了众人面前。
面前这些人,都是一时之精粹,陈健不敢托大,小心翼翼,以示尊重。
这些人早已经准备好了一切要准备的东西。笔墨以作记录、甘草以润喉嗓、木凳以为暂歇。
各个学科的人都被邀请来了一些,还有很多看热闹的。
很多人都知道,这是陈健来证明自己那一套理论的。争辩了一年,这一套理论已经被不少人接受,同样也被不少人质疑。
只是一整年见不到正主,往来闽城又不太现实,木老先生只是推说陈健不久会来。
所以这一次算是一次摊牌,不仅仅要面对实验上的质疑,还要面对体系内部逻辑的质疑。
众人都觉得唇枪舌战必不可少,但却没想到陈健摆出了这么多古怪的东西,看上去似乎不准备说话。
陈健冲着众人行礼之后,说道:“今天我尽可能不说话,而是给大家看几个好玩的东西。”
说完自己立起了一块黑色的木板,旁边摆着一大堆的石膏笔。
众人倒也默契,笑了笑也没有多问,或是席地而坐或是拿出木凳坐下,鸦雀无声。
眼前一个巨大的陶盆摆在那里,陈健的几个师兄们提着桶将一桶桶的水银倒入到陶盆之中。
陈健惜字如金地指着里面银色的金属道:“水银。”
等水银装满了半个陶盆后,陈健将一根长长的玻璃管深入到水银盆中,然后师兄们又将一桶桶的水踢过来倒入到盆中。
“水。”
水轻而水银重,水银在底没过灌满了水银的玻璃管,上层则是清水,上下分明。
忍着可能汞蒸气中毒的危险,抬起了那根灌满了水银的玻璃管。
直立之后,水银忽然落下去一截,露出了上部的什么都没有的空间。
水银之上,空出了一大截,可是刚才明明是装满水银的,也没有和空气有丝毫的接触,那一截空间里是什么?
是空气吗?空气是无形无质的吗?如果是这样,不就证明陈健的微粒说是错的吗?可如果不是空气,那段空白的地方是什么?
玻璃是透明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这超乎了人的想象。他们知道世间是有气泡存在的,那么空气到底是什么?是凭空产生的?还是说那一段看似装满了空气的玻璃管中其实和外面透明的空气并不相同?
人们知道陈健不会就此罢休,因为现在什么都说明不了。
陈健也知道,于是和人通力将充满水银的玻璃管微微向上一抬,将玻璃管的底部脱离了水银但却仍然淹没在水中。
奇迹就在这一刻出现了,水银迅速地离开了玻璃管,玻璃管中顷刻间被水充满。
这一次,不再有空白的地方,和水银不同,这些水将一步多长的玻璃管完全充满了!
然而所有人都注意到,就在水充满玻璃管的时候,盆中并没有气泡产生,一点都没有。
这是和常理相悖的:将一个瓶子放入水中,灌水的时候会有气泡。可是这一次的灌水,却是一点气泡都没出现。
有人已经迅速地想到了一个可能——之前那段空白的高出水银的玻璃管中,什么都没有,那里才是真正的空空如也!
而肉眼常见的空空如也并非真正的空空如也,而是有什么东西填充的!
第八十一章 格物致知(三)()
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硫磺粉,擦去了可能溅到身上的水银,回过身说道:“请问诸位,那段空的地方到底是什么呢?是空气吗?我想不是,否则的话会有气泡从下面出来。那么既然没有空气,而且什么都没有,所以可以称那里为真空。”
转过身,拿起石膏笔在黑色的木板上写下了水银两个字,又道:“刚才诸位也看到了,我的师兄们提水银的时候用的是小罐小桶。为什么?因为水银太重。”
“这个是大家都知道的道理。而且早就有人测出来,一方的水银重量是水的十三倍半。”
“那么刚才大家也看到了,水银在玻璃管中的高度是两尺三寸,请问大家,如果换成水,最高可以上升多高?至少多长的玻璃管才能形成真空?”
话音刚落,下面几十个人已经口算出来,思路已经完全被陈健调动起来。这种简单的口算对于这些如今做到这里的人来说,根本算不上问题。
“三丈零一尺。”
陈健点点头,回头在木板上写下三丈零一尺这个数字,又道:“也就是说,如果有一根三丈零两尺的玻璃管,水最多会停留在三丈零一尺的地方,还有一尺会是完全真空的。”
“这种玻璃管我可以做,我的玻璃作坊有最好的玻璃工匠和最完美的玻璃,但是这么长的玻璃管我没有办法带到都城。如果诸位有兴趣,可以去一趟闽城,我会证明给大家看。”
陈健又提起笔,在木板上画出了玻璃管和水银,写上了高度,说道:“那些水银为什么会升到两尺三寸的高度呢?是因为空气是有质无形的,所以是空气把那些水银压到了这个高度。”
“有人会说,如果是这样,是不是说我们每个人的头顶都顶着一个两尺三寸高的水银这么大的力量?如果是这样,人不就被压死了吗?”
下面已经有不少人频频点头,眼见为实,这是不可辩驳的。但是眼见之后,却和眼见为实的常理出现了冲突,眼中看到的世界是真实的?还是真理的?是不是需要换一种角度去看这个世界?
但是陈健说完之后,笑道:“容我卖个关子,这个问题咱们一会再解释。有道是认识世界、解释世界、最重要的却是改变世界。我想请问诸位,你们说我们知道了真空的存在,有什么用呢?能够怎么改变世界呢?”
下面人的思路忽然被打断,却没有任何的不快,相反充满了好奇地盯着陈健,一个个将刚才的一切完完整整地记录在纸笔上。
陈健又拿出一套玻璃管,连接好之后,在下面加热。玻璃管伸出的一端细管插入到水中,大玻璃瓶中装着水,水中加了一些紫红色的水溶性染料。
玻璃是实验之母,因为它是透明的,可以直管地让人看清楚其中发生的一切。
火焰烧起,玻璃瓶中的水逐渐沸腾,陈健又说道:“我想诸位很多人应该看过我的那份假设。我说任何物体都有三种形态,固态、液态、气态。水也是一样,水可以化为冰,可以化为气。空气也是一样,只是因为如今的温度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