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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我就用这些玻璃作钱,再投入一部分,若是生意好,争取两年之内投入三万个银币。到时候我可以保证拿出十五分之一的钱为那些穷苦无依的孩子做点事。这样一来,每年做善事的钱其实是比现在要多的。这还需要柱乾兄帮着张罗,还请柱乾兄不要推辞。”
湖霖笑道:“我怎么会推辞呢?这是好事啊,我就算不如陈兄弟聪慧,总不至于不会算数分不清大小多少吧?其实若是陈兄弟真的为了赚钱,想要找几个管理商社的掌柜还不容易?比起做善事的那些钱可就要少得多了,说到底陈兄弟还是有一颗怜悯之心啊。”
“话也不能这么说,我还是有私心的。因为玻璃这东西,买得起的人必然不是那些连投票都没资格的人,反倒是柱乾兄破门离家之前的那些人才是大头。再者,我也听说柱乾兄在都城求学过,也有不少至交好友,而都城的巨富比起闽城多出了不知多少,将来那里才是卖玻璃最多的地方。”
陈健又叹了口气道:“说句难听的,柱乾兄勿怪。你乞求了那么久,可有一人助你?说到底,想要做点什么事,还得自己手中有钱啊。”
湖霖大笑道:“这个道理我已经明白过来,陈兄弟既然说的真白,那我也说的直白些。你说的这些我十分支持,而且也很喜欢陈兄弟这种明明白白的说话方式。你要赚钱,我也要赚钱,赚了钱之后做什么可能咱俩并不相同,可是按照陈兄弟所说在赚钱的过程中咱俩是走在一起的,这你放心。只是如今不宜做大,先在闽城一带将这些玻璃售卖出去,等钱足够了,咱们商社便买两条船,这样长久看又能省下一笔费用。”
“而且我还可以先把这些玻璃送一些到都城去,我在那里的确是有不少朋友的,他们家中富贵,必然会喜欢这些东西。”
“只有一样,我今年已经三十了。七八年后,若是这商社已经扩大又赚了不少钱,我只求陈兄弟能借给我一些钱。我还是想要买块地,尝试一下……尝试一下我年轻时候的想法。若是不尝试,就算到死,心中总有不甘。”
陈健起身行礼道:“柱乾兄不改初心,让我着实敬佩。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八年!八年后,若是柱乾兄仍旧不改初心,我支持你一万个银币,绝无二话。”
湖霖本以为陈健会犹豫,甚至再说一句那是空中楼阁遥不可及之类的话,万没想到陈健竟然同意了,心中顿生豪气,伸出手在空中和陈健击掌以誓。
然而陈健心想,八年后只怕整个世界都变了,到时候你们愿意尝试,找些人出海找一块无人之地,慢慢尝试去吧,以作后人的教训和经验。
击掌之后,陈健便拿出纸笔和湖霖商量起今后这慈善商社的具体安排。
一开始陈健没钱也没作坊,但是当时急需名声,所以拿出三千个银币说每年的收益都要分出去。
这听起来极好,但是也就意味着没有扩大的可能,陈健一开始就只是个权宜之计和为了给自己抹粉的办法。
以湖霖的性格,若是和他说什么年收益留出大半扩大商社之类的事,他必然是明白也是知道的,但却未必会认同——陈健是为了钱变商品再变更多的钱,湖霖是为了将钱投出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恻隐之心,他明白长久却不会去追求长久,甚至会认为陈健是在敷衍他欺骗他。
索性陈健便提议,以今年来算,这些玻璃的收益若是足够多,就分出两千个银币的股权收益专门投入闽城的济贫院;如果今年收益不多,那仍旧会捐出六百个银币。
日后若是资产扩大,两千个银币的收益可能会变也可能不会变,但陈健保证只多不少。
商社成立一个专门的慈善机构,不把钱直接投入到济贫院,而是由商社的人专门管理这些钱,做到真正把钱用到该用的地方,而且一定要大张旗鼓:陈健说做好事就是要大张旗鼓才能鼓励更多的人做这样的事,顺带还能扩大商社的影响力。
另外还要多招收一些人手,售卖、转运、运输之类的事最好都是由商社内部的人组成,而不是交到别人手中。
和陈健的血汗作坊不同,商社的这些人陈健认为除了给予正常的薪资之外,还可以拿出一些分红收益分给雇工,美其名曰互利共赢。
作坊是里子,商社是面子,内里再黑没人进厂看看就无人知道,可是商社却在闽城那是需要扩大名声的。
再者陈健也迫切需要一批能和自己站在一起的雇工,将他们组织起来充当打手,而这样的组织绝不能存在于自己的作坊中。
第五十三章 蛊惑(下)()
等陈健说到要组织起一批商社的雇工,准备一些棍棒之类的东西时,湖霖忍不住道:“陈兄弟,你这是要干什么?”
陈健摊手道:“人无害虎意,虎有伤人心啊。咱们商社的玻璃肯定是要让一些闽城的玻璃作坊卖不出去大块玻璃的,而且咱们根基又浅,对方万一找一些城狐社鼠之类的打砸咱们,难不成咱们就让他们砸?就算不砸,若是三天两头在咱们商社附近闹事呢?原本转运货物,大家互不影响,可是如今却不一样了。”
“有这么严重吗?”
“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防着点总是好的。”
“可是陈兄弟,你挡了人的财路,那些作坊若是倒闭了,雇工们怎么办?”
“我来办啊。会吹玻璃的,有一个算一个,我全要。你怕什么?玻璃还是那些,只是换了个人生产了就是。他们那些开作坊的,可以去干别的,但是那些手艺人和雇工学徒之类的我可以接纳。如今我的作坊只能生产大块玻璃,但是我还想着生产些玻璃器皿、灯罩之类的东西。”
陈健忽悠道:“我跟你说,你把那些玻璃作坊弄的全都干不下去了,其实是件好事。为什么是好事?他们干不下去显然是因为成本高,所以玻璃就贵,寻常人家就用不起。你想,要是玻璃的价钱降到和窗纸差不多,那会是什么模样?再说了,倘若全国就我这么一家玻璃作坊,我完全可以拿出些钱给那些雇工发发,他们过得不就能更好些了吗?”
“但我现在不敢啊,为什么?因为我要是把钱发给了玻璃作坊里的雇工,我的成本就高,卖不过别人就要赔钱,最后作坊都要倒闭。”
湖霖想了想,觉得似乎好像确实有那么一点道理,当然这个有道理是建立在他觉得陈健是个好人的基础上。
看到湖霖已经犹豫,陈健又趁热打铁道:“其实除了为了咱们商社自己的利益外,还有别的用途。柱乾兄,想来你也不会只是为了做点善事吧?你是郡里议事会的成员,总要提一些对穷苦人有些益处的建议吧?”
湖霖叹了口气,无奈道:“提到是提过,但是又有什么用呢?我提了那么久矿工死亡赔偿的提议,还是比不过去年那些矿工的抗争有效。”
陈健一拍大腿道:“着啊!就是这么回事。你看啊,很多东西是一点点往前走的,如今能争取的东西其实不多,你要说去掉财产加权和土地加权,那肯定不可能,所以有些时候你也得想一些能做到的、底层人想要的。这些比起捐给济贫院那点钱更为重要,也可以帮助更多的人。”
“比如说,死亡赔偿?比如说开除雇工后能不能给那么一点维持一个月生活的最低保障?比如说工伤之后至少给一点医药钱,这都是有可能的。”
“上次矿工那些事,只能说运气好,有几个不开眼的旧贵族说了些不该说的话。若是没有呢?倘若我是矿主,我花钱收买几个人混到里面,煽动那些人打砸、放火,甚至流了血死了人,你觉得那些个人小作坊主会不会厌烦?会不会导致那些军队出面给震压下去?就算震压下去也会落个暴民的名号,很多人都会支持。”
湖霖从没想过这么脏的事,可一听陈健的话,再想想前些年出的几次暴乱,身上一层冷汗,越想越是。
“柱乾兄啊,你刚才说你管了几十人的商社刚开始的时候都力不从心,更何况数百人上千人上街,谁能控制得了?”
“今后再发生这样的事怎么办?今后没有那些不开眼的旧贵族胡说引起了众怒怎么办?”
三个问题一问,让湖霖感慨良久,他还真的没有考虑过这些事,之前也没有想过其实组织一些人做点事会这么麻烦——远比他想的要麻烦。
沉默中,陈健开口道:“所以说,这就需要组织一批雇工。这批雇工必须要强壮、有组织。”
“干什么用呢?要是再有这样请愿的事,这批有组织的强壮雇工可以负责维持秩序。要认清楚哪边是自己人,要看清楚有没有在半路上混入一些不明来历的人,要制止己方的过激行为不要给人留下口实……这些人不是用来打人的,相反是为了制止暴力的。”
“当然了,要是对面出钱雇了一批城狐社鼠之类的人物,这些组织在一起的雇工也可以将他们赶散,这你放心,一百个组织在一起的雇工能把同样的一百个花钱雇来的游荡流氓打的哭爹喊娘。”
“现在商社归你管辖,难道你就不想干点除了给济贫院捐钱之外更多一点有意义的事情吗?当然,现在看起来还是风平浪静的,你可以用保护商社防止被砸的理由,招收一批认同你信任你的雇工,正常在商社干活,歇工之后就组织到一起聊聊天、讲讲故事、说说话……”
“真要到了某天风不平浪不静的时候,有这样一批人,总可以防止一些死伤或是被人泼脏水。真要是数百人乱哄哄地上街了,谁知道能不能出什么事?谁知道能不能被混进去什么人?”
陈健站起来,从旁边的一个木柜中翻出了几本小册子,放到了湖霖面前的小桌上。
四本。
《二十年内我们可以为底层争取到什么?哪些是绝不可能的不宜去争取的?》;《知识就是力量,如何办夜校?》;《纠察队的组织方法》;《晚上聚在一起讲故事,讲什么?》。
四本小册子都不厚,虽然没看内容,但仅从题目来看就知道里面的内容必然浅显易懂。
湖霖想到上次看到陈健写的那本小册子,忍不住就想要翻看一下,却被陈健压住了手。
“柱乾兄,这些书可以回去再看,我只是想和你说说。”
“就拿咱们建立的这个商社来说,其实可以干很多事,但在干什么之前首先要想想哪些是可能的,哪些是如今完全不可能的,至少在闽城这个地方咱们可以根据之前的那本小册子推断出来。”
“就像是一个人饿了,你是给他一条鱼呢?还是给他一个网?”
“柱乾兄,我说知识就是力量,其实知识也是金钱,就像这个玻璃一样,那不就是知识弄出来的吗?那些最底层的雇工可能最多就是学过开蒙的那些字,再往上他们没钱去学。”
“那么你是去都城求学过的人,可以不可以在晚上下工之后,讲讲一些更多的字、更多的算数的办法?或是组织一些雇工,互相学学一些工匠的技巧?甚至可以花一些钱,请几个有学问的人,在晚上上课,有愿意来听的就来听,商社晚上就开着,成为闽城雇工们一起聊天、学习的地方。”
“再好比,你的梦城写的很好,可能有些人听过,有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