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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都被斥责为保守分子,因为五百年前的旧时代是这样的,所以保守的名声自然也就落在了那些渴望更多公平的人头上,然而奇怪的是这些保守派的大多都是些年轻人或是家中没多少钱的人。
毕竟这个族群才有数百年的文明史,幼稚的紧,而且很多路走的和正常的路完全相反,奇奇怪怪,幼幼稚稚,却在这里被当成理所当然。
只是走过两个转角的广场,张玄心中已经热乎起来,将来之前父亲嘱咐的千万不要牵扯到这些党派里面的话丢了个干净,觉得这才是年轻人施展抱负的地方。
如今没了同窗的朋友,或可找个同志的党羽。
他想不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但却觉得自己应该干点什么,至于到底干什么,或许会有人让自己明白应该干什么,否则日子便有些太淡。
带着热乎的心与一丝来自小地方的羞怯,随意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打开木箱,想象朋友托自己办的事情,也正好想去看看据说极为精致的整个国家最好的学堂,便离了客栈。
…………
学宫中的某间房屋内,几个人正伏案整理着一大堆的纸张,上面都是些想要一夜成名的年轻人写来的各种各样古怪的文章。
时不时有人皱起眉头,或是呵呵一笑,或是摇头不止。
这是化学博物这一科的,还算是好些,至少还能有些新的矿物发现。
而隔壁的算术科,则是动辄有人说自己用尺规三等分了任意角之类,各种算法层出不穷,这也给那些挑选的人造成的极大地工作量:没人证明不可以,那么每种说可以的或许都是真的。
化学博物这一科这些年收到的东西也不少,如今北边的那些侯伯国逐渐安稳下来,很多年轻的原本应该继承的贵族们血脉不再神圣,钱倒是不少,无事可做,总有几个人想要名声,便投入到这些学科当中。
铜铁冶炼枯燥、算数几何复杂、木匠铁匠太费心思,反倒是水文地理、星术矿石、草木鱼虫这些相对于那些需要更多的钱和更多的时间,以及更容易的起步。
因此这些人每天都要收到一大堆的各种矿石样本,间或有些用铅汞炼出了黄金、用尿液淬火可以更为坚韧等等等等或是古怪或是真实或是胡扯的文章,看的这些人每日间昏昏欲睡。
六月份正是最热的时候,窗外的蝉都被热的叫起来有气无力,窗内的人汗珠子一滴滴落下。
一人翻看着桌上的东西,随手把几张纸扔到了一旁,示意这些都是毫无意义的。
直到翻看到一个小木匣子,拿起来的瞬间觉得有些沉重,他以为又是些矿石之类。
打开木匣子,里面是一堆砂子,上面还贴着一张纸,纸上用油墨写着些很是潦草的字。
“砂子?”
他心里楞了一下,难免有些疑惑,心说哪个蠢货把砂子送到这里来做什么?
随后他注意到在砂子中埋着一个小的用玻璃吹出的小瓶子,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担心这瓶子碎掉。
捏起瓶子用力向外一拔,也不知道这里面装着什么。
等拿到手里,才发现玻璃瓶子上面贴着一张纸,上面画着一个简笔的骷髅头,旁边写着剧毒两个字。
玻璃瓶中,装着一块淡黄色的蜡一样的固体,显然这剧毒说的是泡在瓶子里的东西,而不是说这个瓶子本身。
剧毒的东西他见得多了,隔几年化学博物科就会弄出几种新的毒,据有些传言说当年一些小国的继承人暴毙之类的事,也都和当年学宫的化学班有关,而且很多毒物都是当时其余小国查不出来的。
他以为又是一种毒物,心说这东西或许有用,倒是第一次见着有人明明白白地写着剧毒两个字,还画着这么可笑的骷髅头。不过再一想,这也挺好,也算是一种警示,以免有人不小心吃了。
想到这,便对这里面的东西有了那么一丝兴趣,于是拿起那张纸看了一眼,随后吃惊地叫了一声。
不是因为纸上的内容让他一眼觉得这很真实或是惊世骇俗,而是纸上的格式让他有些吃惊。
写的话简洁而不失逻辑,很明显地科班出身,虽然就是写作方式上和此时大家通用的格式不太一样,但是内部内容却很实在,并不像是那些所以弄来矿石的人写上一堆挖掘过程的艰难之类。
旁边几人听到那人的叫声,纷纷围了过去,奇怪地看着那个装满砂子的木匣。
“怎么了?”
看纸的那个人没有说话,而是将那张纸上的字一个不落地看完,这才递给旁边的人。
几个人看了看那张纸上的内容,不约而同地说道:“若是真的,只有让先生去分辨了……”
第二十二章 如果是真的那很重要()
选出两个人小心翼翼地捧着那个木匣,走到了一间屋子前,没等开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急促的咳嗽声。
捧着木匣的人叹了口气,知道这是先生的咳嗽声,心里难免有些担心。
推门进去,捧过一杯茶送到了先生面前,先生伸出了粗糙的、长着黄黑色的、被腐蚀了一半的指甲的手指接过来,顺了顺气,放下来转过身。
两个弟子早已熟悉了先生的模样,依旧尊重,可若是头一次见到的人只怕要吓一跳。
这个人看起来极为苍老,牙齿仿佛都掉光了,声音极为沙哑,这不是正常的衰老,而是长期接触种种有毒的东西所造成的损伤。
手指上很多茧子或是斑点,也都是被某些不知名的东西所损害的。右手的一截小拇指被炸掉,是在做试验的时候发生了事故被炸的。
五十多岁的年纪,却有着七十岁的痛苦,被一些有毒的烟尘伤到的肺部总会咳嗽,听起来叫人揪心。
老人姓木,正统的夏国旧族,也是两个弟子所敬重的先生,不是开蒙的那种,而是真正的拜师的先生。
即便木姓老人已经如此苍老病弱,可两个学生却明白自己的先生拥有着自己所不能比拟的强大。
学识就是力量,也是金钱。而力量和金钱加在一起,自然就是强大。
十年前,一个工艺品商人在生产精致铸件的时候,发现经常会出现铸件被黏在模具上的事,而这两个弟子的先生只用了一点石灰石碾成粉作为模子的内底,注入熔融金属汁的时候受热分解,拆开的时候只需要加上些水铸件就会自然分开,甚至可以熔铸出诸如树叶、花朵之类的极为精细的东西。
这就是金钱。
很久前在荒漠发现了一个盐湖,老先生用一些办法晒出了可以肥田的盐,撒进田里可以让原本叶片干黄、植株矮小、贪青晚熟、长有褐斑的作物们长得茁壮,尤其是一些菜田和葡萄园的产量提高了许多。
这就是力量。
如今他们的先生早已在贤人祠上留下了名字,在大炮的火药中留下了自己的手指,却依旧没有忘记当年的志向,指引着这些或是慕名或是真心喜欢这一学科的年轻人不断向前。
因而当两个弟子捧着木匣进来的时候,老先生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觉得肯定又是有什么新的发现而且弟子们不能决断,这是很久没有的事情了。
如果运气好,这意味着可能又有一个人可以被他收为弟子。
“有什么好东西?”
声音从牙齿不全的嘴中发出,有些走调,弟子们却听得明白,捧着木匣放到了桌上,将一张纸递了过去。
老先生低下头,看了看上面的内容,忍不住吸了口气。
“这是一种不可分之物,颜色淡黄如蜡,比水重。有剧毒,有大蒜的恶臭。”
“暴露在空气中,会自发燃烧,发出浓烈的白烟,可被水吸收,缺少的量正是阳气。”
“与热的浓火碱反应,会生成一股鱼腥味气体,此气体亦有剧毒,可在空气中燃烧,夜晚观察会发出幽蓝色火光。”
“此物可从骨头中提取,故而坟地鬼火即为这种鱼腥味的气体……”
“此物也可从鸟粪石中提取,牛马之属食草而长骨,由此猜测此物便是鸟粪石所能肥田的重要原因……”
下面还有一整套的各种用石墨笔画出的验证方法,很多细节竟让老先生生出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不由赞叹一些验证方法的巧妙。
尤其是里面提出了两种实验的方式,一种称之为对照,另一种称之为对比,极赋逻辑性,老人只是看了一眼,便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
这种对照的方法他也用过,但却没有如此系统地提出一个格式化的理论,往往会忽略很多东西。
再想到纸上写的剧毒二字,老先生竟生出一种知音之感,自己年轻时候也接触过许多剧毒的东西,能够侥幸活下来实属不易。
简单的一张纸,上面的字在老人家看来却是用命换回来的。
许久,老人这才小心翼翼地收好这张纸,反身看了下桌上的木匣和匣中的玻璃瓶。
“先生……您觉得是真的吗?”
老人摇头道:“是不是真的并不重要,就算是假的,单单是这一张纸便足证明这个人走在了你们的前面,甚至我的前面!”
两个弟子吓了一跳,不可思议地看了看那张被先生收起来的纸,不知道上面有什么魔力,竟能让被自己敬重的先生如此称道。
走到自己的前面,尚且可以理解,可是说走到了先生的前面,他们实在是不能相信,更别说只是一张写了一些字、画了一些图的纸。
老人拿起了那个小瓶子,细细观察着上面贴着的写着剧毒字样的纸条,忍不住笑了起来,那个小骷髅很可爱也很直观,而且用玻璃瓶装上更是可以更为直接地看到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如果那张纸上写的东西都是真的,如果那些设计的实验都能完成,那么这一小瓶看似可笑的东西却能改变很多。
比如至今都难以解释的坟地鬼火,终于可以用不是鬼魂之类的理论去解释了。
比如至今都明白的鸟粪石可以肥田,但是鸟粪石中到底是什么东西在肥田却一直没有人找到,按照上面设计的对照试验却能找出来。一旦找出来,那么肥田的就不是鸟粪石,而是鸟粪石中的这种东西,也可以用别的矿石来代替鸟粪石以应对鸟粪石越来越少而土地人口却越来越多的情况。
即便现在造不出来,但却为后人铺好了路,就像是指南针一样,至少知道该往哪里走,那会省很多的弯路。
老先生又看了一眼纸上的内容,心中已经信了七分,他觉得一个可以设计出这种实验的人,绝不会编造,因为很容易被自己写的东西识破。
至于为什么没有写怎么制备的,老先生心里也很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并不在意。
“去吧,去把他们都叫来,我让你们看看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一个弟子急忙奔出,另一个弟子则扶着老人来到了满是玻璃或是陶瓷金银等仪器的地方。旁边的柜子中还陈列着数百年前用过的电堆、残次的玻璃器、还有很多分离出的古怪物质。
老先生凭着精准的记忆复述着纸上的内容,弟子们熟练地忙碌起来,看到了一幕幕奇异而又震惊的情景。
从水中取出切成小块的固体在空气中自己燃烧了起来,发出了浓烈的白烟;扣在水银槽中的玻璃容器中,这固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