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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别说拥有了正规的炒熟铁的办法后,弩是没有火药的歪路,弓从单体到反曲再到复合威力越来越强在火药面前也是歪路,也就不用走。
等到燧石加刺刀出现,游牧民基本就不可能改变历史的进程了——棉花也有了,东北方的丛林中也可以开垦长期生活了,六百年的技术优势足以生出可以把最好的地方都开垦成耕地的人口。
反对夏国的城邑氏族虽然多,但是只要把粟岳掌握的那支野战部队打没,用铁器农具开路分地分牛送铁器解放奴隶,一切都将摧枯拉朽,甚至都不用拉一派打一派,免得打完后尾大不掉还要妥协,把这群守旧的祭司、亲贵们一波带走就是最好的结局,至少在榆城周围八百里之内不需要贵族只需要官吏就能管辖过来,这些年夏国已经培养了足够的后备官僚。
…………
在粟城,粟岳也在进行着最后的战前动员,盟誓中说的那些关于夏国的罪恶只是说给那些亲贵祭司们听的。
面对如林的戈矛、弓箭、战车和用许多粮食和铜换来的铁甲,粟岳心中也极为振奋,一堆荣誉、祖先、血缘亲近之类的话说完后,唯一能说的也就是“打下榆城灭掉夏郡,一人发个铁锅,一人一头牛一个铁犁铧,三个奴隶。”
于是欢声雷动了一阵。
说完这些后,做儿子的粟汤却是忧心忡忡,他太明白榆城的夏国军队是什么模样了。
终于,等到粟岳说完这一切后,粟汤找到了父亲,问道:“父亲,你觉得你能够战胜姬夏吗?”
“或许。可是没有办法了。我本想着,姬夏会去攻打东夷,但是等了三年他还没去,新华城那边的人越来越多,再有五年又是一支可以单独野战的军队。除了打之外,又有什么办法呢?你也知道,夏国如今有多少能够认字算数的?有多少比咱们的祭司懂得还多的?有多少他们所说的官吏?”
“他一个夏国用得到这么多吗?用不到,我不打他,他也会来打我。要是再等几年等到新华城那边的士兵训练出来,他在新华城和东夷开战,用亲族一体之类的话逼着我们出兵东征,我们是去还是不去?”
“不去,他可以联合更多的城邑一举给我赶下去,除了他之外谁敢成为诸部的盟首和大祭司?”
“去了,比起笼络那些东夷奴隶和平民,咱们又怎么是他的对手?多出来一个人夏国就多一分力量,十年之后就算想要反对他又有什么办法?咱们打东夷是越打人越少,抓些奴隶回来。他打东夷,却能带着官吏工具去,打下来杀光亲贵祭司留下奴隶和低贱的平民,五年之后那些人就成了给夏国种田开垦冶炼的人。”
“早晚要打,越早打胜算越大。”
粟汤哎了一声,也明白这其中的无奈,忽然好奇地问道:“父亲指责姬夏的那些罪恶,父亲真的信吗?”
粟岳摇摇头,笑道:“怎么会信呢?”
“那么父亲真的相信穹夕?”
“当然不信。只是败给了穹夕,咱们家族的富庶和权利还可以流传下去,他穹夕有什么办法管过来咱们大河诸部这么多人吗?还不是要拉拢咱们中的一些人以免族人反抗太烈。”
“可要是败给了姬夏,你我能怎么样?权利还能有吗?什么都没了。他姬夏用不着咱们了,咱们老了,他想让人当官去管辖众人,用不到十年就有成群的人可以成为官吏。”
“书,是好东西,但必须要在咱们这些首领祭司的家族中流传,不准别人看到,这才是好东西。如果人人都能看到,那咱们就必须毁了它。”
“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这个办法我或许完不成了,只能靠你们了。一旦毁掉夏国,把书全都焚毁,把天下除了咱们这些首领祭司外认字的人都杀光。然后让祭司们想办法造出一种字,这种字不能像夏国文字那么容易书写和记住,要很难很难,难到一个人要花五六年时间才能读懂。”
“这样一来,这些文字就只有咱们能够掌握,里面的东西那些低贱的人一辈子也看不懂,他们没有时间去学这种文字。所有的知识都用这种文字书写,难道还能不稳固吗?”
粟汤叹息道:“这样对大河诸部并不好。”
“大河诸部?那是什么?那是你我这样的首领亲贵祭司们才有资格说的,那些低贱的人有些连姓都没有,他们也配说什么大河诸部?姬夏说的大河诸部和咱们说的根本不是一个东西,你要弄清楚。”
“罢了,你慢慢会明白的。休息一日,明天随我出征,与姬夏决战。”
第一百三十三章 决战(二)()
四十三年五月,夏国誓师完毕,以每天二十里的速度如同乌龟一样朝着粟城方向爬行。
两城之间相距不过四五百里,沿途还有一两座小城邑,早已经是选择了谁在附近支持谁的策略。
看起来粟岳的同盟众多,但是把数万人堆积在一处,在这个时代并不是武力强盛的标志,而是会理所当然地变成一场乱哄哄的灾难。
粟岳拼凑出的军队已经是各个城邑的精锐,八十辆亲贵战车,诸多勇士,许多氏族的首领或是亲属组成的披甲勇士,可以说集中了数十个氏族城邑的亲贵血脉,人人善战。
反观夏国这边,往上数三代,不是奴隶就是低贱的平民,夏国唯一的一波有趋势成为贵族的还被陈健在七年前杀了个干净,活下来的都蹲在矿山里挖矿。
双方的精锐全都汇聚于此,这一场仗粟岳必须打,供养这么一支万余人的精锐大军粟城难以维持太久,无处可抢无处可就食,尤其是附近的一些城邑鉴于粟岳军势强大纷纷投靠,更是无从下手。
地广人稀,转圈也毫无意义,除了城邑外乡村基本没有也没人,在战场上会战也就成为唯一的选择。
只不过这四五百里的距离,夏国军队如同爬行一般,每天走完二十里后就安营。
建造司的人跟随出征,沿河补给食物,运送各种铁铲、锄头之类,每天下午太阳还没有落山就开始挖坑、安放鹿砦、掘井、埋锅。
五月十八,侦骑回报距离粟岳的大军还有八十里的距离,随后一场夏雨落下。
夏国军队一连三天一动不动,窝在营地中等待,直到第四天天气彻底转晴,土地上的泥巴都被晒干,这才慢吞吞地向前挪动。
双方的斥候已经提前交战,双方的大军都在做着最后的准备,到五月二十五日,两方的大军相距不过十里的时候,双方似乎心有默契一样,度过了最后一个安稳的夜晚。
仿佛是宿命的轮回,这是一片平原,而旁边三十里有一座巨大的山谷,谷中有泉水四季不绝,名为泉谷,也就是当年华粟同盟缔结之始的决战之地。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洒落,陈健遥望着极远处空旷的草地,附近没有什么土丘之类的制高点,也没有河岔阻隔分割地形,如果打防守反击对夏军并不利。
夏军只有四千多人,对面却有万余,又是这种大平原,可以让对方从容地展开部队,很有可能从侧翼突破形成包围。
陈健略微有些忧心忡忡,这也算是他第一次指挥平原上的大规模野战,之前的胜利要么是人数相近有技术优势,要么是有地形优势,他对自己的野战水准一直不放心。
营地中的士兵们并不知道他们王上的忧虑,如同每日操练时候一样,吃着简单的早饭。
雷火卫的炮兵在检查火药,火枪兵们在领取火绳,检查铅弹,营地中静悄悄的,偶尔传来磨砺兵刃的声音。
斥候们已经派出去了,确保周围三十里之内没有隐藏的伏兵或是援兵。
辰时,斥候们返回,粟岳那边已经有了动作,正在集结士兵准备向前,附近也没有什么伏兵或是援兵,至少三十里之内并没有。
露水已经被太阳晒干,淡紫色的牵牛花舒展开了花瓣,营地中一股炊烟的味道,几处篝火还在燃烧。
士兵们都以为陈健要依靠营寨拒守。
然而陈健看看天色,确信应该是个好天气,于是喊来了传令兵。
“击鼓,出营,营外列阵。”
“姬夏,咱们人少,借助营地拒守,最好等到敌人疲敝再出征反击。阵中有井,水源不断,粮食足够。”
陈健摇摇头道:“别人什么时候打,可不是取决于咱们。万一他们围而不打呢?万一他们等到下雨天再打呢?再说就算打赢了,从营寨中出击还需要时间展开军阵,敌人就跑了。”
“出去打吧,别把胜败盼在敌人按你的办法来。”
身边的营队官或是郎将们不再多说,营地中传来了沉闷的鼓声,各个连队的连队长约束着士兵,按照顺序走到营地之外,快速列阵,检查武器。
各种辎重都留在了营地内,只留下了一千多非野战的辎重辅兵防守。
士兵们四人一列,组成了行军纵队,斥候骑手在前方游走,防止对面的斥候骚扰。
纵队行军的速度比起展开的横队要快的多,但是陈健还不敢在战斗中使用,担心万一遭遇到敌人慌乱之下无法展开队形,从而直接被敌人冲垮。
不过夏国军队的训练严格,对方最有威胁的远程武器也不过是射程百十步的弓箭,因而可以在距离敌人一里左右的时候再展开队形。
…………
两军相距三四里的时候,遥遥看去已经能够看到对方的旗帜和仿佛黑点一样的士兵。
对面略微有些慌乱,在距离四里左右的时候就停下来,准备展开队形。
行军队形一旦遭到敌人的袭击,那将是致命的。
在粟岳看来此时正是这万余大军最为危险的时候,尤其是对面夏军的移动速度极快,而且队伍并没有散乱,担心自己的军队在展开之前就遭到夏军的袭击。
命令传下,弓手前沿布置,骑手们分散在两翼,随时准备抵挡夏军骑兵的冲击。
几个首领祭司围在粟岳身边,看着远处已经减慢了速度的夏国军队,心中微有惊惧。
“都说夏军强盛骄傲,果真如此。我本以为他们会在营地中死守,等我们疲惫之后再行反击,没想到姬夏竟想靠着这三五千人与咱们堂堂正正对战?”
“他们的兵士训练严格,齐行百步尚且不需要停下整队,这正是我们所不及的。咱们需要相距三里就要整队,他们却不急不忙,咱们看似人多,但是主动权却在夏军手中。”
“他们走得快,这便是让人头疼的事。一旦咱们的军阵展开,宽达数里,左右调动混乱不堪速度又慢,可夏军却可以快速支援。走得快而不乱,这三五千人也可当万人用。”
粟汤在榆城学了很久,陈健在确定不能用和平手段解决统一问题后,便不再用各种卑鄙手段毒害他了,于是带着在榆城的所见所闻评价了一番夏国的军队。
在榆城讲过战术,也学过战略,可是讲的那些东西此时却只能用得上战术,却用不上战略。
粟岳也常听儿子说起这些,也知道对面凭借纪律优势可以比他们更慢地展开部队以有所应对,苦笑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在这里与姬夏决战是最好的办法了,姬夏根本不可能去救援北边那些城邑,况且那边能不能击败娥卫夏三城的军队都难说。”
“若是围攻榆城对岸的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