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枪?”
“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叫,姬夏随便起的名字,绝对是枪,切音字我还是认得的,绝不会错。”
“塞火绳?用火药的?”
“嗯嗯,对,用火药的。往里面塞上火药,再把铅做的圆球塞进去,用火绳点了火药后,砰的一声那铅球就飞出来了!”
他手舞足蹈地说道:“你们当时是没看到啊,十五步之外的一块木板啪的一下就打碎了,这要是打在人身上,那还不是一下就打死了?后来姬夏又抓了几头猪,三十步之内只要打在猪身上,猪就半死了。”
四弟弟跟着哥哥兴奋不已,但是二哥却敏锐地觉察到了语句中的问题,问道:“打在身上就死了?那是说还有打不中的时候?三十步……我用弓箭射靶子或许射不中,但是射一头猪总还能射中的吧?”
老三嘿嘿笑道:“那倒是,反正再远一点想要射中就难了,而且一只手擎着,另一只手还得点火绳……后来火门上加了一根快燃的引线,点燃后可以瞄的准点,不过射一次就是慢点。”
“多慢?”
“呃……反正至少够射六七箭的了。很慢,很慢。但是箭可射不穿一些木板或是甲啊,这东西却可以。”
二哥摇头道:“别的城邑或是东夷人也就有些皮甲,而且皮甲还很一般,咱们要能射穿甲的东西做什么?这东西只能射中三四十步的话,咱们要了还真没用。再说了……做一个很麻烦吧?而且还是铜的?不能用铁的?”
老三摊手道:“不能用铁的,铁的容易炸,那就不是枪了,成了捏在手里的铁雷了。做起来的确很麻烦,但是拿起来和弓不一样啊,很小,一只手就能捏住,打的时候冒着白烟,还有火花,打在胳膊上一下就打碎了,还能吓唬人……”
李家老二摇摇头道:“不行,我得和姬夏说声,这东西咱们要了没用。当礼物还行,要是咱们用这东西可不行。有这些铜和这些功夫,咱们可以换粮食弄更多的士兵,打过去就是。再说咱们有弓啊,要这东西做什么?”
三弟弟急忙劝道:“不用了,姬夏说就做这些,作为礼物送出去,咱们也不用这东西。”
老二这才松了口气,点头道:“要只是礼物的话,那就好说了。送其余城邑的礼物,只要好看只要看起来挺吓人的就行。我说呢,这东西这么贵,咱们也未必能用得上。”
“是啊,礼物这东西昂贵着呢,这东西还算好的,最麻烦的就是送给粟岳首领的礼物,那才叫麻烦呢。不过做出来也真好,我都没想过还能这样。只不过要是咱们夏国的士兵人手一个的话,只怕咱们要攒几十年才行。”
“什么礼物?”
“甲!铜甲!能挡住羽箭的铜甲,如果那东西算是甲的话,皮甲简直就是一堆破布。用箭射了几次根本射不穿,这要是黑衣卫人手一件的话,冲进到敌人军阵里,也不用惧怕铜剑穿刺,还不怕羽箭。”
说完后幻想了一下,最终还是摇摇头。
“做起来太麻烦了,我估摸着好像这东西也只是往外卖换粮食牛羊,咱们暂时是不太可能穿上了。姬夏说一斤铜变成这东西就能换来几十斤铜才能换来的东西,如今别的城邑也都开始找铜矿了,以后铜怕是未必能像以前换那么多东西了。”
“得先把小块的铜打成铜片,烧的半软的时候,穿过一块穿了几个孔的大铁板,砸出来一小截。”
“然后用马拉着车,人坐在车上,用铁钳夹住铜丝的头,慢慢往后退着向后拉。一开始拉的粗,等拉完粗的,再塞进稍微细的孔里继续往外拉,一直拉到足够细才行。”
“拉完铜丝,还需要打铁板。把那些熟铁用烧热后用大锤子一点点地打,从铁块打成小片的板……我前些天就是抡大锤的,抡的我胳膊都肿了。一天也打不了多少,麻烦着呢。”
顺手从旁边拔了一根软草,绕在手指上一圈一圈地缠绕好,就像是给手指披上了一层衣服。
“等到铁板打好后,把那些铜丝按我绕草这样的办法绕到一根铁棍上,抽出铁棍来,铜丝就是一圈圈的了。再用铁剪子剪断,全都变成一样长的短粗铜丝了。就像是编渔网一样,再把这些铜丝一圈圈地编织起来,用来披在肩膀上。”
“胸口那地方则是用打的很薄的铁板,用铜丝连在一起,到头来披挂在肩膀上。那些铜丝可以挡住羽箭,而且不会影响肩膀的活动;下面的铁板更是比铜丝要强不少。”
“弄了这么久,这么多人就砸出来一件,沉的很。不过比起被羽箭射中,要是我,我更情愿穿着这东西。”
“你们看着吧,单单是这件铜铁甲,肯定让那些城邑的首领们惊叹不已,说不准都想要一件呢……”
“我估计是这样,要不然姬夏为什么要让那么多人练习抡大锤砸铁?”
第九十八章 绝地天通()
“是不是要做甲,那就不是我们可以猜测的了。至于说甲到底是拿去换粮食牛羊,还是留给我们自己使用,姬夏肯定要召开国人议事会的,会和大家商量的,这是不下于和敌人开战的大事。”
三弟嬉笑道:“换或是卖,其实并不能改变什么。除了咱们夏国,难道还有别的城邑可以冶铁吗?就算可以,就算他们知道了如何制作,又哪里会有那么多人的不用种田来打铁呢?”
“那倒也是。”
不知不觉,这些不算最早的一批夏国人已经有了一些优越感,这种优越感即便在亲族一体的说法下受到了压制,但却总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又说了几句话,远处传来一阵喊声。
“何以!何以!姬夏叫你呢。”
两个弟弟颇为奇怪地看了哥哥一眼,李家二哥笑道:“这是先生给我取的字,因为我总是喜欢问为什么,所以先生就给我起了这么一个字。先生说总比叫李二好听。”
“那倒是。何以总不是阿猫阿狗,何以是个看不到摸不着的东西,这东西总归是比看得见摸得着的要好听。”
弟弟们的夸赞中,李何以看了看远处正在呼喊的那个王下亲卫,没有接弟弟们的话,皱眉道:“应该是出事了,我要立刻过去了。”
站起身,想了想,用最简单的方式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情感,拍了拍两个弟弟的肩膀道:“四,割麦的时候别偷懒;三,打铁的时候好好学。”
再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告别的话来,从怀里摸出来几个铜币递到弟弟的手中,转身便离开了。
拐过了小河边,李何以忍不住问那亲卫道:“出什么事了?”
“姬夏派去南边那些族群的人回来了,带回来很多种子,还带回来一些消息。好像很重要,不止是你们,还有六部的、郎将们、计划统计司的一些人都被召集了。”
“什么事会这么重要?”
李何以虽然喜欢问为什么,但那是在自己想不通的时候才问,所以这个问题就不是为什么会召集的问题,而是召集后会有什么样的大事。
从南边那些族群里弄种子的事他是知道的,也知道姬夏曾经说过那种白色的、仿佛花一样可以织出布的东西,还知道当初姬夏问清楚那些东西是长在树上还是长在草上之后高兴了好一阵。
但如果只是这样,根本不用将六部以及军中的人都召集过去。
如今计划统计司已经逐渐拆分,除了保留了一些归王直辖之外,剩下的都扔到了六部中担任一些小官吏,王又忙着练兵、作坊和打铁的事,尽可能将一些平日可以处理的事物都放权了。
李何以知道,就像是自己四弟弟去帮着割麦这事,只是王下令许可,剩余的就完全交到户部让他们分配哪个农庄去多少人、以及干活时候喝水、吃饭之类的问题。
可见如果只是推广某种种子的事,绝对不会召集整个夏国的高层或是预备的将来的高层一起去商量的。
等他赶到榆城中心的时候,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新建的、宽大的砖石的政厅门前已有四五个人,也是神色忧虑,守卫门口的亲卫们查验了一下让他们进去。
李何以刚刚进去,就听到了一个面色黝黑的族人正在那和姬夏说着什么。他认得这个人,比自己去学堂还早些,最早跟随姬松前往大河诸部游历。
看得出这一路的辛苦,那个人晒得黑乎乎的,身上的衣服很脏,显然是刚刚回来就被叫到这里询问一些事。
因为刚进来,就听到这个人说了几句让李何以听不太懂的话。
“前年那个族群的首领,以私自通天为名惩罚了一个氏族,将氏族首领的眼睛刺瞎,耳朵割掉,将他的亲人贬为奴隶,氏族众人也都沦为奴隶。一年后众多氏族臣服,献上了祭祀用的礼器,盟誓不再私自登天问地。”
李何以听的迷迷糊糊,抬头看了看皱眉思索的姬夏,却没有开口询问。
陈健摆摆手示意众人都先坐下,也让那人不再多说。
就在清晨,一艘船从大野泽的对面回来,带回来的还有陈健派去名为互通有无、实则是去探测消息、带回种子的一批人。
种子的事很顺利,但是又听了这些人说了一些南边族群的一些事后,陈健有些紧张。
如今族群的活动范围只有千余里,千余里之外的事并不能全部知晓,甚至于世界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就不过是百里之遥。
但是就如今这个情况来看,想让自己融入的大河诸部这个族群成为将来这个地区的唯一文明和主导者,就不得不收集千里之外的情况。
大河以南千里之外的那个族群,并不是说在技术上发展的已经超越了夏国,实际上整体的技术水平也就是夏城出现之前的大河诸部的平均水平,铜石并用。
但是那些回来的人的一番话引起了陈健的警觉。
世界是不断变化的,自己族群往前走的时候,其余族群也在往前走。
陈健听到了一个转译过来的、大致意思的词汇,这个词汇证明了南边那个族群已经快要成型。
一个很简单的词汇,绝地天通。
听起来很玄妙的一个词汇,但对于南面那个族群来说,这是影响整个族群的一件大事。
绝地天通,说白了就是断绝了私人或是某个氏族用自己的方式与天地沟通的权利,将神权收归余一人所有,同时以神权为依托和法理做到诸部统一成一个文化族群的事。
换种简单的说法,这就是南方那个族群的一次“宗教”改革,这不亚于弄出了铜与定居,因为以此为依托的是南方族群集权体系的建立。
原始宗教下,神灵是平等的,没有谁比谁高的说法,因为神是以人类社会为依托的想象物,没有一个完整的人类社会就没有一个完整的神系。正如之前草原诸部的土地神与战争神之间的争端一样,无非就是两种生活方式在神权上的争夺。
一开始,氏族首领或是祭司掌握一些历法、农时之类的事,他们是可以沟通天地的人。
随着时代的发展,即便是同一血缘的氏族迫于生活压力开始迁徙,那些掌握了祭祀方法的人成为了新的氏族首领或是祭司,然后用自己的方式将祖先神灵化、发展出诸多不同的神系。
再到铜石并用之后,人们开始定居,但是恶劣的自然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