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后面的大河水面上不断有船只往来,他听说过帆船的名字,却还是第一次见到。看到一艘船逆水而行的时候,忍不住称赞了一句,心中似乎想到了什么却又抓不住。
几个氏族的首领看着远处的夏城营寨,笑道:“听那些人说这个叫姬夏的很有智谋很会打仗,可看来也就这样了。没有趁着我们立足不稳的时候袭击,也放弃了他们夏城战马战车的优势,缩在那里如同乌龟。难道这样就能击败我们吗?要我看,天黑之前便能击破他们。”
穹夕也觉得古怪,如果对方不想和自己打,缩回榆城就好,为什么要出兵到这里呢?如果想和自己打,缩到那里算什么?和自己耗时间?耗到自己粮食吃光退走的时候尾随袭击?真要那样的话也不需要这样啊,他们的斥候有马,查看范围很大,自己要撤军的时候再出征就好。
他还从未见过这样的战争方式,一时间有些不明所以,可也没有轻敌,反倒打起了十二分的小心。
先让军中一些斥候靠近了夏城军寨,随后让会说大河语言的人大声辱骂,只说夏城人如同乌龟不敢应战之类,顺便把几个奴隶的头砍下来试图激怒对方。
可是叫骂了一上午,对面仍旧毫无动静,一切入场,守卫的士兵正常交接。陈健已经把战略意图告诉了每个士兵,对于对方的辱骂士兵们只觉得可笑,这些愚蠢的家伙还不知道很快大军就会进入到空虚的东夷腹地,心中并无遮拦。
等到中午的时候,穹夕终于决定进行一次试探性的攻击,他实在搞不懂对方在干什么,又不敢把所有的军队一次性赌进去。
吃过饭,大军开始缓慢向前移动。穹夕将大军分成六份,一份留守营寨。
三份围住了夏城的军寨,在距离六七百步的地方停下来;另外两份在三军之后,作为机动兵力,也为了防止夏城的骑手或是战车突袭。
他不知道对面有多少骑手,也不清楚战车会冲击哪一边,所以一切小心为上。从他开始打仗开始,就没见过这么古怪的战争方式。
在东夷大军缓步靠近到夏城军寨的时候,在外面守卫的夏城士兵开始后退,这让穹夕感到更加不安。
面对自己的大军,这些夏城人可以有条不紊地撤退到土墙之内,而不是从撤退变为溃散。
以前面对其余的城邑,只要拿下城墙就算是彻底瓦解了防守,因为城墙是城邑的制高点,整个城邑被城墙围成了一个孤城。到时候留下一个缺口,那些溃散的人就会从缺口奔逃,根本无法组织有效的防守。城墙既是制高点,又是连接内外的通路,可这座军寨或是城邑连城墙都没有,这算是怎么回事?
“或许里面根本没有多少夏城军队?他们只是在吓唬咱们?”
有氏族首领提出了这样的想法,穹夕想了想,摇摇头,传令各部严守,同时前出的三部组织三五百人,准备一次试探性的冲击。
对面的城邑注定无法把全部人都展开,全部展开也就意味着防线薄弱,一旦对方选择一点反击,很可能就是全线溃败。他虽然对夏城的战车和骑手不害怕,却不代表他不会考虑到这一点。
同时让斥候散到附近几十里之外,严密观察附近的动静,尤其是侧翼和后方的动静。
外围是有一层土墙阻隔了视线的,弓手开始缓步向前准备压制,矛手随着鼓声缓步向前移动,和弓手保持五十步的距离。
为了应对夏城的战车,穹夕将负责压阵的矛手排列的很紧密,空隙很小而且密度很厚。
东夷最好的弓手手持的都是双弯的反曲角弓,但是制作不易耗时太久,只有一部分人拥有,其余人还再用普通的竹弓。
临阵之时,一般的弓手也就射十几箭,手臂便会酸痛,上等的弓手或能多射一阵,可是羽箭也不是无限的。
现在的问题是对面看不到结阵的夏城人,只能看到土黄色的墙壁或是夯土,东夷弓手很是无奈。
手持短剑手斧之类的士兵被选拔出来,由精锐的勇士带领,在鼓声响起后朝着对面诡异的军寨冲去。
狭窄的地方无法展开,冲击到墙壁附近的时候,从城中飞出了一堆羽箭,散落在那些东夷勇士的头顶,死伤不多,反而激发了他们的血气。
东夷的弓手不敢靠的太近,里面情况不明,一旦对方反击失去矛手保护的弓手就会溃散。
矛手跟进一拥而上更不可能,万一那些人藏在后方,趁着一拥而上阵型散乱的时候冲击就会全线溃败:行军、防守、进攻是不同的阵型,矛手想要抵抗夏城可能的战车冲击就要放弃机动性,而阵型转换的时候是最容易被袭击溃散的,穹夕小心的很,绝不会犯这样的错。
外围的简单墙壁上是留着缺口的,显然有几条道路,嚎叫着冲到土墙附近的东夷人发觉对面根本没有什么防守,领头的便觉得有些不对,便约束众人不可快速分散,结阵缓慢前行。
走了三五十步,又是一面土墙,接着里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哨子声。
从土墙的后面猛然抛出了许多黑色的圆球,足足有几十个,伴随着的还有一股刺鼻的味道。(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 醒悟()
这些人攻打风城的时候闻过这种味道,知道这东西的可怕,慌乱中一堆黑疙瘩在他们的脚下滚动着,随后就是猛烈的爆炸声。
飞溅的铁片或是被炸成两半的铁块带着炙热的温度和极高的速度刺入了这群人只有一层牛皮作为防护的身躯,血迹到处都是。
浓重的黑烟带着巨响和火光,杀伤力或许并不大,可瞬间造成的伤亡造成的震撼还是让这些东夷士兵濒临崩溃。
领头的人被炸死,一枚铁疙瘩就落在他的脚下,这是夏城为了守城用的,装药量很足。
突进来的这一批三百多人只在一瞬间士气跌落到了最低点,受伤的躺在地上嚎叫,没有受伤的耳边全是嗡嗡的回音,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头脑里混沌一片。
有的人转身就像后跑,背后又传来一阵急促的笛声,百名手握长矛的夏城百人队缓慢而坚定地踏着脚步从后面冲击出来,在并不宽阔的分割地上与这群已经损失了一些的东夷人碰撞到了一起。
士兵们就像平日训练一样,将长矛向前攒刺,只需要保持自己和同一排的人平齐,不需要冲锋也不需要跑起来。
就像是赶羊……在这种地形下,面对有组织有阵型的矛手,那些士气已经崩溃的东夷人根本不知道如何抵挡,抱头鼠窜。
矛手也没有追击,伴随着后面的哨子声又退了回去,根本不去管那些断肢死尸。
仅仅是片刻之间,试探进攻的数百余名东夷人就溃散回去,活下来的不足一半。
对面的城邑就像是一头吃人的猛兽,忽然间将这些人全部吞噬掉,低矮的土墙挡住了视线,却挡不住那些重伤未死之人的惨叫,凄厉的声音在旷野中回荡,让人浑身发冷。
几个重伤的东夷人依靠着残存的半条腿或胳膊从土墙中爬出,浑身黢黑,爬到一半的时候就死了。
不安和紧张的气氛在东夷的军阵中回荡,氏族首领们齐齐看着穹夕。
“传令下去,弓手依次后退百步,稳住阵脚,不得慌乱!把几个退回来的人带过来。”
大军开始缓慢地向后移动,负责试探攻击的勇士被叫到了穹夕身前,那几个人已经不再慌乱,可听到鼓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抱住了头。
询问了许久,穹夕这才摇摇头,知道遇到了对手。那些火药武器不算什么,利用地形之便的确发挥优势,但只要冲击混战在一起那武器也就难以使用。
让他烦躁的是那些听鼓而进闻哨而退的戈矛手,据那些逃回来的人说,那些夏城的戈矛手走的很慢,但走起来的时候就像是一堵墙整整齐齐地朝前挪动着,在狭窄的地方根本没办法和他们抗衡。
也有几个有些血气之勇的猛者试图靠自己的本事冲到前面,然而都被长矛扎死,每个人要面对三五支长矛。
穹夕也听那些被俘的夏城人说过之前的几场大战,对夏城的战术也算是略知一二,打的是笨仗,笨的让他觉得可笑的办法,没有太多的谋略。
在平原就是戈矛为阵,骑兵袭扰扰乱敌方阵型让大军脱节或是前出,然后用战车和那些冲击兵抓住机会击破一点。
在穹夕看来夏城的战法简单的可笑,只有一句话:在某个地方以多打少,撕开阵线。
穹夕也明白这种笨办法对军事首领的指挥能力有很大要求,但更重要的就是那些戈矛方阵能否稳住。
他们不是杀人的,只是移动的城墙。可能在战斗分出胜负前,死在戈矛手中的人极少,但如果没有这些戈矛手,那些冲击兵种也就毫无意义,没有人给战车创造战机。
听了那么多的传闻,穹夕本以为这些夏城人的戈矛军阵和自己的相差不多,可就刚才看来绝对比自己的矛手要强。
至少就刚才的情况来看,如果是自己这边的矛手可能就会冲出来,至少也不会让这些人逃走:面临溃散的敌人其实不需要保持军阵,牺牲军阵换速度冲击。但对面的夏城人呆板的可怕,宁可放过也按照哨声退回去,绝不散开。
看着对面悄无声息的城邑,穹夕觉得就像是自己吃过的骨头,里面的骨髓味美引诱人想吃,但有可能把牙崩坏。
如果里面真的只有三千人的话,自己不惜代价也不是冲不进去,问题是这些氏族跟着自己是来掠夺奴隶的,硬碰硬的交锋对于一个才登上首领之位一年的人来说不是最佳选择。
这让穹夕万分不解,这些夏城人到底要干什么?龟缩防守自己很难打进去,可是自己要是不打对面的夏城人也拿自己没办法,他们跑到这里到底要干什么?
思索许久,也想不出问题所在,传令叫人搭建营寨,暂时对峙不攻。
第一个夜晚就在这种诡异的对峙中度过,第二日一早,东夷人用木头和土方也搭建了一座高台,穹夕登上后终于看清了对面的全貌。
里面秩序井然,井井有条,最前面大约有七八百人;中间有一千;最后靠近河岸的地方则是夏城人的主力。
窥探了里面的全貌后,穹夕更觉得扎手。对面的营寨是个标准的半圆形,无论从哪边进攻打到中心地带的距离都差不多。三面围攻,地形崎岖分割,所能展开的部队不多,只能在狭窄的地方和那些可恶的夏城戈矛军阵厮杀。
倘若两面围堵,主攻一面,中心的夏城主力可以从容调配到自己主攻的一面,自己想要调动要走外圆的大弧,而里面的夏城人只需要沿着中心到圆弧的最短距离就能迅速抵达战场。
战场的主动权掌握在他手中,穹夕觉得自己可以打也可以不打,这群夏城人只能死守却不能主动进攻自己。因为地形限制,夏城人也无法展开阵型,无法出击。
但让他烦躁的是在城邑中没有看到夏城最大的优势:骑手和战车。
夏城人如果不傻就不该放弃最大的优势,那些骑手和战车到底在什么地方?
和穹夕一同观察的氏族首领提议道:“要不然就不打他们?继续向北攻打别的城邑?”
穹夕摇头道:“被这群夏城人咬在后面我会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