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陈健带着所有的族人去了上游砍树,不管是细树枝还是将来的椽子都需要准备充足,沿着河放下来。
于是榆钱儿有了第一个疑问。
“为什么不先挖土呢?像上次一样让狼皮哥哥带人去砍树就够了啊。”
陈健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带着人将木头捞上来,一些树枝堆放在河边晾晒着,然后才带人去挖土。
第二天,木头晒干后,陈健带了些人将树枝堆放在山崖石壁上,点着火之后,榆钱儿看着那堆火焰,忽然想通了。
“哥哥,我知道啦。因为木头从河里捞上来是湿的,要晒干了才能烧石头弄碎它。等着晒干的途中,我们可以去挖土。一边是太阳在干活,一边是我们在干活。”
陈健笑着点点头道:“是啊,就是这样。我问你,如果现在给你一堆柴,一个盆,一只没切开的羊,就你一个人,怎么弄才能让这只羊最快煮熟?”
榆钱儿琢磨了一下,说道:“先生火,倒水,然后等着水开的时候切羊。这样最快。”
“很对,盖房子也是一样。只是需要的做的事更多。你今天用炭画出所有可能要做的事,只要你自己能看懂就行,看看一共需要多少步?”
“哦。”
榆钱儿答应了一声,拿着块木炭,跟在陈健后面,始终蹙着眉想着看着听着。
整整三天她都是这样渡过的,按照陈健说的,将所有的步骤都用炭画出了自己知道的符号,看着密密麻麻的一切,自己都吓了一跳。
吃饭、做饭、喝盐水、挖坑、烧石、砍树、夯土、卯榫、割草、晒草、拖泥坯、晒泥坯、引水和泥、割松脂、拔树皮……
她拿着树皮,指着上面的种种符号,一个个地解释给正在那和泥的陈健听。
陈健却又让她想清楚,哪些需要人,哪些是靠太阳的。那些需要太阳帮忙的又需要几天?盖一间屋子需要多少木头?垒出炕和烟囱需要多少泥坯?
榆钱儿又盯着那群夯土的看了一天,数着数字,记在了树皮上。晚上大家都在睡的时候,她就在外面借着月光,数着数目。当然,她还记得哥哥当初说的,想知道月亮多少天圆一次,所以也不会忘记每天睡前画下当天月亮的形状。
清晨,当她再去找陈健的时候,总算得到了哥哥的一句赞许,因为她不但数出来一间屋子需要多少根木头,还数出来前几天砍下的木头能盖多少间屋子。
只是一张一人多高的桦树皮上已经密密麻麻地画满了炭黑色的印记,她的眼睛也熬的红红的。
不过她却很开心,因为哥哥不但笑了,还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她知道哥哥每次很宠溺自己的时候就会这样。
“你看,是不是也不是很难?”
“嗯。”
“明天你带着人在家里拖泥坯,陶模就在那,你算算这些木头盖的屋子,需要多少泥坯垒炕和烟囱,多出来一些万一有晒裂的。去吧,好好想想,带上弟弟妹妹让他们明天帮着你数。”
第二天早晨,榆钱儿果然没有看到哥哥,老祖母和一些老人也不在,还有狼皮哥哥和一些人也不见啦。
问了族人才知道他们早晨早早就走了,榆钱儿这才慌乱起来。今天是哥哥让自己真正管这些事,可千万不要出差错。
她心里咚咚直跳,觉得自己就像是那几只离开了妈妈的小狼崽刚被抓来的时候。
要数泥坯的数量,要做饭,还不能让族人吃不饱,还要提前叫人煮水……她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让乱跳的心平静下来,咬着牙想到:“我要好好的,要让哥哥知道我已经长大啦!”
族人们嘻嘻哈哈地看着她,逗弄着自己的小外甥女儿,以为她会哭鼻子,然而却没听到眼泪,倒是看着她扁着嘴握着小拳头,带着大家去了河边,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族人们开始和泥的时候,陈健也带着两族的老人和一些不能干重体力劳动的女人到了河的上游。
那里的一片丘陵上很多杏树,到了采摘的时候了。
陈健想喊个口号,诸如吃二十天鱼,盖四十间屋之类的,只是这几天族人们吃鱼实在是吃腻了。
人太多,做饭就不可能那么精细。今天清水煮鱼,明天鱼煮清水,都吃腻了,良好的后勤是工作进度的保证,正好换换口味。
他也需要这些杏子中的营养和糖分,提前做一些实验和准备。另外随着各种果子的成熟,也该让族人多出一种调味品了。
而且杏仁在冬天当食物,那是极好的。里面的少量******,拿水泡下针针的没什么问题。
野生的果树坚果,都分大小年的,它们的营养不足以支撑他们一年生一次娃,只能三年一小胎,五年一大胎。今年是个大年,杏子极多,各色野果榛子橡子之类也不少,是个好年景。
老祖母带着人在这里摘杏子,放进柳条筐中,这些人都是摘果子的好手,耐得住这种重复性的劳动。
陈健带着狼皮等人去了更远的地方,仔细寻找着野猪鹿群之类的蹄子印。这些动物走得路线都是固定的,它们也有自己的路。
找好地方,陈健便带着这二十多个男人挖坑,坑一定不能太大,因为不论是狍子还是羊,都是攀岩的好手,将近九十度的陡坡来去自如,稍微给一点助跑距离就能蹦出来。
狼皮前几天带着人挖了不少坑,然而毛都没留下一个,于是陈健今天来告诉他们该怎么挖。
不是为了吃,而是为了养,现在那些反刍动物已经不需要喝奶了,正是能养活的时候。
二十几个人挖了一上午,挖了一个坑,这还不够,还需要盖上一张网。
网没有现成的,就得用绳子编。把绳子切成两三米长的一段,找了两棵树拉起一根长绳,剩下的绳子都打个活结穿到长绳上排好。
编网,简单的理解就是一排人,手拉手,脚拉脚。为了省时间,陈健编的网眼足有拳头大小,反正也不是鱼不用担心跑了。
洞口上覆盖上一层树枝草叶,将网也放在上面,坑里面有根木头,网的一端拴在木头上。
这样有动物掉进去后,蹄子会陷在网里,缠在身上,想要往外跳就不会那么容易。
尤其不会像吊命套那样造成巨大的伤害,弄些残疾回去当大爷养着,交配的时候还得人用手帮着推。
等布置完这一切,狼皮摸了摸边缘,奇道:“这就完了?和我弄得就多了一堆绳子啊。”
陈健随便折了根木棍道:“这个和你用的弓,也只少了根绳子。我跟你说,你别老琢磨着见到东西就射,弄活的,听到没有?我要活的!”
“知道了,可是咱先说好了啊,这网我可不编,你去找女人编去。”
他痛苦地伸出短粗而又结实的手指,刚才打网结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第三十四章 吹()
几天后,狼皮终于带回了两只活物,那天他带回来的是一只狍子,一只大公猪,都是活的。
然而在陈健看来这两只东西和死了的没有任何区别。狍子胆小怕人,根本不能驯化,想要养他们要准备三米高的栅栏,发情的时候在众目睽睽之下很难行那肮脏之事,不像公羊泰迪一样无所不趴。那头大公猪也是极为野性,放进猪圈里可能会把小猪崽啃死,所以只能杀掉。
傍晚男人照例是在河边练习排队,等篝火升起的时候,族人们把猪杀了,陈健琢磨着想要猪皮做个鼓。
鼓是军乐之器,也是人类最早的乐器之一。《尚书》中曾说,土鼓、蒉桴、苇瀹,伊耆氏之乐也。土做的鼓,草叶子团成的鼓槌,弄出的这个伊耆氏之乐,是为了祭天求风调雨顺。大约是因为鼓声如雷,上苍能够听得到。
陈健没指望上苍能听到,但求将来打仗的时候族人能听得到就行。
这本来是件很严肃的事,但接下来发生的的故事,让族人们印象深刻,并且学会了一个新词,一个不是陈健创造的词语。
当时猪已经被杀了,接了一大盆的猪血,旁边的大陶盆烧着开水准备褪毛。
几个小孩围着火堆在那踢陈健给他们做的毽子,小一些的在玩老鹰抓小鹅,小狼崽围着死猪打转儿,想要分点肉吃。
因为想做皮鼓,所以陈健找了根细长的尖木头从猪的后腿扎进去,一直扎到内脏腹腔,抽出木棍后用嘴往里面吹气。
这样能把猪吹得鼓起来,方便刮毛,皮会十分光滑,光滑的皮才能用来做鼓,声音会更响。
然而可能是因为这头猪个头稍微大了点,也可能是因为他的手法太粗糙,自己鼓着腮帮子吹了半天,累的腮帮子疼,也没鼓起来多少。
族人们都尝试了下,结果只有狼皮能吹动。使劲儿吹了一阵后,猪的身体立刻膨大了不少。
叫好声中,狼皮更是来劲儿,吹完了之后坐在那呼呼地喘息,两眼发黑却很是自豪。
大家一看如此卖力就夸了他两句,因为他当时有点缺氧,所以只是淡淡一笑。
结果等他缓过来后,指着屋子喊道:“别说是这头小猪了,就算是屋子那么大的我也能吹起来!”
两族的人愣了片刻,尤其是石姓族人想到狼皮在山顶聚会时说什么射下来一只屋子大小的鹰隼,配合此情此景,全都笑了起来。
“吹!使劲吹!”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大家都笑的肚子疼,顿觉吹这个词真的实在太贴切了。
陈健更是笑的躺在地上了,心说如今幸好没有牛,要不然他肯定会指着牛说那个也能吹起来,要是恰好还是个母牛,这词就算是完整了。
狼皮被人笑的有些讪讪,低着头蹲在陈健这帮着刮猪毛。这猪被热水一熏,味道极为难闻。公猪不阉味道腥臊,然而阉割也是门技术,陈健不会,这就得交由后来人了。
看着狼皮在那刮毛,又想到之前狼皮吹嘘的射雕往事,陈健忽然问道:“哥,你最近见到特别大的鸟了吗?别吹啊,说实话。”
狼皮刚想要手脚并用比量一下,一听这话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道:“有大鹰,还在河边芦苇塘里见过几只大鸟,腿特别长。”
“那你弄几只呗。”
狼皮本来就想着射那些水鸟,可惜陈健不让,一听这话便问:“要多少?”
“十几只吧,腿越长越好,翅膀越大越好,好不好吃不用管。”
“行,我可不是吹,前几天见过一只鸟,腿有这么长,不信你可以去问他们。”
众人都笑,狼皮更不好意思,陈健为了给他解围道:“来几个人,咱把猪破开。”
要干正事,族人们这才不再嬉笑,来了几个人先把猪皮剥了下来,破开内脏。女人们跑到远处的溪边清理肠子,在附近味道太大。
陈健把尿泡留了下来,在狼皮身边用力吹了几口气吹大,族人们又都笑了起来,狼皮自己也乐了。
孩子们都围过来,看着这个吹大的尿泡,觉得很好玩,想要要来玩但是陈健没给。
前几天拖泥坯,这些孩子数的没错,陈健算了下不断够用还预留出了几百块。数量太多,榆钱儿用了一大堆小木棍,每一根木棍代替一间屋子分开数,用这种办法数出来了超过千这个数字的泥坯。
在陈健看来是幼稚的,但在这个时代却是闪烁着光芒的,这就是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