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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是满脑子狂热的符号,分割开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欲望,这种补偿不止针对这里的士兵,更针对其余的工匠和普通国人。
一番犹豫后,决定正常轮转回夏城的士兵有三十人,剩余的七十人都决定留下来至少三年。
一天后一直在粟城清点仓廪的榆钱儿回到了山岬岛,不等歇息,陈健又让她准备一下回到夏城。
“马上就要秋种了,我将玉牌交给你,今年由你以司货的身份替我主持秋种的祭祀,明年再回来。让其余的人主持我不放心,他们也不能够服众,你回到夏城后可以决断一切事物。”
“除此之外,将夏城学堂里第一批认得些许字的孩子分出一半,派遣到这里。包括所有被推举的贤名之人、学堂考核通过的,有资格担当官员但却暂时没有空缺官职的族人,全都送到这里。立下规矩,必须要在这里做满三年,才有资格成为正式的官员,这是最后的考核。不想来的可以直接放弃资格。”
“还有,将夏城的工匠、泥瓦匠、木工、冶炼工分出一部分来这里,按照平日积累的功勋,来到这里每个月分发的财货加一半,三年轮转一次。”
陈健低头算了一下,这里有八千自由的奴隶,按照一带二十的比例,至少需要四百人,加上管理层,一共大约需要六百人才能有效地运转。
定下了一个数量,榆钱儿记了下来,陈健最后嘱咐道:“还有,征集国人的财货粮食,去卫城购买奴隶加大青铜的冶炼和火药的制作,再起几个铜炉,再分出一部分奴隶劳作。征集国人的财货由公产在六年内还清,六年后多还两成或是每年榆城作坊公产收入一百份中的三份均分。”
“此外再多发几百万斤粮食的陶贝铜贝,以征集国人的财货作为兑换准备,征集了多少就铸造多少,加大和卫城娥城的交易。告诉卫河娥钺,准备他们要训练的新军来大野泽。”
“让白马带着人北出阳关,早草原上建立坊市,以粮食、盐、陶等交换草原诸部的马,但是皮甲、青铜、火药严禁交换,任何交换的人通通绞死,不论是谁。”
“让他继续挑唆草原诸部的争斗,帮助弱的攻打强的,不管是交换、抢夺、屠戮,任何办法随他用。他不是想要建立功勋吗?告诉他,男人最大的功勋就是分封,西边他的封地太小了,配不上他的心。如果他能在明年冬天之前弄到一千五百匹马,每年保证有四百匹马的收获,我会和议事会商量,阳关以北,尽是他的封地。”
榆钱儿知道哥哥从不轻易封下如此大的城邑,知道这件事绝不是小事,念叨着这样的数目牢记下来,心中想着夏城的那些财货数目,盘算了一番,倒也不是很难。
夏城的财富很多集中在国人手中,强行征集国人不会同意,但是有偿征集以陈健的名望和信誉绝无问题,只是有个问题。
“哥,征集粮食什么的,今年不好做。你说偿还大家肯定信,但是如今西边有了狼皮做样子,很多人都盼着将自己的财货变为农具武器,以征讨更多的土地抓回更多的奴隶,扩大自己的封地。”
“他们战功多,土地奴隶也多,粮食也就更多,普通国人能凑出一小半,大部分还得靠他们。可是他们未必愿意六年后再偿还,有这六年他们可以抢占数倍的土地财货。”
陈健看了看自己的小妹妹,此时终于学会了思考人心了,笑道:“你说得对啊,不过我让狼皮总管封地的事,作为宗族伯兄,你先和他说。告诉他,他的土地在东边,别和那些外姓的人一样看的短浅,让他牵头,先说动大家,以为了城邑的大义压迫其余的封主。”
“再者,我说了封地内一点作坊不能建,就是为了管住他们。告诉那些人,六年内多缴纳的人可以优先交换兵器甲胄之类,不缴纳的人则要被排在后面,你是司货,掌管着夏城的作坊,想治一治这群只有人没有作坊做依靠的人还不简单?狼皮管着西边最多的私兵和最大的封地,你按我说的告诉他,他会站在你一边的。有兵,有坊市,虽是自愿,谁敢不缴?”
说完后,陈健摘下掌管军权的一半玉珏,叫人拿来一截丝绢,写上了一些榆钱儿也看不懂的符号,最后卷好丝绢,用蜂蜡封住后趁热将扳指印在了上面,装进一个木匣中,交到榆钱儿的手中。
“你在夏城的这段时间,新军归你调遣。我留在这,尽快把你的封地建出来,等你明年再来的时候就不一样啦。去吧,趁着秋风未起赶回去,秋种的祭祀不能耽误了。”(未完待续。)
第七十七章 粟夏有限主权体系(九)()
送走了榆钱儿,陈健考察了一番山岬岛对面的土地,沿着几条支流选定了几个将来的村社农庄位置,过段时间筛选出适合做工的人后,就将那些不适合的分成大大小小的农庄,以打破小农的方式管理,便于推广牛耕马耕垄作技术。
烧砖的工作继续进行,第一批红砖出窑后,红鱼便带着人按照他说的开始建造一面宽大的砖墙,仿佛一面屏风,在码头上就能看到。
等到巨大的学习两个字刷上去的时候,陈健则窝到了一间木屋中,再不管山岬岛的事。
木屋中,几个人正在用大锛刨着木头片,用火烤干,六七个女人小心翼翼地将木头片的上端削出一个缺口,用烧红的铜钻出一个小孔。
将细细的麻绳和皮子穿过小孔,一尺长半寸宽的木头片一个个地连接起来,最后卷在了一起。
哗啦啦的木片声让陈健遐想连篇,这是这个世界的第一本书,此时还是无字的,白花花的一片,堆积了半间屋子。
陈健拿出毛笔,叫人弄好了松油墨,有些颤抖地提起笔,知道此时自己正在创造一件可以流传千古的事——文化圈或是整个未知世界的第一卷书。
因为夏城的文字从一开始就是用木炭写在墙上的而非印在青铜上的,所以没有那么多适合刀刻的尖锐,简化后的字不算太难写,大多都是些简化的象形和少量的会意。
提起笔压住心中的激动,平息了半晌,陈健抬手写下了几行字。
“一去二三里,山村四五家,孩童六七个,八九十枝花。”
“秋来、麦黄、白露。雁南飞。或人,或一。”
“怀子时节,种葫种豆;白露早、寒露迟、秋分种麦正当时。早霞雨、晚霞晴……”
“早晨,太阳在东,影子在西。傍晚,太阳在西,影子在东。”
…………
他一共写了七八首的样子,尽可能地符合这个时代的韵,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文,却蕴含了很多东西,这是他从几年前就开始琢磨的,那时候红鱼还是一个敌对氏族的女祭司呢,这么多年后总算可以用得上了。
第一篇中,有一到十的数,在当初确定文字读音的时候,陈健有意地将最常见的字只取声母韵母,作为日后的反切音以便提高识字量。
包括读作姬的麦,读作特的铁,用了三五年时间小心翼翼地凑够了他知道的将来每个人日常都会常见的东西。
前世的蒙童读物是天地玄黄,不是不好,而是不适应这个时代,也不适合大规模推广,虽然字里行间中的优美让人心醉,却不是下里巴人。
他抄袭的第一篇简单的可笑,可是没有一个重复的字,每一个都是他之前就选定的声韵字。
牢记住第一篇,至少族人们会认得十个数,知道夏城的计量单位是里,一里长一步宽的土地是一亩,以及一步宽是两个垄沟的宽度。
而且也推广了夏城的语法——量词,一枝花,不是一头花,也不是一花。
写完第一篇,陈健在另一卷木简上写了第一篇的注释,从里引导出的度量衡制度、从一枝花引导出的量词语法,以及大量的课后练习题。
写了一上午,只把第一篇的注释写完,最后在后面写了一个“十五天”的字样,意思是十五天之内叫人认得这十个字,不算太难。
至于第二篇,则是启发人们的思考:秋天和大雁南飞的联系,同时引出白露这个节气。
第二篇的备注中,有春夏秋冬的解释,有夏城的各个节气,有四季轮转的种种表象。
在第二篇的后面注了一个“十五天”之后,再由第二篇引出第三篇的各种农业用语,再一次深化节气的划分,同时引入历法的概念。
作为第二篇的延续,第三篇仍旧是以观察性去认知世界的角度来启发学习者,相信学过这几篇的人肯定会去观察早霞晚霞与晴雨的联系。
科学的产生,本就是从观察开始,由观察找出规律,并且这个规律符合所有的观察,这种描述性的科学观足够支撑到科学与哲学的统一之前,在有第二个人可以听懂《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之前已经足够。
第四篇依旧是延续第三篇,引出东南西北的概念和太阳与东南西北的关系,以此为基础升华到大河诸部的光明崇拜和花与华的联系。
剩下的也都和这四篇差不多,一共八篇文章,可笑而幼稚,少了几分文人的风流,多了几分下层人的简陋,没有微言大义,只有潦草简短。
陈健写完后数了数,确定最简单的声韵母词已经在前六篇里写出来了,第七篇开始有了最简单的切音读字,每一个学完前六篇不认得的字在第七和第八篇中都有注音。
这八篇文章学完的全部时间是半年,其中最后两篇需要耗费两个月的时间,主要是联系切音拼字,弄清楚音和字之间的区别和联系,多出来的几个常见的偏旁部首作为第一批偏旁字,让学习的人知道偏旁和实物之间的联系。
语文之外还有三门课,其中简单的加减法数学和语文同步,是所有学习的人都必须要学的。另外两门课则是劳动和军事训练,主要是为了即将送到这里学习的各个氏族的亲贵子弟。
上午是语文数学,下午是劳动军事训练,从夏城继承来的考试制度也将严格地执行:半年后要求所有的贵族子弟认识所有的声韵母字,能够靠切音拼出不认得的字,能够计算一百以内加减法。
至于那些自由的奴隶,陈健暂时不会强制他们学习,因为他养不起这么多脱产的学生,但是他会在夜晚讲学,所有非奴隶身份的人都可以来听讲,并利用这种自发行为在半年后以物质奖励和身份奖励刺激这种学习氛围,甚至可以用认得五十个字可以每天多领半斤粟米的方式。
熬了三天写完了这些教材的模板,陈健拿着第一卷木简找来了夏城几个学堂里学过一两年的年轻人,比如姬柏。
姬柏学字的时候用的是陶板和滑石木棍,从未见过木简成书,翻开之后吓得双手捧着,生怕这东西掉在地上。
“认得吗?”
“认得啊。”
“念。”
“一去二三……”
一连念了几篇,陈健又问道:“明白是什么意思?”
“当然明白啊。”
“一去二三里的里,是怎么来的?”
“一千步长是一里。”
“那一亩和一里什么关系?”
“一步宽一里长,就是一亩。”
“一步是多长?”
姬柏楞了片刻,挠挠头后恍然大悟,从身上解下包头巾道:“夏城有规矩,士兵的包头巾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