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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领专用的、夏城赠送的马车不断在城门进出接待那些附近城邑的首领,车轮上不仅仅是安逸,更多的代表着一种与众不同的威严。
两个参与征讨的粟城士兵从东边回来的时候,粟岳刚刚去城外迎接了一位首领,在马车上看到了返回的两名士兵,心中焦急地想要知道结果,却仍旧忍住保持了气度和礼节,完成接待后匆忙地回到了屋子,两名士兵已经休息够了。
“胜了?”
他直截了当地问出了最想知道的事,看到两名士兵点头后,这才遏制不住地叫了一声,大为兴奋。
既然知道了结果,剩下的也就不急,叫人准备了酒菜,让两名族人慢慢诉说。
当听到炸城的时候,粟岳的面容严峻起来,第一次插问道:“慢些说,那城门真的被炸开了?”
“真的,我亲眼所见,轰的一声木头就被炸碎了,守在上面的人也都被炸死了,姬夏带着夏城人冲进去的时候,根本没有几个人抵抗。粟汤还说以后再也不用围城,那些据城而守的城邑再也不能拖住我们数月了。”
“你们死了多少人?”
“没有多少,只有些受伤的。”
士兵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等我们从那声惊雷中醒来的时候,姬夏已经带着夏城士兵冲进去了。他们大概这东西见多了,也就没当回事。”
粟岳听着士兵的形容,想象着数百斤火药爆炸的场面,暗暗心惊,又问道:“夏城的军阵……真如粟禾所言,难以抵挡?”
“这一次出征没有战马战车,又是攻城,与粟禾所见的平地冲阵不同。不过夏城的士兵的确很厉害,他们五个人都是相熟的,我听说他们平日不需劳作,每天都要苦训,一个个都很强壮。”
士兵想了一下,最后形容道:“在攻城前列阵向前的时候,他们可以四十步一整队,而且四十步的时候阵型未乱。各种我们听不懂的哨子声、鼓声他们都能听得懂,进退有据,这个咱们确实比不过。而且他们的弓手可以在百步之外抛射城墙,十箭能有五箭落在城墙上。”
粟岳静默半晌,疑惑道:“四十步一整队……队形尚能不乱,竟然真有这样的士兵?”
见两人都颇为折服地点头,粟岳也终于信了,叹口气道:“粟禾说的果然不错,在平地之上,即便夏城没有火药、战车、骑手,那些士兵也足以以一敌三。”
“他冬季会盟时讲的那些,我也听过一些,他说要在大野泽筑城,教授各族各城,训练兵士,如果真能如现在的夏城士兵……不用全部,哪怕是一半,能做到二十步一整队,能做到冲击的时候先慢后快不惧羽箭,撤退时能够交替呼应,那东夷北狄便有数万,又有什么可怕?”
“我本以为夏城获胜,不过是靠了火药战车,如今看来绝非如此,绝非如此啊!”
他心里盘算了一下,如果姬夏真是那种一心想要氏族联合不起争端的人,真的将这训练兵士的办法传授出来,自己城中能有三千这样的士兵,任何城邑都难以抵挡。
更可怕的是有了火药,自己可以在两个月之内攻下一座城邑,而不是如同以前那样围城许久导致敌方的盟军前来,决定城邑存亡的最终还是野地决战,出征的人数可以更少,也可以更快结束战斗稳定军心。
“三千!三千!给我三千这样的士兵,什么都够了!”
内心期待如火,却根本不知道陈健为了训练这些士兵花了多少代价,不要说三千,就算一千,夏城都难以承受以致破产。
原本对于陈健说要教授众人的事并不关心,此时却忍不住问道:“你们和姬夏同行,可听他说起过将来要帮着亲族训练的事?”
“说过,粟汤也问过。姬夏说他已经开始在大野泽筑城了,冬天的时候或许就能有个雏形,到时候各个城邑亲族要选派有姓聪颖的亲贵年轻人去学,三年小成,回去后一传十,十传百,十年内让各个亲族都能有这样的士兵。火药作坊之类的也会在大野泽建立,只要各个亲族信守盟誓,可以随便交换,也会教会各族如何使用,甚至可以帮着各族训练投掷火药的士兵,但是平日的吃穿都要各个氏族自己出。”
粟岳连连点头道:“当然要自己出,不但自己出,还要多给一些感谢姬夏。他真是这么说的?”
“是,一点没错,粟汤还说到时候他也要去。”
粟岳嗯了一声,心中已有计较,这些东西按说都是各个氏族首领的不传之秘,只会传给自己的儿女绝不会透露给外人。陈健这个人他觉得自己看不透,当初也劝过他不要将这些东西传给劳力者,那时候只当陈健是个孩子,有些不懂其中的缘故。
可如今从陈健抓住机会干涉他城的时候,粟岳便知道是自己想得少了,他搞不懂陈健到底为什么会把这些东西传出来,不过粟城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一旦大野泽的城邑建立,新的军队训练方法粟城肯定是要派人去的,但是派人的时候就不可能是普通的人,而是要选派自己家族的年轻人、支持自己的年轻人、城邑中的亲贵和富庶家庭的子女。
这些年轻人将来都会成为新的军事贵族,垄断住训练士兵的方法,等到陈健老去后再不会有人公开传授,这样便可万世万年。
而且趁着陈健现在说话还算话的时候,一定要大量地交换火药,越多越好。他觉得陈健并不是之前自己想的那样幼稚,所以不用想如何配置火药自己的人是绝不可能知道的。
将来一旦和夏城有了战争,那时候火药来源就会断绝,自己现在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到夏城的地方,只有提前准备。
片刻间他心头已经拟定了几个前往大野泽学习的人选,基本都是家族内的年轻人,这些人将来将构成粟汤身边的支柱基石,如果还能学到夏城种植、冶炼、营商之类的办法,那么自己儿子的位置就算是彻底稳固下来。
甚至,还可以以此作为利益交换,以确保达成陈健出征前和自己商量过的目的,让这个同盟变得名副其实,让自己这个盟首变得名副其实!
想到这,他兴奋地说道:“你们立刻出去,大声宣布这个消息,就说姬夏带了只带了一百人攻下了城邑!将你们见到的火药炸城、军阵冲杀的事,都说出来,立刻去告诉那几个已在城中等待的亲族首领!快!快!”
一名士兵起身的时候,另一名士兵严肃地说道:“首领,粟汤还有些话让我传给你,并说这才是最重要的,而且只有您可以听到。”
粟岳一怔,知道自己儿子虽然年轻却分得清轻重,挥手让那名士兵先行出去,遣散了屋内的奴仆。(未完待续。)
第七十二章 粟夏有限主权体系(四)()
先离开的士兵不知道只有首领才应该知道的事是什么,自己也不想去打听,传完消息后几天,首领就传出了一个奇怪的命令。
粟城的很多奴隶被驱使着将城外三里之内的树木全都砍伐烧掉,又在城墙外挖掘水渠,原本平整的城外土地被堆放了许多的大石头,只留下四周城门的道路。
城门外也被加固,建立起一座外城围住了城门,城门附近的城墙也开始堆积土方,弄出一些仿佛狗牙一样伸出的地方,似乎是为了便于从侧面攻击那些靠近城墙的可能敌人。
似乎一夜之间,原本坚固无比数代人经营的城邑已经岌岌可危,士兵看着这样的变化,大咧咧地想到:“如果那座城邑也是这样的话,夏城人的火药就不会那么容易炸开城门了。这些乱石阻挡了盾车推进、伸出的城墙可以侧面攻击他们,围住城门的小城就算被炸开也不会直接攻入城内。不过东夷人并没有火药,首领为什么要修筑这些东西呢?”
心中有惑,却不影响他做自己该做的事,六七天的时间,粟城人眼看着水渠穿引乱石铺地,却没有将这件事作为平日首先的谈资,因为还有一件更有传奇色彩和更被人称道的事。
“姬夏带着一百多人攻下了一座城邑!”
那座城邑或许没有粟城坚固,那里的族人或许没有粟城悍勇,可那毕竟是一座城邑啊,不是木篱笆围着的村落!
粟城的很多人随着首领出征过,也围困过城邑,面临城墙的威胁每个人都束手无策,只有围困一途。
因为经历过,所以才明白这条消息的传奇,街头巷尾田间河边,处处都在讨论着这件事,惊奇中带着几分理所当然:夏城人的故事可是不少,听得多了,如今这种事发生在夏城人身上,自己虽然震惊,却也不是不能接受。
陈健之前让人讲的故事、演的戏剧、说的传说,终于第一次有了收获的果子,于这件事交织在一起,让夏城的很多他们所不认同的事都变成了疑惑:到底是夏城人错了?还是自己错了?以前听人说一百人攻下城邑,自己决然不信,可如今这事就在眼前……或许,夏城人说的那些自己认为错的事,其实是对的?
借着这件事,很多陈健说过的、被人当做是笑话的话重新被人记忆起来,连着这件事一同思索讨论,终于有人问出了如果是对的,那么为什么呢?
然而夏城人还在归来的路上,没有人可以给他们解答。
与国人的兴奋不同,来到粟城的几位首领们却在知道这件事后,生出了几分警觉,粟岳看似是在替陈健宣扬名声,实际上却是在故意营造这种引人警惕的态度。
他们被邀请来的理由是那座城邑的首领犯了大错,按照以往的惯例,总要需要各个城邑的人商量一下,然后几个与粟城亲近的城邑一同出兵征讨,可这一次他们没有想到从自己得到消息前来到这场时间结束会如此之快。
带着浓重的不安,几位首领一同去拜访粟岳,安坐之后,有人便迫不及待地问道:“粟岳首领,那些传言是真的?姬夏真的只带了百人便攻下了城邑?”
粟岳点点头道:“是真的,绝非传言,如今他们正在回来的路上。哎……我本意是让姬夏去质问那人,却不想那人竟然杀戮同族制造血仇,妄图安在姬夏身上。姬夏这人你们也知道,哪里容得下这些,既然对方不开城门商议,还以弓射姬夏,他也只好以火药炸开城门,冲杀进去。我让汤带了二百勇士随行,可是等他们冲杀的时候,姬夏已经将那人活捉。入城之后秋毫无犯,城邑众人欢喜无限,这真是祖先庇护啊。”
几个首领对视了一眼,心中泛起了惊涛,百人破城,难不成夏城的兵士真的悍勇到这种程度?
粟岳叹了口气道:“我知道这事的时候,心中的惊讶不比你们少,我也是没有想到夏城族人悍勇如斯。也幸好姬夏为人敬重祖先,去岁会盟之时没有和那些人一样,更得祖先庇护他不是夷狄之人,否则……否则只怕祖先安息之地我们也难以保存啊。”
环顾一圈,这些先来的首领都是粟城附近受其控制影响的城邑,也算是这个同盟的基本核心,于是起身叫人离开,只留下这几位首领。
“姬夏此人我是信得过的,他敬重祖先,信守承诺,又不藏私,威名公正,纵然夏城悍勇,那也是亲族之力,谁也不会嫌弃自己的弟弟勇武,你们倒不必害怕。”
“只是人有生老病死,祸福相依,姬夏所为窃取天道,我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