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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道一样,可一个幻景如梦,这一个却地动山摇,比之那天要震撼的多。
首领们面面相觑,但是草河沿岸的几个氏族都见过,并没有太多震惊,只是闻着空气中的味道略微摇头。
娥钺卫河等人也在城中,粟岳便问道:“钺,这就是夏城那种宛如雷电的武器?姬夏所说的发火之药?”
“是。”
“竟然有这样的威力?”
“人力有穷尽,这发火之药却无穷无尽。夏城曾有人说,要是有一座山那么多的发火之药,便是山岳也能炸平,只在能做多少。”
几个首领看着被炸碎的残垣断壁啧啧惊奇,问道:“姬夏怎么没有将这火药给我们观看?我也曾听人说过,可是说的时候未免夸大,有说天降紫火的,有说万雷劈落的……我们也只当是众人瞎说。”
草河沿岸的几个首领心中有些不安,他们是不希望火药外传的,尤其在陈健答应帮着他们训练军队以及可以换火药之后,陈健也大约因为这个原因没有在粟城展示,他们都很感激。
可这番话问出来,他们又不好将责任全推在陈健身上,一时语塞之际,跟随在娥钺身边的数九主动站出来,和众人致歉后道:“那时候姬夏也曾说过,这些东西都是祖先指引他去做的,是属于信奉同一个先祖的亲族的,如果有机会他会让所有的亲族都掌握。”
“但女子觉得,就算会盟成功,氏族征战仍然不可避免,若是这发火之药传出,会让不和的氏族之间流血更多。临行之际,我去拜访了姬夏,便将自己的担忧告知了姬夏,他闻言后久久不语,大约也是担心这个吧。”
几个首领一听,怒道:“九儿,你母亲当年何等睿智,你的聪慧也在很多氏族中流传,如今怎么这样愚钝?发火之药可以杀人,难道石刀木镞就不能杀人了?杀人的是持着羽箭石斧的人,不是木镞石斧!”
娥钺悄悄看了妻子一眼,心中称赞妻子的急智和担当,数九低头道:“女子知错了,只是看多了流血,心中害怕罢了。二十年前氏族迁徙之初,兄弟厮杀,姊妹相残,若是这一次会盟成功还好,要是不能成,又有了这发火之药,我与娥钺便带着族人在草河再不回来了,只求死后让儿女将我俩的尸身运回从小生活的故地就是。”
说完深吸一口气,眼圈中已经酝酿下了眼泪,众人只道她回忆起多年前的旧事,便也没有多想是草河诸部和陈健达成了协议的事,又不能责怪这个女人,只好作罢,只在心中想着如今的女人总见不得血,比之当年的那些女人可差得远,便是数九的母亲当年也是个杀伐果断的人物,大约是如今日子过得好了,早忘了当年的艰辛苦痛。
数九独自抗下了这些责任,又不断地用眼泪让众人回忆起氏族分开后的种种厮杀,终于将这一幕掀开。
听说过没见过的可怕事物此时变为了现实,即便那些不怎么喜欢夏城或者认为陈健有些不敬重天地而反感的人,夏城又一次成为了众人讨论的焦点。
而此时此刻,距离商议会盟的最后时间,只剩下了几天,如何对待夏城成为众人会盟时绕不过去的一个问题。
因为除了火药的传说,夏城还有很多听起来很厉害但很多人并不相信的东西,既然这个是真的,那么别的会是假的吗?哪些是传说?哪些是真实?
“姬夏去哪里了?”
“和人出去射猎去了,据说要去看看大河。”
“那就快让他回来,谁知道这屋里会不会再炸?快去,沿着大河一带的村落去找!”(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诱惑()
策马返回粟城,火已经熄灭,但屋子外围仿佛有一道无形的禁咒,外面你的人圈成一圈不敢靠近。
“姬夏……这……这是怎么回事?”
陈健致歉道:“定是出门之前忘记覆灭了炭火,导致发火之药爆炸。幸好火药不多,否则定有损伤,那我可就要对那些被炸死的人羞愧一生了。”
说完似乎心有余悸地看了看隔着街道的另一处房屋,众人随着他的目光看去,一个个也都心惊不已,看样子这东西竟是能把数十步之外的地方都炸成这个样子?
灰黑的墙壁、崩裂的石块,这些近在咫尺的东西让人不得不相信火药的威力,一个个心中都有计较。
这东西最好自己氏族也能得到,如果得不到,那么也不能让其余的氏族得到。如果夏城不同意的话,就会排挤夏城不准他们盟誓,作为会盟之外的蛮夷那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只是这东西威力虽大,怎么看着却这么危险?
好半天,才有人问道:“姬夏,这发火之药难道如此危险?”
陈健点头道:“如火一般,可以炙烤食物取出温暖,但也容易烧灰房屋烫伤孩童。其实总的来说并没有这么危险,但是一定要掌握之后才行。我们平日出征都带着,也没见爆过,这一次是我疏忽,临走前那一盆炭火竟忘了覆灭,引燃了才有这出事。”
说完叫了一个随行的人,让他拿出随身携带的陶罐,在手中把玩了一阵道:“你们看,只要保管得好,就算在手里也是没事的。”
可这东西一拿出来,立刻就有几个人退后几步,心有余悸地看着那些断壁残垣,连连摇头。
倒也有几个胆子大的拿在手中,看着上面的绳索暗自琢磨,陈健笑道:“这样吧,今天正巧出了这样的事,又逢大雪。我常听人说:夏日无雪、冬日无雷。今天便破一例,也免得让大家担心。”
好奇的人跟着出了城,陈健让那个练了许久投掷的人按照规定的步骤两人配合投掷了一下。
第一个人从腰间拿出火绳,用火折子吹燃之后站立在前,身后一人从腰间取出,撕开引线上包裹的一层防潮的蜂蜡递过去。
前面身背火绳的人按照规定的步骤,拇指虚卡在引线上,下面便是陶罐的边缘,凑近了火绳点燃,身后那人低头不向前看,仍旧娴熟地按照规定的动作抠掉包裹在前面的蜡丸,整个过程除了引线的嗤嗤声外寂静无比。
最前面那人点燃后,旁边看热闹的人嗖的一下退开很远,都知道手中那东西可是能炸死人的。
可是手持陶罐的人却淡定无比地听着嗤嗤的燃烧声,等待着陈健的命令。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团闪亮的光芒所吸引,几个之前听过爆炸的人已经堵住了耳朵,剩下的人也有学有样,唯独眼睛没有一刻离开了燃烧的引信。
人们大气都不敢喘,眼见引信已经烧到了那人拇指的位置,可是陈健仍旧没有喊出投掷的命令,投手竟也沉得住气,一动不动。
“灭。”
陈健忽然喊了一声,投手几乎是下意识地反应,根本没有在意手中的东西会要了自己的命,用指甲用力地卡住了引信与陶罐的边缘用力一切,就此熄灭,那陶罐就在手中,附近还有未曾散去的白烟和硝的怪味。
陈健回身笑道:“爆炸之前众人也见了,我就是想告诉大家,这东西其实如果用好了,和火一样安全简单,并不是众人想的那么危险。”
他说的轻松写意,可看得人心中却泛起了惊涛,不是因为之前见到的火药,而是因为这些被陈健训练出的近乎麻木的兵士……
投出去,看起来已经很难,尤其是知道这东西在手中随时可能会炸之后。
可比起这个,能将这东西拿在手中等到最后一刻掐灭,这才是最为可怕的……
面前这个有些木讷的年轻人,要不是不怕死的傻子,要么是就像吃饭喝水一样形成了一种习惯。
这么多城邑,勇士众多,有可以战阵上拔出被射中的眼睛咀嚼的勇者,也有单肩扛起二三百斤而腰不弯的猛士,但是却绝对找不出如此木讷的兵士。
这已经不再是勇者的范畴,这种人就像是毒蛇,平日冷的隐藏,不会如那些张牙舞爪彰显自己强大的虎狼一样,可却更为致命。
而那个站在身后递出陶罐的夏城人,更是匪夷所思,似乎根本不在乎前面那人是否投掷出去,只在那做自己的事。
这才只是两个人,首领们不敢想象如果这样的人组成一支军队,那将是怎么样的一种恐怖?
之前的种种令人不信的传闻,在此时众人让这些相信,莫说有发火之药这样的古怪事物和不曾见过的战车,即便没有,若是夏城人都是如此,那救卫一战两千破五千的事也是必然的。
没有炸响的这颗陶雷竟然比之前炸响的火药更让这些人惊奇,有首领等到那些烟气散去确定不会爆炸后,这才走到投手身边赞道:“惊雷在手而面不改色,当真是勇士!”
投手谦笑道:“我哪里算什么勇士呢?草河三年一次的赛会上夺得佩剑、器物的人,才是真正的勇士。我在赛会之上是没有名气的,能够这样也没有什么别的原因,不过就是手熟罢了。姬夏说投,我的脑子还没想呢,手已经扔出去了;姬夏说灭,我的手指也会自己卡下去。”
那首领呵呵一笑,心里称赞不已,转身问道:“姬夏,夏城中还有几位这样的?”
他以为这只是挑选出来的,或许陈健身边的那些人都有这样的本事,不想陈健却道:“二百多吧,前后加起来训了将近三年呢。”
“这种勇士,竟是可以训出来的?”
勇士在众人眼中,向来是天生的,譬如胆怯无畏、蛮力娇柔,如果真如陈健所言能够三年训出二百多这样的兵士……那如果整个城邑都是这样的兵士,哪有什么可惧怕的敌人?
“姬夏……这样的勇士可不好训吧?”
“也没什么不好训的。我就像一颗蒲公英,飞出十余颗种子,这十余颗种子便变为百颗。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万,倒也不难。娥、卫两城的人也派去了一些人学这些东西,数年之后这种勇士也就平常了。”
陈健说的轻松,但其实却造成了一种模棱两可的假象。这二百多人是整个夏城盘剥奴隶、手工业发达而好容易养活起的脱产士兵,整个草河沿岸几个城邑才撑得起这么点人,再者也是因为夏城跳跃式的发展没有那么多纯正的血脉贵族和奴隶主,才有了这样的脱产士兵,或者说他们本身就算是军事贵族的第一代。
再者能够带在身边的人,又岂能是易与之辈,哪一个不是百里挑一的棒小伙,新军的确是有两百人,可真能做到面不改色的也不过寥寥数人,其实还是天性使然。
只是陈健这些日子所做所言,都给人一种十分信任的感觉,这时候倒也没有多想他撒起谎来早已面不改色。
闻得卫、娥两城都派去夏城学习这些练兵的法子,几个常年征战的氏族心中羡慕,在草河下游大河附近的几个氏族则忧心忡忡。
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道理固然懂得,这也无可厚非,但是如果自己不是那近水的楼台,总要扔进水中些石子将那月影击的粉碎才行。
于是几个首领颇为高屋建瓴地叹息道:“姬夏有这样的练兵法子,早该与亲族分享才是,难不成娥卫是亲族,我们便不是?如今东夷蠢蠢、北狄哓哓,有这练兵的办法,又能让多少同族活下来?”
陈健还没等说话,一旁的数九急忙接道:“这也怪我,怕还是那天我与姬夏交谈时,那番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