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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酋长到球长-第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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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陈健将巨大的工程量平均在每个人的身上,让他们宽心,免得他们害怕这巨大的数字。

    族人未必能算的出来,但长久来对于陈健向来的信任让他们放下心。

    陈健趁热打铁道:“那两万亩土地只有一万亩的麦子豌豆,四月中灌浆正是最要水的时候,咱们可以先挖出来这一万亩土地的水渠。播种之后,全城大干半个月,怎么也挖出来了,你们说是不是?”

    “剩下的可以以后挖,等挖完了这些水渠,咱们再把那条从草河引水的河道挖出来。这样在麦子灌浆的时候,便可以灌溉,多了不说,至少那一万亩的麦田,怎么也能收个二百万斤的麦子和豌豆。”

    “最后呢,咱们再修建一下螺岛,这个可能需要很长的时间。在那条引水河的下游,咱们要堆一道小石坝。天旱的时候,石坝可以蓄水;洪水的时候,水流自然会冲毁石坝。咱们再在草河南岸这个地方挖一道水渠,那下面也是一片洼地,一旦洪水来了,多出的洪水可以从南岸的水渠流到洼地。”

    “等着一切都做完了,那就真算得上是水旱从人了。既然咱们要在夏城永远住下去,总要给孩子们留下些什么,你们说是不是?”

    一番鼓动下来,首领们都有些意动,如此算来,其实工程量也不是太大。

    “只是有一点,这件事是关系到各个氏族的利益,所以这不能算是征发徭役,所有人都要参加,粮食由各个部族出,我唯一能做的承诺,就是让今年的小麦一亩地多产二十斤!”

    “忙过这一个月,剩下的再作为徭役,分批挖完。诸位首领,就当现在是在议事会中,大家说一下吧。”

    几个首领对视一眼,点头道:“既是所有氏族都得益,那就挖呗。不过是半个月的活,还不到除草的时候,我们自带吃的,这些事姬夏不用管,只要分好每个氏族要挖多少就行。”

    见众人都同意了,陈健也算是放下心来。

    水利工程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完成丝帛上的全部计划,可能需要五年的时间。

    但水利工程继续极高的组织力,在见识到灌溉的巨大利益之前,陈健以城邑的权利驱使徭役可能会招致不满。

    之所以如此着急,除了担心今年的水旱灾祸外,也是想利用氏族解体前的最后一抹余晖来完成这样的工程。

    家庭取代氏族已经是不可避免的现象,一旦收获,木麻等人的样板会引起连锁的反应。

    而解体成家庭,相应的组织力也会下降,想要继续这种大规模近乎无偿的劳动就不太可能了。

    只有组织在一起才能大规模地修建水利,因为水利工程是个系统,不是家庭为单位只顾自己田间地头那点水渠就行的。

    况且到时候,土地分散,这水渠不可能全都灌溉到,那些灌溉不到的家庭总会不满,觉得自己白出力,没有系统的规划,水渠最终都会荒废,等到天灾的时候再想着去挖已经来不及。

    只要一年内让族人看到水利带来的成果,以后再组织就会容易的多,余下的工程可以分批完成,不会让城邑伤筋动骨,并且会形成一种约定俗成的兴修水利的习惯。(未完待续。)

第七十二章 与天地奋斗,其乐无穷(三)() 
陈健和首领们说的很简单,可实际操作起来却要麻烦的多,他心里也没有多少底。

    整体构想中,螺岛起到分流的作用,利用水流上下层流体方向的区别,控制水流。理想情况下在天旱的时候,大部分的水从靠近夏城那一侧的较深的河道走;天涝的时候大部分水从草河南岸较浅的河道走。

    北岸的引水渠也需要利用石头和土筐修建起分水嘴,保证天旱的时候水流会直接流入到引水渠中。

    草河南岸的泄洪河道也需要提早准备,陈健已经去那边查看过,最难挖的是一小片石丘,不过夏天马上就要到了,到时候准备个几千斤黑火药,把那里炸出来就好。

    从引水渠引出的水流到那片洼地形成一个小型的人工湖蓄水,确保人工湖的平面和河面一样高,四周修好堤坝,利用落差让水面比四周的农田高出一些。

    用于灌溉的水渠的水平面在正常情况下也要比田地稍高,修建的时候不能直接挖坑,而是要挖浅坑,将土堆在两侧形成凹形的水渠。

    整体计划看起来不算麻烦,真正实行起来简直要命,陈健从第一次见到螺岛到引导族人种植的时候,就在规划这件事,可最重要的一个难点前几天他才解决。

    最大的难点不是人和组织力,而是测准工具和水平工具!

    水渠的高度差是整个工程的重中之重,理论上最难的分水问题,则因为螺岛的存在靠上苍解决了。

    现在依靠简单的角尺工具所能确定的就是那条引水渠到人工湖之间大约有两米的落差,除此之外,只是感觉比较平。

    但千米的距离,眼睛已经不起作用,稍微的误差就会导致水渠无法流水。

    就像是一道数学题,如今唯一能确定的条件就是草河与洼地平面的高度差,剩下的都要一点点解决。

    确定了那唯一的一条之后,夏城的春耕也基本完成,夏城中的平民和奴隶以及野民聚落还没来得及休息,各个氏族便又重新投入到水渠的挖掘当中,甚至包括新军也停止了训练,加入到挖掘当中。

    除了阳关留下驻守的,男女轻壮和奴隶一共五千多人集中在草河到洼地之间。

    河岸的高坡暂时不动,先用了四天的时间挖出了一条一百八十多米长六米宽的人工运河,再将洼地的四周用夯土层围出简单的堤坝。

    引水渠联通草河的地方,不是直接挖开的,而是在距离天然河堤十米远左右的地方先挖出了两个闸门,闸门的上面用木头和夯土做出了一座小桥,整体的引水口类似一个大的水管。

    闸门下面是一个比河面要深的沟,里面放着一棵三人环抱的涂满了松脂油的大松树,雕刻成倾斜的凸形。

    向水渠引水的地方很窄,正好是个凹形,但是很高。平时水不大的时候,河水可以从宽阔的水沟中经过很窄的凹形流到水渠中。

    一旦发水,或是河面的高度超过了洼地堤岸,松木会被浮起,被水冲动,正好卡在引水口的凹槽上从而关闭引水口,而且只有到水位极高的时候才能卡住,因为松木浮在水面上根据水面高低自动调节。

    这样洪水时候,松木堵住缺口,族人可以很轻松地用石头堵好后面的堤坝,否则以现在的工具是不可能挡住泄洪的溃堤。

    简单的浮力原理水闸,算是夏城的第一个半自动化设施,族人们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只是按照陈健的要求去做,天没下雨,春天水浅,族人们还不能理解这根粗大的浮在水沟里的松木是做什么的。

    简单的自动浮力水闸完成之后,陈健带着几个首领,剪开帮着丝绢花的麻绳,做了个恶俗的剪裁仪式,随后几十柄铲子一同飞舞,草河的水沿着这条挖出的运河流向了百步之外的低洼地。

    在等待人工湖的人注满期间,陈健先带着族人挖了一条很深的水渠,确定水可以流进来。

    湖水没有完全注满的时候就将堤坝打开,一百步长的水渠里注满了水,再将堤坝堵住,等到水流稳定之后,这一百步的水面可以看做是完全平直的。

    在水渠的一端绑上木棍,紧贴水面的地方绑上了一根麻线,榆钱跑到另一端,插上木棍,将麻线伸直,距离水面的高度和陈健那边一样,这条线就是水平线。

    以这条线为基准,再量出两米的高度,这就是湖水注满后引水渠底部夯土层的高度,距离地面大约一尺。

    计划中的灌溉渠大约是五千步一条,两侧分开各两千五百步。每五百步落差一尺,这样就可以保证水流正常流动。

    一百步一测,靠水流天然的水平和绷直麻线后的木棍高度差作为参照物,基本上可以保证水流的正常流动。

    不测的时候,族人们感觉地是平的,觉得只需要按照要求挖出来水渠水就能自己流淌。

    可是测量之后才发现地看起来是平的,实际上却是参差不齐高低错落,纵然他们再不明白,也知道水往低处流的道理,看着那些木棍和麻线,心说如果以地表做参照,恐怕那些水都流不出五百步。

    参照用的水渠不需要多宽,一百步的距离也可以用飘在水面上的木头望山,用三点一线的方式测算。

    陈健带着学堂的大孩子们先沿着计划要挖水渠的地方挖出了测高的水渠,将水引入后,每隔一百步立下一根木棍,绷好麻线。

    看似平整的土地在五千米的距离上出现了巨大的落差,有些地方可能需要向下挖大约两步,而有些地方则需要高出地表一步。

    旁观的娥黾看着地面上密密麻麻的木棍和准绳,心说娥城若是想要修建这样的工程怕是很难……想了一下,他失笑地摇摇头,不是很难,而是根本不可能。

    他自信母亲的算数只怕与姬夏不相上下,但在算形上可要差了很多。

    他知道自己要学的很多,可怎么也没想到几根木头,几团麻线,会有这样的效果。

    等陈健量完之后,娥黾觉得自己看懂了,就是依靠水的平面来完成,娥城在盖屋子的时候,也会用长水槽量水平,原理很简单,但他觉得自己肯定想不到这些。

    最难的地方忙完,那些焦急等待的部族终于等来了自己的任务,第一道水渠按照氏族的人口分了下去,陈健指挥着所有的野民徭役和奴隶负责最长的一段。

    平均下来每人不过负责一步的距离,只算男人和奴隶的话也不到两步,这已经是最简单的地方了。

    但最简单的工作也有利用的价值,陈健将最早俘获的一批语言相似的奴隶分成了六组,每组六十人,二十五男三十五女,因为第一批女奴隶的数量比男人要多。

    选取了工程量基本相同的六段,分给了这些奴隶,很明确地告诉他们,这六组谁先完成,就可以摆脱奴隶的身份,成为隶农。

    成为隶农后没有姓,只有名字,但却可以作为人而非物,归城邑直辖,不再强迫劳动,而是利用土地将他们捆绑在土地上,获得了名义上的自由。

    成为隶农的六十人可以从公产中分出五百亩土地,归他们种植,他们也可以借用城邑的耕牛,可以去坊市购买货物,甚至可以在城外盖自己的屋子。

    但是,这些土地一半的收入归城邑公产,并且还要承担劳役。

    即便如此苛刻的条件,还是让这些做了一年奴隶的人充满了干劲,至少也比每天挨打和皮鞭要强,至少在累的时候可以躺在草地上晒晒太阳。

    对自由和土地的向往带来的动力是巨大的,这些奴隶们知道机会转瞬即逝,一旦错过这次下一次谁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在各个氏族的人夜晚休息的时候,奴隶们点起了篝火,用累的酸麻的手和磨破的肩膀将土背走抬走,或是夯实地基。

    绝大多数奴隶每天只睡两三个小时,两天之后便有四个人累死了,但活下来的人不悲不泣,将生命化为一支爆燃的蜡烛,迸发出最后的火花,在无边的黑暗中照亮自己的未来。

    一百步的沟渠,最快的一组只用了四天时间就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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