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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酋长到球长-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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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躲避风雨,蜜蜂将蜂蜡制成的巢安放在树洞中,敲了一下树洞就知道这里面的蜜蜂可不少。

    在蜂巢四周点上火,闷上鲜草,浓浓的烟瞬间将蜂巢包围住。正是归巢的时候,天气较凉,蜜蜂的攻击性也不强。

    四下里浓烟一起,蜜蜂们不知所措,纷纷回巢,扇动翅膀想要将这些烟雾驱散出去,以保护它们的女王。

    陈健拿起石斧在树洞下面破了个洞,在破洞上又点燃了一堆火,叫了几个人一起用力朝里面吹。

    浓烟顺着树洞飞上去,苦艾的浓烈味道更是驱赶昆虫的好东西。

    蜜蜂们承受不住,飞出洞穴,将女王裹挟在中心,舍弃了自己的家,朝着远处飞走,再也顾不得蜇人。

    熏蜜蜂是不能在入口处熏的,那样只能让蜜蜂全都闷死在里面,万一没死绝,就会拼了命的反击。而留下入口,会让蜜蜂逃走,后人所谓的围三阙一便是这个道理。

    这回不用陈健喊,那些人纷纷冲过来把蜜脾从树洞里拿出,没有直接放进嘴里吃下,而是交给了陈健。

    姨妈们过来,用手将里面的蜜挤压出来,流进罐子里。

    看着罐子盛满了蜂蜜,新加入的族人对罐子的崇拜更深,也希望自己将来也可以用这样的罐子。

    据说家里有很多,多到连吃饭都是用罐子……这些人不敢想象,那是怎样的生活。

    陈健拿过罐子,将蜂蜜涂抹在那几个人的伤口上。纯正的蜂蜜有天然的杀菌性,不掺水的话放置很久也不会变质。在没有抗生素的年代,能很好地保护伤口防止感染。

    叫人砍了一些树枝,斜着围着宿营地插了一圈,以防可能的野兽袭击。

    篝火上,那只野猪已经被切开,穿在棍子上烧烤着。

    将蜂蜜涂抹在猪的身上,金黄色的蜂蜜被火一熏,发出诱人的味道。

    猪皮也逐渐变得焦黄,肉香和蜜香混合在一起,越发焦香。

    那三十多个人哪里见过这样的吃法,再看那九个人却习以为常,不禁更是感叹。

    同行的姨妈将割下的猪油放进罐子里融化烧开,放进白花花的蜂蛹和幼虫,吱吱的响声中,那些白色的幼虫逐渐变黄,香气四溢。

    她们已经学会了煎炸这种烹饪的方法,此时轻车熟路。

    那些人眼巴巴地看着这些食物,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别说那更好的生活,要是天天都有这样的日子就算是满足啦。

    带着甜香的野猪肉掩去了本身的腥臊,每个人都分到了一大块,不等凉下来就填入口中,大口地咀嚼着。

    松发誓自己从没有吃过这样的美味,一次都没有。

    而那些炸的金黄色的蜂蛹,更是余香满口回味不绝,蛋白质的焦香正适合酥软的口感。

    至于狼皮说的什么羊汤,松更是想不到到底是什么东西,难道世上还有比蜂蜜和烤猪肉更好吃的东西吗?那到底会是什么味道?

    陈健看着这群人狼吞虎咽的模样,知道这顿饭之后,这群人算是彻底安定下了心思。

    正如松之前所言,活下来,就是族人对未来的期待。

    如今的松,愣愣地看着黄色的火焰,对于陈健所许诺的生活,已经全然信了。

    族人活下来了,而且会活的更好。

    他默默地摸出放在身上的族人的骨头,横放在手心上,平放在自己的眼前。

    似乎想让这位故去的族人看到部族的未来,看到他们的欢笑和充满希望的眼神,看看他们的血脉将在这个大地流传下去,而不是化为灰尘枯骨。

    “妈妈,我们活下来了……”

第十七章 煮盐尝草() 
夜里并不平静,有个受伤的族人发起了高烧,伤口已经感染了,迷迷糊糊地说着胡话。

    醒来的人们看着高烧的族人,束手无策,纷纷看着陈健。

    然而陈健能给他们的,只是无奈的摇头。这种环境下,他没办法保证什么,甚至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都是无解的,只能依靠自身的抗争。

    三十岁的平均寿命将伴随人类漫长的历史,以千年计。

    生命在蛮荒中是脆弱的,因而奠定了人类的坚强和不屈,同时也带来了对宗教的依赖。他不是神,也不想当神,所以只能尽快地带领族人走出蛮荒。

    一个有剩余粮食、不需要每天围绕着食物而倾尽所有时间的族群,才有资格琢磨怎么活的更久。

    胡乱的话语持续了很久,直到后半夜才慢慢睡去。族人们谁都没有了睡觉的心思。

    这种事很常见,每个人都在想自己有一天或许也会如此,到底怎么才能摆脱死亡的追索?

    第二天一早,族人们都没有精神。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漫长的死亡过程。被老虎吃掉,和发烧溃烂慢慢死去,对旁观者心灵的冲击是完全不同的。有的军队会惨然地杀死己方哀嚎的伤兵,却不会担心士兵们看惯死亡。

    陈健摸了一下那个伤者,额头很烫,伤口有些发炎。可能是因为蜂蜜的作用,并不太严重,发烧证明身体在抗争。

    “健,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松走过来询问了一声,陈健叹了口气。

    “没有人可以不死,但我们的祖先会庇护我们,给我们指引。他给了我们弓箭不让我饿死,给了我们陶罐让我们喝水,或许也会给我们抗争生病的办法。走吧,到了前面或许就有办法了。”

    松对于陈健的话,有些怀疑。他相信先祖的存在,但是先祖真的会庇护每个人吗?也真的会庇护自己这些刚刚和他们的血融为一体的人吗?如果他们的祖先直庇护他们怎么办?

    想着简单的想法,心里有些闷闷不乐。陈健看的出来,冲着人群喊道:“快些走,也许会有办法!”

    迷茫中,一句希望就能点亮眼前的路,族人们的速度加快了。

    那座极高的山就在眼前,可喜的是一道深邃的峡谷将山分成了两半,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玄妙如斯。

    狼皮告诉陈健过了这道山谷,那里就有咸的泥土石头,但是几乎没有草。

    陈健仰头看了看,这道峡谷极高,两侧是陡峭的悬崖,上面生长着一些坚韧的藤蔓,路上很多动物的蹄子印。很明显这些动物也需要补充盐分,当年族人从远方迁徙到这里的时候应该就注意到了这里,久而久之就成为了十几个部族聚会点地方。

    叫人采集了大量的柳树叶和柳树皮,放进布袋里,带着族人穿过了这倒峡谷。

    峡谷中最窄的地方只有三四米,抬头望天,只有一线,偶尔飞过的老鸦更带来几分凄凉。

    “这在将来必然是个战略要地。”

    陈健默默地记在心中,自己的眼界不可能就放在百里之内。过了峡谷就有盐,而向西就是一片大山,东边是平原。可想而知,将来的岁月中,会有成千上万的人死在这座峡谷中。

    “以后这里就叫一线天吧,只是族人还不知道线这个词,名字只能日后再说。”

    走了大约一个小时,众人穿过了峡谷,眼前豁然开朗,而陈健也被眼前的种种惊住了。

    这是一片巨大的山谷,一条小溪从岩壁上落下,形成一道小瀑布,蜿蜒着向西流走,不知道流向何处。

    数百米的土地上很少有植物,形成一个深深的坑谷,举目望去,和翠绿的山峰形成了显目的对比。大约几百亩的地方,少了绿色,几头动物正在舔地上的盐碱土。

    地上的土是淡红色的,向北延伸千米之外,出了深坑是一片长满了各种植物的山丘,欣欣向荣。

    身后的峡谷仿佛连接着生死之门,而这个深坑却又只有死亡的地狱,如此悬殊的对比,真是远超陈健的想象。

    看来除了这里有盐之外,诡异的地形也是族人们在这里聚会的原因,这是他们无法理解的,为什么隔了一道峡谷就有如此大的不同。

    因而这里即便常有动物来舔泥土,却没有部族选择居住在这里,应该是出于对自然的一种崇拜。

    伸手抓了一把土放在嘴里舔了一下,又咸又苦。

    松和族人们来自远方,没有来过这个地方,有些畏惧地看着淡红色的土地,不知道为什么要来这里。

    受伤的族人还在发烧,松关心的是这个。

    “健,这能救他吗?”

    陈健没有回答,而是让狼皮去远处收集一些木柴,松也不再问。

    找了块大青石,清扫干净后,让女人们把柳树叶和柳树皮切碎。

    柳树皮和叶子里有水杨酸,阿司匹林的近亲,只不过没有加工吃下后会严重刺激胃部。

    水杨酸可以退烧止痛。至少退了烧,人体自身的免疫机制就会更迅速地发挥作用,存活下来的几率也更大一些。

    将柳树皮和叶子放进陶罐,用水煎煮,放凉后给那个发烧的族人喝下去,苦涩的味道难以忍受,很快胃部因为刺激而有些抽搐,不停地哼哼着,面部有些扭曲。

    松不断地将额头贴在族人的脸上,试试温度,陈健知道发挥作用需要一段时间,却没有阻止。

    带着几个人,拿着骨耜找了一处地方挖掘着,下面的土质逐渐变得坚硬。

    陈健捏了一块看了看,里面白花花的沉淀着一些盐块晶体,和泥沙混在一起。

    骨耜已经很难继续挖掘,但陈健知道下面应该会有成块的盐,于是用陶罐装了水,朝着挖出的坑里倒下去。

    融化的盐水和泥沙混在一起,浑浊不堪,逐渐有难以溶解的盐沉淀在下面。

    用手沾了一点,咸的已经苦涩了,盐的浓度已经饱和。

    剩下的就是等待澄清和泥沙沉淀。

    漫长的等待中,松忽然兴奋地高喊了一声,兴冲冲地朝着陈健这边跑来。

    “他已经不热了!”

    陈健走过去摸了一下,烧确实已经退了,药起了作用,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下了。

    松站在族人身边,不断地说着一些可笑的安慰的话,不断地感激着先祖的庇护。

    心中终于相信,自己和族人也会得到先祖的庇护,身体里流的血真的是一样的!

    陈健也安慰了几句,回到了坑中,将澄清的盐水用罐子取出,放在火上烧烤起来,小心地注视着罐子的底层。

    盐水中是有卤盐的,虽然含量不高,但如果全都烧干,那么这样的盐是有毒的。

    杨白劳是喝卤水死的,他可不想重蹈悲剧。

    幸好食盐的溶解度较低,而那些卤盐的溶解度较高。等到罐子中的水剩下一半时,下面析出了一层白色的晶体,那就是食盐。

    如今又不用考虑效率,所以陈健让族人们把几个罐子中的剩余的一半水都倒掉。那些卤盐都溶解在水中,他不清楚这里卤盐的含量,不敢冒险。

    每一个罐子里都得到了一层盐,不算多,但很纯净。那些卤盐都和水一起倒掉了。

    将几个罐子用火烤干,刮出了白花花的盐粒。

    族人们惊奇地看着这种纯白颜色的东西,想到了天冷是看到的雪花,用手触摸了一下,却并不寒冷,也并不融化。

    “盐。”

    陈健给出了名字,族人用手沾了一点,放在嘴里吮吸着,脸上露出了幸福的光泽。

    咸,但是不再有苦涩的味道!

    学会了方法,族人们纷纷忙起来,陈健说要将这些雪花一样的盐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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