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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队,您这什么味儿啊,难闻死了。”于子灵伸出手想掺领队,鼻子一皱又缩回去了。
“呵呵,跟狱友换的。”领队还有心开玩笑,“我也算有同窗的人了。”
“领队,怎么弄得啊?”张小东问。
“吃饭再讲,吃饭再讲,我先去洗个澡,回头跟你们算账,也不说看看我去?我这好歹也是科级干部。”领队脱衣服往休息室走,“张小东,给我弄两件像样的衣服来。”
看着焕然一新的领队,众人同时想到了“人靠衣服马靠鞍,狗配铃铛跑得欢”这句话。
“领队,不是我们不去探望您,我们怕影响您不是?”张小东说完自己都想撕自己嘴。
“得了,我也不跟你们计较。”领队摆手让张小东闭嘴,“好歹你们拿了个第一,这也算阔别十多年的荣誉了,上次冠军爱心被还是单人赛呢,是个叫高文经的小子拿的,校长天天把他挂嘴边督促我敢打敢拼,我都的耳朵都起痤疮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领队忆苦思甜()
“就算你们想去看我也找不到。”领队接着说,“我就在里面呆了半天。”
“啊?那您这两天都干吗去了?”张小东问。
“我就想看看你们在群龙无首的情况下表现如何,这是我有意锻炼你们的应变能力,其实我一直在暗中关注你们,只要到了危急存亡之秋,我肯定会现身领导你们渡过难关。”领队趾高气扬。
“忽悠人呢吧。”于子灵说,“就那一身衣服您会心甘情愿的穿两天?再说体育馆工作人员会让您进来?就算您标新立异乐意穿与众不同的丐帮服装体育馆保安也不以貌取人反而一视同仁的给您发签证,您往哪站?肯定往哪站都是鹤立鸡群啊,别的观众看到您那打扮敢不落荒而逃?您都无处藏身了还想在暗中助我们一臂之力?”
领队张嘴卡住,半天挤出一句话:
“别说这么明嘛。”
几个人上车,领队轻车熟路的又开到那家酒店,一个别着上书经理二字胸牌的半老徐娘迎上来。
“还马到成功?”该酒店的特色之一就是只要客人来一次服务员就能记住,大堂经理以身作则,她问领队。
“金榜题名!”领队气吞万里如虎。
“小白和子灵去点菜。”领队吩咐,“你们三跟我上楼。
“我和子灵妹妹一起去吧。”张小东为爱请缨。
“你掺乎什么,小白和子灵是功臣。”领队公然挑拨离间。
“让小东去吧,我不会点菜。”白洪普说。
领队看了他们一眼,点头叮嘱:
“控制在1000以内,超过部分得自掏腰包。”
“哪能吃那么多。”于子灵走到菜架子前挑选,张小东一个人竟让于子灵产生了前呼后拥的感觉。
领队点了一支芙蓉王,猛吸两口,喷云吐雾,王杰他们陪坐。
“自己动手。”领队把烟盒丢在凌驾在饭桌上的玻璃转盘上,像揉面那样拨弄转盘,烟盒做公转运动。
“领队大手笔!我平常也就混个红云。”王杰先下手拿了一支,放鼻子底下闻了闻,大呼小叫:“还是正品!”
“废话,我拿假货糊弄你们?”领队笑骂,“今天得好好庆祝一番。”
于子灵和张小东点完菜推门进屋。
于子灵皱眉,张小东马上意识到于子灵不喜欢烟味,他招呼服务员把抽风机打开,同时走到窗边拉开窗户。
于子灵脸上笑容重展,她朝张小东报以感激的笑。
“这么快?”白洪普吃惊,小声问。
“兵贵神速。”张小东小声回答。
“领队,说说您的事吧?这几天怎么过的?”李彬想知道派出所构造。
“想听?”领队眉骨往上翘。
众人波浪似的点头。
领队又拿起一支烟,张小东没敢动弹,王杰眼疾手快的给领队点上。
“在拘留所,负责我这事的警察告诉我说他们有规定,我可以给亲属打个电话。我想给你们打,怕你们分心,给家人打,怕他们担心,给学校打,那除非我疯了。”领队吐了口气。
张小东想说我们也是这么想的,他看看于子灵那眉毛皱的都快到嘴边了,没开口。
领队接着说:“我告诉警察我这还有现金,需要什么费用从这里面扣,不行还有卡。警察接过现金和卡走了,过一会回来告诉我说手续都办好了,你跟我走。”
“我住那间有二十来人。”领队回忆,说,“一共不到十平米的小屋,挤二十人,比他妈我上高中那阵住宿条件还破。我还是挺冷静的,没像电视上总播的菜鸟那样拽着房门喊放我出去,我知道那样无济于事。再说我也没那工夫,因为我一进门,其他的狱友,当然说狱友有点夸张,应该算舍友,他们就全方位审视我。说实话,我觉得他们那眼神比预审员有穿透力,说不紧张那是假的,网上竟有帖子渲染犯罪嫌疑人对待同行那惨绝人寰的手段,比狱卒专业多了。我正胡思乱想时,角落里坐着的一个人问我怎么进来的,我见他胳膊上刺着一条龙飞凤舞的蜈蚣,后来我听别人管那人叫李哥,当然现在我也不知道那人名字就是叫李哥还是舍友们尊称他李哥,很可能就如现在有点一官半职的人不喜欢别人对其直呼姓名那样李哥也不喜欢别人对他指名道姓。李哥是我们这间牢房的一哥。最近热播的警匪片让我免挨了一顿皮肉之苦,我从一部描写狱警工作辛苦勤恳任劳任怨无名英雄的电视剧中知道李哥这问话属于“盘道”。如果回答不甚容易导致同窗舍友对我拳脚相加。
我说酒后驾车,说完他们就都乐了,那李哥说你还真冤,这点小破事还被捐进来受教育,我赔笑说是。李哥笑着问我是不是觉得挺可怜的,我细想是够冤的,他们专门抓我的理由是说我酒后驾车威胁市民安全,我就奇怪了,那么多贪赃枉法中饱私囊的各级官员不比我危害大?那么多入室偷盗抢劫的惯犯不比我更让守法市民坐卧不安?那么多不给红包不好好动刀往患者肚子里丢三拉四还赖患者不配合的黑心魔鬼不比我草菅社会?他们凭什么不抓他们专跟我过不去?就因为喝不到二两酒就把我行政执法了?他们怎么不动脑子想想有人喝一口就晕有人喝一瓶没事,对不同体质的人用一个标准衡量这不是天方夜谭是什么?我就算酒精浓度占百分之百,那也是人畜无害呀。
我点头说岂止是可怜呀。李哥笑了,说你赶上严打了,最次也得关你四十八小时,你看那边那瘦子了么,比你早进来两小时,比你罪过轻,步行街摆地摊,被城管抓来的。我找李哥嘴里那瘦子,没找到,床架子旁边站着一个和“瘦”一点不沾边的高个说李哥说我呢,我仔细看他,不细看看不出来,他那身肉是被人工催肥的。
李哥说瘦子你说你冤不冤?那瘦子说一点也不冤,不被他们抓没机会认识李哥,没机会认识这里的各位哥,我这是塞翁失马。”
第一百五十六章 李委员长()
“我一听傻眼了,果然那李哥吐了口唾沫,指着我说你看人家这觉悟,你酒后驾车不叫视人生命若儿戏叫什么?你还觉得可怜?告诉你,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在这遇见我们是你的造化,我们哥几个心善,跟你接触那些人面兽心之流不同,我们不能眼看着你思想走歪路,得教育教育你。
旁边早就等得不耐烦得狱友们扑鸡似的把我按在最底下,从各个角度攻击我,我大叫。
大概是我分贝比较高,李哥分开他们到我面前蹲下,他笑着问我是不是没挨过揍,我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我清楚不管我做什么动作他都会找理由袭击我,那个被叫瘦子的人说李哥问你话呢你听不见啊。我知道瘦子是提醒我沉默是金在这里行不通,但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看来再受一次皮肉之苦是板上钉钉了。
李哥拽起我的脖领,我以为他要打我脸,我得说狱友确实够哥们,他们下手尽管比较不留情面,但还没往我要害招呼过。李哥那蜈蚣手翻看我脖领的服装铭牌,他笑着说阿玛尼你这小子还真有货,脱下来。看我无动于衷,那瘦子又说李哥看上你衣服了,是你福气。大概前后脚进班房有点惺惺相惜,那瘦子对我挺照顾,我知道他这次是提醒我对李哥得惟命是从,我脱下衣服双手递给李哥。
我身材和他差不多,李哥看来挺满意,他随手脱下身上那件班尼路扔给我,瘦子又说李哥照顾你班尼路哪能跟阿玛尼比还不谢谢李哥,我千恩万谢结果班尼路往身上套,我目测出这衣服穿我身上太瘦,但我不敢不穿。
这时旁边一个狱友凑过来问:李哥,剩下的您不要了?李哥摆摆手说你们自便。他们再次一拥而上把我压在身下,我手上那班尼路直接被一个人抢了去,他们还脱我裤子……”
没一个人笑。
“你们在体育馆看到我那身行头就是狱友给我的纪念,后来我知道那班尼路是瘦子穿进来的,李哥倒一视同仁喜新厌旧。一番折腾后我和瘦子看起来反而像常驻户他们都好像是新来的。随后警察又开门给我送来被褥,我这次赶紧双手送给李哥说李哥您用这个。李哥点头夸我你小子上道。
有李哥这句话,他们就没再为难我,到了晚上,警察又塞进来一个,挺年轻的一小子,和你们差不多大。李哥例行的盘问。那小子说他是杀人进来的,不过因为是未成年人,法律管起来有些放不开手脚,他说他得在成年之前干点轰轰烈烈的大事等到了可以承担法律责任的岁数再想为所欲为就只能通过当官途径了。李哥吐了口浓度很高的痰说我就看不惯在我面前耍横的,法律管不了你我管得了,我是这间屋子的总书记,我的话就是圣旨。给他上上课。
我本不想下手,那瘦子提醒我说你不下手就是驳李哥面子,我只得跟着他们一起打,我边打边用惩恶即是扬善安慰自己,杀人无论如何都是罪大恶极,不管成年未成年,反正我是这么想的。
那小子被揍的鼻青脸肿后。李哥问他杀了几个,那小子说一个,没杀死,是他爸爸。我吃惊,什么仇恨能让父子反目成仇举刀相向?李哥问好端端的桶你老爷子干什么,那小子说我恨他,他喜欢女孩,因为我带把他就打我。抢我裤子那狱友阴阳怪调的说你割了不就皆大欢喜了?他们都笑,我也只好跟着笑。
那未成年犯罪嫌疑人接着说他爸爸爱赌博,赌输了就打他。在一次输红了眼的赌局中,未成年他爸爸想将未成年当赌资压上赌桌。同桌的人不答应,他们说要现在女孩有市场男孩没人要女孩卖别处给人当老婆去还能混两钱花花男孩纯赔因为光养着不算以后还得管娶老婆买房就这房价没人敢养男孩。他爸爸回家就把它五花大绑起来暴打,打完了要拿刀割他那话,恰逢此时赌友在窗户外招呼他爸爸出去玩玩,他才避免了当新****太监的厄运。未成年人上中专后,他爸爸对他的压迫升级,因为他爸爸又迷上了喝酒,赌回来就打,打完了喝酒,喝醉了继续打。他终于忍无可忍,在他爸爸喝醉时拿刀砍向这个带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人,三刀以后,他爸爸疼醒了,看着儿子披头散发凶相毕露,他爸爸捂着伤口就往外跑,他在后面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