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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给青楼妓院的!小姐这是要把她卖到青楼去啊!
这下烟翠吓得魂飞魄散,她之所以支支吾吾不说自己错在哪里就是想陷林氏于不义,传出去,让所有的仆人都知道林氏无缘无故的罚她!
林氏一向善良,从来不罚打下人,这个整个府里都知道,可是为什么林氏刚有了掌家的权就开始打骂下人了?传到杨大成的耳朵里,杨大成自然会认林氏以前都是伪装的,这下露出了狐狸尾巴了,说不定就将林氏打回原形了。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大小姐会插上一手,会直接将她打入地狱,现在的风头上,林氏要注意口碑,但大小姐却不需要,最多传出去大小姐心狠而已,可是这对她却是一辈子的事,她不敢赌!
心中暗恨二姨娘给她出了个什么样的难题!她自然不会怪自己贪财,拿了二姨娘的好处。
她立刻哭道:“不要啊,大小姐,开恩啊…。”
晨兮冷笑道:“不是我心狠,实在是你太蠢了,连自己犯了什么错都不知道,还怎么当府里的丫环?”
烟翠心中一凛,大小姐这话是一语双关啊,这人明指自己身为夫人房里的人却听从二姨娘的话。
她拼命的磕着头,哭求道:“奴婢知道错了,奴婢知道错了,请大小姐高抬贵手,不要将奴婢卖给姜牙婆。”
“晚了,我给过你机会,你不珍惜,现在已经晚了。”晨兮说完对外面厉声道:“让你们请姜牙婆,怎么还不来?难道你们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么?”
外面的丫环吓得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连忙道:“小姐息怒,已然去请了。”
烟翠这才知道晨兮是拿她杀鸡儆猴,而她偏偏撞上了枪口了,她连滚带爬滚到了林氏的面前,哭得稀里哗啦:“夫人,饶命啊,饶了奴婢吧,奴婢以后一定做牛做马报答您,不要卖了奴婢啊…。求求夫人了…。”
林氏眼中现出不忍之色,待看到晨兮冷若冰霜的脸,心中一顿,她真是糊涂了,女儿用自己的声名来成全她的威信,她不想着如何帮女儿,还准备拖女儿后腿么?这些奴婢的命怎么会及得上她的兮儿一根头发呢?
当下心变得冷硬,寒声道:“机会只有一次,你既然选择走向错误的一方,那么承担后果吧。”
烟翠一听,晕了过去。
林氏嫌弃地看了眼,对外面吩咐道:“把她拉下去,等姜牙婆来了直接领走,免得看得我心烦。”
“是。”外面传来应答声,声音里透着小心翼翼了。
这时春儿对林氏道:“夫人,刚才烟翠说老夫人有请。”
晨兮点了点头,怪不得烟翠敢这么无礼,不视规矩就在外面叫嚷,还红口白牙的将咒林氏不好,企图蒙混过关,原来真是祖母找来了,二姨娘就这么肯定林氏会吃亏么?
她挽着林氏的手臂,亲昵道:“母亲,老夫人想咱们了。”
林氏眉头一跳,按住了心中的担忧,温柔一笑:“好。”
两人相携而去,神情轻松,仿佛不知道将面临一场劈头盖脸的斥责。
第五十七章 大小秦氏皆吃亏()
“夫人,大小姐,老夫人已然等你们些时辰了。”
看到连袂而来了林氏与晨兮,老夫人的一等丫环鹦鹉连忙迎了上来,笑着说了句。
晨兮眼波一动,这鹦鹉话里有话,分明是指责她们母女来晚了,轻慢了老夫人的命令。
晨兮笑道:“听到老夫人的吩咐我与母亲就立刻来了,没想到还是让老夫人久等了,倒是我与母亲的不是了。”
鹦鹉眼神中闪过一道错愕,不禁多打量了一番晨兮,以前的大小姐为人清冷,一天中更是说话很少,没想到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不动声色的摘干净了自己与夫人,反而将错处推了出去。
她都说接到吩咐就紧赶着来了,如果还嫌弃她迟了,就是老夫人过于苛刻了,即使如此,她还是守着本份先告了罪,老夫人要是因此再责罚于她,就是老夫人不爱惜小辈了。
看大小姐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手段,怪不得敢动手打二姨娘。
想到这里,鹦鹉收起了轻慢之声,笑道:“老夫人一向疼惜夫人与大小姐,必然不会怪罪的。”
晨兮勾了勾唇,什么一向爱惜?她怎么不知道。
表面上还作出感激之状:“孙女蒙老夫人错爱了。”
看着晨兮的样子,鹦鹉突然感觉有不确定的感觉,怎么她突然感觉大小姐深不可测呢?这表情是真还是假?如果是假的,她却看不出一点的端倪,那这样的话,大小姐岂不是太可怕了?可是如果是真的,刚才那番话又是如何会说出来的?
鹦鹉心下思量着,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厅前。
鹦鹉抱歉一笑道:“夫人与大小姐稍后,容奴婢去禀告老夫人。”
晨兮点了点头。
鹦鹉掀开帘子走了进去,隔着帘子晨兮看到鹦鹉凑到了祖母的身边耳语了数句,不一会祖母一道寒光穿透了帘子射到了她的身上。
她不在意地勾了勾唇,她有意的,她有意露出了一点的锋芒,又作出的诚惶诚恐之状,她就是要让秦氏摸不透她,从而不会轻易折辱林氏。
“进来。”门内传来威严的声音。
林氏微微一瑟,倒不是林氏胆小,实在是这些年被老夫人折腾怕了,林氏本着大儒世家的风范不欲与老夫人计较,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老夫人可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出身的,虽然有些礼仪却更有些上不了台盘的手段,弄得林氏实在无可奈何,加上不为杨大成所喜,所以她干脆眼不见心不烦,离她们远远的。
今儿个老夫人因着待客,有意穿着紫红的千针两面江南凤凰锦显得富丽堂皇又喜气洋洋,她脚踏湘南凤尾绣花鞋,高高盘起了发没有一根的银丝,上面更是珠环玉绕,更是富贵逼人。
她威仪地坐在正中的位置,脚下踩着软榻,手里抱着软玉瓜子,眉眼间透着冷漠。
她的下首坐着二婶安监李氏,三婶婶文氏,杨大成的几个得宠小妾则站在一边脸上现出幸灾乐祸的神色。
看看来刚送走了大房的老太太,这些人还未来得及散呢!
晨兮下意识地看向了老夫人的座下,只见二姨娘跪在地上正抽噎着,那样子是可怜不已,仿佛受了千般的屈曲,万般的污辱。
晨兮眼芒轻闪,这算什么?拉了一大帮子的人来看她与林氏的笑话?还令一堆的小妾在边上目睹主母受训么?
晨兮眼底划过一道寒意,别说这个秦氏还真不是东西,平日里对母亲冷嘲热讽也就罢了,逮着机会还要羞辱母亲一番,既然这样,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心底冷笑一声,晨兮拉着林氏跪了下去,虽然恨着老夫人,但必要的规矩还是要守的。何况自己先跪比被人呵斥着跪是两回事,自己跪是孝顺,被人要求跪是羞辱!不过秦氏受了她这一跪,她总有一天让秦氏还给她与母亲!
晨兮与林氏这么一跪,倒把秦氏一惊,眼微微眯了眯,她原本就打算给林氏与晨兮一个下马威,准备大喝一声“跪下”然后开始发作,让林氏在妯娌之间,在小妾中没有脸面,可是林氏这么主动一跪,倒打破了她的计划了,她心中暗恼,脸上却不咸不淡的道“:这是怎么了?好好的进门就跪?”
晨兮心底冷笑,要不是她们主动一跪,恐怕连下来的就是斥责了,这老夫人真是够虚伪的。
她脆生生地笑道:“祖母是府里的老太君,孙女见了本该行跪礼的,而母亲作为祖母的嫡长媳,更是该孝顺祖母,咱们杨府母慈媳孝早就名扬大西北,祖母怎么今儿个倒忘了。”
她这一番话让另外两个伯母有些尴尬,她们进来时可没行这个大礼。
不过晨兮不会在意她们的想法,她只在意的是如何拿捏住秦氏。
果然秦氏听了脸色变得难堪,母慈媳孝!还名扬大西北?这话把她真的拿捏住了,要是她今儿个不公平,传了出去,不是被人笑话,就冲着长媳进门行的大礼,别人挑不出长媳的礼,而她要是不将事情做得漂亮,别人会说她是恶婆婆了。
这兮丫头何时变得这般嘴利了?前些日子还软弱的跟个绵羊似的?是什么让她变化如此之大?
她哪知道就在刚才晨兮已从杨大成眼中看到了支持,杨大成这个爱美色是爱美色,但绝不昏庸,以前什么都趁着二姨娘的意,那是因为没有影响到他的仕途,眼下晨兮所说的话句句都关系到他的将来,他自然会站在晨兮这边!
得到了杨大成的支持,晨兮还会怕秦氏么?
这些秦氏是不知道的,不知道仅一会已然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想到刚鹦鹉所言,她不禁细细地打量起这个她从来就不喜欢的孙女。
正在她打量之时,却听晨兮天真的仰起了头道:“祖母,母亲身体不佳常年躺在床上,今日听祖母召唤,立刻拖着病体来听祖母训诲,可否请祖母赏一个座位给母亲?由孙女代母亲敬孝心如何?”
秦氏心头一凛,这丫头说话真是滴水不露,刚用话把她拿住了,这会又提出让林氏免跪了,人家林氏拖着病体来了还跪了行大礼,她要是不让林氏坐下来,那不是显得她有意为难嫡长媳妇么?而且这庶媳妇都坐在那里,嫡长媳却跪着,这于理也说不过去!
罢了,先让她坐着,等呆会历数了她的罪状,有的是机会让她跪!
想到这里,秦氏眼底闪过一道阴霾,脸上却平淡安静:“礼都行过了,自然要坐下,来人,扶大夫人,大小姐坐下。”
“是。”两个二等丫环就要上来扶林氏与晨兮。
林氏被扶着坐在了秦氏的下首,而晨兮却不愿起身,依然跪着。
秦氏一愣道:“兮丫头这是何意?”
“回祖母,刚才一跪是行全礼,此时一跪却是对祖母的仰慕。”
“仰慕?”这话让秦氏也愣了,不知道晨兮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二姨娘虽然为妾却也是祖母的娘家侄女,在外人看来祖母定然会护之爱之,可是眼下二姨娘犯了如此大错,祖母依然深明大义,不枉不倚,能深明圣上恩义,严格执行圣上贯彻的方针,祖母此番对内是慈,对外是义,对圣上更是忠,孙女崇拜祖母的恩义,更佩服祖母的大义,故此请祖母再受孙女一拜,全了孙女儒慕之心!”
说完不容秦氏反应过来又对着秦氏磕了个响头,生生把大义灭亲的高帽子牢牢戴在了秦氏的脑门上。
晨兮伏在地上,唇却微微勾起,气不死你这个老太太!今天这个大义灭亲的帽子你是戴也得戴,不戴也得戴了,你要是还敢替二姨娘说话,你就是一个是非不明只知护短的人!
李氏与文氏尴尬的看了一眼,同时走到秦氏面前直直的跪了下去,大呼道:“母亲真是高义,是儿媳们学习的楷模。”
两人这么一跪,身后的小妾哪敢不跪,都齐刷刷地跪了下来,直呼着佩服敬仰老夫人。
李氏心里暗自佩服杨晨兮,只一句话就逼得秦氏哑口无言,还逼得她们两也不得不下跪,她们要是不跪就是说秦氏根本不是恩义双全的人,这传了出去,她们就是不孝!可是她们这一跪,就是承认的杨晨兮的话,逼得秦氏承认自己是有恩有义的人,是个禀公执法的人,这样二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