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孙策忙迎了过去,恭敬叫道:“拜见顾大人!”
顾俊才这才停下脚步,打眼瞥向孙策,问道:“你家张大人呢?”
孙策道:“老爷正在屋内办公。”
“好啊,本官亲自前来,你家大人竟然蹲屋不出,真是不把本官放在眼中啊!好,很好!”顾俊才气愤叫道,随后冷哼一声,一甩衣袖便来到了门前,随手就将门推开,兴冲冲地走了进来。
进了屋,顾俊才就看到张浩然端坐书桌前,神情淡漠,连扫他一眼都没有扫。
“张大人,本官前来,你就是这等礼数吗?”顾俊才冷笑道:“身为三元及第状元,深得陛下信任委任为上县县令,我以为是知礼法懂规矩的青年才俊,如今看来,真是太失望了。”
张浩然头也不抬,只是随口问道:“你是何人?”
顾俊才怒道:“本官乃杜刺史手下顾俊才,负责一州司法职务!”
“啪!”
张浩然猛地将手中的文件拍在桌子上,随即抬起头看着顾俊才,冷声喝道:“从七品的司法参军,硬闯本官的县衙大堂,见到本官竟然指手画脚尊卑不分,欺我彭城县衙之尊严于何处!杜大人就是这样教导手下官吏的吗?你是看不惯本官,而是藐视陛下钦点的委任官文?”
顾俊才一下子被镇住,张了张嘴,不知说什么好。
张浩然这才站了起来,喝道:“不说你小小从七品的司法参事,就是刺史大人也不会乱闯我县衙内府,你真当你的权利比杜大人还要厉害?又或是你狐假虎威,视我彭城县衙为儿戏,想来就来不成!”
顾俊才吞了吞口水,这才想到,自己虽是杜长青身边的红人,负责全州的议法断刑,但自己只是从七品,眼前的彭城县令是从六品,大了自己一品。而且自己只是佐官,根本就无法和一县之令相提并论。
以前顾俊才直接就闯彭城县衙,那是因为上任县令太懦弱,一见到州府官吏就觉得低人一等,把他养叼了,现在张浩然做了县令,直接闯我的地盘,太放肆了。
意识到自己的疏忽,顾俊才深吸一口气后,竟然展露笑容,忙拱手,道:“张大人教训的是,下官也是一时匆忙,乱了礼数。那下官这就出去,重新敲门再行拜见。”
能屈能伸,不得不说这个顾俊才有能耐,这样的人才能在官场混好。
张浩然坐了下来,点点头,道:“既然顾参军知道错了,本官就原谅你。来人,赐座奉茶。对了,不知顾参军兴冲冲而来,所为何事啊?”
张浩然扫了一眼顾俊才和其身后的万三金,明知故问。
顾俊才哈哈一笑,说道:“张大人,我身后的万老爷你应该熟悉吧,他是河桥乡的耆老,彭城县的治理离不开像他这样的地方元老的支持。按理说,张大人应该和他们处理好关系,但今天万老爷找到了刺史府,求刺史大人为他做主。万老爷耄耋之龄,一把年纪的告状,让刺史大人很重视,当时就询问了缘由。万老爷说张大人不分青红皂白抓走了万家二少爷万云,其目的只是为了收缴地税。刺史大人一听,当即就大怒了,说张大人胡闹,这便命令下官带着万老爷亲自前来。张大人,下官所说可是句句属实啊?”
第99章:耗子偷猫食,自找死路()
“张大人为了收缴地税,抓走了万家二少爷万云,下官说的可是实情?”顾俊才笑着问道。
张浩然没有反驳,而是认真地点了点头,道:“的确如此。”
顾俊才顿时惋惜,摇头说道:“张大人啊,你初次为官,便做了上县县令,本是春风满面人得意,但这次却马失前蹄啊,地税虽然重要,但岂能乱抓人呢?这岂不是官逼民反啊!来之前刺史大人可是说了,如果万老爷所说为实情,那张大人就是犯了大忌,就算你是金科状元,陛下钦点的彭城县令,也必须依法惩治。抓人虽非大事,但却是严重的官风问题,是官德问题,这次是下官来,下次要来的就是司功参军了。张大人啊,你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吗?”
张浩然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悠悠说道:“顾参军,你的话还得暂且放一放。本官是点头了,没错,本官是要收缴地税,同样也抓了万云,但这两者不是一件事,而是两件事,就算不收地税,我也要抓捕万云!”
“张大人,你有些过分了!”顾俊才喝道:“我好言相劝,你还是执意不听,既然如此,那下官就如实禀告,到时候由刺史大人亲自过问,那时你不仅要老老实实地放出万云,还要重重参你一本,这将是你任职以来第一个污点,三年后的官员考核,我看张大人是否还能笑得出来。”
“哈哈”张浩然顿时笑了起来,问道:“顾参军,你负责徐州议法断刑,全州各县上交案件公文全交与你负责,本官想问问,上午本官命人递交的刑案公文你可审阅了?”
“嗯?”顾俊才明显愣了一下。
徐州七县加一城,每日案件公文并不在少数,但是并不是每一件案子都要送州衙和刑部查办的。大夏国设有五种处决,杖牢流斩迟。杖,是指杖责,就是打板子,三十五十,看县令的意思,如果情节严重,便需要收监关押。这两种处决都是处罚小型犯罪,县令自己做主。而到了流斩迟,也就是流放、斩首、凌迟,便不是县令能做主的,需要呈交州府,提交刑部,一旦刑部批奏,才可执行。所以一般递交州府的案件都是大案。一些县令为了功绩,基本上都不愿意把大案往上报的,能瞒则瞒,如果瞒不住,那就是飞速地屈打成招,胡乱找个凶手,就像在淮阴县的王远一样。或者就是采取拖字诀,不了了之。
故而,司法参军顾俊才每日的工作量并不多,更何况手底下还有大量办事官吏,不由他操心。
上午张浩然就让万煜签字画押,将命案始末陈述清晰,将案件公文送往府衙,按理说这等大案,顾俊才应该知道才对。但看他的表情,可惜了,他并不清楚。
“什么案件?”顾俊才下意识问道。
张浩然指了指一脸悲伤地万三金,说道:“万三金的三儿子万煜杀兄杀妻,还下毒毒害万家怀孕女子致使多人堕胎,手上好几条人命,罪不可赦。此案已被本官调查清楚,案件始末已经命人送往府衙。至于为什么抓万云,是调查过程中发现一些细节和他有关,请他来调查。顾参军,本官调查命案,不知有何错误?倒是你不知所谓的来指责本官,连前后因果都不清楚,听信他人片面之言,你可知错?此事别说闹到刺史那儿,就是闹到京城,闹到刑部,本官也毫无过错可言。倒是顾参军能说清楚吗?三年的校绩考核,你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顾俊才闻之大汗淋漓,忙转头看向万三金,问道:“张大人所言真实?”
万三金悲哀道:“顾大人,的确如此,我那畜生儿子杀兄,已经招供。但我二儿万云又如何有嫌疑,这肯定是张县令想要收缴地税,特用此事逼迫老夫的。”
顾俊才一听,差点昏了过去。他万万没想到竟然发出了这等大案,自己竟然毫无耳闻,至于早上递交的公文,他这一天连司法厅房都没有去,根本就不知道这一切。现在还来找麻烦,真是耗子偷猫食,自找死路啊。
正如张浩然所说,发生了这等大案,他以案件细节为由抓捕万云调查,完全在理,闹到那儿都说得过去。当然了,张浩然到底报的什么心思,都心知肚明,但你还就找不出他的错误!
“那个张大人,此中曲折,下官并不清楚,此次叨扰,还望张大人海涵。”顾俊才忙抱拳,恭敬地躬身笑道。
张浩然放下手中的茶杯,冷笑一声,又道:“顾参军,你闯我县衙,本官不和你追究,只当你是随性惯了,但你颠倒是非指责本官,真当本官人卑言轻好受欺负吗?还是那句话,此事就算闹到刑部,我张某人也是有理在前!顾大人,你说呢?”
顾俊才赔笑道:“大人所言极是,是卑职一时匆忙,也是担心张大人初到彭城县衙,万一闹出了笑话那就大大不好了,还望看在下官昭昭之心的情分上,此事就揭过。”
而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同时响起一阵惋惜叹声:“哎呀呀,我的县令老爷嘞,属下也就卧病几日,你怎么就整出这等错事来呢,还劳累府衙的顾大人前来问责,真是失误啊。”
声音落下,便见胖胖的郭汜匆匆进了屋,在其身后,还跟着主薄林修,两人因为匆忙,额头上有微微汗珠,一脸的焦急神情,但一双眼睛却笑意盈盈。
这些时日,县丞郭汜和主薄林修可谓是逍遥自在,钓个鱼听个曲,完全不过问衙门事务。在得知万家命案后,两人更是欣喜万分,感觉这是老天要整死张浩然。
可惜孙策已经是张浩然的人了,他按照张浩然的计划,虽然每日去拜访郭汜和林修,但说的都不是真话,而是一味的抹黑张浩然,所以在郭汜和林修的心中,以为张浩然还在焦头烂额上呢。此时又听说府衙的司法参军顾俊才带着万三金来找张浩然,而且还是一脸怒色,这更让两人哈哈大笑,一合计后,赶快过来落井下石。
进了屋,郭汜忙对张浩然和顾俊才行礼,然后对着张浩然叹息道:“大人啊,属下也就几日没来衙门,竟然发生了这等不愉快的大事。”说着,又对顾俊才道:“顾大人,张大人他初次为官,很多地方都不熟悉,对如何办案更是知之甚少,案件没有头绪,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顾大人请放心,以后属下定会好好协助张大人,极快查清万家命案,抓到真凶,为死者报仇。”
一旁的主薄林修也陪话说:“是啊是啊张县令年轻,没经历过这种事,洞察力了,分析能力了,等等,都是很欠缺的。阅历少不是他的错,以后有郭大人和属下帮忙,尽快让他成长起来,尽量符合一位兢兢业业的知县,所以顾”
“闭嘴!”顾俊才实在听不下去,怒喝一声。
第100章:万三金的妥协()
郭汜和林修进了屋,便话如雨下,根本停不下来。两人以为张浩然破案无力,惹怒了万三金,于是告到了府衙,而刺史杜长青借题发挥,派司法参军顾俊才前来刁难问责。所以两人进屋便是一阵暗讽,明面上是替张浩然说话,其实是说张浩然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年纪太轻资历太少,两人一唱一和,心情格外的好。他们也以为如此说,顾俊才也会开心。可惜啊,人算不如天算。
听到郭汜和林修的话,顾俊才顿怒,怒目圆睁,喝止了两人,吓得两人瞬间呆滞,张着嘴愣在那儿。
看到这一幕,张浩然心中暗笑。不怪顾俊才发怒,刚刚他得知了前因后果,正在恼怒万三金没说明白就让自己来挑衅,简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眼看着麻烦解释清楚,郭汜和林修又来胡说八道,他们看似是在暗讽张浩然,但在顾俊才的耳朵里,却是在讽刺自己!
“老郭,老林,别开玩笑了。”张浩然眼珠子一转,突然说了一句。
郭汜和林修愣住之余,又看向张浩然,真是二愣和尚摸不到头脑,不解张浩然的话中意。
他们不了解,顾俊才却信以为真,他气得咬牙牙齿,对着张浩然拱拱手,道:“张大人,这么贸然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