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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浩然顺着街道往东走,很快便来到了窦家的豆腐店门口。
此时的豆腐店房门紧锁,异常冷清。这种店铺是前店后家的组合,店后面就是住所。小刘用力敲响了店门,不一会功夫,店门才被打开,一个满脸悲伤的中年人从中走了出来。
看到小刘一身衙役服饰,中年人恭敬道:“官爷,有事吗?是不是杀人凶手的处决已经下来了?我可怜的女儿啊。”说到这儿,中年人老泪纵横。
小刘忙解释道:“老窦,这位是彭城县县令张大人,也是咱淮阴县走出的状元郎。”
“啊?”死者的父亲一愣,呆呆地看着张浩然有些不知所措。
张浩然则道:“店家,你要节哀顺变啊,这次前来,是想问你一些简单的事情。”
中年人这才反应过来,这就要下跪拜见,不过被张浩然拦住了。只听他紧张道:“大人,你问便是,草民不敢隐瞒。”
张浩然问道:“店家,你女儿遇害那晚,是几点离的家,又是因为何事出去?”
“这”中年人张了张嘴,问道:“大人,你问这事凶手不是抓到了吗?”
张浩然笑道:“没什么事,只是把案件梳理清楚,你不用紧张,如实相告就行了。”
中年人这才点头,然后回想了一下,说道:“出事那天已过了二更天,还未到三更。草民正磨豆子,小颖她给草民帮忙,忙到一半时,小颖突然说有急事,就急匆匆地跑了出去。草民看天色那么晚了,能有什么事啊,就走了出去,想去问问她上哪儿。出了店时,已经不见她的人影了。以前吧,小颖也时常送豆腐晚回家,草民也就没有深想,只以为有什么事。等草民磨好了豆子,已是午夜了,左等右等都不见她回来,草民就急了,苦等到凌晨,便寻人去找,而这时,便传来小颖遇害的消息,呜呜我可怜的女儿啊”
张浩然算了一下,过了二更未到三更,大概十点到十一点的样子,死者窦颖突然跑出了家。而当老窦出门追赶时,却发现窦颖没了踪影。这就有问题了,窦颖又不会遁地,跑得再快,也不能一出门就消失地无影无踪了吧。所以窦颖跑出家后,直接躲了起来。
再瞧瞧这四周,一条弄堂大街直贯东西,那么短的时间内,躲藏的地方并不多。一是柳树后,二就是这离得最近的四户人家了。
想到这儿,张浩然问向小刘:“小刘,窦家豆腐铺隔壁的两家和对面的两家是什么人物?”
小刘道:“回大人,他们是淮阴县的大户,分别是布庄的贺家,粮庄的文家,钱庄的西家以及酒楼的高家,都是淮阴县的大户人家,家财万贯,和我家大人关系极好,都是淮阴县每年的纳税大户”
张浩然点了点头,又看向老窦,问道:“听说你家豆腐可口,经常给这些大户人家送。这四户人家里,哪一户最常要啊?”
老窦道:“大人,草民这是祖传的手艺,这四家都爱吃,其中又以文家和高家最爱,草民的女儿经常去送。”
“那你最近有没有发现你女儿有些不同之处?”张浩然问道。
老窦摇了摇头,神情悲伤,道:“回大人,没有发现。我女儿勤劳朴实,整日起早贪黑帮忙料理店铺,都过了及笄之年,草民都没顾着给她说门喜事。若是草民不那么顾着赚钱,她也不会死,都是草民的错啊。”
张浩然点了点头,觉得情况了解地很详细,便带人离开。
路上,厉越说道:“大人,看来死者很神秘啊,匆忙间突然离开门,随后被人奸。杀,到底发生了事,让她有这样奇怪的举动。大人,我们现在去哪?”
“去义庄,我要看看尸体!对了小刘,你把仵作给我叫来。”张浩然说道。
小刘一愣,挠了挠头,问道:“大人你要验尸吗?仵作的验尸报告写得很清楚啊,死者死于窒息,被人掐死的。”
张浩然顿时嗤笑,说道:“清楚?狗屁,匆匆了事,很多细节都没有陈述。我心里还有几个疑问需要证实,一旦证实,就能洗脱齐达的嫌疑,并且找到寻找真凶的证据!”
小刘一听来了动力,连忙带路前往义庄,并找人去叫仵作。
到了义庄,仵作也到了。
看到张浩然,仵作很拘谨,连上前行礼,叫道:“草民拜见大人,不知大人传唤小人来此有何要事?”
张浩然道:“我需要你重新验尸,按照我的话去做。”
“这”仵作一愣,刚想发问时,张浩然却一瞪眼,喝道:“怎么,还要请示顾典史,或者王县令吗?”
“不用不用,大人请!小人知道怎么做。”仵作擦了擦额头的汗,连忙说道。
众人进了义庄,让人搬出了死者的尸体。
死者的尸僵已经消失,身体浮肿,有血泡沫从鼻、口中流出来,还有很重的尸气,非常难闻。
张浩然前世见过不少尸体,现在看到后只是皱了皱眉,可怜了厉越,看了一眼后,捂嘴跑出去大呕起来,那蜡黄的脸色更显蜡黄。
张浩然掩着鼻子,说道:“仵作,我需要你看看死者的指甲内,是否有肉屑。另外看看脖子上的淤痕,他不是被人用手掐死的吗?你看看大拇指的痕迹,是朝上的,还是水平的。”
仵作应了一声,连忙照办,不一会,有了结果。
仵作道:“大人,小人检查了死者的指甲内,发现了一些皮肉,另外死者脖子大拇指的掐痕比较水平,并没有往上。”
张浩然一听,顿时笑了,然后挥了挥手,道:“好,麻烦你了,把尸体入棺吧。”
然后便出了义庄。
门外,厉越扶墙干呕,本就蜡黄的天色又添苍白。
张浩然笑着说道:“厉越啊,这可不行啊,看一下尸体就呕成这样,像个姑娘,以后还怎么帮我破案啊。”
厉越尴尬地笑了笑,神情有些不自在,嘟囔了几声,才讪讪说道:“大人,属下以后不会了。”
张浩然哈哈一笑,又拍了拍他那柔软不像话的肩膀,说道:“开个玩笑啦,是谁这样直面腐烂的尸体,都不适应。走吧,案情有些明朗了。”
“哦?大人,有何发现?”厉越一听,连忙问道。
第68章:娃娃亲的邪恶命运()
一听张浩然说案件有些明朗,厉越一喜,连忙问道:“大人,有何发现?”
张浩然没有回答他,而是反问道:“厉越,你说一个女人在被凌辱时,她是如何剧烈反抗的?”
厉越闻之,有些尴尬地低下了头,呐呐道:“这个如果是我的话,拼死挣扎,就算是死,也要给凶手致命的伤害。”
“没错!”张浩然笑道:“任何一个女人在面对那种事时,都要剧烈地反抗,身躯不断挣扎,双手下意识抓挠,力量大得出奇,拼死地反抗。当出现窒息感时,才会身体乏力,然后逐渐陷入昏迷,直至死亡。仵作的验尸报告太简陋和粗糙,只把死因讲了出来,细节却全然不顾。我让仵作检查死者的指甲,果然发现了皮肉碎屑,这些皮肉碎屑不是别人的,正是凶手。另外我让仵作检查死者脖子上的掐痕,发现凶手行凶时,死者并不是躺在地上的,而是站着的。”
“站着的?怎么可能!”厉越惊愕道。
张浩然耸了耸肩,道:“按照掐痕来看,的确是如此。不仅你奇怪,我也好奇。按照惯例,凶手在奸。杀女子时,女人躺在地上拼命反抗,凶手气急败坏,用双手掐住死者的脖子,这时候他双手的大拇指应该朝上或者交叉,但死者脖子上的掐痕,两个大拇指是平行的,看样子更像是站着把人掐死。”
“所以我觉得,死者不是被人奸。杀,而是行过房事后,两人起了争执,凶手才愤起杀人!而死者挣扎时,双手抓挠,肯定抓伤了凶手。”
“如果死者是躺着的,那她抓挠时,只能抓伤凶手的手臂或者胸口。但如果死者是站着被人掐死,但他抓挠时,却能抓伤凶手的脸颊或者脖子。如果我的推理正确,那凶手就好找了。”
厉越一听,激动不已,道:“那现在就要严格排查,看看谁的脸颊或者脖子上有伤痕喽。不过”说着,他一皱眉,说道:“不过凶手肯定会藏匿起来,在整个淮阴县找一个人,太难了。今天已经过去,咱们只剩下两天的时间。咦?等等”
厉越一愣,神情一喜,道:“大人,我知道了。”
张浩然哈哈一笑,点了点头,道:“没错,这也是我想到的。走吧,晚上去拜访文家和高家。”
张浩然先回了家,一到家,齐达的父母便匆匆赶来,一脸焦急。屋内除了他们,还有街坊邻里中几位有些声望的老人,看到张浩然出来,众人忙起身,就要见礼。
张浩然连忙拦住了众人,急忙说道:“诸位叔叔伯伯,你们折杀小子我了,不管我做了什么官,都是你们的晚辈,你们若是这样见外,那我可就走了。”
众人这才作罢。
张氏从内堂出来,忙问道:“子敬,怎么样啊?”
众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张浩然道:“经过今天的调查,我发现齐达是冤枉,既是冤枉,我自然不能让他枉受陷害,齐叔和齐婶,你们放心,我会还齐达清白的。”
齐达父母一听,感动地热泪盈眶,哭嚎地就跪拜,情绪失控。其余人也高兴地议论纷纷。
好一会,众人才离去。
张浩然搀着张氏进了内堂,却不想白蛇和青蛇两女都在内堂中,正陪着张婉约刺绣呢,看着舞刀弄枪的两女初试绣针,那模样还真有些不伦不类。
看到张浩然进来了,白蛇和青蛇连忙起身行礼。
张浩然挥了挥手,让两人随意,然后扶着张氏坐下,说道:“娘啊,我晚上还要调查案情,若是时间晚,便不回来了,你和婉约早些歇息。”
张氏点着头,道:“知道了,你是做救人的事,娘自然不拦你。对了儿啊,现在你中了状元,又做了县令,有些事,娘也不藏在心里,该给你说说了。”
“哦?是什么事啊,让娘这么记挂心里?”张浩然好奇问道。
张氏先是扫了一眼白蛇和青蛇,随后才说道:“儿啊,你刚出生时,为娘和你爹还在彭城县老家,当时你爹只是秀才,还未高中举人。当年你爹有个知己,家里历代经商,是彭城内有名的商贾大户。当时你爹为了亲上加亲,便给你说了门亲事,说等你长大了,便结为亲家。后来你爹做淮阴县令,我们便移居这儿。后来你爹去世,我们家家道中落,贫穷的时候无米下锅,李家也常来书信让咱们回彭城,说有照应,等你成年便可成亲。但我担心家境差距太大,怕你将来不同意,别弄得亲家不成,反倒把关系破坏了,所以便没有回信,后来时间长了,这来往就有些断了。”
说完,张氏顿了顿,然后在张浩然目瞪口呆之下继续说道:“前不久,娘遇到了彭城县的一个同乡,得知了你李叔叔家遭遇变故,李叔叔也辞世了。如今你做了彭城县令,为娘便想,等到了彭城,是不是把亲事再接上,你也帮衬一下李家。儿啊,你觉得呢?”
张浩然吞了吞口水,有些哭笑不得,自己身上竟有亲事,也是有婚约的人,这果然是古代的老套路啊,自己也逃脱不了娃娃亲的邪恶命运。